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汴梁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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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殿中众人都纷纷打算离开的时候的时候,又有人站了出来,说有事启奏,于是都望了过去,一看原来是朝中左司郎黄潜善有话要说,于是众人都又停下,听他要说什么。
“启奏陛下,虽然陛下去意已决,但是毕竟这里还是京城,现如今金兵凶悍,其势我军不可挡,以至于令他们直逼京都城外,造成如今局面,一旦京城有失的话,对于我大宋上下打击颇重,故微臣以为,即不能阻敌于外,而金人目的又在于黄河以北疆土,现在实质上金人已经达到了目的,微臣以为倒不如先派使臣前往金营那里,再次和对方议和,不妨答应割让给他们一些疆土,也可以暂时拖延一段时间,毕竟现在圣上想要离京,一旦出城后被金兵追上,平原之上,羽林卫恐怕难以抵挡金兵铁蹄,圣上岂不危险?
假如使臣能拖延金兵一些时日的话,除了圣上可以安然退入应天府之外,还可以给济王殿下争取一些整顿汴梁城军务的时间,即便何谈不成,金兵来攻,济王也已经做好准备,阻敌于汴梁城下,待各路兵马来援之后,金兵看我军势大,必将自行退走,微臣以为此乃两全之计,还望圣上三思!”黄潜善跪下,对徽宗说出了他的想法。
徽宗闻听之后,心中一动,这个黄潜善素有才子之名,今日看来,果真有点想法,这个注意确实不错,金兵来势汹汹,而且多为骑兵,自己此时拖家带口的逃往应天府,万一在路上被金人追上的话岂不糟糕?如果按照他的办法来做的话,起码能拖延金兵进兵的时间。给自己撤离汴梁也争取一点时间,令自己更加安全一些,至于他所说的为济王赵栩争取整备汴梁城军务地事情,根本不在徽宗考虑之内,他现在一点也不看好赵栩能阻金兵于汴梁城下,否则的话。他也不用逃离这个地方了!
想到这里,徽宗当即点头道:“黄司郎说的有理,此计果真不错。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派人前往金营同他们商议割地一事也好,诸位爱卿看该有何人出使金营为好呢?”
黄潜善赶紧答道:“卑职推荐一人,张邦昌张太宰曾出使过金国,对于完颜宗望甚为熟悉,倒是最好的人选,另外,此次前往金营议和,不比以前,还需派以皇族王爷一同前往。以示我们的诚意,令金人相信,我方是有诚意和他们议和的!”
徽宗听闻之后连连点头口称有理,于是便朝朝堂上一帮成年了地皇子望去,结果几个皇子各个都来了个乌龟大窝脖,纷纷低下了脑袋,两眼根本不和他们老爹对视。这个差事可是太危险了,搞不好到了金营就回不来了,这个时候黄潜善提出了这个馊主意,实在是该死呀!
徽宗看了一圈,想了想。太子赵恒,不行!毕竟他是储君,前往金营恐怕一去就别想回来了,正好成了金人的人质,绝对不行,三子郓王赵楷?也不行,他就喜欢这个儿子,舍不得他去!接着他又看到了五子肃王、六子景王、八子益王、九子康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九子康王身上,这个九子赵构其母在宫中地位比较低,一直不也不怎么受他重视。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派他去出使金营。既显示了自己的诚意,万一险于金营地话又不怎么可惜。于是将手一抬,指向了康王赵构,说道:“此事便有康王陪同张爱卿一同前去吧,朕封你为河北路割地使,张邦昌为副使,你们二人一起去和完颜宗望议和,务必拖延他们一些时日,回来后,朕当重重封赏你们!割地赔款一事,你们全权负责好了!不用再事事启奏了!此事就这么定下,你们二人现在就出城前往金营,不得有误!散朝!”话音一落,赵佶也不给他们分辩的机会,立即起身,朝着后殿走去。
康王赵构当即脸色便变得苍白了起来,心中暗骂老子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这真他娘的是场无妄之灾呀!怎么摊上了这个狗屁倒灶的差事呢?我难道是后娘养的吗?这么危险的事情居然指名道姓的叫我去做,我就不是你赵佶的儿子吗?可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面骂,他也不敢违抗老爹的旨意,于是面如死灰的跪倒接旨,然后和那个倒霉孩子张邦昌一起离开了大殿,下去准备出城前往金营出使去了。
其余大臣纷纷离开了大殿,而留守东京汴梁地赵栩则招呼了那些要和他一起留守东京汴梁的大臣们到了自己的王府之中开始商议起了整备京城防御的事情。^^ ^^
