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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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叔嘴角抽了一下“你就开QQ车?这是女式车,你知不知道?”
我的淡蓝色奇瑞QQ车擦拭的很干净,在阳光下很清澈的感觉。四人座的款式却很小巧,再加上保养方面很到位,我的车看上去还是很新的。虽然这个车型市面上早已停产淘汰了。
“知道啊,可是我喜欢这种车型啊~”拉开门,招呼大叔道:“大叔,快上车吧!”
大叔上了车,我指著路上开过去的出租车说:“我最不喜欢那种带**的车了”
大叔转头看过去,然後没说话。
我又问:“大叔刚才给谁打电话?”
“我恋人”大叔口气很淡的回答我
“那我们需要去接他吗?”我懂事的说
“不需要,他工作上有事,去不了了”有些怨气的说,大叔抬手示意我,开车吧
一路上,大叔都没怎麽说话,而我则专心致志的小心驾驶著。过了会,大叔突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地图看了去来,然後对我说:“小佑,上个路口你该右转的”
“咦?”
“算了,下个路口右转吧”大叔笑了笑,很温暖的感觉。
“好”我愉快的回答完又和大叔说:“大叔~你怎麽还带著地图?”
“不带著地图,刚才不就走错了吗?”大叔的声音也很好听,柔和而且悦耳。
“我的意思是说,大叔好体贴的”
“去,不要乱说话”
我没回头看,不然,我一定看到大叔有些脸红的表情。
中午的时候,阳光有些晃眼,温度也开始增高,纵然车里开著空调吹著凉风,但是还是让人昏昏欲睡。车里的汽油味搀杂著些许胶皮的味道,很重很难闻。
到了饭店,已经1点多了,饭店的大堂服务在我们的要求下,将我们引进二楼的包间。从二楼的窗户上,可以看到外面花园的小喷泉,欧式的风格,显得很典雅。
大叔拿著菜单点菜的时候,我则仰躺在了包间的沙发上。
过了会,大叔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我让开地方,大叔坐在沙发上问我:“怎麽了?”
“我晕车”说著,直接躺在大叔腿上,抬著头看大叔的脸。
“晕车还开车?!”大叔的手很温柔,抚摩著我的额头,让我很舒服很舒服。
“开久了才晕,而且车里刚才味道太大了”大叔的下巴很美,线条很美,午後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让大叔的脸很明亮。
大叔的手有点冰凉,很舒服的感觉,看著大叔的下巴和脖子,若隐若现的锁骨,让我看的有些痴迷起来。
迷离中有点想抬起手,去抚摩大叔的脸或脖子,但是,想来大叔一定不会让我摸的,於是只是动了动手指,却没有动作。大叔没有看到,我痴迷的看著他,他的下巴和脖子似乎有著天生吸引力。我再想,如果在大叔的脖子上印上痕迹,会不会更引人入胜呢?迷离的想,痴迷的看。觉得大叔的感觉像是一副画,让人著迷。
“本来……”大叔抬著头看著窗户外面,幽幽的开口“我打算介绍我的恋人给你认识的,可惜他来不了。”
大叔强调著恋人二字,我听的出来。大叔甚至没有低头看我一眼,又继续说:“你们该认识认识的,他人很好。我……我很喜欢他”
说完,大叔才低头看我,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的恋人…他是…男、性!”
“恩”我回答,只是因为觉得不回答不行
“你没点想说的了?”大叔笑,笑的很恬美,让我有种突然想将大叔压倒的冲动。大叔的嘴唇比较薄,红的。我就像当初一眼就被大叔的表情吸引一样,又被大叔的嘴唇吸引住了。
愣愣的看者大叔的我,直到大叔轻轻的摇我才反映过来,笑著问大叔“大叔,你想我说什麽?”
