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离开未命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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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的定义是什么?
没有仙会深刻地探讨这个问题,就连睿智的盘古小神恐怕也只是创造仙界之后,就撒手不管。至于仙界的定义,盘古一定会干脆地说:想它作甚!
陶三杯在去炎洲的路上曾对萧政说:我觉得仙界的本身很像“达达派”(20世纪初在瑞士苏黎世产生的一个从诗歌到音乐、绘画的西方现代资产阶级艺术流派。作者本人特别喜欢“达达派”,因为此中的“艺术家”们真是太有个性了。例如,达达派绘画的主要人物比卡皮亚为屯思唐·查拉画一幅肖像,画面上竟然没有人物形象,只是在一条垂直线上画了五个圈,写了一些无关的文字;再如,另一个代表人物法国画家裘乡,在1917年竟然以一个现成的尿斗,颠倒过来钉在一块木板上,题名为《泉》,作为一件作品送到美国纽约一个展览会上公开展出……)。
萧政不解。
陶三杯感慨地说虽然仙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倾轧,但“幼稚”同时也漫布在任何地方,这就很如同“达达派”本身的含义:无聊、直白、童真。
萧政又问那么仙界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呢。
陶三杯思索一番说仙界就是幼稚的代名词。
萧政仍然迷惑……
直到现在,萧政在未命名之地仍然会想起陶三杯说过的话,他当时就有些迷茫,到如今也未必清楚到哪里去,他也就是指导一下仙兽们“修真”,在间隙揣摩一下“无名三式”的“瞬息万里”,虽然萧政只是把这种招式巩固到了第一重,也就是“黄”境界,但“晨游东海,暮达西山”也不是妄谈。
此时,萧政正和众仙兽聊着家常,一个小弟来报说一口从天而降的飞剑落到西南方8000公里处的一片森林里,飞剑表面罡气凌厉无比,甚至让周围的一些仙兽“睁开了眼睛”。
萧政大奇,仙兽们睁开了眼睛,不是会耽误“修真”?于是,萧政率领着大批仙兽浩浩荡荡地向那片森林进发。一时,能飞的仙兽唱着“进行曲”飞到了天上,不能飞的吼着“斗牛士之歌”向前疾跑。
萧政修炼了“瞬息万里”,虽然此招式运用的不是很纯熟,但几个瞬移还是最先见到了那把飞剑。
古朴的黑色剑身带着醇厚的气息,没有剑鞘的压制下此剑发着颤鸣,仿佛要对谁诉说些什么,萧政慢慢向前靠近,周围一些早就在此的仙兽赶忙阻拦,萧政知道他们的用意是怕自己被飞剑伤到,但萧政并不觉得此剑带有任何凌厉之气,甚至还有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萧政摆了摆手,正要拿起那把剑时,突然一声轻喝。
“慢着!”
萧政诧异地抬起头,这才发现一个仙正驾驭着一条如“地毯”一般的仙器静止在空中,此仙的打扮非常有个性——白色的头巾紧紧包裹住了头脸,阿拉伯式的黑色长袍无风轻摆,一双破烂的尖头皮靴还有露在外面的几个骄傲的脚指头不时动弹一下,好象也想说些什么——如果这个仙在地球,十足就是一位阿富汗难民。
萧政脸色恬淡地问道:“敢问仙友何事?”萧政的这句问话并没有带任何礼貌的成分,毕竟一个仙呆在空中大模大样的指手划脚,谁都会觉得不爽。
“它是我先发现的。”此仙的声音明显经过掩饰,但公鸭般的音调还是让萧政和仙兽们在心底暗笑。
萧政明白此仙的“地毯”如果不是上仙炼制的话,那么他的修为一定会是中仙或者上仙。萧政顿了片刻,不在意地说道:“既然是仙友先发现的,你取走便是,这把剑放在这里,我还怕耽误……”萧政没有说下去,毕竟仙兽“修真”才走上初轨,他也不想其他仙知道之后,对仙兽来一场“防患未然”。
虽然此仙的脸被头巾紧紧遮挡住只给眼睛留了两道空隙,但从他的声音里还是听出了惊奇:“难道你对这把神界之器没有兴趣?”
萧政忽然想起“无名三式”落到地球上的情景,他冷声说道:“你要拿走就拿走,何必在这里罗嗦呢?”
仙收回“地毯”,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上,他看了萧政一眼:“我没说要拿走它。”
一束穿过树叶的太阳光线照在这名仙白色的头巾上,虽然此仙的声音有些滑稽,但他语调以及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冷冷的寒意,用一句平常的词语来说就是酷毙了,好象那束阳光在此仙说话之时都变成一团固体凝滞在他的脸上。
萧政望了望周围对这个仙一脸谨慎的仙兽,笑了笑说:“那么仙友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没意思。”
萧政笑了起来:“没意思是什么意思呢?”
