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战罢又迎双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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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炎黄元年四月七日,下午六时十四分。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硝烟与血腥的混和味道,风很大,因为晚春,故此刮的是南风,流求军背风而蒙胡面风。风将硝烟与血腥卷向蒙胡,让他们憋得喘不过气来。
宋思乙握紧手中的长矛---这根用流求制来说长达四米的矛一端架在他前方的袍泽肩上。盾手与矛手组成了一个极为密集的方阵,而他们身上的盔甲,足以让他们免受多数情形下弓箭的射击。
“杀!”
他们是炮击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反应过来,而是按照流求护卫队的训练条例,火炮近距离最后平射之后,便是他们出场了。
炮兵舍了火炮,在辅兵掩护下后退,炮兵是技术兵,一般情形下是绝对不允许参与肉搏的。
宋思乙手有些发颤,但是向前迈的步却是极坚定。
火炮将流求军自家布的铁丝说天欲于大宋行流求之政,是“变诸夏于夷狄”,针对此种观点,邓若水以为是否为“诸夏”,并不在于政治制度,而是在于文化与民族特质。
“邓平仲这番话写得妙极!”
赵与莒一边吃着自己的早餐一边看报纸,他的时间总觉着不够用,故此连早餐时间都不得不一心二用了。听得他嘴中含着红米粥还含糊不清地嘟囔,杨妙真撇了一下嘴,给了他一个大大地白眼,韩妤则抿着嘴轻笑,将一个剥好地鸡蛋放在他的碗中。
“陛下,那李锐之事当如何说?”吃完饭后,杨妙真问道。
杨妙真对于政事,从不过问,除非与军务有关。赵与莒虽然教了不少战略战术与战争知识与义学少年,但那全是纸上谈兵,论及对此时战争的了解,远远比不上杨妙真,故此她过问军机,也算是起了参谋作用。流求之事,因为与她有着密切关系,故此赵与莒一般都会与她通气,比如说李锐之事。
李锐地血书前日送到赵与莒处,对于这份血书,赵与莒在感其赤诚的同时,也觉得有些为难。他毕竟没有亲自与这李锐打过交道,只能通过间接渠道判断他的忠诚,而这转过一道手的间接渠道究竟是否准确,他心中还是存疑。
“我已经批复了,准许李锐入伍,若他都是作伪,量他一人,也翻腾不出什么花样来。若是赤诚,我不允的话,岂不是伤了义士之心?”
赵与莒回应这话时没有用“朕”字,实际上,在杨妙真与韩妤面前,他用“朕”自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他担心,整日“朕”来“朕”去,会让他忘记什么才是“我”。
“陛下……”杨妙真一把抓住赵与莒的胳膊,眼睛里闪闪亮的:“我也要去徐州!”
“四娘!”赵与莒板起脸。
杨妙真那闪亮的眼睛立刻变得委屈起来,不过这委屈未持续多久,因为赵与莒一句话便引得她笑了:“你眼睛再闪再闪,也比不过御园那只猫想吃鱼时地神情!”
“陛下,臣妾……”旁边地韩妤也笑了起来,她才挺了一句,突然间觉得胸中一阵翻涌,忙起身避到一旁干呕起来。
赵与莒微微皱眉,起身扶住她,见她并未呕出什么东西,想了想正要说话,那边杨妙真已经先吩咐了:“快去将御医请来,寻个稳妥些的。”
服侍他们地宫女正是谢道清,她谨慎而守礼,故此虽然赵与莒对她还有几分顾忌,可杨妙真、韩妤都极喜欢她。听得杨妙真吩咐,她应了声是,立刻小跑着出去。
没过多久,她便引了一位老御医进来,那老御医告了声罪,为韩妤把脉之后面露喜色:“陛下大喜,昭容有喜了。”
“昭容有喜了!”
虽然心中有所准备,赵与莒还是呆了一下,接着便是狂喜。
无论他多么冷静自持,这个消息对他而言,都是极具冲击力的。不仅是他,便是杨妙真,也是一脸惊喜交加的模样。
她们与赵与莒的床第之欢不算少,但迟迟还不曾怀孕,这让杨妙真与韩妤都有些担心。虽然现在她们都不算年老,可这么久不怀孕生,难免大臣们继续向宫内塞少女。
故此,在知道这事情的一刹那,杨妙真最先感觉到的是喜悦,然后,才是淡淡的酸楚。韩妤有了身孕,可是她还没有。
赵与莒有些紧张地抓住韩妤的手,韩妤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她咬着唇,偷偷看着赵与莒面上的神情。这一刻,仿佛只有他们二人和她腹中刚刚开始孕育的小生命存在,其余人都已经消失了。
喜讯很快为杨太后所知,然后是荣王府的全太妃,甚至崔与之这老狐狸,也借着贺喜之名,又到赵与莒这里拐了些好东西走。预产期还有老远,赵与莒却已经急得团团转,就象每个初为人父者一般,他激动得几乎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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