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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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的第二天,我们强颜欢笑的将写好的检讨和罚款交给了领导,好话说了一大堆,马屁拍了一火车,才终于把他们给摆平了,他们答应不向年级办公室汇报我们。假如我们被汇报,平时成绩就将会少的可怜,那么,考试时就很有可能不能顺利通过,那样就得花钱补考了,而且还很丢面子,正因为考虑到这些,我们这几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才忍辱负重,能屈就屈了。
在对我们的处罚这件事上,领导表现出了他们的宽宏大量,照理我们应该心存感激,事实却并非如此,相反,我们都是愤愤不平,怨声载道,并开始伺机报复学校。
杨龙是第一个展开报复计划的,他买了台游戏机(是插在电视上玩的那种),开始打游戏,他认为打游戏就是在给学校浪费电资源,经常玩游戏的电视寿命也会缩短,而且打游戏按学校的说法是属于滥用电器,这也是对学校领导的一种鄙视。杨龙满怀**无限豪迈的说,他要用两年的时间给学校浪费一万块钱的电,还要在临毕业时把电视玩的大脑瘫痪,成为一个植物电视,所谓植物电视就是不能再播放的电视,就是像植物人那样,是人但没有行为能力。
这个时候,武大师——就是程健的那个精通鬼神之事的老乡,又开始频繁出没在我们宿舍了,但这次他不是来传教的,是来帮助杨龙报复学校的,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游戏迷。为了给学校以最大程度上的报复,杨龙就和武大师并肩作战,不知疲倦的没日没夜的拼杀在了血雨腥风的游戏世界里,他们经常忘记吃饭,忘记上课,甚至忘记撒尿,能将一泡尿憋上一整天。他们两个自从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就经常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探讨着新的作战方式,有时会使人遐想他们俩会不会是在搞同性恋?
被杨龙的行为深深感动的王越然觉得,他也应该做些什么来报复学校,他说学校领导罚了他的钱就是占了他的便宜,他也要占学校的便宜来报复学校。我们都认为他可能会偷学校点东西,或者给学校搞点破坏,可结果我们错了,他的做法令我们大跌眼镜儿。王越然的报复方式是这样的,他买了架望远镜,他要用这架望远镜把从我们宿舍楼下经过的女生能看的地方全看了,他说这些女生是这个学校的,占她们的便宜就等于是占了学校的便宜。他这种理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有了望远镜的王越然,他的报复心比杨龙要强上十倍,杨龙玩游戏玩累了就会稍作休息,可王越然他不舍得休息,他可以举着望远镜在窗口一连站上两三个小时,嘴里还能不停的向我们介绍他看到的情况:哇!这女生胸真大……看!这女生**翘的好高……哇!看到乳沟了,好深哪……
对于王越然的行为,一定会有很多人觉得可耻,其实这是没必要的,在我们这个学校,作为男人这应该是属于正常现象,要说有错,那也只能是那些女生们。此时的女生穿的衣服是越来越少了,越来越暴露了,能让你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甚至还能让人萌发出犯罪的想法。试问谁能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心花怒放,见色起意呢?王越然只是把这种心理表现了出来,所以他并不可耻。
在这个充满诱惑的季节里,抵不过诱惑当真去罪犯显然是不明智的,那怎样才是明智的呢?那就是要用合法的手段,光明正大的去争取。在这段时间里,学校的恋爱人数随着女生身上衣服的减少而急剧增加了起来。也不知道女生们露骨的引诱,让多少个花心的男生神魂颠倒,拜倒在了她们的石榴裙下。我们的花心的王越然就是在对学校展开报复的第二天出现了异常情况,他吃的明显的比以前少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有时叫他好几声他都听不见。对此。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时想替他报复学校,他一般都会坚决的说,不用,我自己来。每当此时,韩昌都会摇摇头说,都是学校把越然给害成这样的,我也要报复学校。
在韩昌说了好几次要报复学校之后,他终于和赵峰一起行动了,他们的报复是最直接的。在某一天,他们两个指使几个朋友在学校门口把两个正要外出的领导给扁了一顿,他们的朋友出手绝对够狠,一个领导被踹成了脑震荡,另一个被打断了两根肋骨。事后,我们问韩昌那两个王八蛋是不是罚我们钱的领导,韩昌摇摇头说,不知道,过了会他又轻描淡写的补充了句:是不是无所谓,学校的领导都他妈的欠揍。

