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鳞躲在丫环小梅的房间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老子这趟来的实在窝囊！吴鳞怒火中烧，本以为是天上掉下来了馅饼，没想到原来自己只是个“奸夫”！
吴鳞愈发恼怒起来，因为他忽然想起，“馅饼”自己固然是没有吃到嘴，就连辛辛苦苦买来的麻花也忘在了那女人的房间里，这才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便宜那“相公”了。
“小线哥！”小梅从后面扯了扯吴鳞，轻轻地说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我开玩笑？”吴鳞冷哼了一声，小哥儿我今天明明是被你们开了玩笑。
“刚才我给你开门的时候，你嘴里乱七八糟地胡说什么见小楼雅致脱俗，又说什么忍不住前来打听，还管我叫‘大姐’，你说，那可不是在开玩笑吗？”
吴鳞心里又在喊冤叫屈，却又辩解不得。
“小线哥，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小梅又扯了扯吴鳞。
吴鳞诧异地回过头去，看见小丫环媚眼如丝，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混蛋周小线，居然大小通吃！
楼梯上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嘘！”吴鳞趁机避开了小丫环的难题。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两个人进了隔壁的房间。
片刻后，隔壁的房间传来了一个老年人沉重的喘息声。
小丫环的俏脸变得通红，她一只手拉住吴鳞，把吴鳞的右手按在自己小巧而富有弹性的，另一只手则悄悄地向吴鳞身上摸来。
“小线哥，”小丫环在吴鳞的耳边吃吃地说道：“你比以前强壮多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下次，下次。”吴鳞缺乏享受的心情，他缩回自己的右手，小声说道。
小丫环显然也明白时机不当，她飞了吴鳞一眼，整了整衣服，轻轻地拉开房门，领着吴鳞蹑手蹑脚地溜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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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的后门儿在一条寂静的小巷里。
“下次来，叩这个门。”小丫环吩咐道。
还有下次？我吴鳞堂堂钦差大臣、大金军师、枪法高手……，岂有甘当奸夫的道理？吴鳞拔脚准备开溜。
“我们老爷一个月只来两三回的，多了呀，他那把年纪可受不了。”小丫环坏笑着轻声说道。
他来不了，也不能就让我顶上吧？我可是堂堂钦差……，吴鳞随便地答应了一声，匆匆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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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鳞快步绕到了街角，四下张望了一番，走到一个写着“汴京烧鸡”的白旗下，摸出点儿碎银买了一只烧鸡，作若无其事状地向卖鸡的大婶问道：“斜对面那个小楼别具一格，雅致脱俗，想必里面住的大老爷一定是品格高雅之人。”
大婶轻轻地呸了一声，咚咚咚狠狠地切了两刀鸡肉，头也不抬地说道：“罗老虎为他的小妾盖的小楼，你喜欢就多看几眼，不要钱！”
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吴鳞心中嘀咕，拎着切好的烧鸡往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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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妹子年纪尚小，禁不住劳累，已经沉沉睡去，姑奶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吴鳞把买来的烧鸡和酒放在桌上，笑着说道：“来，好不容易回来了，咱们娘俩庆祝一下。姑奶奶你看，我还专门跑了好几条街，总算买到了地道的汴京烧鸡。”
想来是姑奶奶不忍拂他好意，她收起了愁容，微笑着坐到了吴鳞的对面。
吴鳞给姑奶奶斟上了酒。
娘俩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吴鳞挑了块鸡肉，递给姑奶奶，说：“尝尝，看味道正不正？”
姑奶奶咬了一口，摇头说道：“味道还不错，可是却不是咱汴京的风味。不过也难为你一片孝心，跑了这么久去给姑奶奶买。”
吴鳞赶紧咬了口肉，拼命大嚼以掩饰心中的惭愧，去了这么久，是因为做了回奸夫，还差点儿被人捉奸拿双……
“姑奶奶，”吴鳞说道：“我刚才打听了一下，我们家那块地方，现在是被罗老虎买下来了。等我赚够了钱，一定在买回来。”
吴鳞边说边仔细观察着姑奶奶的神色。一来，他想看看姑奶奶听没听过“罗老虎”这个人，二来，他也想投石问路一下，看姑奶奶知不知道周小线跟罗老虎小妾之间的奸情。
“果然是罗老虎。”姑奶奶点了点头说：“我看那小楼的俗气样子，就猜到了是他。老天可也真不开眼，为什么他那种人永远都是有钱有势，老老实实过日子的人却都遭了殃？”
“这罗老虎是谁，孩儿还真有些忘了，姑奶奶能不能详细说说？”吴鳞问道。
“你这孩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的事儿大多记不住了不说，学问也长了不少，脾气更是跟以前完全不同，”姑奶奶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咱娘俩一天也没离开过，我还真会以为你不是那个我从小抱大的小线呢。”
“怎么会呢？”吴鳞笑着说道。
“我也知道不会。唉，看着你现在这么懂事、明理，姑奶奶有时候想，咱们被金人掳去，受尽千辛万苦，也还是值得的。”
吴鳞鼻子一酸，赶紧转换话题，“这罗老虎到底是干什么的？听名字象是一个恶霸。”
“他倒还算不上是恶霸。”姑奶奶说道：“他年轻时也是读书人，据说还写得一笔好字。可就是吝啬刻薄，为富不仁。他老爹死了以后，他把家业全部拿去放债、开赌场、开窑子，只做这些暴利的买卖。别看他平常也和和气气、笑容可掬的，可如果一旦你欠了他的银子，他可就会翻脸不认人，就算是扒了你的皮，他也要把银子要回去。”
吴鳞笑着说道：“那他这个外号起的可不怎么样，叫“罗公鸡”不比叫“罗老虎”更贴切些？”
姑奶奶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见过那些因为欠他一、二十两银子，就被他派去的人砍断手脚，见过他一步步地逼着人家把女儿、媳妇送到他的窑子里，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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