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魔海吞舟 述明获至宝 椰林演技 昆仲显其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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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冼说:“弟弟!怎么搞的?你把王大伯赠给我们的匕首给毁了,怎么好意思?”
“毁就毁吧!谁叫它那么不中用?”述明一面说,一面把剑尖对准了刀身一刺,竟又把匕首刺了一个洞,这时王述明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在嚷着:“等会见王大伯,我就说匕首太不中用,不!是我的剑太好了!哈!哈!嘻!嘻!”王述先见他弟弟得意忘形的样子,倒也不能说什么了。
两兄弟边说边划,这般小船看看就要离开木澜头海面的时候,他两感到这艘小船越划越吃力,而且海水却是黄黄的一片,似乎是一种固体东西,随着海水飘浮着,此时小船渐渐向一面侧下来,“哥哥!又是什么邢门来了,这回让我先下去看看,给我这把剑发个利巿!”
王述缶才喊得一声“小心!”早贝述明一个“惊蛙入水”,竟往海底潜下去,那捆僵蚕绳子一百尺、二百尺、三百尺,急速地往海底直潟,王述先既顾虑那海面上浮起来的黄水,更顾虑到海底下弟弟的安全,忽然间小船一震,王述先连忙一看,原来那捆绳子已经完全放开了这时船却反向木栏头中心海面移动,慢慢地脱离了黄水的范围,他知道是弟弟在海底捣的鬼,但如果不是这样,小船也无法脱离黄水了,奇怪的是小船刚刚离开黄水约有百来丈远之后,忽然停止下来,海里面的绳子却不停地打转和抖勤,由这种情形看来,王述明又是遇上了怪物了,凭他那把利剑还要打那么久,可知怪物的厉害。
不过,他知道弟弟绝不会受危险的,第一、弟弟的水功此他高明;第二、手里还有那把利剑;第三、刚才自己吃了二三十颗银果,现在觉周身温暖,中气充足,而弟弟却吃那么多,当然更是气力充沛了。
所以,他很有信心地注视者海面的变化。果然,过了一会,远处却冒出一个人头来喊道:“哥哥!快收绳子!这个东西蛮讨厌哩!”王述先看到弟弟不顺着绳子上,而从远远的地方突然冒出来,就知道情形不简单,赶忙绞回绳子,船和人相对前进很快的就接近拢来,他把弟弟拉上船来一看,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原来王述明的腿上,盘着两条碗口粗细褐黑色的韧性物,上船之后,王述先把它后半段扎紧了,抽出小剑只一两剑就完全切断了,王述明两腿获到了自由,兄弟两人合力把那怪物拉上来一看,那怪物如有圆桌大小,有八条五丈多长的腿,已经切断了两条,而另在一条腿上却也钳着一只三、四百斤的大海蟹,再仔细重看那怪物,却是一条庞大无比的章鱼,章鱼的口里津津地流出黑色的汁,海蟹的背上如穿了三个窟窿。当然是弟弟的杰作了,可是这一人和两怪为什么一个拖着一个,总是想不出其所以然来。
王述明歇了一会,才叹一声“好危险”!“弟弟!到底是怎么一同事?”这时王述明一改平时嬉笑顽皮的态度,很严肃地说:“现在倒没有什么危险了,不过,我们总得设法绕过这一大块浮沙,才有回家的希望呢,”述明顿了一顿,又说:“就这样吧!我从黄沙这边下水,远远游着,哥哥划船和我平头前进,只要看到我的绳子一沉,立刻就把我拉上来。”于是他又把一块小小的木片丢在海面上,只见那木片向船头方向漂去,述明满脸堆笑说:“对了,我们把船掉过头来,从这个方向走,等走出黄沙之后,我再告诉你!”
王述先看着弟弟那些古怪的动作,不由得蹩着一口闷气问:“黄沙?你说那黄色的水是黄沙?”述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接着说:“那黄沙凶得很哩!我们赶紧走,如果天黑以前,脱离不了那黄沙的包围,那就要在海上过夜,还不知道要遇着什么危险哩!”他说完了不理哥哥说什么,又跳到海里,向黄沙那里游去。
王述先看到弟弟游了百来丈水程之后,就拐了一个方向,王述先只好闷葫芦地也改了船的方向,这样游着、划着、沉下、拉起,经过了两个多时辰,才见王述明向船位游过来,王述先知道已经离开黄沙海面,王述明回到船上,两兄弟就一面划一面唱,好像刚才没有遇上什么危陵似的,但是,乱哼乱唱一会之后,王述先又蹩不住了,“弟弟!那几条怪物是怎么搞上来的?”