大叔一愣,看著我的眼睛发亮,鼻子上还带著微微的汗,嘴角真挚的笑。
我将平躺的姿势换成侧躺,面对著包间的落地玻璃窗。外面的天气很好,白云飘飘,鸟轻飞扬,远处的绿色在蓝色的天空下衬托出一种安逸的美。
可我却觉得没有什麽意思。於是翻身,换个方向侧躺。正好面对的是大叔的肚子。笑,故意朝里面靠了靠,鼻子刚刚碰到大叔的腹部时,大叔轻拽著我的头发,将我拉出来。
大叔说:“小孩子,不要做这种不分轻重的行为”
“我都成年了!”我抗议,可惜大叔拽著我的头发不让我在往他身上钻。没法子,重新平躺在大叔腿上。
“小佑,我真怀疑你真的是广告公司的老板吗?”大叔疑惑的声音问我。你心智看起来至多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Diore心想。
“我是啊,虽然公司是哥哥出钱给我创办的”
“你啊,有的时候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哥哥还嫌我没变的更小呢”
大叔皱了下眉头,摸了摸我的额头,手指滑过我的头发在头上轻轻的抚摩。**呢。
“什麽还嫌你没变的更小?!”大叔颇能抓住重点的问
“我大概四年前出过车祸”大叔的手摸的我****,闭上眼睛,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饿的话,我估计要睡著了。“然後,失去了好几年的记忆。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过。”
“哦?”大叔摇了摇我,不让我睡著了。
“我当时的记忆全部回到了大概9、10岁左右,也就是哥哥刚出国求学的时候。後来,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从那时侯开始的。也就是说实际上,我四年前是从9、10岁长大的。”
“哦,也就是说,你实际心智真的只有十三四岁?”大叔了然的说
“哥哥说我有十五岁的心智了”我真的好想睡了,声音都懒洋洋的。
大叔没再说什麽,只是笑著将我扶起来。原来,服务员已经将菜都端上来了。我过去一看,还有粥,惊奇的看向大叔。
大叔说,因为我说想喝粥,就点了。我笑,大叔果然很体贴呢。一顿饭吃的很安静,偌大的包间里只有我和大叔两个人。大桌子上只靠近我们放了好几种菜,还有糕点,不过大叔说要打包,所以我也没动。
吃完饭,看看表,因为我们两人吃的都很慢,都快三点了。我问大叔,接下来他要去那里?我知道大叔一定不回公司的。我也不回,回去没事情做,大家都很忙,如果我在他们眼前闲晃,最後惨的人一定是我。
“回家,洗个澡,想睡一觉”大叔在车上说。
“大叔,你工作很累吗?晚上都睡不好觉?”大叔平时下班的都满按时的啊?
“小孩子,懂什麽。晚上有的时候做的事情比工作还累呢”大叔的脸微微的红,岔开话题的问我“你呢?小佑下午还做什麽?”
大叔也许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我却故意道:“我想去大叔家坐坐!”
“不行”大叔一口回绝我
“为什麽?”我追问,其实我真的很想去大叔家看看的
“你在的话,我还能洗澡睡觉吗?”大叔的声音很好笑的回答我,拍拍我的肩膀继续说:“大叔我是有恋人的人啦,小佑明白吗?”
奇怪,大叔为什麽老强调他恋人呢?从我刚认识他不久开始,他就经常有意无意的强调。
“明白啊,大叔干吗老强调这个啊?”真的只是奇怪的反问。大叔的表情有些无奈,看著车窗外,不再说话了。
“小佑,你还是什麽都不明白的孩子”
大叔下车的时候,摸著我的头意味深长的对我说,然後轻轻叹息了一下。大叔叹息的表情也很吸引人。然後,我发呆的看著大叔转身,进了小区门。大叔的背影很有曲线感…我想是用这个词,公司的美术设计每次研讨问题,都会多多少少的提到它…直到看不到大叔了,我才开车。可是,要去那里呢?我想了又想,还是没什麽地方去,想来,只有回家了。
家里现在一定没人,老爸老妈还在他们的公司忙,哥哥也应该在工作。所以,最後我还是想了想,决定回家以後,就像大叔那样,洗个澡,睡一觉好了。
其实我的广告公司也实在是因为总是一个人在家,无聊的我快发疯了。没有人陪我说话,没有人在家,有的时候看电视,反反复复的看碟片,一动不动的呆在家里,我觉得自己快憋死了。於是才突发奇想,在家里宣布说我要自己办个公司!
我找不到工作,因为失忆,我虽然混著,等於是花钱买下了大学毕业证,可也什麽都做不了。办广告公司,也只是当时的一种奇想,当时单纯的我以为,只有广告公司是老板不做事,只有下面的雇员做事的公司。後来是老妈在我开办公司後的三个月的时候才纠正了我的这个错误观念。但是现在却歪打正著,真的成了我这个老板无所事事,下面的雇员兢兢业业。
家里,老爸老妈对我办广告公司的事情不太赞同,认为我只是瞎冲动。老爸觉得即使我不出去工作,就他的工资,就能养我一辈子了。即使我以後都不恢复记忆,他和老妈百年後,他俩也可以给我留下够我一生花消的财产了。我很伤心,虽然他们是为了我好。
再後来,是哥哥说让我放手去做,资金他来出。哥哥说,他可以拿出他的所有钱来为我办公司,包括他结婚用的钱和房子。其实,那些都是爸妈给哥哥准备好了的,用哥哥的名字买的房子和存的款。
哥哥很疼我,所以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为我东借西凑了百万。哥哥笑的搂著我说,让我放手去做,即使赔进去也没关系,就当拿著玩了。这话,让老爸听到时,老爸对哥哥说了句,别太宠他了,宠坏了以後可怎麽办啊?
