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剑碧鞭寒 三凶新毁折 月明夜静 千里故交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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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昌茂一呆,就被明因师太一掌打在右肩上,“拍”!肩骨已被卸了下来,一枝奇形长剑也跌落在地上,明因师太也不去理他,转身进招,拳风迫得符兴茂符永茂连连后退,王述先又喝道:“还不跪下讨饶,真个想死不成”人随声至,三凶拨头就跑,明因师太,罗凤英各叱一声追了过去,王述先身形更快,一个“神鹰搏免”扑到符永茂的头上,蒙天剑往下一落,已把符永茂一条右臂斩了下来,晕绝在地;明因师太也追上符兴茂,一点井田**,顺手就把他提过来,摔在地上问道:“你这些草冠还有什么说?”符兴茂倒不失为强悍的汉子,同时,明因师太点的不过是软麻的**道,所以他还能够自由说话,此时听了明因师太一问,惹起了先天的凶性,把环眼一瞪,冷冷道:“要杀就杀,何必多言?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难道怕你不成?”
王述先见他凶性不改,挺撞自己的师父,叱了一声就要给他一剑,明因师太忙把袍袖向上一拂,喝道:“不要胡来!这个人我还要问他。”王述先这一剑虽然只用二三成的真力,但也不可轻视,那知被明因师太轻轻一拂,那蒙天剑已经倒撞回去,而且恰到好处,那枝软剑只在头上幌摆,吱吱作响,王述先心理陡然起了无限的敬佩。
明因师太拦了王述先一剑之后,又道:“你过去救那个人去!”把手朝王隆三一指,王述先忙纵步过去,在王隆三的身上仔细察看,发现他不但在左乳下的气俞**中了一箭,而且小腹上也中了两箭,可是心脏还有些微跳动,急忙由身上取出明弟留给他的“七宝除毒治伤丹”,在每一个伤口塞了一粒,另外扳开他的嘴巴倒进了三粒,果然是仙乐有灵,那灵丹遇上了唾液竟自化去,顺着喉管,流进了胃里,半响,王隆三“啊呀!”喊出声来,王述先连忙按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动,一面招过来两个峒黎,要他们看守着王隆三,自己和蝉儿,凤英两人站在一起。
这时,明因师太在符兴茂的背上一拍,解开了**道,喝道:“起来吧!我明知道你不服,可是杀你却易如反掌,贫衲不惯杀害俘虏,所以饶你的性命,限你立刻就把手下的峒黎遣散,修心养性做个好人,否则,我随时要你的命,如果你还要欺压峒黎,我更要你零零碎碎的死,只要你履行今天的诺言,五年后的中秋,你尽可邀请你那同党到铜鼓岭去再来一次了断……”符兴茂听到这里,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恶狠狠地望了各人一眼,一声不响,扶起符永茂,扶着待昌茂,头也不同,迳向松林堡走回去。蝉儿盯着符兴茂的背影,咕哩咕噜道:“好个亡恩负义的匹夫,真太便宜他也!”
明因师太笑道:“你认为便宜他吗?他们自命为什么英雄,就要给他这种气享,比杀了他还要难过,他必然要远走天涯吃尽苦头去找能手,再来向我们报复,到那时候我们正可以以逸待劳,一鼓而歼,这次放了他,不过是为使他替我们当上一回义务的传令吧!然后转过头来对那些跪在地上的峒黎道:“现在符兴茂兄弟已经走了,我不难为你们,快点起来!”
