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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在紧紧张张中结束了文凭考试,我不知道自己考的怎么样,总之把卷面填的满满的,具体答对了多少,那就不是我能力所及的范围了。
四个多月没回家了,真的蛮想家的。赵峰把我送到车站,我就让他先回去了,我程坐的是晚上的火车。候车室里人山人海的,此时我才知道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是多么的英明之举,若不控制人口,真不知道我们这些远在他乡的人该怎样回家过年。我的这张车票可是来之不易呀,本来我是要买前天的车票的,结果代理买车票的人说票太紧张了,没买到,我于是马上改买昨天的票,结果还是没买到,我又急忙改成今天,这才买到了回家的车票,他妈的黑心代理还收了我15块钱的代理费。
我们这个学校假期买车票都是由学生自己到车站去买,或者是班里自发组织起来派代表去买,还有就是让学校的一些高年级的学生代理去买,代理费五块、十块、十五不等,具体要看你买到哪儿的票,越是不好买到的车票代理费越贵,最高可达到五十块钱。但如果你自己去买,多数是买不到的,所以多数人会很不情愿的交些代理费请高年级学生代买,我便是如此。
在火车上跟我坐一块的也是个学生,不过他是正规大学的学生,我们聊了起来。我们都把各自的学校臭骂了一顿,虽然他把自己学校贬的一文不值,可我还是觉得我的学校不如他的学校好。
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到达了目的地,距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决定到车站附近的一家网吧里打发这段时间。坐在电脑前我竟不知该干些什么了,就连以前最爱玩的游戏也不想玩了,感觉时间过的异常的慢,我想我是真的太想家了,太想爸妈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便走出网吧,迫不及待的回家了,老妈见到我将我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心疼的说,小彬呀,你瘦了。老爸可不这么认为,他说,他哪有瘦呀,我看他是胖了。虽然我不喜欢老爸说话的口气,但还是比较赞同他的说法的,想想我每天除了上课吃饭外,其余时间大部分都待在宿舍里,根本不参加什么活动,天天好吃好喝的,怎么会瘦呢。也许天下的母亲都是比较溺爱孩子的吧。
回了家爸妈自然要问我在学校的情况,我总不能跟他们说学校很烂,一个学期我什么也没学到,那样的话就太伤他们的心了,所以我就含糊不清的敷衍他们说,学校还行,我在学校挺好的。跟一帮朋友在一块聊天时,他们也要问到我在学校的情况,我依然会敷衍他们几句,听着他们说着各自的学校或是工作单位,我觉得自己很是失败,好像白白浪费了半年时间,过的一点都不够充实。
没几天时间,回家的新鲜感就没了,我整天待在家里,或看电视,或上网,或睡觉,我不想出门,怕遇见熟人,怕别人问到我在学校的情况,可偏偏每次遇到熟人,他们都要关心一下我的学校,为了避免再被人追问,我就只能足不出户了。
老待在家里是很无聊的,与父母又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就想着找个人聊上一会儿,在脑子里把认识的人搜索了一遍,最后我打通了赵峰家的电话,赵峰接到我的电话时显的非常的高兴,本来是我要向他倾诉烦恼的,他却先向我倾诉个没完,我们在电话里一直聊了半个多小时,相互倾诉鼓励了一番后才挂掉。
放下电话时,老妈正好回来(她是在我打电话时出去的),问我,刚打完电话?我说,是啊。是不是谈恋爱了?我说,没有,跟室友打的电话。老妈说,小彬,千万不要急着找女朋友,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要好好学习,你没有考上好的学校,但绝对不能因为在一个民办学校里就泄了气,不努力学习了,我是怕你交了女朋友耽误了学习,既然没有我就放心了。我说,妈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你儿子不会那么没追求的,我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谈恋爱在大学里似乎被当成了一种权利,每个人都行使着这种权利,和高中时关系不错的几个同学坐在一块时他们就喜欢谈论女朋友,他们中不是已经有了女朋友,就是正在追女朋友。我告诉他们我从未想过要找女朋友时,他们都很吃惊,不相信,我自己也有点儿惊讶,我为什么弃权了呢?想不明白。
没有想过找女朋友这一事实令我原本在父母面前有些愧疚的心平静了许多,甚至带有了几分自豪,有了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我终究是没有完全辜负父母的期望的,我想,至少我没有把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
14
在百无聊赖中如期迎来了大学的第二个学期。
开学了,同学们个个都满面春风的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学校,我们宿舍里除了冯智德其他人都回来了。大家边分享着各自带来的家乡特产,边聊了起来。
“冯智德这小子真没口福,这么多好吃的他是吃不到了,也不知道他来的时候会带些什么好吃的?”杨龙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憧憬着。
“你管人家带什么东西呢,总之是没咱们的份,他那么抠门儿,就别想着吃他的东西了。”王越然说,然后又猜测道,“说不定他这学期就不来了呢。”
“不来最好。”程健说,“这小子一毛不拔,还总爱占便宜,跟他住一起,对我们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程健对冯智德有这么大的意见是有原因的,在我们宿舍程健年纪最小,大家都爱拿他开玩笑,其中冯智德最为过分,总把玩笑开过头,惹程健生气,但程健对他又无可奈何。
“说的好,老六。”王越然拍拍程健肩膀,也发表意见说,“我也看冯智德这小子不顺眼,用别人的东西连招呼都不打,别人用他的东西却比登天还难。”
这时赵峰也附和说:“没错,冯智德就他妈的差劲,就说洗衣粉吧,他明明有,但锁在柜子里,不让别人用,自己也不舍得用,洗衣服时招呼都不打就拿别人的用。”
“对,一点儿都没错,这小子就是差劲。”冯智德已成众矢之的,杨龙愤愤不平的说,“我请他吃过好几次饭,可他一次也没有请过我。有次在食堂碰见他,买饭时服务员接过他的钱问,两位要一起付吗?我想这下终于可以吃他一顿了,没想到这小子竟无耻的说,各付各的。我操,真他妈的差劲。”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也慢慢的有了同感,觉得冯智德的确是挺差劲的,我的东西他随便用,可他的东西我从来没用过。我的遭遇跟杨龙很相似,请冯智德吃了好几次饭,却一次也没吃过他的。记得有次,我新买的一双袜子放在床上就丢了,后来发现穿在了冯智德的脚上,让我郁闷了好几天,我倒并不上在乎一双袜子,而是郁闷世上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经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冯智德被说的一无是处,不仅如此,最后大家还制定了专门针对冯智德的冷战政策,即对他不闻不问,爱理不理。他这学期不来则罢,来了就将成为孤家寡人。
两天后冯智德没有像我们希望的那样——退学,他返校了,我们都很失望,但这也使得我们的冷战政策得以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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