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支身入江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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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星月黯然,似是映照着叶浪此刻心情一般,傅君婥离开了,除了唇间那抹淡淡温存,不着痕迹的走了。
叶浪全身已没有了刚跌下时的疼痛,还能感觉到力气,可他一旦想要动下身子体内就会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热气,将所有力气抽劲,几番挣扎后他冷静下来一想,便知道应是傅君婥搞得鬼,她定是不愿意自己去找她。
“我日~这恶婆娘把老子初吻夺了就跑了~”叶浪泄气地自言自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傅君婥,不过他乃是第一次和女子如此亲近,若说心中没有点异样感觉,那完全是扯蛋。
叶浪也知道自己与傅君婥不是相同的人,像她那样武艺卓绝的高手怎么会和自己在一起呢?仰天长叹一声,叶浪下意识甩甩脑袋,想把这些混乱思绪抛开。
咦?我可以动了?
叶浪跳起身来抖抖手,跳跳脚,感觉除了因失血过多显得有些疲倦外,其余零件尽数完好,看了眼身旁的包裹,那原是傅君婥的,不过现在她都留给了自己,打开一看,有上好干粮、昨夜差点就抢了她的那一袋金子、干净的换洗衣物,叶浪心情大好,终于不用再穿乞丐装了,双手一抖将衣物展开,顿时额头黑线直冒:靠~这恶婆娘留给我女人衣服干嘛?难不成让我穿女装?
忍了~比起夜晚的寒意,还是穿女装得了。
叶浪鼠头贼脑地四下观察一番,确定没人**,这才将女装裹在上身,随意吃了两口干粮,叶浪又意识到一个大问题:自己不认识路,而傅君婥也没告诉自己该怎么走出去。
叶浪心中没好气地想:那婆娘是不是脑袋里少根弦啊,都知道了哥哥方向感有问题,还把东西都留给我,又不告诉老子往哪走。
得~我忍,美女都是胸大无脑,可以理解,哥哥我自己找路去。
提起包袱,叶浪一身拉风帅气的形象——上身裹着件洁白女武士服,下身仍是条状露体牛仔裤,赤着双脚朝傅君婥消失的方向迈去。
傅君婥武艺何等厉害,带着叶浪仍能在山林中跃空飞掠,纵是叶浪追着小跑大半夜,也瞧不见一丝人影,心中难免有点泄气,终是放慢了脚步,心说追不上算了,虽然初吻被傅君婥抢了,就当哥哥吃点亏,当被蚊子叮了一口便是。这么一想,他也不急着赶路,开始观察上四周地形。
星月惨淡,微弱星光下树影班驳,深处偶尔传来一两声夜枭归巢时的悲声嘶鸣,哪里像是有丝人烟的样子?叶浪撇撇嘴,暗叫倒霉,自己怕是要继续做古代版神农架野人这个十分有前途的职业了。
长叹一声,迈开脚步继续往前,就在这时,他忽地停住了步伐,用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定眼看去,只见前方齐腰高低杂草从中冒出微微白烟,而白烟下隐约能看见衣衫,并非自己幻觉,顿时兴奋地跳起来挥手大叫一声,疾步跑去。
这月余,叶浪总共才见了三个人,如今看见人影怎么能不兴奋?
跑到近处,叶浪这才看清,草丛中的确有人,那人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色袍衫,须发皆白,但浓密眉毛如刀锋般逼人,脸上皮肤温润,闪烁着健康的光泽,让叶浪一时也说不上来这人年龄。那人闭目盘坐,呼吸间声响有如牛喘,头顶上丝丝氤氲白气溢出,徐徐升起。

叶浪顿时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人怕不是要自燃了吧,怎么脑袋都开始冒烟了?正待要再走近几步仔细瞧瞧,转念一想,难道这老头在练功?顿时停下了脚步。
叶浪早在武当山时,总瓢把子就告诉过他,偷看别人练功在武林中乃是大忌,搁古代那会儿是要被人追杀的,虽然现代社会没了武林,但总瓢把子便是带他到少林拜访的时候,也同样也不准他私自偷看别人练功。
虽然他以前没见过谁能练功把脑袋练冒烟儿的,但他以前不也没见过有人能穿越时空么?叶浪无奈,心说哥哥也不乐意看他练功呀,但好不容易碰到个人,总不能我自个儿走了吧?难不成当野人好玩儿么?如此一想,他后退几步,随手将脚下草地上一扫,悻悻坐下,自我安慰道:隔了这么远,我也瞧不见那人在练劳什子功夫,哥哥我只待他醒了问问路就成。
又过了一会儿,氤氲烟气仍是袅袅升起,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叶浪有点儿纳闷了,心说那厮难道在练那个什么**不成,这么大半天还没练完,于是又起身走近瞧去。
这一瞧,叶浪脸色大惊,差点吓得跌倒,只见那人脸颊竟像是摧枯拉朽的树皮一般,层层叠叠地布满皱纹,皮肤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光泽?但那人却仍是双眼紧闭目盘坐,额头上有豆大汗珠顺着皱摺滴滴蔓延。
叶浪心说,别不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吧?正待开口将那人叫醒,那人脸色又迅速变换起来,从蜡黄转成森森苍青,接着瞬息间又变得好似醉酒般酡红,接着酡红之色愈聚来愈深,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隐约中竟发出嗞嗞声,连头顶冒出的烟气也染成了暗红。
叶浪心下骇然,惊得说不出话来,但瞧见那人面目上皱纹条条,不知为何竟想起了那溺爱自己的总瓢把子。
叶浪仍记得自己五岁时,吵闹着要骑在总瓢把子肩上,几个师叔均被他话语给吓住了,但总瓢把子却是微微笑着一手将自己抄起放在肩头,偏偏自己还调皮的在总瓢把子头上玩火柴,岂知这下玩大发了,竟是把总瓢把子畜了二十年的头发给烧没了,那次便是他唯一一次被总瓢把子惩罚,却也不过是**上挨了两下板子而已,到了晚上原本是要将他关进静室,最后还是总瓢把子心软,待他一睡着后就将他抱回了卧室。
见那人头顶像是要燃起来一样,与自己儿时情景何般相似?叶浪脑袋一热,几步窜到那人面前,惊声道:“喂,你怎么样了?”
那人眉目紧皱,冷汗直流,似是忍受了极大痛苦,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来,眼皮轻跳,不知怎么就是睁不开来。
叶浪心中一急,连忙从怀里取出银针,定眼认准**位,迅速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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