仙哑然失笑,他闷声说道:“不久之前,我看到一道黑光从宇宙苍穹中直落而下,追赶到这里才发现是一把剑。我不喜欢剑,所以,即使它是我先发现的,我仍然不会取走它。”
萧政觉得仙界越来越给他很多的惊喜,从这个仙所说的话来看,群仙也并不都是一些为了利益之徒,否则这把从“宇宙”中落下的剑一定会被仙当做足球一般抢来抢去。
萧政拍了拍手:“既然仙友的目的不是为了此剑,我就收了它。”萧政随之拿起那把剑,放进了储物戒指中。
那名仙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颜色,他疑惑地说道:“此剑乃是神器,任何仙靠近之后,都会被它的气息所侵袭,想不到你竟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萧政听到之后也有些茫然,他颇为神秘地笑了笑:“或许它本来就不是神器,是哪个大神没事用黏土捏出的玩具,玩腻了就把它扔到这里,不过,我觉得仙界好象不是垃圾处理场。”
萧政看到了那个仙和仙兽们都默默地看着自己,赶忙找些话来掩饰尴尬:“事解决啦,大家回去喝酒吧。”
众仙兽听到后欢呼雀跃起来,唱着歌回向原来的地方。
萧政正要离开此地,然后用瞬移回到那片“空地”之中,但看见那个仙仍然跟在自己后面,他奇怪地问道:“仙友和我一起回去喝酒怎么样?”
仙楞了片刻,他摇摇头:“我不喜欢喝酒。”
“那……”萧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会把时间都浪费在喝酒上面吧?”
萧政听着这模棱两可的话,他突然想起真武说过的“行千里路,阅历广泛的时候才能明白更多。”……,萧政微微摇了一下头:“我本来准备游览仙界各地,但在这里有一些事,所以在处理事情的同时就喝些酒打发时间。”
“处理完了吗?”
萧政本来觉得不应对一个陌生的仙说那么多,但此仙的语气虽然冰冷,但禀性看来并不是一个追逐利益之辈,所以萧政点点头:“已经完了。”萧政所说的事无非就是仙兽们的“修真”,现在众仙兽已经初窥修真的门槛,并且修真之途也并不是朝夕之间就能完成的事情。
“你觉得我怎么样?”仙凝视着萧政。
萧政被仙看得有些发毛,他轻咳几声紧声说道:“你不错啊,一个连神器都能舍弃不要的仙,应该能称得上‘好’仙。”
“如果,”仙转了一下头,“我是无法接近那把神器才放弃,你对我的看法是不是有所改变?”
“那你就更不错了,”萧政脱口而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群仙一般都会为了一把强大的仙器而不惜拼上性命,更不用说神器了。你刚才并没有一丝贪婪之心,所以我应该这样评价你。”
仙明白似的转过来头:“你观察的很细致。”
萧政若有所悟一般地说道:“我的一个朋友说生命之间的交往是需要交心的,我只是用心去领会你的一言一行罢了,这个细致就有些谈不上了。”
“我能做你的朋友吗?”仙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样的话。
萧政看着周围仙兽走完之后的一片寂静,他叹道:“虽然我不了解什么是‘朋友’,但,我很高兴能有更多的朋友,所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仙好象早有预料一般地说:“我们开始畅游仙界吧。”
萧政突然大笑起来:“好,不过,我要向小猴还有仙兽们告个别。”萧政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仙说话会这么直接,不过萧政认为心性简单一些才是真性情。
仙祭出了“地毯”,踏上去后,看着萧政说:“上来吧。”
萧政没有任何犹豫就跳了上去。
……
回去的途中,萧政终于感受到驾驭着仙器飞行的好处,只要神念控制就能到任何地方,虽然没有瞬移那么快,但前提是舒服啊,就像“地毯”,赶路的时候在上面躺在睡觉都行,顺便还能观赏一下周围的景色。
“你是上仙吗?“萧政看到“地毯”的速度竟如一道流光一样迅捷,地面上的景物都变成了虚影。
“真武帝君的弟子还在乎仙界的上中下之分吗?”
萧政睁大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仙淡淡地说:“我在‘丝落花雨’看到你和关之洲在一起。”
萧政回想着在“丝落花雨”的情景,当时由于见到了林丝雨,他并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听到仙这样回答,萧政虽然知道这是他搪塞自己的借口,但每一个仙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萧政并没有追问到底。
快到地方时,仙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叫寒。”
萧政连忙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寒默然地点下头:“萧政,你是我的第一位朋友。”
萧政一时想到了陶三杯……
……
“我把自己的全部青春都花费在了快乐上面,但我不后悔,这能更快乐的‘修真’是我以后生命最执着的追求,我更不会后悔。自从修真之后,我觉得腿不酸了、腰不痛了、精神也好了、也不常抽筋了。所以,我代表未命名之地的所有仙兽向小政哥说声谢谢。”听到萧政要离开“未命名之地”,众仙兽在麒麟的带领下纷纷给萧政鞠了一个躬。
萧政抱着小猴赶忙摆了一下手:“大家不要这么客气,虽然我离开了这里,但一定会常回来看看。”
众仙兽突然觉得快乐之外还有一种东西,那就是不舍,他们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萧政,仿佛这就是生离死别。
“快乐的时候闭上眼,就是修真。”,仙兽现在都睁着眼睛,看来,他们也不是时时都很快乐。
萧政摸着小猴的头,轻声说道:“小猴,哥哥去办一些事情以后就不能陪你了。”
小猴看着萧政,大大的眼睛里有些朦胧。
萧政笑了一下:“哥哥不在这里的时候,小猴不要贪玩,要记得修真哦。”
小猴擦了一下眼睛,接着重重点着头。
萧政把小猴交给了麒麟,然后在众仙兽的一片“再见”声中和寒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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