“好!好!我就告诉你!想你还不知道人家艰苦哩!”王述明两鳃鼓得高高地在说,王述先看了他弟弟那付撒赖的样子,倒也觉得异常好笑!既然他肯说了,就由他撒赖一会吧。
原来王述明第二次下水,他的意思要查察那一片黄色的水,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多宽多深,所以他下水之后,立刻就准备向黄水潜去,那知他还没有到达黄色的海水,却身子不由自主地猛然往下一沉,用尽各种方法也浮不上来,这时他知道遇着危险了,本能地抽出小剑准备着,同时注视着前头,防备着有什么恶物来袭击。
但是,一无所有,只见黄色的水向他身上滚滚而来,他自己倒也分别不出他是向下沉,也是黄水向上涌了,他捏了一把黄水仔细地看一看,就看出掌心上浮着无数细沙,心里不禁大为着急,他当然知道,在沙里是不能以游冰的方法浮起来,只好让他沉下去再说,不一会就感到身上绳子一紧,他知道绳子已经放尽了,这时身子已没法沉下去,所以他就藉绳子悬挂之力,往横方向猛闯,王述明这样做法,恰像一条中镖枪的大鱼,拖了船逃跑一样,这一来无意中,却把小船拖离了险地。
王述明往横方向闯了百来丈之后,却看到前头一道黑黝黝的海沟蜿蜓着,这道海沟是深不可测的,但又引起他的童心,他很想在海沟里找到一点希奇的事物,所以尽力往下沉,却不道那海沟里的水,只管向上翻腾,恰和浮沙相反,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潜不下去,正在这个时候,他感到脚上一紧,一条碗口粗细的长臂,已绕在他的脚上,他毫不犹疑地对着那长臂戳了一剑,这一剑显然已把那长臂戳了一个对穿,可是它却没有放松半点,而另一只腿又被另一条怪臂绕上,而且被绕的部位,更如万针刺肤,隐隐作痛,他把剑起出来,对那才绕上的长臂又是一剑,这样才暂时解除了腿上的痛芭,但那两臂却把王述明的身子慢慢拉着倒退,同时他看到还有几条长臂远远地在他的面前幌动。
这时他知道如果挣扎一下,给那几条长臂同时捆上,就只有一条死路,所以他动也不动地装死,不久就看到一个大圆球状的东西,在闪着两点绿光,他想“这个大圆球,可能就是怪物的头部,”于是他握紧了小剑准备着,当他的身子距离那圆球约二三尺时,他把身子一伸,刷、刷、刷,一连就是三剑,那圆球喷出墨汁般的黑水,腥臭得令人作呕,他连忙向前一纵,连那圆球也被他大力拉出四五尺远,这时,他知道那圆球怪已没有什么力量了,正待把它**海面的时候,却见到那只庞大无此的海蟹,向他这方面游过来,虽然不知道它是好意恶意,然而在生物世界里,弱肉强食总是不变的定律,果然那大蟹接近之后,张开三尺多宽的大钳,夹着圆球怪物另一条长臂猛拉,王述明恐怕再遇上凶猛的怪吻,立刻拖着脚上两条长臂,纵身过去,在那大蟹背上刺了一剑,再一捣,就捣成一个大窟窿,可是那只大蟹却张着另一把大钳,和八只脚同时对王述明身上抓来,如果给它的爪搭上,可就要被刺穿了胸腹,如果要给它钳上,那怕不变成两段,王述明那敢怠慢,立刻采取攻势,向大蟹的背上欺身,大蟹因为翻转不便,又连受两剑死了,仍然钳紧圆形怪的长臂不放,所以一齐带上海面,才知道那圆形怪乃是一只庞大无比的章鱼。
王述先听了弟弟陈述的经过之后,叫声“惭愧!如果是我,老早被章鱼吞到肚子里去了!”述明说:“还不是有了这把剑,要不是这把剑,我还不是被这两个怪物当做点心,恐怕不还够哩!”他说到“怪物”两字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朝船后一望,绑着巨鳗巨鲤的绳子在船后拖得笔直,挪巨鳗巨鲤巨蟹,载沉载浮地跟在小船的后面一路往向涛村荡去。
王大伯以为他两兄弟出海练习,最多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就可以回来了,那知等到中午还不见影子,三番两次地派人到沙滩去了望,却连船影也不见,王仲甫和王大伯也亲自到沙滩去,但他们能见到什么呢?二老急得像热石上的蚂蚁一般,尽在那里打转,王仲甫更急得直搓手,心里虽然埋怨着王大伯不该放他两兄弟单独行动,而口里却不便讲出来,王大伯口里虽然不断地安慰王仲甫,说他俩小兄弟水功很好,不致于出事,但他自己心哩,何尝不万分着急呢?
