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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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这么想,但在宋凌云大有洞穿宇宙之能的剑势前,谁能不兴起无从抗拒的颓丧感觉。
看似简单的一剑,实包含无比玄奥的心法和剑理。似缓似快,既在速度上使人难以把握,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师妃暄发现自已手中的“色空”剑竟然在抗拒自已,不知道是否只是一种幻觉,难道宋凌云真的已经达到控制万剑的程度。
“蓬”!
铜钟四碎!
关键时刻,了空用自已的铜钟独自硬挡了宋凌云最先到来的无坚不摧的剑气。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道人影从左方楼房箭矢般射下,朝师妃暄扑去。
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似被突然抽尽了似的,气压骤变,使得更远处的空气,有若实质般,挤压过来。
宋凌云立生感应,收住了自已的一剑,了空亦因此逃过一劫。
素衣赤足的婠婠,像从最深邃的黑洞梦里钻出来的幽灵般,人未至,右手袖中飞出一条细长丝带,像毒蛇般向心神正因宋凌云微分的师妃暄卷去,声势凌厉至极点。绝对可媲美师妃暄的色空剑。
偏是不觉有半点风声或劲气破空的应有啸响。
身子仍在凌空的时间,另一手亦以曼妙的姿态轻挥罗袖,射出三道白光,袭向收回剑势的宋凌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原本攻向师妃暄的细长丝带,亦奇迹般掉转方向,犹如被激怒的毒蛇,射向宋凌云。速度之快,竟然赶上了那三道白光。令人完全不晓得她是如何办到,又是那么迅疾准确。
婠婠此举不仅让师妃暄愕然,恐怕在场所有人皆已愕然。
紧接着四道人影随着叫声怒叱,分别从桥头这边两座高楼之巅及附近相对的房舍瓦顶窜起,赫然是净念禅院的不嗔、不惧、不贪、不痴等四大护法金刚。
在已然升起的明月映照下,他们的禅杖因背光特别粗黑,带起了呼啸之声,威势十足。
他们显然是为此战在一旁护法,防止其它人闯到附近插手助战,但却防不了婠婠这个级别的高手。
就象是事先和婠婠约好一般,他们的禅杖亦是往宋凌云身上招呼。
宋凌云经过心里面极为短暂的错愕之后,流光突然将所有银光全部收敛,天地顿时为之一暗,在眨眼的功夫间,剑尖点上丝带的端头。
左手亦不作停留的在三道白光上面一扫。
整条长达三丈的丝带仿佛被抽去了筋骨的小龙一般,立时瘫软下来,再无一丝生机。
三道白光似受到神奇的指令一般,急速射向四大金刚,其飞行轨迹不断变化,让四人无从分辨,仿佛每人都要独自面对三道白光,本能反应,禅杖回收护体。
“叮”!“叮”!“叮!”……
撞击声不绝于耳,三枚飞刀轮流全力撞向四大金刚粗黑的禅杖之上,从这根反弹向另外一根,每撞击一次,四大金刚便不犹自主后退一步。
心下不觉骇然,亦庆幸自已的判断,剑神才是首要大敌。
婠婠先是向宋凌云投去勾魂夺魄的一眼,然后才向师妃暄回眸笑道:“妹子务须惊讶,若是这个世界这么快少了妹子,婠婠岂不是会很无趣。”
“婠婠是在说凌云非是惜花之人吗?”宋凌云象根本没有受到过攻击一般,笑道。不知为何,对着婠婠宋凌云却始终无法真正狠下心来。既然做不到,又为何要强迫自已呢?
“剑神若是惜花之人,又何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婠婠发出一阵悦耳若银铃的娇笑声,笑道。
“无情之人却是该打!但是这个世界少了凌云,婠婠亦不会无趣吗?”宋凌云似认同的笑问道。
婠婠绝美的脸上,露出认真思考的神情,旋又被茫然的神色所代替,道:“会不会无趣,婠婠不知道。婠婠只知道若是剑神还在这个世界上,婠婠就会寝食难安。”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已是如此可怕!”宋凌云哑然失笑道。
婠婠晶莹如玉的赤足轻跺石板,娇嗔道:“枉人家为你茶饭不思,你却一点都不在意。”
完美无瑕的脸上虽是生气的神色,却半点不损其美丽,反而更添一种小女儿的娇美之态。
“茶饭不思到要来杀死我?”宋凌云似在讶然道。
“你现在死了吗?”婠婠横了宋凌云一眼,嗔道。
忽然玉容一寒,道:“不过也快了!妹子为何还不动手,莫不是也‘茶饭不思’到下不了手了。”

婠婠晶莹玉洁的纤手在丝带另一头,轻轻一抖,便现出波浪似的曲纹,然后变成十多个旋动的圈环,随着婠婠微如影附形的凌空去势罩向以不变应万变的宋凌云。
剑气漫空!