我还记得哥哥当时的话,哥哥说,宠他怎麽了?我应该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当初太大意了,再多在乎他一点,他也不至於现在失去记忆还被我们留在家里憋气吧。
再再後来,爸妈给哥哥还了钱,还又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放手去做。我一直觉得,是因为哥哥的话,爸才想通的。
我回到家,觉得很渴,去厨房一看,没有水,索性自己打火烧水。当时我忘记家里是不让我动厨房电器的,也忘了其实家里还有捅装水可以喝,只要插上电就可以烧水的。
我烧上水,又想起来自己原先是打算洗澡的。於是,我想也没想的脱去衣服就去洗澡了。可是……我似乎忘记了一个大隐患。
我洗澡很慢,或者说洗著洗著就开始玩水。於是等我洗好澡出来,看看表,已经六点了,肚子有点饿,可家里人还没回来。哥哥最近都很忙,要回来也要十点以後了。爸妈应该快回来了才对,可是我刚这样想,手机响起,妈妈来电。妈妈说,和爸爸晚上有个应酬,怎麽也推不掉,所以让我随便吃点什麽。
我想了想,又觉得其实不太饿,也就不想吃。实际上呢,我是懒的找吃的,又不愿意出去吃,所以就算了,上了二楼卧室。对了,我家是那种上下两层的复式楼,二楼是老爸老妈的卧室、哥哥的卧室、我的卧室、爸爸的书房和哥哥的半工作室。哥哥工作忙的时候经常将工作带回家在里面继续做的。
我进了我的卧室,躺下,可惜天太早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没办法,又下了楼,来到客厅,本来是想看电视的,可是电视节目翻来翻去老是那几种,一点意思也没有,搞的我一点兴致也没有了。我没开灯,因为天色还很明亮,直接又找了些报纸杂志铺在客厅地上看,我不知道什麽时候养成了趴著看东西的习惯,总是趴在客厅或卧室的地板上看,看累了,就直接睡著了。每次都是哥哥过来,把我抱回床上的,妈妈为这个事情教训过我很多次,可是哥哥却不,哥哥总是说,我高兴就好。现在我也改不过来了。记忆中,哥哥总是很温柔,事事都很迁就我,以至於,好几次妈妈训斥我,哥哥都会为了我和妈妈吵。哥哥在家里很有权说话,起码,比我有权的多。很多时候,老爸老妈都会听哥哥的。
其实,我现在的妈妈不是亲妈妈。我是无意中听三年前过世的奶奶和爸爸说起知道的。那时候我失去记忆不久,早不记得妈妈的事情了。奶奶和爸爸说,怕现在的妈妈对我不好,让爸爸多上著点心。他们以为我睡著了,其实,我没睡,听到他们说。具体的事情我知道也不多,只在那天了解到,原来爸爸当初伤害了我妈妈也背叛了哥哥的妈妈。。。。
趴著看报纸,然後又看书,看著看著,有些乏了,天色也稍微暗了点,我趴在地上,混身无力的枕著胳膊看外面的天空,不知不觉,昏睡过去了……
厨房传来‘嘶嘶’的声音,很轻在寂静的房子里却也显得很明显。只是,我已经听不到了。
哥哥叫佑炽,与我同父异母。大我6岁。今年26岁
佑炽现在感觉很不好,心里上有种说不出的不祥感。他现在在回家的路上。本来今天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忙的,而现在才八点左右。即使平时他都要忙到要十点才能回去,可是今天,无论如何都安不下心的他,还是决定先回家看看。
佑炽每天都尽量在十点左右回去,因为他的弟弟,实在不是一个能让他放心的人。他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哉哉睡了没有,看看他是不是又趴在地上睡著了?而佑炽也只有每天晚上才能见见哉哉,和他说说话,聊聊天。所以,他也算是因为这样,才每天都要在哉哉睡觉前回去,回去看看资哉,他才能放心。
刚刚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很尽职尽责的细心查问,可是佑炽现在超没耐心理会保安。脾气不好的对保安催促,让他快点。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了。从小区门口看去,应该是能看到他们家的窗户的,灯没亮。佑炽心想:难道是哉哉还没回来?不应该吧,哉哉平时下班很按时按点的。而且,老爸老妈呢?