他更知道水里不比陆上,在陆上遇着毒蛇猛兽还可以跑,但在水里遇着凶猛的动物,想跑也跑不掉,只好暂时躲到岩洞里,而这也不是好办法,万一水怪守住岩口,时间一长则人非被蹩死不可,水功再好也不中用。
太阳已向西落,向涛村的渔船一艘接一艘地归来,王大伯向每一艘归帆询问述先兄弟的消息,都是每次落空,一个可怕的念头侵上了王大伯的意识,不觉一声喊“莫非他俩到魔海吞舟的地方去了!”王仲甫见他喊了“魔海吞舟”之后,脸色大变,急忙拉着他的手问:
“什么魔海吞舟?赶快告诉我!”这时王大伯也深悔失言,使得王仲甫吃惊,迫得把“魔海吞舟”的情形略为说出来。
原来上古时代,海南和中国大陆本是一块整整的陆地,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火山地震,地壳陷落,把海南岛从雷州半岛分开来,当中只隔四十里的海峡,在进入海峡的北端,就是现代被公认为世界航线上第二个最危险的海面木栏头附近的海流湍急,暗瞧密布,而且经常有一种流动性的浮沙,这些浮沙隐现无常,出没不定,不论是什么船舶,遇到了浮沙万难幸免,有时船舶航行好好的,却忽然胶着不动,浮沙从四面滚滚而来,把船围在中央,而浮沙越涌越高,把整艘船压沉到海底;有时船泊在浮沙的旁边而以为是一个小岛,人也可以上去散步,可是一夜之间去得无影无踪,船被搁在尖锐的礁石上,给海潮冲击成为无数的碎片,因为这种浮沙像鬼怪般出没,当地人就把它叫做“魔沙”;又因为它经常出没在木栏头海面,所以又把那海面叫做“魔海”,附近几十里的渔民,谁也没有胆子驾舟进入魔海,今天因为不见他两兄弟的船,所以偶然想起这个地方来。
王仲甫由王大伯的口中知道“魔海吞舟”这块海面,同时知道王大伯说过不准王述先兄弟往木栏头去,不禁更加着急,他明白王述先兄弟的个性,你叫他不要去,他可偏偏要去,除非你将利害分析清楚,所以他知道王述先兄弟必然是往“魔海”去了。
这时王仲甫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凝望着魔海方面,果然给他看到一颗微小的黑点,飘呀飘呀飘在海面上,他忙对王大伯说了,不久看到那个小黑点渐渐变大,渐渐看出是一艘小船了,王大伯恨恨地说:“这两个兄弟真太顽皮了,要是我的孩子倒要好好打他一顿!”
不消多时,在沙滩上的王大伯和王仲甫等人,已经看到他两兄弟大唱大闹地划着船,船竟如箭般飞快,却不知道他俩那来那么大的力气,霎霎间,船就驶向岸边,而且还凭着馀势冲上沙滩来,王大伯一眼看到船后面跟着的庞然大物也冲上沙滩,不禁连连倒退,给王述先兄弟笑得打跌,连忙跳到王大伯和王仲甫的身边,这个喊师父喊伯伯,那个喊师父喊爷爷,那王仲甫看到两兄弟安全归来,已安慰得流下几滴眼泪,那还肯责备他们呢。只见那述明一蹦一跳地把绳一拉,述先也去拉另一条绳子,却从海哩拉上几个庞大的怪物来,王述明大喊道:“伯伯!赶快告诉我这几个是什么怪物?”