当场峒黎轰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师太吩咐王述先把丹药拿出来,分给那些负伤的人每人每一粒,当场教他们服下,正想吩咐他们各回原来的峒村去的时候,忽然由人群里走过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跪倒在师太的面前,诉说他的姐姐被三凶抢来,强迫在堡中服役,讲师太加以缓手,明因师太连忙询问峒黎,结果获知堡内被强迫服役的妇女竟有二十多名,幸得三凶妄想练成上乘内功,所以除了把抢来的妇女配给他手下的亲信之外,其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淫孽,所以立刻喊述先和蝉儿过来,要他俩人追入堡中救人,蝉儿因为刚才杀得并不够痛快,闻令眉飞色舞,被明因师太看到,笑骂道:“你这猴子,以为我准你在里面杀人么?”然后吩咐他们,见了三凶应该说什么话,述先和蝉儿答应了,各自一展身形,飞跑过去,眨眨眼已达堡前。
王述先和蝉儿两人身形一拔,登在山竹织成的围墙上,王述先大喝一声:“糟老头听了!快点把抢来的妇女放出来,否则休怪本少爷赶尽杀绝了!”符兴茂才扶了他那两个断臂的兄弟回来,安置在后院里,忽听前院大喝,急忙出来一看,就见到是王述先和蝉儿两人巅巍巍地站在墙上,在双方作战的时候,符兴茂早知道这两个小孩子心狠手辣,这时见是他俩,不啻是小鬼遇上了阎王,心胸里血脉一震,脸色立刻惨白下来,王述先看他那付可怜相,心里暗笑,又叱道:“老头子你怕了吗,赶快把抢来的妇女送出来,绝不难为你!”停一停,又喊道:“要快!本少爷等得不耐烦了!”这时符兴茂像斗败的公鸡,那敢发威!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迳自转入内院去。
过了一会,符兴茂果然带了二三十名妇女,大开堡门赶了出来,王述先见那些妇女统统出来了,蝉儿居先领路,王述先押后对符兴茂道:“老头子请回去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再赠你一点小礼物,拿去医治你那兄弟的剑伤,虽然他们各废了一臂,但如能因此改过自新,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如果再横行不法,纵然我们不来,也会有另外的高人来把你们毁去,须知山外有山,天下的奇人异土,不知多少,你们这一点点的道行算得什么?不要妄想再练五年就以为可以和我们为敌,须知你练五年,我们也同样练五年,你有进步,我们也有进步,结果还不是等于白费功夫,倒不如自奉天年,比较合算,……”
一顿,再道:“老头子!我言尽于此了,善恶两途只在一念之间,听不听由你了”把一个小纸包朝符兴茂的怀里一扔,一声轻啸,已去了二三十丈,把符兴茂怔在门外,半晌才恍如梦醒,垂头丧气进入堡里。
王述先和蝉儿带着那些妇女,回到明因师太身边和各人会合了,各人又是一阵欢呼,各认回他们的亲人,携伤带弱,争先领路,约莫走了个多时辰,出了另一个谷口,正在谷口的外面就是一个百馀户的黎峒,从外面看来,这个黎村恰把谷口遮蔽着,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时,明因师太才发觉,昨晚上因为恐惊动别人,而避开很多村落,结果是走进绝谷,几乎被毁在那夹谷里,不由得大恚,但是明因师太宽大为怀,此时平安归来,而且毁了三凶凭害以人的两条飞蛇,废了三凶用来作恶的两条手臂,还解救百十个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峒黎,安定了十数个经常被扰的村庄,收获丰硕,心中大为欣慰。
这黎村里的人,看到明因师太领着峒黎一路吆喝而来,纷纷出到门外探视,个个脸上布满了惊疑的表情,被明因师徒救出来的峒黎,连忙飞跑过去对他们说了,一阵欢笑高呼的声音,响遍了这个谷口,几位老年的黎人率领了峒民花花绿线跪在地上,膜拜不已。
明因师太忙一拂长袖,一阵劲风过处,跪在前面的几个老人,竟被劲风捧了起来,又想拜了下去,明因师太忙两手高举,上躯向前躬了三下,意思是叫他们免礼,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明因师徒在这个叫做“玉米村”的黎峒,匆匆用了午餐,看那救出来的黎人各自散去,然后别了黎峒的酋长林华光,一路施展轻功走向归程。
明因师徒回到船上,王大伯立即主持开始,晚上凉风习习,星月依稀,煮酒谈瀛,由明因师徒说出远征七弓三凶的经过,听得各人舍不得动筷子,好容易结束了这长长的故事,王大伯点头叹道:“要是知道你们杀得那么轻松,我也要跟去见见世面了!”
