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粉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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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旦走出船舱,缓缓来到甲板之上,只见三艘战舰成品字型远远将商船围住,当中一艘舰中,甲板之上迎风立着一名披着白衣披风,配衬绿色武士服的女子,正张目望向沈旦这边,在她身后,除一名青衣婢女外,另有八名青衣大汉,船舷各侧,隐隐见着人影晃动,显是布满甲兵。
沈旦打量一阵,随即朗声道:“在下便是沈旦,不知芳驾又是何人?”
那女子闻言格格一笑,婉转的声音再次传来,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奴家乃是巨鲲帮的云玉真,不知沈公子能否移驾过来一聚呢?”
沈旦道:“原来是‘红粉帮主’云玉真当家,未知请我沈旦有何要事,竟然摆下如此阵势。”
云玉真娇笑道:“唉!实在是沈公子大名如雷贯耳,若非这样,怎能请得到公子大驾哩?”
沈旦暗骂一声,只见三艘战舰上面各布弩床,更兼有投石机,只须对方一声令下,这艘商船恐怕就得沉入江底,永无见天之日。
这个时候,云玉真命人放了一艘小船,自主舰中往商船驶去。
沈旦只得道:“难得云帮主相请,沈某岂能却之不恭。”说罢,对着身边的寇、徐二人道:“你二人静观其变,好生护着素素。”
寇仲、徐子陵点头应答,一左一右将素素挟在中间。
沈旦转而对着侯希白道:“此处,还望侯公子多多照应。”
他怕万一和云玉真谈不拢,对方下令开战,自己不在船上难以照应,这才请求侯希白。他知此人是花间派的传人,武功自是不俗,为人也算挺有义气。
侯希白拱手答道:“还请沈兄放心,侯某自当全力照应。”
沈旦点点头,身子蓦的跃起,足尖在船舷处一点,身子便如离弦之箭往那小船投去,空中一个旋身,徐徐降在小船之上,小船轻晃,人影闪过,身子再次腾飞而起,如巨鹏般往云玉真所在飞去,转瞬之间,身子已是稳稳停在云玉真身旁。这几下兔起鹘落,身形飘逸之极,云玉真瞧得双目闪动,心中划过一丝沉重。
沈旦上了战舰,踏前几步,走到云玉真跟前,上下打量一番,这才轻描淡写般道:“云帮主,人我已经来了,帮主有何要事,可以说了。”
云玉真美则美矣,但还是比不过石青璇、傅君婥、沈落雁。就连素素身上的清纯之气也要比她吸引沈旦得多。
云玉真见他对自己的美貌不置可否,微感失望般道:“还请沈公子先行入舱中一坐,好让奴家设宴款待。”说罢,对着那青衣婢女道:“云芝,先请沈公子入内,好好招呼。”说完又对沈旦道:“沈公子请先入内,待奴家换身衣赏便来。”说罢,施施然一笑,轻移莲步,踏入另一间舱房之中。
沈旦耸耸肩,无所谓般随着云芝来到舱中,只见这舱甚是宽大,壁上装饰豪华,地下铺有彩色地毯,沈旦打量一番,这才坐到早已摆好酒菜的桌子旁边。
云芝俏立一旁,为沈旦酌了杯酒,道:“沈公子请先饮酒,小姐片刻便至。”
这云芝生得甚是狐媚,一双大眼更是在沈旦身上滴溜溜打量不停。
沈旦持起酒杯,闻了一口道:“这酒甚香,却也不合我沈旦味口,可有烈酒?”
云芝忙道:“这酒可是小姐用来款待贵客时方用,沈公子不妨尝尝。”
沈旦把玩着酒杯,突然冷冷瞧着云芝,道:“是吗?我怎么觉得这酒不对。”
云芝心里“嘀噔”一声,有些紧张道:“沈公子,这,这酒有何不对?”
沈旦悄然一笑,却也不答她,反而一仰脖子,一气将酒倒入口中,这才放下酒杯道:“就是太淡了。”
云芝这才放下心来,道:“这酒便是这样,入口虽淡,但进入肚腹之中却自有一番别味。”
“不错,”换了衣赏的云玉真款款走了进来,“想必沈公子已经感觉到了。”
云玉真换了一身白色紧身袍,头上发暨高高挽起,巧妙的身材、绝世的容颜一览无疑。
沈旦淡淡一笑,道:“果然好酒,可惜份量太轻了,来,再来一杯。”
云玉真紧走几步,挨着沈旦坐了,这才提起酒壶为他重新酌满杯子,同时示意云芝离去。
云芝悄然退去。
香风扑鼻而来,沈旦摸摸鼻子,看了云玉真一眼,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沈旦放下酒杯,突然摸了一把云玉真的脸,色眯眯般道:“美人儿,再来一杯。”
云玉真娇笑一声,嗔道:“讨厌,连你也来欺负奴家。”轻提衣袖,露出莲藕似的雪臂,再次为沈旦酌上一杯。
沈旦道:“光沈某一人饮酒,又有何味,不若美人儿也来一杯?”说罢,翻过另一个杯子,将其倒满,递给云玉真道:“不若喝杯交杯酒?”
