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尘世余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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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更老了。
长城愈发苍老的身躯如同一位年迈的老翁,它平静不带任何言语静观着世间的变幻;无论是有人在自己身体之上得意地大笑,还是有人悲伤的哭泣,一切的一切,长城都会静静地让它过去。长城不会用何种方式去告戒那些人一个事实:快乐和悲伤都是一时,这些感情都逃不过岁月的磨砺。
风,塞外的风依然狂野,狂野的让人迷失方向却又在心底臣服,臣服这世间造物的神奇,臣服这生活的多姿。
长城傲立在风中,风因长城而嘶鸣,长城因风而镇定。
就在呼啸的北风中,萧政来到了长城。
很少有人会选择这风声作响的季节来目睹长城的豪迈,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想必就是长城之上少了些嘈杂的人声,好象长城不加些人来衬托就不像长城了。难道长城是在人们的膜拜下才能存于这个尘世间?萧政思考着,他不清楚为何一到这里心中就有太多的思虑,好象长城就是为有很多倾诉想法的人准备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该来的总会来,但那个能传承真武宗的人怎么还没有出现?
“先生,需要帮忙吗?”长城的管理人员早就注意到一位青年一整天默默地站在一个地方,在这名管理员看来此人一定需要帮忙,虽然很多人都在修真并且到了辟谷前期就可以不吃不喝,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不会属于任何方式的修真。
萧政回过头:“不用。”
管理员诧异地看了萧政片刻,然后摇摇头去向别处。
这时,一群青年的欢笑声传来,萧政不由得感叹着生命的美好。
“哎呀,真不容易,终于爬上来了。”
“安宇,快过来。‘长城夕阳’,如果能找个好点的角度拍下来,一定能在这次的摄影比赛中拿到一个好成绩。”
“好的,我马上过去。”一个满是朝气的声音。
“安宇?”萧政喃喃地说着,他突然想起大师哥鲁西星在酒吧要自己做一个道士时,心头那苦涩之极的感觉;100年了,虽然修真之人遍地都是,但道士仍是一种很稀少的职业,毕竟不做道士也可以修真。
道士是一个身份,同时也多了一种责任。
“啊”的一声,刚才那个朝气的声音大叫了一下。
萧政意念轻发,如同上次鲁西星救男孩的情景,一团白光把突然跌下去的青年重托回长城之上
萧政看着青年紧紧地把相机抱在怀里淡淡地问道:“你叫安宇?”
青年放下相机,感激地点点头。
萧政注视着安宇,一头有些凌乱的短发散发着不羁,脸上完美的线条更是如同雕刻的一般,明亮的眼睛显然还未被尘世所污染。“这或许就是自己年轻时的容貌。”萧政想着,接着认真地问道:“你愿不愿意做一个道士?”
安宇不经意间躲避着萧政的目光。安宇突然觉得一切都被深邃的目光看穿,目光不时溢出的平和气息更是让他觉得这是一位亲人……安宇迷失在亲人的感觉中,他迷糊却又清醒地点点头。
……

“这是真武宗的祖师真武帝君……这是你太师父段一明,这是你大师伯鲁西星,这是二师伯关尹子。”
“这是真武宗的修真之法‘真武天法’。我就要离开尘世了,你以后的只能靠自己,修炼之时只要别忘了真武宗150年的传统就行了。”
安宇跪在地上接过“真武天法”,然后对着萧政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修真之人的归宿都是在那九天之上,终要一天我们会再次见面。”萧政说完走了出去。
安宇大声喊着:“师父,我一定会按着你说的去做。”
走到院落之中听见安宇的声音,萧政呆了片刻:“师父,多么亲切的称呼!”他叹了口气,然后在山门旁盯着“今天你修真了吗”那依然苍劲的行书大字还有山谷中那郁郁葱葱的药草,这时院落之中大树的沙沙声传到了耳边,过去的事情仿佛又浮现在了眼前。
萧政看到关尹子正扛着一张床对自己讲着“今天你修真了吗”是什么意思,鲁西星则喝了一口酒后意犹未尽地放下葫芦,还有段一明唏嘘的胡渣子和忧郁的眼神……风大了起来,吹走了以前的事情。
萧政回转过来修复了“迷仙阴阳大阵”之后,便带着回忆走出了昆仑山。
墓碑上照片不知什么时候已变了颜色,萧政看着父母隐约可见的笑容,跪下来低声说:“爸妈,这是小政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还记得小政跟你们说过的神仙吗?小政就将成为一个仙了,成了仙就没有机会再来看望你们。世人都说仙自由无比,可是小政却感觉那是一群没有任何自由的生命,他们不会以翱翔宇宙为乐也不会为寻求快乐而活着,因为还有一种目的在折磨着他们,那就是神。任何生命都在梦想着更完美的生活,可到了什么地步生活才算完美呢?成了仙之后再成为神吗?小政从没想过要那样做。但有一个责任小政必须去完成,那就是苍鹰——翱翔在无数宇宙间的苍鹰,有人说这才是小政的归宿,小政也明白以后没有了选择;我一直都还记得你们的期望,爸妈不是也期望小政会是一个苍鹰,逆风而上的苍鹰吗?爸妈,小政走了,那个责任和期望让小政不能长久的陪伴你们,你们会怪罪小政吗?”萧政站了起来,心中带着莫名的释然走向别处。
……
萧政重又来到长城,在把这世间的一切回想一遍之后,一声几不可闻的气爆声响起,萧政在一团黄光的包裹下直冲九天而去。
(前两卷到此结束了,我也感觉少了些。但“萧政”毕竟不是地球之上的普通修真者,“今天你修真了吗”也不光是地球上的人类能够完全概括。以后的情节很大一部分都会围绕“神界”;当然,故事的主干脱离不了书名。读者大人们想必已经看到无数宇宙的无数新奇生物一起“修真”是何等的壮观场面……给大丁些许的支持吧,一个推荐,几个字的留言就会是动力的源泉……此后大丁一定不会吝惜脑细胞多多更新。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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