不到一个时辰,徽宗的御驾便浩浩荡荡的在一帮盔明甲亮的羽林军地护卫下,出了东京汴梁的东面新宋门,朝着应天府方向而去,随同御驾出城的是大批皇室成员还有众多大臣,加到一起足足排出了数十里绵延不绝,蜿蜒如蚯蚓一般缓缓的在官道上移动。
而另有一小队人马则开了西侧万胜门,朝着西北黄河方向而去,同样是慢吞吞的,带队之人正是康王赵构,赵构这个怒呀!一路走一路暗骂,只恨现在他不能和老爹一起前往应天府暂避金人锋芒,一路上磨磨蹭蹭,走地十分缓慢,张邦昌噤若寒蝉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直沉默不语。
当离京的两路人马刚刚出城的时候,众多城中百姓看到圣上都携家带口的跑了,也都收拾了细软之物,开始涌向各个城门,打算也逃离东京汴梁,可就在这个时候,汴梁城的各门忽然轰然关闭,将所有试图逃离京城的军民全都关在了城内,不得任何人再出入汴梁,于是汴梁城各门纷纷一片大乱,那些试图逃离汴梁的有钱人还有百姓顿时慌了手脚,挤在大门处嗷嗷只叫,要求开门出城,简直跟开锅了一般热闹。
不久,各门处出现了大批兵将。在各门开始维持秩序,并张贴出了榜文,严令这些打算出城逃走的人立即回家侯命,任何人不得继续围堵城门,否则以通敌论处!
榜文上写地很清楚,现在新任东京留守兼河北路兵马大元帅济王赵栩有令。他将率领东京汴梁军民上下人等共同在此抵御金兵,并誓于汴梁城共存亡,号召城中百姓奋起加入民兵。支持城中兵马共同御敌于城下,而且说地很严厉,任何人不得出城逃走,否则的话将按照通敌之罪,就地格杀勿论!同时号召城中有钱人家还有大户人家捐出银钱,犒赏有功将士,抚恤未来作战死伤人员,要求所有城中人员,不分贵贱,同仇敌忾。做好于城共存地打算。
这下便热闹了,有些胆小之人当即便怒了,站在城门处指着那些守御城门地官兵破口大骂,叫骂连皇上都跑了为何不许他们离城避难,污言秽语铺天盖地一般的响彻了各个城门之处,并且有人更是大骂赵栩,说他想死。www.xiaoshuodaquan.com也不用拉这么多人垫背,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这些混账东西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居然还有人开始唆使民众冲击城门,试图冲破拦路兵将的防线。打开城门。
消息传到了济王府中之后,济王当即拍案而起,气得脸色铁青,嘴唇都直哆嗦,现在留守东京汴梁的那些文臣武将都被他派出去巡视城防,组织防御器械调往城墙加强防御,征召民众登城和守城禁军一同抵御金兵攻城等事务,身边只剩下了王府亲兵还有李波等人,他坐镇王府,指挥各种城防之事。作出这样的命令。正是他和李纲、吴敏等大臣共同商议后的决定,没想到居然如此多地人完全不顾现在形势危急。却在城门处闹事!
李波也穿了一身王府侍卫的衣服站在厅中,听到了消息之后,也是一脸怒色,于是站出来对赵栩说道:“启禀王爷,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心慈手软,乱世用重典,像这样不思抗金御敌的宵小之辈,当就地杀之,以儆效尤才是,请给小人一支令箭,这样地事情让小人去做便是,定能马上收到奇效!”
赵栩看了看李波,知道这些人和自己身边的这些属下性情上完全不同,他们可都是在海上当强盗习惯了,对于杀人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于是犹豫了一下道:“如此一来,会不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呢?这些人好歹也都是大宋的子民,不过只是想离开汴梁城而已,真的要杀的话,他们也罪不至死呀!”
李波立即嗤之以鼻的说道:“王爷此言差异,现在是非常时刻,自然不能以常理来论,金人眼看就要到了城下了,我们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如果任由他们闹下去的话,恐怕不待我们做好准备,金兵便杀入城中了,现在要实行战时管制,任何人都必须服从大局,我们公子说过,做大事者绝不可有妇人之仁!如果狠不下手腕的话,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该杀就要杀,杀了这些敢于闹事之人,自然就显现出了王爷地手腕,还有王爷镇守汴梁的决心,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敢再闹事了,这样方能加快城中的守御准备,否则的一切都晚了!金人绝不会因为大宋同意割让北方之地,便放着汴梁城这块到嘴的肥肉,定会加快进兵的速度,恐怕用不了两天时间,便会兵临城下,不能犹豫了王爷!”