王仲甫笑笑道:“你还说是轻松哩!如果我们跟去,最少也要三天才可以走到,也许就过了一百天的限期,三凶已经出发找到村上来了,纵然能够把他打发回去,也已经引鬼上门,纠缠不清了。”
各人听王仲甫这么一说,暗暗屈指计算日期,恰恰就是一百天,不禁吐舌,王大伯即席对明因师太一揖道:“师太功德无量,向涛村民生生世世不忘此德了!”师太连忙谦逊了,又谈了一阵当代各家的武功,然后各自将息。
顺风顺流,人乐舟轻,第三天的黄昏已回到向涛村,免不了另有一番热闹。
次日早晨王仲甫一面遣人往邦加村,请林逸夫带燕云姐妹过来,一方面和王大伯陪着明因师徒,往各处溜鞑,只有述先用功正勤,各人也不去扰他,把门反扣起来,一路步出村去。
大家谈谈笑笑走了一程,蝉儿忽然浮起奇想,拉着王仲甫问:“伯伯!你说先师弟和他那明弟武功谁高?”王仲甫冷不防被她问得一呆,罗凤英笑骂道:“看你这没头没脑的问话,叫伯伯怎么答覆你哪?”
想了一想又接着道:“当然王师弟的武功好些吧?”这也难怪,王述明的的艺业怎样,她俩师姐妹没有见过,但是王述先在七弓岭表现出那几手,已使罗凤英倾佩得五体投地了。
可是蝉儿生来就是一块抬杠的料子,以前王述先说明弟的武功很百的时候,她就说要抓述明来打一顿给述先看,这时见师姐说述先的艺业比述明要好,她又该不服了。
果然,罗凤英话音才停,蝉儿就噘起小嘴道:“那才不哩!你不见先师弟常说他那明弟的武功此他高?”
“那时和这时不相同啊!王师弟的悟性又高,用功又勤,师父教他一式,他就可以化出三五式来就拿在七弓岭时他那种‘鹄狎蟆墓Ψ颍褪谴邮Ω改翘住揭腔ど碚啤浜夏诠Φ南忍祛钙衷谖抟庵锌吹金历和蝮蛇博斗,而学到鹄纳硇尾椒ǎ峁褪且徽胁环ⅲ亚康衅鹊乖诘厣希敲鞯芤郧八淙挥械阆稍担墒钦也坏胶玫氖Ω咐砘共皇前状睢俊甭薹镉⑽艘な低跏鱿鹊奈涔Ρ仁雒骱茫幌Х丫〈缴啵芯僦种掷碛桑迪氯ィ幢徊醵亲永铩昂摺币簧蚨狭怂幕巴贰?br>

明因师太本来和王大伯走在前头,指点着山岚龙气,最初只听到罗凤英和蝉儿抬杠子,知道她两人每天总要拌几次嘴,倒也不在意,这时忽听到凤英说述明找不到好的师父,心头就是一震,忙叱道:“英儿不要胡说……”
忽然身旁传来一句:“孩子们的话理它做啥?”声音清晰异常,明因师太急忙回头一望,却是不见人影,忙喊道:“上人留步,让弟子参见!”各人仍然一无所见,可是明因师太已停下脚步,合十当胸,眼目敛眉,慈祥的面上时灵笑容,一会儿,才向空中稽首,回过头来对罗凤英笑道:“这回你闯的祸可不小,幸得上人海量,不计较你这次失言,并且传下一种工夫,反而因祸得福了!”说完哈哈大笑。
罗凤英、蝉儿两人在师门十几年,就没有看到师父这么快乐过,也不由得大喜。
但是这种奇事又引起蝉儿的童心,忍不住问道:“师父见到紫虚上人么?他和你说那么久的话,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听到?”
明因师太笑道:“痴儿!你以为上人那么容易给人看到吗?就是我练了几十年的眼力,也不过是看淡淡一条影子在千百丈高空上,一掠而过,恐怕现在已回到蒙天岭了!”
“那么他怎样和师父说话?”