云玉真白了一眼沈旦,这才接过酒杯,道:“公子有请,奴家岂能却之不恭,就与公子喝杯什么杯什么酒。”
沈旦施然道:“是交杯酒,来来来,是这样子喝的,对,就是这样。”两人交臂而饮。

两人又喝过一杯,沈旦更显迷醉,云玉真脸上亦是一片粉红,更是显得娇羞欲滴,吹弹欲破。
沈旦突然将她搂入怀中,霸道般道:“美人儿,让我亲亲。”
说罢,一张厚唇就即凑了上去,猛的覆盖在云玉真那薄薄的嘴唇之上。
云玉真微微抵挡一阵,便即搂住沈旦脖子,尽心与他接吻起来。
两人不住喘息,舱中响起湿湿地咂嘴之声。
这一吻足有三刻之钟,沈旦这才放开云玉真,两人不住喘息,相互对视,空气中充满暧味的味道。
沈旦突然笑了,道:“你叫我上来,不过是作为独孤阀的中间人罢了,还是叫独孤策出来,大家一起谈谈。”
这酒虽不至于有毒,但却下了迷情药。
云玉真摸着胸口,略显惊讶般喘声道:“沈郎怎的知道?”
公子到沈郎改变何其之快。
舱门“匡当”一声被踢开,露出一张满是怒容的脸。
“独孤策。”沈旦瞧着来人,一字一句的念道。
来人正是独孤策。
独孤策早就待在隔壁舱中,这边的一举一动自是落入他的眼中。在他原来的计划中,便是要用云玉真引诱沈旦,让他吐出杨公宝藏的秘密。云玉真没有诱住沈旦,反而有被他诱住的情势。这才忍耐不住,踢门而入。
独孤策两眼凶光,瞪着沈旦道:“你今日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与我合作,二是葬身江底,你自己选择。”
沈旦淡然笑道:“独孤阀有你这样的蠢材,真是家门不幸,我若是独孤峰,当初直接将你射入墙上,岂不一了百了。”
独孤策一阵茫然,随即一张脸变得狰狞,怒道:“岂有此理,我这便杀了你。”以他**过度的身子,自是知道‘射入墙上’是个什么概念。
沈旦哈哈一笑,站起身道:“你要杀我,还不动手。”
独孤策紧攒双手,关节被捏得“咯咯”作响,突然大叫一声,疾步而入,隔着桌子往沈旦打出一拳。
拳劲透桌而来,沈旦冷哼一声,平胸推出一掌,“砰”的一声,劲气四射,桌上碗筷散落一地。
云玉真一脸憔急,退入一旁,瞧瞧二人,不知帮谁为好。
独孤策倏的抽出背上长剑,踏着诡异的步法,蹬时,沈旦面前剑影重重,虚虚实实中不知攻击从何而来。
独孤策的步法叫作“碧落红尘”,一手剑法更是家传绝学。
沈旦凝然不动,剑眉紧蹙,森森然瞧着独孤策出剑之手。
蓦的,独孤策人随剑进,剑影翻飞中,绕开桌子,从侧面往沈旦攻来。
沈旦别转身子,双手画圈,立刻在面前形成一股回旋劲气,正好卷住独孤策长身而进的剑影。
独孤策长剑顿时仿如划入激流当中,所有攻击之势被冲得一干二净,心里一惊,斗转步法,猛然抽出剑身,从激流中退了出来。
沈旦岂容他退,人影倏的消失不见,下一刻又在独孤策侧身显现,一掌往他推去。
独孤策暗道不妙,仓惶间接下沈旦这一击。
一声闷响传来,独孤策身子斜斜飞起,“砰”的一声,跌入舱门之外。
沈旦冷笑着慢慢收起推掌之势,道:“独孤策,不过如此。”
独孤策怒吼一声,挣扎着爬起身子,却还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云玉真娇呼一声,立刻跑至独孤策身旁,将他扶住,却被独孤策甩开,怒道:“贱人,还不叫人动手。”
云玉真显出一丝愠色,随即平静,谦然般对沈旦道:“沈郎,对不住了。”即而叹了口气道:“沈郎还是答应和他合作罢。”
沈旦道:“若我不从呢?”
云玉真摇摇头,道:“沈郎莫逼我。”
沈旦冷哼一声,知道她是在拿那一船人胁迫自己,但自己难道就真的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被别人胁迫么?
沈旦杀机甫现,一字一句顿道:“你若敢伤害那船上任何一个人,我必将你巨鲲般上上下下杀个鸡犬不留。”
云玉真闻言身子一晃,满脸哀怨般望向沈旦道:“沈郎当真如此狠心?”
独孤策突然怒道:“你以为你有得选择吗?你以为你出得了这艘船吗?”
若是这二人不顾一切下令射杀商船,同时拼死阻击沈旦,的确,结果是非常糟糙,在这宽达十数里的江面上,除非沈旦能凌空虚渡,否则休想逃出生天。
二人的心思,沈旦岂能不知,但是,真的要迫使自己大开杀戒吗?
云玉真见沈旦沉吟不语,道:“沈郎莫以为制住我们便能得尝所愿,我只需将身上的信号投出,便是船毁人亡的结果,沈郎就算不为别人着想,也应为自己打算,只需你现在应承独孤公子,奴家便会对你好生伺服,直至将你送入对岸。”
沈旦脸上阴晴不断,冷冷瞧着二人,杀意不断浓现,空气顿时变得凝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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