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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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一个月,大家的上课积极性都非常的高。以致于为了争坐第一排,我们四个不得不经常在包里装着水果刀.锤子.剪刀.钢条去上课。
这还不算,每天早上天蒙蒙,郭超便一个个的把我们从被窝里拖起来,然后用钢条在门板上狠狠敲几下说:“上课去!”
有人曾说过,大学的基本矛盾的是高昂的学费与低劣的教育质量之间的矛盾。此话诚然,那些人只会口谈着"主义‘‘"思想‘‘"理论‘‘,每天照本宣科的向我们灌输那些匪夷所思的思想垃圾,污染着我们的耳朵。当你发现你的笔记和课本上的条条框框只有标点符号上的不同时,你就会发现这些人的存在完全是多余的,上课便会像大便一样无聊加恶心了。
对次,我们采用的抗议方式是罢课,当然,现在的俗称叫逃课。自然,郭超也不会每天早上拿钢条敲门催我们去上课了。
偶尔我会去把他弄醒叫他去上课时,郭超便会很茫然的看着我说:“有课吗?”
这个时候,大家便会怀念起高三那忙碌但充实的生活。如果说高三是在地狱里仰望天堂,那么我们现在就是在天堂里过着地狱不如的生活。在理想与现实巨大的冲突下,大家都成了那十字路口喝醉了酒的疯子。
其实他没有疯,只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罢了。而我们却误认为他疯了,他也坚持认为我们才疯了。这就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了。我们不承认自己疯了,俗不知疯子也不认为自己疯了,至少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疯子说自己疯了的,而往往说自己疯了的人都正常的要命。在这一点上,我们和疯子是达成了共识的。所不同的是,他们表现的疯了却不承认自己疯了,我们表现的不像疯了却说自己疯了,这就说明,我们疯的还不够到位,或者说,他们是在装疯,而我们,却真正的疯了。
大家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通常会在课桌上甚至厕所里留下自己的文笔墨宝,比如说课桌上的"窗前明月光,床下鞋两双。床上狗男女,其中就有你。”深刻点的有“读了十二年书,来了大学,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另类型的有“某男,英俊潇洒,现欲征婚,男女不限。”意愿型的有“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没有人知道,一拉线,我就跑,轰的一声学校不见了.......”
厕所里的有“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服务型的有“人生自古谁无屎,有谁拉屎不带纸,请拨打xxxxxx.........
有位中文系才子对我校称颂曰:“阳光灿烂,破破烂烂。上课睡觉,下课抢饭。白天停水,晚上停电。考试收钱,恋爱受限,抬头一看,我cao!xx学院!”
当然,这样的描述决非是空**来风。相反,它把我们学校刻画的徐徐如生.入木三分。
记得第一次停水停电时,我们四个气的上窜下跳,狗急跳墙.两股战战,几欲跳楼。后来我从课本上的“论危机与机遇的并存和转化”这句话中得到了灵感。遂买了包红金龙去和楼管张大爷侃了半天,很意外的发现他居然是我表叔的远方表侄的干妈的外甥的干爹!我激动的握着张大爷的手说:“同志,组织终于找到你了!”

从那以后,每当要停水停电时,张大爷便会跑的上楼来通知我。然后我飞快的冲下楼把门口那张停水停电通知撕掉。然后再回去用桶脸盆水杯装满水。等其他寝室发现停水在指天骂地时,我们四个便趾高气昂的把水抬到走廊高声叫卖通常是8元一桶一元三杯,后来因业务发展需要,我们寝室的桶一度达到15个之多。
停电时,我们就会去外面批发蜡烛回来卖,靠这两样,我们不仅解决了基本生活用品还能隔三差五的小撮一顿。
当然,这也惹得不少人得了红眼病。但因掌握不了准确信息而只得作罢。这主要多亏了张大爷的鼎力相助。当然,这从我给他的烟的数量有支变为包就可以看出我俩关系的积累和变化。
无聊的时候,我们会去学校旁边的破娱乐城打桌球,还经常把球打的鸡飞狗跳的。有一次还很夸张的把那球打非出去摔碎了。那老板疯狗般的嚷着要我们赔50块钱。后来被我们四个用打狗棒围着交流了一下后便转口说是那球太不结实了。还夸我们年轻人有活力,球打的不错,有劲道,枪杆子硬等等。
打那后,我们每次去打桌球,那老板便站的远远的翻着白眼往这边瞄,生怕我们会把那球吞下去似的。那眼神仿佛在怀疑我们嫖了他老婆阉了他儿子。我们曾一度怀疑他得了白内障什么的。所以经常故意把白球打飞出去,所以在那桌球场经常会出现一幕让人费解的情景:白球随着胖老板绕球场转动而飞转。
无聊的时候,我们会在寝室打牌听歌。记得第一次打80分时,由于各地方不同而出现军阀混战的局面。关键时我只好拿出小刀统一了四方,所以说,有时候武力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
关于这一点,**是深有体会的。他老人家也曾碰过这种因地区差异制度不同的情况。当然,**的表现就比我牛B多了。二话不说,掏出一把枪往桌子上一拍,他的老牌友老蒋就不吭声。“妈个巴子,跟我抢庄做!”**发火了,“我请你吃子弹!”老蒋一听,立马灰溜溜的走了,这就是著名的“枪杆子里出政权”了。老蒋尚且看着**黑漆漆的枪口跑了,他们几个看着我闪亮的小刀屈服也就不足为奇了。一般我们都是打牌来决定谁请吃饭,而通常情况下,输了的人是不会轻易服输的。于是,一轮又一轮,直到有人实在憋不住快饿晕为止。
有时候,我们也会用谢亨林的吉他胡弹一通共同高歌一曲,记得第一次叫他给我们表演几下,他死活不肯,还极为谦虚的推脱说实在是拿不出手。后来在猴子以死相逼下,他才把吉他从床底拿出来,用一卷纸擦干净后,给我们弹唱了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尽管谢亨林事先一再强调了他的技术有限,但给我们的震撼还是相当大的:这水平,怎的一个差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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