王大伯看着王述明拉上来的是一个五六百斤重的大章鱼和一个三四百斤重的大海蟹,已经大为惊奇,及至看到王述先拉着那条绳子,一面拉一面往沙滩上跑,拉起一条柱子大的东西,长长的睡在沙滩上倒有二十多丈,王大伯不禁一声怪叫起来,这一叫,倒把在附近整理渔具的村民停下他们的工作,跑过来看那条大鳗,无不唧唧称奇,凭王述先两个小孩子的力量,就杀死那么大的鳗鱼,怪不得个个都露出钦佩的眼光了。
王大伯一看这条鳗鱼之后,一叠连声叫人拿几个大水桶来,一面问王述先“你们是谁杀死这条鳗鱼的?”王述明以为大伯会骂,连忙说“我杀的”,王大伯睨了他一眼再问“倒底是谁杀的?”王述先点点头说:“真是弟弟杀的!”接着把杀鳗的经过说出来,王大伯王仲甫和村众等一面听,一面惊叹,怔怔的听完了之后,王大伯走到王述明的面前,一把抱他起来,满脸流泪地连说:“述明!你比我强!这向涛村的兄弟,都要沾你的光了!”
王大伯这个突然的动作,不但使述先述明惊慌无措,即几百村民也莫明其妙。王大伯把述明亲了一会才放下来对众人说:“你们知道王述先杀的这条鳗鱼是什么名字吗?它是一条血鳗!”村众听说是“血鳗!”又是一阵欢呼,竟有几个人走过来,把王述先兄弟高高举起,因为说起血鳗的好处,他们都懂了,只有王仲甫和述先兄弟还是不懂,正待询问的时候,村民已经挑着大水桶五六担如飞而至,王大伯连忙叫他们把水桶拿海水洗了,一对一对并排在沙滩上,拿了一把匕首**鳗腹的白点,一寸一寸地割起来。
王述明看得不耐烦起来,他走到王大伯的跟前说:“大伯!你割得这么慢,岂不要割到半夜?”
王大伯若有介事地说:“到半夜弄得好,还算好哩,它的皮是这么坚轫,不慢怎行?”
王述明更忍不住了,他说:“大伯!休看我!”他跟那把小剑拿出来,朝鳗腹一刺就入了半寸,喊声“剥你的皮!”把剑点在鳗身上,一路跑着,鳗皮就随着他的剑锋裂开来,幌幌就切开三丈多,把所有的沙滩上的人惊得瞠目结舌,看看就到了鳗首,王大伯喊声“且慢”赶快走过说:“这里等我来,休把你使的那把家伙给我用”,王大伯接过那把小剑,只见绿光闪烁,端的是一件宝物,不禁暗暗称奇,乃问道:“你这把小剑在那里拿来的,怎么以前我没见你用过?”“在海底拿到的,等一会再告诉你,还另外有好的东西哩!”王述明答了,王大伯暗想“别看这孩子顽皮活泼,倒是福缘深厚哩,那只大蟹和章鱼可能也是给他杀死的”所以也不再问他了,可是王仲甫却悄悄把述先拉在一边问了起来,述先把当天在海上所遇到的事统统说了,王仲甫也是一阵赞叹!
王大伯接过小剑向鳗头一戳,然后把伤口向桶里一放,一拔剑,一髅血光泉涌入桶里,眨眨眼就是一桶,装了二十多桶之后就没有多少了,这时王大伯大声喊了几个人过来,把鳗血拿去分配,大人每人一碗,小孩每人一杯,要他们立刻喝下,同时告诉他们不要喝冷水,王大伯自已也留下一小桶,叫王仲甫和两小兄弟喝了,这时候却见任乾玉从村里飞跑过来,王述明眼尖先喊道:“任叔叔,在这里!”任乾玉过来说:”我差一点就要失井旷世仙缘!