这个时候张虎也站了出来,说道:“卑职也同意李兄弟的话,此刻不容犹豫了,还是让李兄弟去尽快平息此事吧!”
赵栩听完了他们地话之后,于是从箭壶中抽出了一支令箭,抛给了李波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拿此令箭前往各门巡视,以我的王府监军的身份前去,镇抚这些乱民好了!记住,能少杀伤还是少杀伤人命为好!”赵栩临了还是加了一句,毕竟他还是有点心软,觉得大开杀戒总是不太好。www.xiaoshuodaquan.com
李波点头接令,然后大步踏出了王府,带上了一百伏波军的精锐部下,直奔闹事最严重的南门崇明门而去,这些伏波军精锐弟兄此时也都换上了一身崭新地军服,成了王府侍卫的打扮,虽然看起来没有禁军那样挺胸叠肚的威风。却洋溢着一种悍然的杀气,一路上高呼回避,驱散了聚集在街上地人群,急急的赶往了崇明门!
京城禁军说起来是经过筛选出来的精兵,但是战斗力绝对不可能高,因为这里的兵将大多都是京城子弟。平日里面走走队列摆摆架子还行,从来没有上过阵打过仗,说起来的话。也只能算是一帮光鲜的仪仗队而已,此时这些人虽然有心同仇敌忾,为了城中地家人共御外侮,可是却有点手足无措,特别是面对这些闹事之人冲击城门地时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别看平日里,他们出出入入看起来威风凛凛,可是这会儿却被大批闹事的悍民推搡地步步后退,却不敢悍然对这些试图冲击城门的人们下死手。连负责把守城门的那个城门官也有点头大,只能指挥着手下形成一条防线,死命的拦住这些暴民不许他们靠近城门。
这些闹事之人一看城门的兵丁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于是更加嚣张了起来,干脆就对面前的这些兵丁们拳脚相向了起来,这下当兵的招架不住了,有心抽刀砍回去。^^ ^^但是上面没下令,他们也不太敢,节节后退了起来,眼看他们的防线便可能会被这些乱民给冲散了。
“全都给我住手!再敢在此闹事的话,就地格杀勿论!”一声怒吼平地在城门处响起。将这里正在闹事的那些人还有官兵给吓了一跳,纷纷驻足扭头寻找发声地来源,结果看到一都杀气腾腾的悍卒从他们背后冲了过来。
一看来者只有百十人,这些乱民之中有人耻笑了起来,在人群里面鼓动到:“别管他们,咱们人多,还是只管冲出城去好了,留在这儿也是个死,管他们个求,上呀!”
在他们的鼓动下。这些聚集在城门处的乱民们更是起劲的朝城门涌去。
“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我乃元帅府监军,再不停下散去。便真的对你们不客气了!”李波再次运足了中气,大声的作出了最后一次警告。
可是这些乱民们看城门处地这些禁军今日的窝囊表现之后,对他们的惧意早已没有了,压根就没管李波的吼声,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有的人还从地上摸起了砖头,作出了要和李波他们对抗地架势!
李波脑门上的青筋暴起了老高,看到这样的场面之后,知道不下狠手是不行了,于是将手一抬,身后的这百名部下立即同时抽出了腰刀,雪亮的一片,散开呈前后两列,将街道给拦住,李波可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这个时候他对这些胆小怕死,金兵就在咫尺之遥,却还要闹事的乱民们早已没有了一点同情心,于是接着大吼道:“城门官何在?元帅有令在先,敢于闹事者格杀勿论,还不给我杀?”
话音一落,李波一马当先一个健步窜了出去,手中的寒光一闪,当即天空中便喷洒出了一片血雾,一个拿着半拉砖头正想朝他们丢的家伙,当场脑袋便飞上了半空,无头的尸体还拿着砖头,作出要抛地架势,可是很快便软了下去,瘫倒在了地上,脑袋落到了十几步之外,咕噜噜地在地上滚动着。
聚在城门处的这些人其实大多并不是汴梁城地百姓,而是那些平日里就游手好闲,在街头闲逛的地痞无赖,还有就是一些混迹在城中小偷小摸之人,有一部分是从北方逃过来的难民,没地方可去,才会被人教唆着来城门闹事,没几个是胆子大的人,当他们赫然看到这个来的所谓元帅府监军的军官并非是恐吓他们,而是真的下手杀人,于是立即楞了一下便都麻爪了!