“这是千里传音的功夫,他只传给我一个人听,所以你们就听不到了,刚才头一句话,是传给大家听,所以每一人都以为有人在身旁说话了,事实上他说话的时候,是站在祠堂的殿脊上哩!”明因师太这番话说出来,更便各人震惊。
王仲甫道:“传音入密的工天老朽倒见述明那孩子表演了一次,就是我们都在蒙天岭的晚上,他对述先说了一大堆话,我们几个人都围在他的身边,但只有述先听到,想不到千里传音竟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妙处,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要被别人认为是神话了!”
明因师太听了王仲甫说,王述明已经做到传音入密的功夫,他大为诧异,回头对凤英蝉儿道:“你俩人争论的问题有了解决了!”“凤英,蝉儿都同时把头一低,明因师太又道:
“不过,你们争论错了,应该争论述明和我,究竟谁高才对!”
王仲甫忙道:“述明那孩子,怎能和师太比较?”
明因师太微笑道:话不是那样说,因为闻道有先后,学术有专攻,贫柄不能说所遇并非名师,但是紫虚上人岂是我们能望他的项背?
自古说:‘名师出高徒’,述明的师父那么强的武功,他的徒弟岂是弱者?老衲不是故意谦虚,但是述明在短短的一天一夜就把内家最上乘的传音入密学会,而且还能运用出来,这一种悟性岂是常人所及,就以老那几十年的锻链,现在仍然做不到他这个地步,这三个月来,他又必然是一日千里,也许连洗毛,代髓,易筋,换骨,的口诀也链得精通,尤其他那好强的师父,更不会给他的徒弟落于人后,刚才因为凤英这孩子一句话,他还说要赶快回去亲自调教徒弟,免得被别人赶过前头哩!”说完了又哈哈大笑。
各人因为师太这么高兴,也就谈笑风生,惟有罗凤英和蝉儿有点闷闷不乐,明因师太看在眼里,笑道:“你两人倒底也会自寻烦恼,其实上人并不计较你们那些孩子话,他最爱护晚辈,刚才已经说出给你们每人一件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绝不是通常能够得到的了。蝉儿还可以多得一样至宝,可是要你自己去找,由此可见上人多么爱护孩子了,如果不是凤英那一句玩话,倒引不出上人来,而我们的机缘也统统失去了。”
“这就叫做因祸得福!”王大伯也鼓掌大笑。各人就在欢乐的气氛里,慢步回村。
在回路上,蝉儿拉着师太问道:“上人说那件至宝放在什么地方?”“这个……他没有说!”
蝉儿着急道:“那叫我到什么地方去找?”
“傻孩子!上人已经答应了,他还能骗你不成?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别人也抢不去,这才叫做机缘,你现在着急什么?”明因师太说这隐含玄机的话,蝉儿虽是不大了解,但也被说得脸红红地,不好意思,凤英顺口撩她道:“也许上人给你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宝哩?”蝉儿更是不解,低下头来尽在思索,惹得各人又是一阵大笑。
蝉儿被各人笑得急了,只好央着凤笑道:“好师姐!赶快告诉我,什么活生生的宝?”
凤英望了她一眼,也笑道:“我怎么知道?”
“你不说不行!”蝉儿缠得更加厉害,凤英被她闹得没办法,只好在她耳边轻轻说:
“……”。
“啐”蝉儿小脸一红拉着她就要捶,凤英忙把蝉儿的手摔开,朝看椰林飞跑,蝉儿也跟在后面急追,转眼之间,两人的背影都消失在椰林里。
各人知道她两人胡闹一阵自然就会回来,也不去理她,迳自进村。回到祠堂的时候,林逸夫三兄弟已经带来燕霞,燕云,等待很久,一见明因师太进来,同时迎了上去,燕云,燕霞姐妹更恭恭敬敬地喊声“师父!”明因师太见她俩灵慧活泼,倒也喜欢。
不久就见到罗凤英跚跚地回来,脸上还孕育着笑容,各人知道它和蝉儿两人必定玩得很开心,可是却见不到蝉儿,正觉得奇怪,明因师太教燕云,燕霞两人过来拜见师姐了,王述先忍不住问道:“蝉姐呢?”
