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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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政这几日生活得快乐无比,整天和九天杀童以及一些仙兽小弟们喝喝小酒,聊聊牛天,或者大家弄一次篝火晚会围坐在旁边唱个通宵达旦(仙界虽没有黑夜,但未命名之地中甚至有些地方树木茂密得连阳光都透不进分毫)什么的……,开心和满足包裹着萧政,他顿时觉得一向冷漠的仙界也在这些仙兽的衬托下变得可爱起来。
麒麟、凤凰、青牛、三足鸟……,仙界的未命名之地简直就是一片乐土,各式各样的仙兽生活在这里,他们聪明又不失幽默,他们淳朴而不矢善良,他们慷慨而且大方……,他们快乐时就会尽情地歌唱,悲伤时会毫不做作地哭泣,他们心性简单却乐观地过着每一天……,未命名之地就是梦中的世外桃源,仙界里的乌托邦。
“小政哥,这是我酿的猴儿酒,他们这些小子整天在我**后面拍马屁,无非是想尝一口。小政哥,你试试看,味道很不错的。”九天杀童穿过围坐在一旁的仙兽抱来一大坛酒。
萧政看着九天杀童用力举着酒坛那滑稽的模样,畅快地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好酒!”萧政赞叹起来,“香气浓而不烈,味道醇厚而不凌厉,入口绵软,口感舒滑。小童,你怎么酿的?”
九天杀童装模做样地坐在地上喘着气,叹道:“不容易啊!先找齐一百零八种仙界各式珍果,然后再用二百一十六块各式灵石炼制一口玉坛,接着把珍果放在玉坛中让它慢慢发酵一千年,”看到萧政的惊讶,九天杀童更认真起来,“一千年之后,就会酿出生酒但那并不能饮用,还得需要我们灵猴一族的传承秘法用文火慢慢熬制,直到又一千年过去,”九天杀童顿了一下,“生酒就变成了新酒,但那种味道并不怎么样,还得再加入一些特殊珍果再让它酝酿一千年,这样就做成了现在的猴儿酒。”
萧政立刻觉得刚才喝得那一口酒简直就是暴胗天物,三千年加上无数心血酿出的珍品,那样尝一下就咽了下去实在不是喝酒,而是在喝仙丹啊!但,萧政并没有放下酒坛而是重新举起猛灌一通,然后在九天杀童两道哀怨的目光下大喊一声:“真是好酒!”
周围的仙兽们齐声赞叹:“小政哥,你真是懂酒之仙啊!”
九天杀童看了看已经干涸的酒坛,痛苦的神情好象掉了几斤肉似的,他后悔自己怎么把整坛酒都拿了出来,要知道这样,他只会让萧政尝一小杯就够意思了。
萧政满足地看了看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脸上的笑容突然淡了下来,他喃喃说道:“我的一个朋友才是真正的懂酒之仙,酒就是他的性命、他的理想,他能真正体会到酒里的滋味。‘其实每一种酒都包含着一种辛酸’,这是那位朋友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但,”萧政黯然起来,“最后他却为了我……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来,我们喝酒。”
九天杀童明白萧政看似快乐的外表下藏了许多苦楚,他挥了挥手,那些仙兽小弟们高唱着小曲依次离开。九天杀童想一会儿说道:“小政哥,你还记得我在丝落花雨时说过的话吗?
萧政点点头:“你说自己留在仙界是为了等我……”
九天杀童如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重重地说道:“小政哥,你跟我来。”
萧政随之起身跟着九天杀童向一片森林走去。
森林里积满了树叶,充沛的灵气弥散在每一棵树之间,阳光直直地照了下来给地面加上一层金黄……,还有那小鸟的脆鸣,使得森林愈加显得生机昂然起来……,九天杀童在这里面才真正像只猴子,他拉着缠绕在大树上面的古藤如一道黄色光芒向前飞奔着,萧政为了赶上只能御空飞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九天杀童终于停下来站到一个小湖岸边,同时,萧政也来到了这里。小湖如同是一块蓝色玉石镶嵌在这无边的绿色森林中,湖面上微微荡漾的涟漪把周围的一切都包裹在安静之中,仿佛宇宙苍茫都在“微风轻拂水面”之时静了下来,然而一尾金色小鱼调皮一般地蹦出水面,激起一团水花,接着欢快地回到了水里,又让一切充满了勃勃生机。层层涟漪渐渐扩大、慢慢消失,然后又有无数涟漪在微风中现出了身影,小鱼再次跳出了水面……
“我明白了。”萧政梦醒一般的说着,“生生不息,原来宇宙的一切都在重复变化中生生不息。”
“嘭”,一块石头落进小湖中激起了一朵浪花,不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说的很不错,但这宇宙的事物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像我刚才扔下一块小小石头就能在瞬间改变一切。”
萧政听完之后对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开始怀疑起来,他疑惑地转过头看到一位老人正蹒跚着向这边走来,九天杀童立即走上前去尊敬地叫道:“前辈。”
老人一脸慈祥地摸了摸九天杀童金色的毛发,笑着说道:“小猴子,这几百万年来,你无时无刻都在努力修炼,天终不会负你,这一天终于成为现实,你可以飞升到神界了”
九天杀童开始一喜,但渐渐愁眉苦脸起来,他看了看萧政没有说话。
老人笑了一声:“小猴子,你舍不得他吗?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没有离别,怎么能有再会呢?”