”王大伯说:“你不是往九村去了,怎么又跑回来了?”。
任乾玉说:“下午我在九村听到从七洲洋回来的船说,他们在七洲洋的山上,远远看到木栏头海面,有一艘小船,而且他们还说,不知道那一村的船倒霉了,本来他们想去救援,但说起木栏头谁不怕?上午我已知道两兄弟出海,听他们这么说,恐怕是两兄弟的船陷在那里,连夜饭不肯吃跑同来报信,那知回到村里一问,才知道你们在这里割鳗肉喝鳗血哩,想不到我这一片好心却变成了福气了!”,王大伯也掏了一碗鳗血给任乾玉喝了,此时村人都已喝到鳗血,渐惭散去,王大伯才开始割剔那鳗肉,暮色也渐渐深黯起来,王大伯忙叫村人把那大蟹和大鳗鱼抬回去割,但是村里人却没法子抬走,王大伯只好用剑把它割成十几大块给村人抬回祠堂去现在沙滩上剩下王大伯等十几人,留下来处理那血鳗,这时王仲甫又想到鳗皮是那样坚轫,倒要把它好好地剥下来,经过制炼之后,可能是一件最好的防身衣服,还有那鳗骨如果拿来做成鞭,岂不比武林所用的蛇骨鞭、鲤骨鞭强多了,于是他把这个意思对王人伯说了。
王大伯道:“老哥!你这意思恰好和我相同,你看这只血鳗有二十四五丈长,鳗皮就可做成十几套紧身衣服或水靠,还可以做三四件背心,都是刀枪不入的至宝,我长那么大来要想找一条小血馒都找不到,却不道靠了述先述明小兄弟,使我们全村人都蒙了他的福荫。”
王仲甫问:“老弟!你刚才要各人喝那么多鳗血有什么用处?”
“用处多着呢,血鳗的血又叫做解毒丹,不论什么毒都可以解救,喝了鳗血之后,经过了一昼夜,我们身上的血也起了抗毒的变化,以后就是被毒蛇、毒鱼或是毒兽等噬了,只要不是伤及要害,仅是那毒液便不能伤害。我们靠海洋生活的人最怕的是鲨鱼、电鳗和水母,鲨鱼虽然吃人,但还可以和它拼命,惟有电鳗和水母才是渔民真正的克星,凡人遇上电鳗,只消它一抖身子,那周围十丈的水就变成死本,人也丧了性命,鱼也丧了性命,可是喝过血鳗血的人,对于电鳗则毫无顾忌了;水母是一种很小的东西集结而成为一大块,它在海上漂流着,伸下很多长脚倒须,不论是人是鱼,接触了它则周身红肿痳痹,四肢痉缩而沉身海底,喝了血鳗血之后,也不怕它了,这只鳗大概有二千多年了,或者还会有鳗珠,听说血鳗生出来头一年就是一丈长,以后每百年长一丈,百年以后的血鳗就是鳗珠,鳗珠可以避邪、避毒、开雾、夜光、避暑、避寒,可谓天下的至宝,等一会我仔细搜一搜,如果真是有鳗珠,就是他俩兄弟的洪福了。”
王仲甫等人听了王大伯这一解释,才恍然大悟,两小兄弟更喜欢的直跳,王述先道:
“有这样好处,也不枉辛苦一趟把它拖回来了。”王述明却说:“从明天起,我敢抓蛇了,它要咬我,我就打它半死!”
王仲甫白了他一眼道:“这个小家伙真是魔星!”
王大伯等人七手八脚割那鳗肉,半个时辰就割完了,王大伯叫他们先把鳗肉挑回去,只留下王仲甫、任乾玉和王述先兄弟等五人,看守着鳗骨和挑不完的一大堆鳗肉,这时王大伯对王仲甫等人说:“刚才人多,怕宣扬,我不敢取鳗珠,这些无价之宝露了出去是不妥的,我已经看到那些鳗珠了,不过取出来后,它立即会大放光明惊动别人,倒要先准备好包裹的东西哩。”
王大伯想了一想,就把鳗尾的皮割下一尺多来,恰好就是一个皮袋子,王大伯叫述明拿了袋子装到鳗鱼的颚下,然后用剑朝着血鳗上颚一割,从里面割成两半,双手用力一擘,只见毫光滚滚落下很多颗鳗珠来,这些鳗珠都滚到鳗皮袋里,王述明连忙收好袋口说:“那么多鳗珠,请大伯分配吧!”
