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人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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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不禁想起前世小的时候,看隋唐演义的连环画,里面最有印象的人物,除了双锤李元霸之外,就是小霸王翟让,手使一条丈八蛇矛枪,青鬃马,杨林摆一字长蛇阵围困瓦岗,罗成调将,请翟让作先锋,要他马不过一合,必要斩将入阵,果然翟让下得山来,遇上杨林十三太保之一的那个谁谁谁,二马一错镫,只一矛就将其挑下马去,当时杨浩那个震撼呀,小小的心灵中,早已封其为偶像。
发布只是后来长大了,读了史书,才知道根本没那回事,全是艺术虚构,不过翟让此人也不盖的,史载其善马上使枪,勇不可挡,人称飞将。这飞将二字,那是自三国温候吕奉先传下,岂是等闲人可以用得,足见翟让武功高强,绝非空**来风。
发布此刻亲眼见了真人,虽只短短一面,却已亲身体会到其唯我独尊的气势,始知大龙头之称果非侥幸,颇有史前大型食肉猛兽的风采。
发布不过目前瓦岗军反攻荥阳,兵凶战危,翟大恐龙龙不在瓦岗坐阵,跑到谯郡来做什么?于是杨浩心中一动,又问素素道:“翟让旁边那个儒生打扮的,你认的是谁吗?”
发布素素点头道:“当然认得,那是密公的属下祖君彦,与沈落雁并称蒲山公营两大军师!”
发布“哦!”杨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反骨仔,跟李密勾结突厥人暗算翟让,如此看来,翟让时日也是无多了。
发布这话却不便跟素素说起,当下杨浩转过身,喝令众人收起兵器,重新押车上路。
发布接下来又往东行了半里,中午时分。众人到了一片树林,林外流着小溪潺潺,自北往东南而去,杨浩着众人停下车,就地生火做饭,高占道带着麻贵石介几人,兴致勃勃的又去打猎,陈老谋陈挥余人捡石垒灶,拾柴生火,杨浩独自坐到溪边,抓紧时间练习九玄心法,自见到翟让后,他心中也不禁生起一丝危机感,在那种环境下,翟让杀人灭迹也罢,见财起意也罢,都是不无可能性,若是其人一念之差,喝令动手,自己这些人实比殂上鱼肉,好不到哪儿去。
发布他自经江湖以来,颇遇几次大险,都凭着机智口才逐一化解,运气固然重要,但也是他善揣人心,因势利导,大江之上遇杜伏威,东海之上遇云玉真,前者只是一时贪念,看不清形势,被杨浩几句话说穿,也知道杨公宝藏名头太大,唬了回去,后者却是顾忌陈老谋,投鼠忌器,以一女子之身主持大帮,本就瞻前顾后,多疑寡决,被杨浩前倨后恭,于股掌之上,也是轻松写意,可若似翟让这般狭路相逢,临时起意,杨浩一身无所借恃,自问并无佛祖之舌,能说得五百强盗放下屠刀,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也就说不清了。
发布先前在江都,虽然形势险峻,但亦不失为安乐之所,如今一路行来,到处兵荒马乱,四地强人辈出,自己现在又拖家带口,身怀重宝,真是由不得杨浩不担惊受怕,此刻唯一能让他稍微安心的,就是继续苦练九玄了。
发布素素悄悄的来到杨浩身边坐下,杨浩睁睛后去,只见小丫头似有些闷闷不乐,心中猜知其意,柔声问道:“是不是想回瓦岗看看?”
发布素素有些黯然道:“素素从小父母双亡,寄身翟府,当时老爷还是东都曹,后来杀官造反,将我跟小姐都带上瓦岗,这么多年,并无薄待素素,小姐她虽然脾气差点,但心地却不错,素素跟她失散,现在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脱险,外面这样兵荒马乱的,我总是放心不下!”
发布杨浩自遇上素素以来,还从未见过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心中微微一叹,暗想:“傻妮子,你这般待别人,可知你主人并未把你放在心上,刚才你也在我身边,那翟让又认得你么?”说道:“不必担心,你都没事,你家小姐武功高强,又是大龙头爱女,定会逢凶化吉的!”