九天杀童跪下来,带着哭腔说:“前辈,谢谢你一直不厌其烦指导着我,让我从一个懵懂无知只是仙为提高修为所残杀的对象,会在今天飞升到神界成为了神。小猴子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大恩,我就给你磕几个头吧。”九天杀童对着老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老人的脸色一如先前的慈祥,他手一晃,手中多了一根铁棒。老人低下头对九天杀童说道:“小猴子,这件东西你拿去吧,神界比仙界更复杂万倍,它能保护你没有性命的危险。”
九天杀童接过后,站起来走到萧政身边说:“小政哥,前辈会为你解答我以前说过的话。小政哥,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会记得我这个弟弟吗?”
萧政眼睛一酸,强忍着挤出一丝笑容沉声说道:“小童,你叫我一声哥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弟弟了。”他举手指着天,“我相信我们兄弟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次相聚。”
“小政哥,你能替我照顾那些仙兽吗?他们虽然只是一些在许多仙看来可有可无的动物,但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一种热爱生活,向往快乐的生命啊!小政哥,他们知道感恩!”
萧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九天杀童的肩膀。
九天杀童吸了一下鼻子,然后走到老人面前又磕了几个头,接着望了望萧政,挥动铁棒直接飞出了仙界。
老人摸着胡子看向了萧政,赞赏地说道:“不错,你能把‘无名三式’修炼到第二重境界已经很不错了。”
萧政回转过来,奇怪地问道:“前……辈,你知道无名三式?”
老人愉快地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无名。”
萧政立时跪了下来,叫道:“前辈,谢谢你传我功法。”
无名把萧政拉了起来,和气地说:“我们其实是相同的生命,你就不要多礼了。”
萧政疑惑着依言站了起来。
无名叹了口气,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奇怪我刚才为何那样说呢?”
“是的。”
“这些事情你以后自然而然就会明白。现在,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小猴子压制着神魂不飞升到神界却呆在这里等你……那是因为他想帮我实现一个愿望。”无名的声音变的沧桑起来,“三百万年前,我为了逃避自己同类的追杀,从第一宇宙来到了这里。苦于大部分功力因重伤无法复原,我只能留在这里布下一座‘敛息大阵’把自己的气息掩盖起来。这里一直只有我自己,所以我总感觉时间过的很慢,寂寞也总会在这种情况下接踵而至。有一天,我偶然碰到来这里采集果实的小猴子,我就给他一些指点,顺便也让自己有一个能说些话的对象……。任何生命都会为失败感到不甘心,我也不例外,我很想找一位强者能帮助自己回到第一宇宙,就是不为了报仇,但那里毕竟是我的家。5000年前,你的祖师爷也就是真武为了提高修为来到了这里,我把自己所修炼的功法‘无名三式’给了他并让他找一位有缘人……这5000年里,我让小猴子在仙界等着那个有缘人并把他领到这里,这就是他一直等你的原因。我只不是没有想到你的身份竟然和我相当,或许你也是为了逃避什么才选择转世重生。”
“转世重生?难道我真的有前生。”萧政奇怪起来,接着想起了和林丝雨说过的话。
无名摇摇头:“我并不清楚这个宇宙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法则,但我却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宇宙……”无名忽然停了下来,“你现在知道多了或许并没有什么好处”
萧政感觉自己又迷茫起来,他咬了咬嘴唇问道:“前辈,你让小童把我领到这里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只要能做到的,前辈但说无妨。”
“我想把它交给你,”无名拿出一片玉简,“其实我叫无名就是因为修炼‘无名三式’的缘故,至于这套功法是由谁创造,我现在还不能得知。这片玉简记载着‘无名三式’一个附加招式——‘瞬息万里’,也就是成神之后所修炼的瞬移。你只有让自己成为这个宇宙也就是神界的最强者才能帮助我,什么时候到了那个地步,你再来这里吧。”
萧政接过后,无名停一下说道:“你以后会遇到很多麻烦,但只要实力强大了,你才能保护自己也才有力量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对象。”无名把一块小石头扔进湖里,“其实这涟漪只是一片平淡的景色,加上一颗小石头,就能制造出一种波澜壮阔的场面。”
萧政好象想到了什么,但马上又迷糊起来。
“你走吧,记住我说的这些话,另外,小猴子的那些伙伴你能帮助的地方尽可能帮助吧。”无名转过了身向远处走出。
萧政的目光从无名身上拉回到湖面上,那里不断演绎着涟漪,跳出的小鱼……,一会之后,他也扔下一块石头……
那些仙兽看到萧政单独回来,都急问九天杀童去了什么地方,萧政回答说他飞升到了神界。仙兽立时欢呼雀跃起来,他们都为自己的大哥能完成自己的心愿而感到高兴,但,他们之中有一只小猴却在捂着眼睛默默地哭着。
萧政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舍不得小童?”
小猴呜咽地说道:“他是我的哥哥,他走了,我以后就没有哥哥了。”
萧政抱起小猴,替他擦了擦眼泪,接着柔声道:“我做你的哥哥,怎么样?”
小猴泪眼朦胧地楞了一下,接着叫道:“哥哥!”
萧政感到一种亲情扑面而来,他抱着小猴,大喊道:“大家来这里,我有事情要对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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