第五章 遥思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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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在山林中几天的飞行,袁青宗与白发老道士及其弟子张会三人已经出了北州道,进入了与滇州道交界处的山林。
袁青宗与张会跟着前面的白发老道士,又在山林里穿行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飞身落到一条山间大道之上。
“袁道友,这条就是通往曲江的路。”白发老道站定之后朝袁青宗道。因为听说曲江有一位自称来从江南的修行者,而曲江正好在去京城的路上,所以袁青宗特意跟着白发老道一起上路。
袁青宗右手紧了紧背后的旅行包,空闲的右手施了一礼后,微笑道:“多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那我们就在此分别吧,希望有缘再见了。”
白发老道和张会连忙回礼,白发老道也微笑着道:“对于袁道友传递给我们的信息,这些小事不足挂齿。再说接待云游四海的各方道友也应该是我们的基本礼节。”
停顿一会儿,微微皱眉想了会儿,高兴地笑道:“如果这次我们接回师尊,可能就会直接回到天缇山隐修了。既然道友已在天缇山建府,那我们以后还将会是邻居呢。”
袁青宗不禁也笑了起来,大笑道:“哈哈,这样最好不过了。那……我们就天缇山再见了。”说完笑着大步向白发老道所指的方向走去,转眼已经远在百米之外了。
“袁道友!再会!”白发老道也哈哈笑起来,并朝着远去的袁青宗叫喊着。
“前辈,再见!”那张会也微笑着喊道。待袁青宗走远后回首笑着对自己师尊道:“师尊,这个袁前辈可真有意思,一点都没有前辈的样子。”又犹豫一会儿,道:“师尊,您老会不会看错…阿”
‘啪’白发老道挥手拍了他后脑一下,笑骂道:“笨蛋!你师尊我要是看错了,难道你师伯他老人家也会看错?再说,你师尊我别的本事可能差一些,可这看人的眼光什么错过,想当年我师尊,也就是你师祖他老人家刚一下山,我一眼就看了他人家道法高深,求他老人家收入门墙,不然那有你个笨小子什么事呀!”
得意大笑了一会儿,‘咳咳’咳嗽了两声如努力恢复了几分贵为人师的风采后,沉声道:“这个袁道友呀,为师和你师伯交流一下意见,虽然连修行上一些基本的东西都不太懂,可那一身修为绝对是深不可测的,本来为师还只认为他的修为仅与你师叔祖差不多,比你师祖略高一些而己。”
停顿好一会儿,又郁闷的接道:“没想你师伯却告诉为师,他探出那丝神视接触袁道友的时候,感觉到这位袁道友居然用某种方法隐藏了一身修为。而为师看到的修为,也只是袁道友想让为师知道的部分而己!”
“啊!”张会被师尊的话吓了一跳,恍然道:“这么历害!?那不是比得上太阿山上那几位了?”
白发老道被弟子的这比喻吓了一跳,又想了想道:“这可不好说,太阿山上那几位也只听说过而己,我们也没见识过他们的本事,不好比呀。算了,我们也赶紧上路吧,像这样的人物能见上一面,唉!……也是我们的缘份呀!”
“是,师尊!”
说完俩人又飞身而起进入山林,朝京城方向飞了过去。
而此时的袁青宗正左手拉着单肩背在背后旅行包的背带,右手拄着那根铁棍,优哉游哉的走在通往曲江的大马路上。
走过十多里的山路,再转过一条处在半山腰的山路后,前面出现一处很大的盘地,大路从中而过,东北方向里一片碧绿连天的栗子,西南方向栽种着一成片的菜蔬,菜地背后的山脚下有一个大概几十户的村子。
走下山坡站在大路边遥望远处的小山村,看着那些酷似中国古代的农村建筑。袁青宗心里冒出有如游子归家的温情。
“故乡呀!”

闭上双眼,心里不由想起了小时候,老母亲一手提着一篮香烛,一手牵着他去山中佛堂礼佛的日子。可笑的是那时候的人很迷信,老母亲听算命的说自己是多灾多难的命,为了求神佛保佑还叫自己拜那观音菩萨做义子。
想起老母亲即使病的快死的时候也不去救治,还固执的认为是求得了神佛保佑自己,叫老母亲一命抵一命换来自己的一世平安。
“可笑呀,可笑!”
而可笑的是,同样迷信的父亲及全家人居然也信了,包括自己敬佩的大哥二哥,最疼的的大嫂和三姐。
已经泪流满面的袁青宗依然记得,母亲下土安葬的那一天,自己愤而脱出一身孝服,大叫着这老天没眼,大叫着根本没有那满天神佛,如果要有那么也只有自己佩做神,只有自己才佩做佛!
“我的老母亲!”
即使现在也依然清楚的记得那时的癫狂、那时的执着!
大笑大哭着在全村人惊恐的注视下,自己只身离家出走,踏上了追寻那些神佛问个明白的无穷天道。
而自此之后,没有找到那神佛的袁青宗却慢慢走向了追寻自身本源极限的道路。
“也许这满天之上根本就没有神佛!”
几百年过去了,翻然想起最初的目的,袁青宗还是有些愤慨的呢喃道。
“唉!”
愤然檫却眼泪,袁青宗仰天长叹一声后,有些无奈的收拾心情,将对故乡的思念深深埋进心灵深处,听着那村庄里隐约传来的鸡鸣狗吠声继续上路。
走过盘地后,大路又延伸到前面的另一座山里。似是怀念自己的故乡般又看了那小村庄一眼,袁青宗有如第一次离开故乡的神情,毅然转头朝延伸而上的山路走去。
沿着山路又走了十几里路,前面的小山凹里赫然出现一座建筑,一个硕大的‘驿’字旗迎风飘荡。袁青宗看了一眼明白过来,这里是一座驿站。
走入闯开的大门,只见院里正有一个青年在旁边的畜栏里喂养着马匹。见到袁青宗进来,忙放下草料迎了上来。
袁青宗单手施礼,微笑着道:“这位小哥,你好!”
那青年见袁青宗施了个古怪的礼节,也忙躬身作揖回了一礼,见前面之人相貌堂堂,一身衣物虽然奇怪却仪态不凡,身形伟岸,一脸和善的笑容,整个人使自己感觉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然洒脱,细看又有些贵不可言。凭着他在这驿站阅人无数的经验,这人要么是皇家贵胃要么是方外之人。
想到这里,那位年轻人忙微笑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我是一个苦修行者,这天有些热,途经贵地想要讨口水喝,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否方便?”
袁青宗见到普通人,只有将前些日子用过的名号再次拿出来用一用了。
“哦,方便!方便!行者这边请!”
虽然不明白什么是苦修行者,但字面上理解应该是那种传说中的方外之人,年轻人更是不敢怠慢。很自然的称其行者后,将他带到后院拿了一碗水给他。
“嗬!舒服多了!多谢小哥!”
一大碗水喝完,整个人都感觉精神多了,谢过那个年轻人后,正要转身离去。
那年轻人热情的道:“这大日当空的,热得慌!行者可要用些饭菜,休息会儿再走?”
袁青宗笑了笑,想起目地的估计就近在眼前,不由问道:“多谢小哥,不用了!对了,不知这里距曲江还有多远?”
年轻人忙回道:“哦,曲江呀,就在前面不远了,过了这座山就能看到了。”
“既然快到曲江,那我就告辞了!再次多谢小哥!”
说完袁青宗再次施礼后,就转身出了驿站,再次优哉游哉的朝曲江方向走去。
只留下那个年轻人还站在驿站门前,有些古怪的看着他飞速消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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