发布素素默默无语,双手抱膝,看着溪水东流,杨浩知她心结难解,多劝也是无益,重又闭上双眼,静运内功。
发布傅采林天纵其材,少时游学中原西域,孤身一剑,遍览各地武学,中年之后进窥天道,悟出这神秘莫测的九玄,始于一,终于九,傅君绰只练到第六层,已是纵横中原,与宇文化及这等当世第一流的高手不遑多让,更让杨浩这全无根基之辈,短时间内便跻身武道,真气虽然稀薄,但胜在精纯,练得一分,便用上一分,那晚与云玉真隔船对话,丝毫不落下风,这才迫得后来云玉真让步,否则换个武功低劣的小混混,再有苏张之舌,云玉真也不会正眼瞧他,地位已是不等,哪还有谈条件的余地。
发布功行九转,杨浩正缓缓收息,忽听素素一声惊呼,刷的睁开眼来,只见素素一手指着溪水,急的说不出话来。
发布杨浩随她手指看去,也是大吃一惊。
发布赫见一股股鲜红正从水中冒出,向两岸淡淡化开。
发布“上游出事了!”这是杨浩第一个念头,刚站起身,只见高占道等人慌慌张张的从林中跑来,大叫道:“三爷,三爷,前面有人打仗!”
发布“灭火!”杨浩当机立断的喝道,陈老谋连忙喝令众人推倒炉灶,把烟堆一起盖住。
发布杨浩急步迎上高占道,问道:“什么人打仗,情况如何?”
发布高占道道:“大概有一万多人,一边是隋兵,另一边都穿着青衣,对了,跟咱们刚刚见过的那些骑马的人一样!”
发布那就是瓦岗军了,怎么打到这里来了?杨浩眉头大皱,自己一行已是远远绕了个大圈子,怎么还是撞上了。
发布高占道到底行军打过仗义,观察战场自有一套,说道:“现在隋兵略占上风,青衣人死战不退,就快被包围了,一时半会打不到咱们这里来!”
发布杨浩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收拾东西,咱们快走!”
发布众人自无意见,推起车子,匆匆就道。
发布这次一行人毫不停留,直到黄昏时分赶到了一里多外的一座山下,杨浩看看日头将落,便令众人停下,觅地安营。
发布转到山脚下背风处,便见着一大块空地,一面靠着南崖,那崖斜伸出来,刚好可以遮风挡雨,左右则是林木茂盛的坡,正是宿营的理想场所,众人连续赶路,早累得受不了,不待杨浩吩咐,便赶紧推车往前,一股脑儿的走了进去。
发布杨浩走在最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往前走着,陈老谋忽道:“这地方好安静!”
发布杨浩心中一动,侧耳听去,无意间体内真气运转,功聚双耳,听觉骤然扩大十倍,倒把杨浩吓了一跳,便听见一片压抑的呼吸声从两侧山坡上传出,此起彼伏,竟不下数百人之数。
发布“啊……”杨浩缓缓张大了嘴,还没喊将出声,只听一声呐喊,两侧山坡上飞蹿出无数青衣武士,各持刀剑,霎时间将杨浩众人团团围在核心。
发布啪啪的数道火把无风自燃,西南面一座高岩上走出一名白衣女子,长发披肩,稍束金环,身后跟着四名中年男女,俱是气度沉凝,一望便知是高手,又有几名武士手持火把,单手持刀,雁翅排开那女子两侧,熊熊火光升腾,照得这女子眉目如画,纤毫毕现,居高临下,冷冷看着杨浩一干人等。
发布杨浩这边的人都惊得软了手脚,高占道刚要伸手取枪,便听崩的一声,一枝箭牢牢盯在他的脚下,两面坡上,各有一队二十人的青衣弓手,已是张弓以待。
发布杨浩默然无语,抬着眼皮看那岩上的白衣女子,全身九玄真气已开始缓缓运转。
发布一场大战,转瞬间便要发生。
发布※※※
发布这时素素忽然一拉他衣袖,又惊又喜的道:“老爷,那是沈军师呀!”
