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学东方不败是从暗器开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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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吴鳞问姑奶奶要了一包绣花针。
既然这是个乱世,就不可能只靠着太平盛世时的手艺吃饭,不练成绝世武功,永远都只是个受人欺负的小裁缝。
吴鳞四下张望了半天,没找到别的东西,这个可怜的屋子里最象武器的就是绣花针了。
用绣花针当武器,首选自然是去练葵花宝典,可是,对那本宝典的了解,吴鳞跟诸位看官一样浅薄,它仅仅知道第一招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老实说,这一招倒是不怎么难练,咬咬牙、狠狠心就练成了,可接下去该干什么,他跟诸位一样也是一头雾水。
吴鳞苦思冥想了很长时间,终于决定从暗器开始练起,毕竟,练拿根绣花针跟金兵的腰刀长枪做近身肉搏的武功,非但不现实,简直是太愚蠢。
吴鳞在角落竖了一块木片,坐在破席子上开始练习。
不管他是上手掷针,还是下手抛针,还是平手挥针,针就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不要说是击中木片,就连让它尖端冲前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姑奶奶坐在另一个角落发呆,吴鳞猜她大概是在回忆甜蜜的往事,因为她的脸上时不时露出柔和的神色。
“姑奶奶,你没有嫁过人吗?”吴鳞边冲角落抛掷绣花针,边没话找话。
这里实在是太无聊,没有烟抽,没有扑克打。
这也许是件好事呢。也许真的可以将飞针绝技练得跟小李探花的飞刀一样出神入化,因为,除了练习,还有别的事儿可做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吴鳞暗暗地给自己鼓着劲儿。
“嫁过一次。”姑奶奶悠悠地说:“可惜跟辽国打仗的时候战死了,唉,那个死鬼,本不愿意去打仗,我拿刀逼着他去从的军,结果命就丢在辽疆了。”
“你为什么要逼他去呢?你们感情不合吗?”吴鳞有点儿好奇地问,这年头又没有保险金,害死自己的老公又什么好处?莫非是有了奸夫?
“合,怎么会不合?少年夫妻,跟蜜里调油似的,本来是割舍不下的,可,你想想,国难当头,他一个魁梧壮硕的大汉子,还整天跟娘儿们粘在一起,可还象话吗?”姑奶奶平静地说。
吴鳞不禁肃然起敬。
“你今天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见着什么漂亮娘儿们了?”姑奶奶眯着眼问道。
“姑奶奶真是高明。”吴鳞情不自禁地赞扬道。
“金国的女子?”
“嗯。”
“呸!”姑奶奶说:“小混蛋,你可莫要忘了我们和金人的血海深仇!”她抬了抬手,墙角发出咚地一声,吴鳞顺着声音看去,一根细细的绣花针颤颤巍巍地插在墙角的木片上。
“你,居然会这种绝技?”吴鳞满怀激动地喊了起来。
“这算什么绝技呀?”姑奶奶不屑一顾地说:“莫忘了,我六岁开始,到现在可是用针用了近四十年,用不好针,还能叫裁缝?”

“不要哄我,你不可能没有偷偷练过,我就不相信裁缝都会飞针!”
“唉,我哄你干什么?对一个出色的裁缝来说,针可是比自己的手指头还要听话。”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我算不算是个出色的裁缝?”
“我还没有见过比你更出色的。”
“不是哄我?”
“哄你有好处吗?哄你!”姑奶奶没好气地说。
“有,怎么没有?”吴鳞跑过去,在姑奶奶的老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滚蛋,你这混小子!”姑奶奶老脸微红起来。
吴鳞微笑着捏起一根针,轻轻地闭上了眼。
万籁俱静,雅雀无声,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指头动了一下,针飞了出去,木片应声而倒,绣花针在木片上轻轻地摇啊摇。
“成了!”吴鳞欣喜若狂,大喊一声,冲过去在姑奶奶的脸上“左右开弓”,轻轻重重亲了不下五十口。
姑奶奶的老脸彻底红透了。
“你练这个干什么?”她气急败坏地推开吴鳞,边笼头发边正色问道。
“我要用这个杀他妈的金狗,宰他娘的秦桧,救岳飞,保家卫国,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吴鳞意气风发地说。
“好诗!好志气!”姑奶奶的脸亮了起来,“可是,秦桧是谁?岳飞又是谁?”
“这两个人你居然不知道?”吴鳞诧异起来。
“没听说过。”姑奶奶摇了摇头。
没听说过?姑奶奶怎么这么没学问?
不对,等等,这不是才靖康二年吗?
靖康耻刚刚演完,岳飞确实应该还默默无闻着呢,还没有到该枪挑小梁王的时候呢!
那,秦桧呢?小时候听的岳飞传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历史课又从来没有好好听过,可既然京城人氏的姑奶奶都不知道他,想来现在秦老贼也还不是什么大腕级的人物。
哼,来得太早了,他奶奶的范黑子,他奶奶的误差!
“我说小线哪,”姑奶奶打断了吴鳞的沉思,“你要真想用咱这绣花针杀金狗,可还得多练练,你看看这木头片儿。”
吴鳞接过木头片儿仔细地看了看,是的,她说的没错,针刺进木头的深度只有一毫米左右,想靠小裁缝的这点儿指力去杀人,确实还有点问题。
“说得对。”吴鳞对姑奶奶说:“从现在起,我们不光要练准头,还要练指力。”
“我们?”
“对,当然是我们,你不想跟我一起杀金狗吗?”
“我这把年纪还能干什么呀?”姑奶奶苦笑着说。
“什么叫一把年纪呀,你不才刚刚四十五岁吗?四十五岁的女强人、多了去了,人家可没象你这样喊着要退休的。”
“你,说什么呢?是咱们大宋的话吗?”姑奶奶诧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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