王大伯连忙说:“这些珠子我是取出来给你兄弟的,分什么?要不是你们把这条鳗拿上来,我们连鳗血也见不到一滴,还说什么鳗珠?而且我们渔人有了这无价之宝,反会引起别人觊觎,招来大祸,倒是你俩兄弟习武的人,将来到深山大泽有了这鳗珠,可是一大帮助哩!”王仲甫也劝他要一颗,王大伯再三不肯,王述先又要给任乾玉一颗,任乾玉也是再三不肯要,只好算了,仍由王述明贴身收下来。
一会儿,先抬鳗肉回村的人又来挑第二次鳗肉,王大伯把鳗肉分成二十段也给他们挑回去了,然后把鳗骨平均切成两段,一路拖回祠堂,只见祠堂里乱烘烘地,摆下十几桌酒席,原来是村里父老主办的酒席,王仲甫等连忙招呼一下,回到房里把东西除下来收好,王述先兄弟洗了澡后也到外厅来,这一顿喝得每一个人昏天醉地,尽兴而散。
次日早晨,王仲甫还宿酒未醒,却听到述允述明在祠堂外的广场大声喊打,以为发生什么事,连忙到外面一望,原来是两兄弟一个拿着鲤骨的上半段,一个拿着下半段,在那里前三后四,左五右六地乱舞乱打,喊笑成一团,王述明拿的是前一段,望着述先头上就箍,述先一跳开去,那鳗头骨却箍上一个石墩,“吧!”的一声,把那石墩箍成两半,王仲甫大惊,连忙叱止了,一问,才知道他俩兄弟闹着玩的,王仲甫走过去拿起鳗头骨一看,并没有经毫损坏,但也训导他两兄弟一番说:“闹着玩也不能这样闹呀,要是箍在头上,那还了得?”王述先笑笑道:“他才箍不到我哩,他箍的总是那些石头。”把手一指,王仲甫顺着瞧,原来十几个石墩,个个都被箍成两半,虽然弄得啼笑皆非,但心里也暗暗满意了。
下午王大伯来了,送还那柄小剑,又问道:“述明!你现在有好的剑了,我原给你那口匕首呢?”
王述明的小脸不禁一红,嚅嚅地说:“伯伯!那口匕首给剑毁了,”
王大伯大笑说:“大概你不知道是剑好刀好,就拿来试试吧!”述明点点头,王大伯对王仲甫说:“这孩子又聪明,又诚实,只是性子急一点吧,他福缘深厚,将来必然成名而且是魔鬼的克星哩!”
王仲甫叹一口气道:“但愿如你老弟所说吧,不过我的本事已全教给他俩兄弟了,如果不遇名师,充其量也不过比我稍胜一筹而已,要说出人头地谈何容易?就拿今天的情形来说,他俩兄弟的功夫已非我所及了,担误他俩的前途,我真是一个罪人哩!”
王仲甫说着说着不禁掉下,王大伯听了更是惊异,说道:“他俩兄弟的功夫,竟能超出老哥,是言过其实吧?古人虽有青出于蓝的事,但也要有相当时间才行呀,他俩才学一年的武艺,那能进步那么快?”
王仲甫说:“他们的轻功和内功我还没有试过,单单拿膂力来说,他俩兄弟就比我强多了,今早上祠堂前面的石墩,一个一个都被述明这孩子打成两半,这种功力就非我所及了。”王大伯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暗暗称奇,可是,他俩小兄弟肚子里明白,述先望了述明一眼,嘴一奴,打了一个手劳,就见述明跳跳蹦蹦跑到后面去了,王大伯笑着骂:“你这两个小鬼头,越大越坏了,有话不说却鬼鬼祟祟地捣什么鬼?”王述先又是神秘地一笑。
可是王述明笑嘻嘻地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包,来到王大伯面前说:“伯伯!你猜是什么东西!”
王仲甫喝道:“好没规矩,伯伯那知道是什么东西,快说!”
王述明小脸一红,笑道:“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不过已经吃很多了,昨夜人多不够分,所以没有拿出来,今天正好请爷爷和伯伯看是什么东西,好告诉我们。”一面说一面打开纸包,一阵清香竟扑入鼻孔,只见六颗银白色的果子滚动着,王大伯拿一个起来一闻,精神自然一爽,但也不知道是什么,王仲甫更不知道是什么,只好问:“你们从那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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