发布沈军师?杨浩瞳孔猛的一缩,怔了一怔,忽然抬头露出笑容,哈哈一声,便朝向岩上道:“啊呀,原来是密公属下第一军师,威震瓦岗的沈落雁沈大小姐,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在下张三,多年前也曾与密公有一面之交,蒙他不弃,称在下一声三弟……”
发布话没说完,嗖嗖数声,几枝利箭已横七竖八的插在杨浩脚下,杨浩刷的脸色一白,咽了咽喉头,勉强又开口道:“在下跟贵军大龙头翟让也是很熟,这位素素姑娘……靠,你他妈还射!”
发布连退三步,杨浩面前插了一溜箭阵,豆大冷汗,顿时从额头上淌了下来。
发布高占道破口大骂:“臭娘们,有种明刀明枪下来,拿箭射人,不算好汉!”
发布面白衣女子目光一凝,缓缓抬手,就要往下落。
发布杨浩面色数变,这娘们果然是统领千军的人物,杀伐决断,竟丝毫不给自己狡辩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自揭身份,曾听李密下蒲山公令拿自己,自己这般送上门来,倒不知赏银几何。
发布这时忽听振翅声响,一只黑影从天而降,白衣女子伸出手来,轻轻接过,拢入怀中,身边众人俱是脸色一紧。
发布杨浩抬头也看得清楚,心道:“这就是沈落雁那只侦鸟么,果然长得很怪异!”
发布却听白衣女子一挥手道:“拿下他们!”杨浩一个错愕。怎么,不是要杀我们?还没回过神,两边青衣武士已潮水般的涌上,刀枪剑戟,俱指各人要害,杨浩暗松一口气,只得命众人放下兵刃,束手就缚。
发布高占道陈老谋等人连同大车都被看管在崖下,杨浩和素素却被押上山来,只见高岩上那女子长身而立,白衣长发,飘然如仙,臂间那只侦鸟又已放上天空,身侧跟着那四名高手,又有名青衣武士挑着几根长杆,上挂几盏白色灯笼,里面已燃起灯火,并未举起。
发布素素怕的身子直抖,杨浩低声安慰道:“他们是在埋伏敌军,怕我们破坏,只要不言不动,不会有事的!”

发布此言一出,岩上的白衣女子不禁转过头,目光奇异的瞄了杨浩一眼,杨浩忙还了个笑容,意思是我们定然识相,你放心就是!
发布稍倾,只听外山道上蹄声如雷,黑暗中不知有多少军马接近,沈落雁面色沉静,仿若无觉。
发布杨浩抬头看天,只见那鸟的黑影子不断的在划着盘旋,又过了片刻,忽听一声鸟鸣划破静夜,白衣女子沉声喝道:“举竿!”
发布青衣武士立刻高竿一举,便听下面哗然一声,接着人喊马嘶,杀声震天,过得一会儿,喊杀声逐渐右移,白衣女子又喝道:“再举竿!”
发布青衣武士依言为之,便听右面又响起呐喊,汇入先前声音中,杀成一团,杨浩心中暗动:“原来还有一枝伏兵!”
发布又听白衣女子一声令下,那青衣武士挑起一竿更大的红灯笼来,站到岩前左移右摆,下面的喊杀声也随之飘移不定,杨浩按不住心中好奇,乘看守之人不住意,略移几步到了岩边往下看去,只见下面好一番错综复杂的地势,当中间一枝打隋军旗号的骑兵左冲右突,却到处都青衣武士随灯号堵截,看情势不下七八千人,杨浩又回头看去,这才发觉自己无意中竟撞到对方埋伏圈的后方,这才真是冤死大头鬼,倒霉的够呛。
发布又抬头去看岩石上的白衣女子,刚好对方也拿眼向他望来,两目光一触,杨浩不由讪讪一笑,缩头缩脑的退了回去。
发布却听白衣女子一挥手,道声:“上!”山上数百名青衣武士立时如同猛虎出栅,疯狂扑下山去,杨浩虽然看不见下面局势,但只听声音,也料得隋军已是强弩之末,万万挡不得对方这最后一击。
发布过得一会儿,只听一个声音从山下怒喝道:“沈落雁你这臭婆娘,使伏兵害我,我秦叔宝定不与你干休!”