可是这会儿李波带来的这些士卒可没禁军那么好说话,看到李波动手,于是一起怒吼了一声,挥刀便扑了过去,刀光闪过之后,城门这里便成了一片屠场,当场便有数十人被他们的利刃斩翻在地,成了刀下亡魂,接着这百名悍兵二话不说,抡刀便砍,城门处立即成了他们的杀场,这些聚在城门闹事的人们成了他们的砍杀目标,一路杀去,直杀的人头滚滚,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冲击城门的乱民们立即便慌了手脚。纷纷朝着四面奔逃而去,再也没人敢在城门这里闹事了。
没用多长时间,当李波来到了城门的时候,身后早已搁下了数百尸体,其余聚集在城门地那些乱民早已怀着无限的恐惧,逃到不知踪影了。禁军们看着如同杀神一般走向他们的这些王府侍卫,各个心中一片恶寒,各自都在心中暗道。乖乖!还是人家有种,说杀就杀,不留半分情面,早知道可以杀的话,何苦自己要挨揍呢?
“城门官何在?”李波怒气冲天的叫道。
一个军官捂着脑袋,一头血迹的跑了过来,应声道:“卑职在!”
李波看着这个城门官地惨样气不打一处来,居然连这厮也被乱民拿砖头给开了,还不敢杀人,如此兵将难道也能抵御金国的悍兵吗?想到这里。他便感觉心中恶寒不已,当场对这个军官亮出了济王的令箭,骂道:“你这个蠢材!王爷早已命令,敢于闹事者就地格杀,而你还不敢对这些乱民下手,要你这样地东西又有何用?来人!给我将这厮绑上,这里的副将出来!”
话音一落。身后扑过来几个部众,一下便将这个城门官给按在了地上,绑了一个结实,根本就不给他分辩的机会,还给他来了几个大嘴巴子。打得他满嘴是血,连说话都说不成了,一个副将赶紧跑了出来,战战兢兢的对李波答道:“卑职在,请监军大人吩咐!”
李波一脸怒色的对他说道:“现在此门由你负责,如果连乱民都不敢动的话,要你们这些人又有何用,一旦金兵攻城,难道你们还不敢杀敌吗?如若再敢抗命不尊的话,便将你们全部军法从事!”
这个副将还算有种。马上叫道:“请监军大人放心便是。只要有我在,定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金兵绝不能从崇明门进入咱们汴梁!否则卑职远提头去见济王大人!”
听了他的话之后,李波才算是放心了许多,起码这个副将还有些血性,这样便好,于是他命这个副将将这些被杀的乱民的脑袋归拢起来,用绳子绑住头发,高高地吊在城门上,以震慑那些还想闹事的乱民们,自己带了那些弟兄们立即朝其它城门而去。
一圈转下来之后,李波这些部众们的刀都杀卷了刃,不知道斩杀了多少还敢在各城门闹事的地痞无赖,彻底将城中各门的局势给稳定了下来,风声传开之后,这下再也没人敢朝各门聚集,试图出城了,城中的局势也安定了下来,李波狐假虎威,又命五成兵马司派出了数支巡逻的兵将在城中巡视,全城进行戒严,不得任何闲杂人等在大街上聚众闹事,如此一来算是镇住了城中那些游手好闲之辈。
消息传回了济王府之后,赵栩暗中感慨了一番,还是那个徐公子手下够狠,这么大地乱子,到了他们手中,不过百十个人,便立即镇住了局势,看来这个李波也不简单,是个可以倚重之人,连声对张虎夸奖起了李波。
在这场冲击城门事件平息之后,汴梁城才算是真正转入了战时的轨道,负责各种事务的官员们才真正的忙碌了起来,开始在城中各处准备了起来,有了这次事件,城中的上下人等才真正感觉到了这个济王和其他人地不同,才知道他是真的打算在汴梁和金兵大干一场了,于是一些有血性的青壮,纷纷跟着征召民壮的兵将们开到了城墙附近,帮助城中守军搬运各种守城的物资,城中的军器监也忙了起来,大批木工开始临时在制作起了大批的简易抛车等防御器械,而兵部的兵器库也被打开,将其中储备的那些兵器,箭支等物发送到了各处城墙上面,囤积在了城墙上下。
事情进行到了这里之后,和后世的历史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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