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眼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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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安岭将呼伦贝尔分割成两个截然不同的部分,北部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南部则是连接东北的黑土地。南部土壤肥沃,又有嫩江水的灌溉,农业自然是优先发展的。北部则是众人心中所一直向往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一派风光。这里的夏天空气通常是干燥的,若是身处草原,除了眼前“天堂”般的景象给人强大的视觉冲击力外,人真的会为这干燥的空气,而有所厌烦的。大兴安岭虽然算是中国的最北部,但是五月中旬早已洋溢着夏天的味道了。树是嫩绿的,但是很茂盛;花开得虽然不艳,却时常引来一些昆虫作伴倒显得格外的迷人。
呼伦贝尔高中是大兴安岭北部非常着名的中学,是所有学子都非常向往的学习圣地。离高考就两个月的时间了,高三的教学楼里散发着浓浓的离别气息……
呼伦贝尔高中的宿舍楼和教学楼的界限是很明显的,可以说同一个学校里的两个世界。那天的空气没有平常的干燥,前一天下过了雨,整个学校清新了很多。女生宿舍的窗帘永远是拉着的,因为对面就是男生宿舍。中间的甬道是供给自习后甜蜜的情侣的说爱场所,来去的人很多,对身边成双成对的人并没有太大的注意,或许已经成为司空见惯的事了。
男生宿舍,六层住的是高三和一些补习学生的,越往下,年级越低。这天顶楼上很多人,几乎六层的人都出来了,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一般情况下,管理员这个时间都会来检查宿舍的,可是今天没有来。
“思文,这事跟你们什么关系,回宿舍吧!”说话的是一个一米八五左右的男生,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看样子生了很大的气。
思文笑了笑,“诶,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和昭的关系,这事我们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思文,身高由一米九左右,是这里所有人当中最高的一个。校篮球队的主力,在学校里交际面比较广,所以学校里的学生都很给他面子。球打得好,人长得也很帅,自然在学校里很受女孩子的青睐。站在思文身边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比较胖的叫外号叫BRA,是班里的同学闹着玩起得,结果就被传开了学习成绩很好,知识面比较广。另一个叫张尧,大家都叫尧子,就是这个名字都引起了不少的笑话,长的虽然黑,却很有幽默感。那一边差不多有十多个人,看样子都是补习班的一帮“破罐子破摔”的人。
“思文,别和他们废话了。哥们,你们什么意思,这么多人!”BRA的样子看起来很紧张,毕竟是好学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但是骨子里的正义感和对兄弟的义气,让他的话很有震慑力。
“BRA,你先别说话,等会昭来了再说。”尧子在一旁拉了一下BRA,示意让他稳住。
“我们是来找昭的,你们想安安稳稳高考的,就他妈的赶紧让开!”话音刚落,从605的门里就冲出一个人,四方脸,带着眼镜,手里拿着个木棒子,大声嚷道:“谁他妈的要找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ANGLE李,赶紧进去,谁让你出来的!”尧子立刻跑过去,拉住他,拿下他手中的棒子,“别闹了,赶紧进去!”
“谁他妈要动昭,先找我!”ANGLE李气冲冲的大喊。他的外号是班里最多的,ANGLE李算是最有代表的了。做事情很冲动,有时候有热心却时常帮倒忙。是大家经常玩笑的对象。
尧子把ANGLE拉进了605,把他推在床上,“被把事整大了,马上高考了!”“你们是不是兄弟啊,外面的那帮补习班的算什么!”ANGLE非常气不过地怒道。“行了,你别在那傻闹了,兄弟也不是你这么当的。”这时605里坐着四个人,说话的叫马栋,老家是额尔古纳草原的,因此经常和那里的三河马联系在一起,同样也是班级同学玩笑的对象。这时躺在床上一直在看小说的程程,突然做起来问道:“昭到底怎么了,怎么和补习班的人扯上了?”“程程,不管怎么的,现在人家都找到门口了,咱能不出去么!”ANGLE一脸激动的表情对着程程。“ANGLE,你能不能稳当点,学学程程,行了,你们看着点他,我出去看看!”
尧子走时故意的瞪了一下ANGLE,沉重地离开了605。
“刚才那小子谁啊,好像很飚的样子,怎么着,要扯呗!”思文一听这话,心里就乐了,原来补习班的人只是过来摆摆阵势,想要点“面子”,毕竟大家都知道要高考了,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没什么必要和补习班的人搞上关系。“哥们,那你们说,昭现在不在,你们想怎么办,搞这么多人过来,要打的话,就说句话!”思文的这几句话,到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样了,所有人的目光度集中在那个黑面孔的大个子上。“昭什么时候回来?”黑面孔的大个子问的这句话,顿时没有了最初的气势。“昭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不知道,要不你就在这等他!”尧子从605出来听到刚才的对话,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拿出手机,给找发了条短信“今天晚上不要回来了!短信刚发出去就听到了楼梯口的清脆的脚步声。尧子,思文,BRA顿时愣了一下,这个脚步声实在太熟悉了,它只有在及其安静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因为这个脚步声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这个脚步声只属于一个人——昭!