发布杨浩不禁一乐:“原来是这位老哥呀!”乱军之中声音滚滚,犹能说的如此清楚洪亮,可见这老哥端的武功不错。
发布白衣女子也运足真气,传声道:‘秦将军先以伏兵败我于扶春,落雁此番盘踪谷设伏,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发布下面不再闻那秦叔宝答话,两方均是闷头狠杀,杨浩听得无趣,索性拉着素素坐下,靠着树干休息,反正沈落雁已是胜券在握,对自己要杀要剐,也不急在这一时。
发布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山下杀声渐息,杨浩从假寐中睁开眼来,只见白衣女子仍然站立岩上,俯瞰战局,身后四名高手却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些青衣武士护卫。
发布杨浩忍不住朗声道:“恭喜沈军师大败隋军,不知可抓到那秦叔宝没有,得此一人,足胜千军呢!”
发布白衣女子楞了一楞,回头向他看来,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尊驾何出此言,秦叔宝此人,勇则勇矣,却是死心大隋,未必肯为我瓦岗所用呢!”
发布杨浩摇头一晒:“非也非也,那秦叔宝乃张须陀一手提拔,张须陀若在,他必不肯反,如今张须陀已死,他在军中已失照应,今夜又败在军师手下,以隋军法令严酷,更是前途尽毁,而以其人武功才略,定是不甘寂寞,此刻,若有高人先以计谋动其心志,再以诚意感其肺腑,然后收为己用,简直易如反掌!”
发布白衣女子不置可否,又道:“如尊驾所言,又该如何动其心志,感其肺腑?”
发布杨浩哈哈笑道:“昔有孔明七擒七纵,义收孟获,所谓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古来收买人心,无过此术,军师智谋胜我百倍,岂有不知之理,只看四名贵属现在不知去向,想必早有布置,任那秦叔宝再神通广大,也难跳出军师掌心!”
发布白衣女子秀眉轻轩道:“杨广昏君派了刘长恭,裴仁基两路人马,自东西围攻我瓦岗,王世充又力守洛口,三面受敌,落雁一隅之胜,难解大局之危,又有何喜可言。”
发布杨浩笑道:“军师大可放心,王世充老奸巨猾,只想自保势力,只需一枝军马徘徊洛水边上,摇旗作势,他便不敢动弹,而裴仁基刘长恭兵分两路,远近各自不同,大可集中兵力,抢在裴仁基之前打掉刘长恭,裴军定然胆寒怯战,然后再对付他亦为不晚,这即是所谓任他多路来,我只一路去,打得就是个时间差,短平快!”
发布白衣女子眼睛一亮,道:“既便如此,我瓦岗军仍然立不稳,四面受敌,胜得一阵,又有一阵,这样打下去,便累也累得垮了!”
发布杨浩说的性起,不假思索的道:“若要立足中原,必取洛阳,而欲取洛阳,则先取黎阳,黎阳乃中原粮仓重地,与洛口仓一南一北,得之可使东都粮绝,届时大军把东都团团一围,饿他十天半个月,看他降还是不降,同时再大行开仓放粮之举,则中原一带民心,几可尽归瓦岗,不愁霸业不成!”
发布白衣女子看了看他,又道:“那得了洛阳之后呢,北有窦建德,西有李渊,江淮有杜伏威李子通,还有昏君杨广的十万骁果,中原四战之地,我瓦岗势必成为各大势力的眼中之钉,到时又当如何?”
发布杨浩心中暗想:“这美人军师也不怎么样嘛,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口中仍道:“那也不必担心,洛阳城高大坚固,又有太仓之粮,只要遣一善守之将死守此地,便可独挡数面,到时挡南则攻北,挡北则攻西,只要这西、北、江淮几路打通一路,天下大势,也就算十之入了掌中!”
发布白衣女子又道:“那若是挡不住呢?”
发布杨浩嘿然道:“挡不住?若是挡不住,那就等着被人首尾夹击,前攻后打,疲于奔命,死无葬身之地吧!”
发布“好个疲于奔命……是不是还少了句鼠困笼中啊,秦王殿下!”