师妃暄亦出手了。
但是她的心却再也无法保持持续的平静。
是因为忽视?还是因为妒忌?亦或其他情感?
也许都不是,也许都是。
总之她的心乱了。
所以她的剑也乱了。
了空,四大金刚亦紧接着适时而动。
宋凌云长笑一声,身躯似不再受到地心引力一般,冉冉升起,银剑内闪现流动的银芒,闯入婠婠的舞出的圈环和师妃暄的剑影,提醒道:“若是师小姐的心无法平静下来,那么今趟宋某真要成为无情之人了。”
今夜注定是个热闹的夜晚!
就在此时,异芒骤闪,一道光芒由不远处桥底那小艇斜冲而上,奔雷掣电似的向空中的宋凌云击去。
“多情的护花使者来了!”婠婠娇笑一声道,但是手下却丝毫不缓。
意外却不止于此。
“轰”!
最近的瓦顶破碎。
随着尘屑木碎瓦片,一个雄伟的影子斜飞而至。
剑芒暴起,化作一团虚实不清的光影。
滔天杀气,就是隔开三条街,恐怕亦能感受的到。
如此剑法,如此恨意,除了影子刺客还会有谁大驾光临。
所有攻击就象约好一般,化成最完美的合围。包管三大宗师中的任何一位在此,亦有死无生。
生死关头,宋凌云亦不再保留,剑化五行,轻喝一声:“金!”
长剑以圆弧舞动,每到一分空间,便似永恒的停下来一般,留下实质的剑体,不多时,便划出一个庞大剑球。
仿佛是一个咋雷,多种不同性质的劲气,撞击暴虐开来。
不嗔、不惧、不贪、不痴最先承受不住跄踉横跌开去,然后是侯希白闷哼一声扇势被挫,触电般倒飞回去。
了空被迫滑退,留下两条不浅的印记。
杨虚彦不作丝毫停留,迅速逸走。
师妃暄飘上桥栏,色空剑指向宋凌云,俏脸抹过一阵不寻常的艳红。
婠婠则以一个曼妙的姿态,腾身而起,落往另一边的桥头处。只不过原本三丈的丝带,只剩下不到两丈。
宋凌云依然悬于空中,但是那袭白衣已然沾上鲜血,却不知是何人的?
也许是别人的,也许是他自已的,亦或两者都有。
随着那银色的光芒暗淡下来,宋凌云的人也降了下来。
但是无论如何,他用自已的剑证明了自已。
剑神敢于迎接任可挑战!
“你还是心软了?”婠婠突然幽幽一叹,身形有若鬼魅幽灵般飘回宋凌云身旁。
在就是三大宗师都不敢硬撼的攻击下,就是剑神想不付出代价而全身而退亦绝无可能。
但是在付出代价同时,他也绝对有能力重创自已的对手。
但是结果却没有。
“它并没有怪我!”宋凌云低笑道,眼神注视着几乎隐灭的流光。
银剑还在透出微弱的光芒,可见它也如宋凌云一般绝不好受。
天若有情天亦老!
那么剑若有情呢?
这是宋凌云想知道的结果。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都是这个样子的。非要到了那分生死胜负存亡的那一刹那间,才能够知道结果。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
他既然变了,他的剑自然而然也会改变。
生死存亡是一刹那间的事,可是他们的情感却是永恒的。
他也许不是永恒的,但是他的剑却是永恒的。
就是因为有了这情感。
银色的光芒虽然弱了,但是整道天津桥反而更亮了。
因为一艘***通明的巨舟,正逆流朝天津桥驶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吸引过去。
此舟原本没有半点***,忽然变得如此一舟烁然,自需一批训练有素的“点灯人”。
婠婠的玉手突然握住宋凌云的左手,一双似隐藏在迷雾中的双眸,破开云雾透出凛冽的杀机,森然道:“婠婠不会让你死于番邦人士之手的,因为他们不配。宋凌云就算要死,也只能死于婠婠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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