在韩昌和赵峰指使朋友打了领导之后,程健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也不甘落后的报复学校了。程健的报复方式无疑是最受迟到和早退的学生欢迎的,他在为学校工作的时候不再恪尽职守了,开始徇私王法了,只要迟到和早退的学生给他说句好听的他就放行。
为了支持程健的报复计划,我和赵峰发扬了助人为乐的精神,经常从程健值班的门口大摇大摆的早退,有时,程健还会主动发信息告诉我们他在哪个门口值岗,我们就不用再到各个门口去找他。在这段时间里,我和赵峰基本上每天都要早退,早退好像成了我们的一种权利。
室友们一个个都用着自己的方式报复了学校,我也曾绞尽脑汁的想报复一下,可想了好几天终究没有结果。首先,我没有杨龙那样坚强的毅力,也不想像王越然那样占学校的便宜(当然,对于特别漂亮的女生,我还是会多瞟上几眼的,但决不是像王越然那样,无论美丑将所有女生都尽收眼底),又没有韩昌和赵峰那样够义气的朋友,更没有程健那样学生以外的特殊身份,所以最后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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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然站在宿舍窗口占了学校两个多星期的便宜,一天,他突然不在窗口了,我们猜想:他可能拿着望远镜到女生宿舍楼下去占便宜了,那里占到的便宜更大嘛;或者是,他干脆去追学校的女生了,按照他的理论,睡了学校的女生就是最大程度上的报复。但到了晚上,王越然回来后我们被告知,他没有去占学校的便宜,他说他已经占够便宜了,以后不准备继续报复了,当然,偶然还是有必要再望上两眼的。是什么让王越然如此大发慈悲的呢?原来是毛片。他之所以突然从窗口消失就是去看毛片了,他还得到了可靠的情报:学校出租影碟的店里就有毛片出租。王越然无限感慨道:我们一直从那家店里租碟看,却总与毛片擦肩而过啊!
为了证明他的情报的准确性,王越然决定以身犯险,到了十一点钟(这个时候校园里就基本上没人了),他穿戴整齐向我们摆摆手,风萧萧兮易水寒般的走向了出租影碟的小店。
小店里还有两个学生在挑选影碟,王越然就耐心的等着他们走后,他隔着柜台小声的问老板:“有生活片吗?”
老板做贼心虚的向四周看看,确定安全后,就说:“看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王越然考虑了两秒钟说:“一样来一盘?”
老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说:“没问题,绝对包你满意。”
就这样,经过挑选光碟,讨价还价,一个大学生与一个不法商贩完成了一笔交易。
播放毛片的时候,场面可谓壮观,比杨龙初次拉二胡的时过来看热闹的人都要多,这还有很多人被拒之在了门外,只放了些关系好的进来。大伙都挤在赵峰的电脑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显示器上的一男一女,屏住呼吸,好像生怕一口气将画面吹跑似的。
第一遍放完后,大伙都觉得不过瘾,就又放了第二遍,第二遍之后又有了第三遍,第四遍……
直到两点多钟大家才一一散去,可王越然仍然意犹未尽,赵峰这个时候实在困的顶不住了,他说:“跃然,这都第十遍了吧,还没看够哪?”
王越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显示器说:“再看最后一遍。”
赵峰说:“明天在看成吗,我得睡觉了,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
王越然还是盯着显示器说:“你到我床上睡,谢谢了啊兄弟。”
赵峰无奈,只好躺在了王越然从未洗过一次的床单上。
次日起床后,赵峰发现自己的床单上有一片湿漉漉的,成年人大概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气的咬牙切齿的说:“王越然,你丫把床单给我洗了。”
王越然自知理亏,赔笑说:“好好,一定帮你洗。”
过了会儿,赵峰又说:“算了,别给洗了……”
还没等赵峰说完,王越然就感动的说:“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咱们什么交情啊!”
王越然说完,赵峰补充了他的下半句:“你给我买个新的。”
这下轮到王越然生气了,可他毕竟理亏,火没发出来,只摇了摇头说:“都是好奇惹的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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