“尧子,你的短信发的太晚了!”昭不急不慢地走到人群中,他的个子不是很高,眼镜后出现的双眼更是炯炯有神,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镜,抬起头对着黑面孔的大个子,“你找我?”
“孟昭,我们等你一晚上了,你总得对你做的事有点交代吧!”说着从人群中拉出一个人,从这个人脸上的伤可以看出他刚被打了不久,受伤的人看昭的眼神中三分怒气七分畏惧。
孟昭看了他一眼,有看着黑面孔大个子,“你们就为这事来的,行,你们想怎么办吧,今天晚上这件事就有个结局,你们动——手——吧!”
“昭!”
“这事和我的兄弟没关系,让他们过去!”
“你这话说的,咱们还怕他们了?”
“BRA!”昭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尧子和思文,目光交汇处,他们都明白了昭的意思。
“行,孟昭,还很够意思嘛!你把我哥们打成这样,我们一帮人打你一个也不是回事,这样,咱俩单挑,你要是赢了,我什麽也不说了,你要是输了,给我哥们道个歉,然后在受他三个巴掌!”
“操,你们到是好,输赢都能赚到,喂,我和你打!”
“思文,没事,你们让一下!”说完,急忙转身,一脚踢中大个子的肚子,大个子还没反应过来,孟昭又是迎面一击,抱住他的腰大个子立马失去重心,被狠狠地摔倒地上,大个子虽然中了孟昭的突如其来的很手,但是却没有显的半点疼痛的样子,毕竟很多人在看着,他立即站起来向孟昭扑了过去,两人的双手互相顶着,显然这是力量的对决。
突然,孟昭的眼睛顿了一下,一道憎恨的目光和他的眼镜碰撞了,孟昭看到了那个被他打成重伤的人,他看到了一双充满曾很的眼神,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聚集全身力量的双手渐渐的软了下来,孟钊被大个子狠狠地摔倒在地,大个子没有给孟昭任何反击的机会,压在他的身上,疯狂地挥舞着他石头般的拳头,每一记都狠狠地打在孟昭的脸上,而孟昭却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双手似乎瘫痪了,他没有反击,逼着眼镜,任凭身上如怪兽一样的大个子的拳头狠狠的撞击自己的脸。
“够了,你已经有面子了!”思文抓起大个子的衣领,将他推到了墙上,大个子被推倒墙上后惊住了,他对思文刚刚抓起自己的力量感到异常的恐惧。思文扶起孟昭,“你傻了,怎么不还手!”
孟昭推开了思文,走到了大个子的面前,“够么?”转过身对所有人的怒吼道:“够么?”
然后又走到那个憎恨目光的源头,“够么?”
“昭!”这时ANGLE,马栋,程程都从605跑了出来,“你妈的,谁打的!”ANGLE立马走到了大个子的面前,刚要挥起充满怒气的拳头,却被孟昭拦在了半空。大个子看着ANGLE怒气的四方脸和孟昭霸气的眼神,缓缓地道“够了,今天就这样,我们走!”语气中包含着恐惧与折服,然而更多的却是无奈。
六楼的人渐渐的空了,只剩下孟昭,思文,尧子,ANGLE,BRA,马栋,程程。所有人没有说话,思文点了一根烟放在昭的嘴里,昭看着思文笑了笑,他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烟,因为只有抽烟的时候他才能放松他的身体,他的眼神已经脱离了学生的稚气。他知道是自己的冲动,才导致今晚的事,所以他没有还手,他不想给他的兄弟们添麻烦,他的兄弟们了解他,他们知道昭的所作所为。他们知道昭不会轻易地冲动,只有一个原因,馨心。
“姜华呢?”尧子突如其来的一句打破了六楼空荡荡的安静。姜华,十四班最复杂的一个人物,他的白天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偶尔看到他,也是颓废地站在角落,凌乱地头发,嘴上叼着半截烟,似乎到了世界末日,他依旧独处在角落。
“他去通宵了,我刚从他那回来!”孟昭抽掉最后一口烟,将烟头弹出了窗外。
“不是吧,这已经是第20个晚上了,他不高考了?”
“为了高考,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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