发布月色下,只见沈落雁目光炯炯的望来,竟似穿透人心一般犀利。
发布※※※
发布杨浩心中大骂自己嘴贱,祸从口出,表面上却是一片茫然:“沈军师是在唤我么?在下张三,东海人氏!”
发布“张三?”沈落雁微弯嘴角,道:“张三李四,可算是自古来用得最多的化名了,想不到秦王也未能免俗!”
发布杨浩大声叫屈:“我说过不是什么秦王,你别乱冤枉人!”
发布沈落雁笑笑不语,忽然将视线一转:“素素,你不是跟大小姐失散了么,怎么来会到这里?”竟是早已认出了素素,杨浩不由脸色微变。
发布冷不丁的被问。,素素不由一呆,下意识的答道:“我……我被老爷救了,要去长安找夫人!”
发布这句去长安找夫人,则是杨浩天天挂在嘴边的,素素听得熟了,竟顺口就说了出来,杨浩也阻之不及。
发布“素素跟大小姐是在历阳失散的,似乎当日秦王殿下,也是在历阳与丹阳之间失去踪迹,如今素素又跟着尊驾出现,这还真是巧合呢!”沈落雁意味深长的道。
发布暗呼厉害,杨浩又茫然抬头道:“是么,这关张某何事?”
发布沈落雁忽然展颜一笑,似足春花般明艳:“殿下还要隐瞒?密公当初颁下蒲山公令,要生获秦王,当面请教一下鼠困笼中的高见,而如今依落雁看来,殿下之学何止于此,实是治国平天下之才,是以不管殿下承认不承认,落雁都决定将殿下送往荥阳,在密公面前力荐!”
发布杨浩吸了口气,道:“张某一介行商,胡说八道,沈军师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发布沈落雁霍然板起脸道:“军令如山,恕落雁难以从命,来人,请殿下就道!”
发布几名青衣武士齐声答应,向杨浩逼去,杨浩吓得面色一变,连连后退道;“慢来慢来,有事好说嘛!”
发布素素惊叫一声老爷,就要奔过去,却被沈落雁自岩石上飞身而下,一把拿住肩头要**,当场痛得俊面扭曲,动弹不得。
发布“沈落雁,你别逼人太甚!”杨浩大叫道。
发布沈落雁却不理他,笑眯眯的在素素耳边道:“好素素,告诉军师,你们要去长安什么地方找夫人?”
发布素素脸色胀红,只是摇头道:“不知道!”
发布沈落雁笑容不改,手上暗暗加劲:“素素,你想想清楚,告诉军师,军师带你去见你家大小姐!”
发布素素却是咬牙不语,沈落雁手上再一加劲,只听嘤咛一声,这丫头竟是昏了过去,身子一软,被沈落雁搂在怀中。
发布杨浩脚下一虚,竟是半只脚已踏到崖边。情知不能再退了,又隔着青衣众人见素素已被沈落雁弄晕过去,心下不由大恨,厉声道:“沈落雁,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定要你瓦岗军灰飞烟灭,蒲山公营个个不得好死!”
发布忽听一声狞笑:“说得好!”一个身影陡然从树丛中暴射而出,一个筋斗跃过众青衣武士的头顶,凌空一抓,已抓住杨浩肩头。
发布杨浩体内九玄真气立生反应,蓬勃而出,竟将那人一爪险些震开,那人轻咦了一声,陡然加力,一股风中带柔的霸道功力立时攻破杨浩肩井**而下,瞬间将他的红脉全部制作,提起杨浩就往上飞。
发布呛的一声,沈落雁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花如蛇蕊吞吐,品字形攻向来人后背,清叱一声:“留下人来!”
发布那人也不回头,听风辩位回手一爪,沈落雁一剑连变三式,竟仍是被那人诡异莫名的按在剑身上,沈落雁全身一震,飞速后退,那人却喷出一口血来,挟起杨浩便沿着陡崖一溜烟跑了下去。
发布身后响起瓦岗众人大声喝骂,纷纷纵身追赶。
发布杨浩被那人挟在肋下,只觉耳旁风生,两边景物飞速后退,勉强抬头,只能看清那人满面胡须,嘴角挂着血迹,一只鹰勾大鼻,映着月光,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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