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招聘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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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水浓清,新条淡绿,翠光交映虚亭。
锦鸳霜鹭,荷径拾幽苹。
香渡栏干屈曲,红妆映、薄绮疏棂。
风清夜,横塘月满,水净见移星。
堪听。
微雨过,媻姗藻荇,琐碎浮萍。
便移转,胡床湘簟方屏。
练霭鳞云旋满,声不断、檐响风铃。
重开宴,瑶池雪沁,山露佛头青。
一次简单的所谓韩国料理,我们吃了能有两个多小时。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们五个居然都在!而且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老大赵仲钱找到工作了。就在本市城郊的一所普通高中教语文,就业协议明天就可以签。当我问到工作待遇的时候,老大说待遇其实并不算好,基本工资再加上一些课时费每个月也就一千五左右,不过福利还是不错的,像什么养老、医疗、失业保险,还有住房公积金,该有的基本上都有了。他说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能有这样的待遇就不错了,他挺满足的!
当宿舍里的人谁都没找到工作的时候,大家都不着急;但是当有一个人已经签了工作的时候,可能这种紧张的就业气氛就会传染整个宿舍。
“听说赵仲钱找到工作了?!”张远飞撇着他那特有的八字脚进了我们宿舍。“恭喜你了!你是你们宿舍最先找到工作的了!‘卖身契’啥时候签啊?”张远飞一直把我们的毕业生就业协议叫做卖身契。
“那你看,现在火车都提速了,啥不都讲一个快吗!”老大有点翘辫子了。
“对啊!那你得好好庆祝庆祝,啥时候请客啊?叫哥们我一声啊!”张远飞又惦记起喝酒来了。
“飞哥,上次还没把你喝死啊!”李泉不失时机的将了他一军。
上次梁福奖学金的事请客,张远飞和李泉闹了些不愉快,可现在他俩似乎都把那事给忘了。也许这就是“酒”的魅力吧!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请得了!就咱七个人,找个烧考店,好好喝几杯!”张远飞说着有点兴奋了,我想他真是喝酒喝出瘾来了!
“我看还是改天吧!”陈敬宇看出老大似乎不太情愿,“老大刚把工作定下来,明天还得签协议呢,要是今天喝高了,明天把正事耽误了怎么办!”
“我看也是,还是改天吧!这几天总喝酒了。”李楠也跟着附和。
“那就等你们哪天喝酒,叫上哥们我吧!”张远飞看上去像是很失望似的。
我觉得老大确实需要时间来静一静,好好想一想,毕竟毕业工作这是人生重要的一次选择。现在还没签协议,也就是还有选择的机会,一旦明天签定协议后,那真就是把自己的青春“卖”到那所城郊的普通高中了。
看着宿舍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着老大的工作,而老大在那一只接一只的抽烟,让我奇怪的是李楠居然也在吸烟!真的是让老大给带“坏”了吗?
“小楠,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我除了上次李楠刚知道自己没考上研究生的时候抽了次烟,还被抢得够戗,再也没见到他吸烟啊!
“刚开始。”李楠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
咳!烟民就是这样诞生的。
第二天,老大还是把就业协议签了,而且一签就是五年。在这五年中,不允许跳槽,也不允许考研。也就是用每月1500元的钱,把自己五年的青春卖了!

晚上老大果然请客了!张远飞算是如愿以偿了。不过我看得出来,老大并不是打心眼儿里往外的高兴。特别是那份就业协议,一签就是五年,五年啊!要在城郊呆上五年!五年之后,我们也都三十岁了,也就是他要把他五年最美好的青春,留在城郊。(城郊就是农村的意思。)我并不是瞧不起城郊,而是觉得城市里的职业发展空间很大,得到提升的机会也很多,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人选择到大城市工作的原因。对个人而言,特别是年轻人,用自己的青春在城市里可以获得更多的回报。而在城郊,相对封闭的环境,加之落后的生活观念,就算是朝气蓬勃的人,也会被磨平了棱角。
吃完饭回来,老大又到张远飞宿舍去了,宋澜和李楠回自习室拿书了,李泉和陈敬宇去了网吧,(李泉就这个习惯,喝完酒就爱去上网,除非酒喝得不醒人事!)就剩自己一个人回到宿舍。也好,难得自己能一个人清净清净!突然宿舍的电话铃响了。
“您好!找哪位?”我接通了电话,一般情况宿舍的电话,找我的不多。
“欧阳,我是李月茹!”对方的声音很轻。
“嘿!你好,”我有些以外,想到李楠的事,自己好象有点心虚,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挺长时间没打电话给你了!找工作顺利吗?”李月茹说话依然很轻。
“嘿嘿,目前只有老大签合同了。我吗!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你怎么样?”我感觉她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工作已经定下来了!”她的声音还是很轻。
“真的啊!李月茹,那恭喜你了!”听到她说她找到工作了,作为朋友,我由衷的说。
“谢谢!”她的话变得更轻了,“欧阳,你能还叫我月茹吗?我工作是签到了省城的一所高中。那你有什么打算吗?是留在本地,还是回省城?”说到着,她的语调似乎抬高了点。
“对不起!我是怕我叫你月茹让别人误会。”我把别人两个字咬得很重。“我没想好去哪,估计留在本地找工作的可能性大。”
“哦!”她听起来感觉很失望,“那就祝愿你早日找到理想的工作吧!”
……
我不知道这次电话李月茹说话的口气为什么会这么轻,总感觉她的每句话都带着一种伤感。找到工作应该是非常开心的事,特别是她所应聘的学校是省城里的重点高中,待遇非常好的,有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去都没有机会,她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
想到李楠说他感觉李月茹喜欢我,可我到底有哪地方能吸引她?李月茹是中文系公认的“系花”,追求她的人差不多有一个加强排,而且大部分都是“才貌双全”;自己无论在外表还是才华都没有过人之处。“歪理邪说”倒是一大堆,可没有正经的用武之地!我的结论只有一个:自己太敏感了,人家也就只是拿你当朋友,根本没那种意思。
那她晚上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仅仅就是告诉我她在省城找到工作了!在省城!我家也是在省城,难道她是在暗示自己,让我也要回省城?
真TMD头疼!不想了,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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