“师妹还在椰林里找我呢!”凤英一面回答,一面吃吃笑个不止。
明因师太笑骂:“看你长那么大了,还是那么淘气,可别把师妹弄丢了哩!”话虽是那么说,可也没有责备凤英的意思,凤英笑了一笑就拉着燕云姐妹,絮絮叽叽地谈起来。
各人又闲谈了一阵,已到己午时分,而蝉儿仍然没有回来,各人都暗暗着急,凤英笑道。“蝉妹不要是躲在椰林里哭晕了!”
明因师太笑骂凤笑道:“都是你闹出来的事,还不快点去找她回来。”凤英笑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罗凤英一走,各人的心也被她带走了,没有一个不希望她立刻带得蝉儿同来,可是等待饭菜都冷了,不但蝉儿不见,而罗凤英也跟着失踪,明因师太恐怕它们遇上敌人,和各人招呼一声,正待出去寻找,王仲甫,王大伯,丁世成三人也想一同前往,闹得乱烘烘的当儿,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进中门,十几只眼睛齐向那边注视,果然是凤英回来了,可是蝉儿却动也不动,被她揹在背上,各人无不大惊失色。
明因师太和王述先更是着急,明因师太忙问道:“怎么了?”
“到房里讲!”凤英含笑地答一句,脚步不停地把蝉儿揹入房中,王述先待要跟进房里,凤英白他一眼,笑叱道:“你出去!”王述先只好伸伸舌头退出外面,和各人在厅上静候着,乱猜蝉儿的遭遇。
一会儿,明因师太和罗凤英笑吟吟地出来,落坐完毕,王仲甫关心地问起蝉儿的遭遇,明因师太笑道:“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上人的话已经兑现了,蝉儿不知吃些什么东西,睡到这时还没有醒过来,”各人知道蝉儿必有奇遇,心头上一块大石才放了下来,立刻开怀痛饮,明因师太一面吃,一面叫凤英寻找蝉儿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罗凤英奉命去寻找蝉儿,出村门后立即施展轻功,放开步法,不消片刻,已经到达原先和蝉儿追逐的椰林——也就是以前述先和述明练功的地方——这时罗凤英心里在想:
“这野丫头躲在什么地方,要好好吓她一跳。”所以放轻了脚步,藉着树木的遮蔽,慢慢地寻去。这个椰林本来就不十分大,没有好久就被罗凤英走遍了;可是,仍然没有蝉儿的踪影,心里暗暗焦燥起来,只好运足内气狂喊“蝉儿!”照理说,三四里的远近都可以听到了,可是除了空谷回音之外,仍是一无所见。
罗凤英越想越不对路,心里陡然蒙上一层暗影,赶忙跳上椰树从里向外,一株树,一株树地捱着找过去,又在椰林的外围,向四周了望,才发现向北一面的荒地上,似乎有很轻的足迹,连忙过去察看,果然发现是小孩的鞋印,因为这一带的村童都是赤脚大仙,所以就决定这足迹是蝉儿的了,但是这足迹却是忽然向东,忽然向西,忽然又向北,而且是一踪就是五六丈远,这个距离已经是蝉儿功力的极限了,她为什么那样费力在这块草地上跳跳蹦蹦呢?这是罗凤英无法了解的谜,而且她又到那里去了?很想找附近的人来问问,可是这个时候,快到中午的时分,田野里的人,都回村去吃饭了,这带又荒僻异常,不会有什么行人经过的,只好踏着足迹的方向,一圈一圈往外找,这样经过了七八里的路程,才见到足迹的方向,一路跑向河边。
罗凤英心里一阵震栗,急忙加快速度,飞跑过去,沿着河边往上走,约莫两三里的地方发现一丛青草,傍着河岸的崖边,到这里已再看不到脚印,经了仔细寻找,才又发现青草的中央有一个一尺多宽,五六寸高的小洞,因为洞小草长,所以一时找不出来。
这时罗凤英心里嘀咕道:“难道这野丫头,钻到洞里去了?”再拨开青草细看,果然看到近草根的泥土,有一双鞋尖的印子,罗凤英恍然大悟,忙朝洞口狂喊,可是喊了一会,却得不到回音,心里一急,也不再加考虑,立刻俯下身子,爬进那个小洞里……。
这时,王大伯忽然喊一声道:“那是金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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