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汉奸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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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鳞吩咐大家脱下染了血的污衣,从行李中取出衣服换上,片刻后,轿夫变成了家丁,大家相视而笑。
大伙儿粗略地打扫了战场,把轿子抛下山涧,稍事休息,重新启程。
正午,吴鳞抵达了大宋的北方重镇济南府。
此时兵慌马乱、盗匪纷出,入城的盘问相当严厉,想进城的人排起了很长很长的队伍。
但吴鳞现在财大气粗,岂会为这等小事儿头疼?
一锭银子解决问题。
为了不招惹闲人眼光,吴鳞听从了姑奶奶的建议,找了一个中等规模的客栈住下。来到这个世界,吴鳞还是第一次作主点菜叫酒,心中那个得意呀,就不用提了。
大家饱餐一顿,回到房中谈话。
四名轿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异姓兄弟,年纪最大的王兴儿23岁,年纪最轻的刘海只有19岁。另两名分别唤作陈弘、林奇,都是刚过20岁。
这四个人都没有太大的本事,但是从韩州至此一路上四人互相照顾,倒也看得出都颇讲义气。
四人都是父母早亡,又没有别的亲戚可以倚仗。想来这也是心细如发的哈密蚩选中他们共同南下的原因——干掉他们没有任何人有意见。
吴鳞好言勉励了他们一番,又掏出几锭银子让他们随便快乐消遣,并叮嘱他们早做休息。
几个人虽然刚刚死里逃生,毕竟还是少年人心性,吵吵闹闹欢天喜地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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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鳞和姑奶奶开始仔细翻阅哈密蚩的遗物。
三个皮箱全是各种各样的金银财宝,看得吴鳞口水直流,长这么大吴鳞还没有这么阔过。姑奶奶说,这些足够买下一个城了。
靠,哥儿们终于是有钱人了。吴鳞心中暗暗欢喜。
但是最吸引吴鳞眼球的却是最轻的那个皮箱。
里面全是文书信件。
吴鳞随便翻看了几页文书,就惊得直咂舌头,有金国皇帝发的圣旨——见旨如见朕——有了这纸文书,所有混在大宋的金国奸细都要听自己的指挥了;还有各种大宋的通行证件,上面赫然印着宋廷皇帝的玉玺,姑奶奶说,这些东西未必就是伪造的,想想看,大宋的皇帝有两个被关在他们那儿,弄几张这种东西,自然是易如反掌;另外最多的书信是,金国皇帝或是兵马元帅给大宋朝中大臣、各路指挥、重镇统领的密信,收买这些要人,也许正是哈密蚩此次下江南的真正目的。
“我们应该立刻把这些信件全都交给官府!”姑奶奶忿忿不平地说:“我们被金狗轻易攻下京城,全是因为朝中出了这么多狗官!不把这些狗官拖出去砍头,难平民愤!”
姑奶奶的忠义吴鳞早已经佩服得不得了,可要说这见识嘛,可就不怎么高明了。交给官府?那,被拖出去砍头肯定是自己。
没办法,这倒是也怪她不得,这就是那什么历史的局限性嘛。
“这个先不要急,就算要报官,我们也要想好了去报哪个官,对吧?”吴鳞合上了皮箱,对姑奶奶说:“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好大夫,好好给你看看手,疗疗伤。”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的手没关系,哈金狗给的药倒是一点儿不含糊。”

“那,就早点儿休息吧,天也不早了,明天我们再好好商量。”吴鳞把姑奶奶扶到了她的房间,看着她安安稳稳地进了梦乡。
吴鳞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
月光洒了进来。
吴鳞没有料到哈密蚩会这么快的翘了辫子,取而代之的大计再也无法实施。
吴鳞本来计划:等哈密蚩被双枪将陆文龙他爹——那个叫陆什么的总兵割去鼻子以后,就设法干掉哈密蚩。只要在鼻子处缠上丝巾,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冒充这金国的一号智囊。只要成功地冒充了哈密蚩,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查出大宋军政界所有的内奸、汉奸,还可以轻松掌握金人的所有军情,甚至可以向金国皇帝大进谗言……到那时,何愁大事不成?
这个计划的关键是等待时机,等到金军都知道了哈密蚩是“没有鼻子”的哈密蚩,才能展开冒充大计。哈密蚩没了鼻子,就解决了和老哈鼻子不太相像的问题,同时又解决了自己金文口音怪异的问题,想想看吧,一个鼻子被割去的人,口音怎么能不怪呢?
本来这是个很完美的计划,吴鳞甚至都以为这是老天爷为自己设计出来的了。可是,谁又能想到,哈密蚩还没有被割鼻子就死翘翘了,若是还想冒充他,就只有挥刀自割。
吴鳞摸了摸鼻子,很是于心不忍。
这个计划再也行不通。
那怎么才能在这个时代一展宏图?难道只是拿着这几箱金银财宝去吃喝嫖赌一番就完了?不行,可不能辜负了老天的美意——赏给咱一次穿越的机会容易吗?不珍惜可不行。
黑子、小二、阿飞究竟有没有穿越过来,他们在哪?在干什么?这个时代的他们究竟是谁?真想找到这帮哥儿们好好商量一下。
大小姐丰腴白皙的身体突然浮现在吴鳞的眼前...
“咦,不是正在想自己哥儿们的事儿吗?怎么会联想到大小姐?是老子太重色轻友,还是,大小姐其实是他们中的一个变成的?天哪,饶了老子吧!”吴鳞被自己的幻想折磨得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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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鳞吃完早饭,正在房间里和大伙商量去哪里逛逛,客栈的老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周爷,周爷?”他一进门就喊:“贵客、贵客来看您来了。”
“贵客?看我?”吴鳞纳闷地问道。
“对,我们的知府刘大人亲自看望您来了。”老板不无崇敬地说。
“哪个刘大人?”吴鳞看着他,莫名其妙。
“就是我。”门口响起了一个浑厚动听的身音。
吴鳞转头望去,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进来,冲店老板说:“你退下吧。”
店老板识趣地躬身告退。
中年人笑吟吟地看着吴鳞,又扫了一眼四周,一言不发。
吴鳞明白过来,也学着他的样子,吩咐姑奶奶:“你们也退下吧。”
顷刻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刘大人摘掉帽子,屈膝跪下,望着吴鳞的脚丫子恭恭敬敬地说:“下官刘豫,不知军师驾到,有失远迎,望军师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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