心里的不安呈几何倍增长著。终於,保安放行,急忙开车朝自己楼下开去,甚至都没有找车位,直接就将车随便的停放在楼下。他们家住在6楼,得做电梯上去。
焦躁的一遍遍的按电梯按钮,电梯缓慢的下来,他上去,关门,再一次次的按六楼按键,终於,到了家门口。用钥匙一开门,佑炽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佑炽一打开家门,一股明显的异味刺激著他的鼻子。客厅地上,他的弟弟哉哉趴在一堆报纸杂志上,面色异常的潮红。
佑炽吓坏了,急忙将哉哉抱起来喊他。哉哉微弱的动了动,就没了反应。厨房传出来的嘶嘶声不断。佑炽将弟弟抱到门口,大开著家门,跑到厨房关了煤气,只一眼,就明白哉哉是在烧水。他只呆了这麽几秒种,已经觉得有些头昏了,心慌的他只来的急打开厨房和客厅的两扇窗户,就已经无暇在去多管了。

抱起虚弱的已经意识不清的哉哉,佑炽心急如焚,家门也只是虚掩著就抱著哉哉朝楼下冲去。他压根没时间也没心思去看电梯状态,一路顺著楼梯朝下飞奔。此时的佑炽心里稍微庆幸一分,幸亏他提前回来看看,不然……
光用想的,佑炽已经觉得自己有些腿软心抖了,那种想像中都可以吞灭他的恐惧感让他已然失了分寸。还好,他的车就停在了楼下,没耽误过多的时间。他将哉哉放在後坐上,上车,手抖的车钥匙都插不进去。心里是又急又慌,张嘴朝著自己的右手背就咬上去。一个渗血的牙印,都没让他感觉到疼痛。
车子横冲直撞的开到离他家最近的市医院,抱著哉哉冲进医院里时,有眼色的护士马上推过来活动病床,佑炽将哉哉放下,看著他被推进急救室後,才感觉到自己有些虚脱。
在医护的帮助下,为哉哉办好住院手续,佑炽回到病房。医生刚才说,哉哉抢救的及时,没有大碍的,不过要昏迷几个小时才能醒过来。
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全身被医院的电风扇一吹,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瘫坐在哉哉的病床边,眼睛微微的一酸,心痛的抚摩著哉哉苍白的脸,心里刺刺的痛。
佑炽完全忘记了给父母打个电话,直到父母半夜回家,发现家门虚掩著,奇怪且焦急的他们给佑炽打来电话,佑炽才想起来,还没告诉爸妈他们两在医院的事情。
爸妈来的时候,我才刚醒,说是醒了,只不过是有了知觉,身上还是乏力的动弹不得。微微的动头,哥哥的手抓著我的手,紧张的摸著我的额头,看著我的脸。
妈刚进来,张嘴刚想说什麽,哥哥眼神一瞪,她没在说什麽。过了会,夜晚查房的护士进来,似乎是叮嘱了几句,我也没听见就又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哥哥眼睛有些浮肿,看我醒了,笑著问我,好点了吗?
我点头,哥哥扶著我坐起来,我和哥说,我饿了。所以哥哥马上出去为我买饭。妈妈和爸爸在这时候又来了,进门没看到哥哥,问我,你哥上班去了?
我回答说,没有,哥哥给我买饭去了。
我相信我不是错觉,妈妈眼神烦躁的看了我一眼,但没说话。过了会,她还是没忍住,开始絮叨起来,她说,家里早就说过,不让我动厨房的电器,说我怎麽就是不听。二层复式房,我还能煤气中毒,简直是不可思议。妈妈一面埋怨著我,一面说著为了我耽误了她和爸爸的多少工作。爸爸站在那里,什麽话也没说。眼神一样不太和善。
哥哥回来後,妈妈就没在说什麽了。等爸妈要走时,哥哥送他们出去,我还听到爸爸和哥哥说,让我在医院住著,有护士医生看护著就可以了,让哥哥去上班,别耽误了工作。我听了,始终心里不是滋味。我觉得,我又拖累他们了。
哥哥的语气异常坚定的说,要留下来陪我,同时还告戒爸妈,我中毒已经不是好事了,要他们别在念叨罗嗦其他的了。哥哥说,会害我中毒,也是他们疏忽大意了。爸妈没再说什麽,就走了。
我吃过哥哥买的米粥後,和哥哥说,我还有点困,要睡一会,让哥哥去工作吧。哥哥没说什麽点点头,再我睡著前,我想,哥哥还是有很重要的工作吧。
Diore一大早来到公司,公司里果然开始忙起来,一大堆的资料信息源源不断的从传真机里传出来,公司公用邮箱里收满了数据信息,电话声不绝於耳。一片繁忙的景象。
Diore刚刚落座,女经理就过来,叫给他一些数据,让他做前期测试。於是Diore也埋头苦忙起来。
到了中午,午休的时候,Diore才偷闲了会,伸著懒腰,习惯性的扭头去看应该坐著小佑的位置。没人,Diore一愣,他记得,小佑一般在他的公司最忙的时候最闲了。转念又想起昨天小佑晕车时脸色不好的样子,心里还是在意,於是来到广告公司。
同样的一片繁忙的景象,不同的是,广告公司似乎更加有序,有条不紊的工作,一切都像是按部就班的忙碌著。Diore愣了愣,一时间都不知道问谁好了。接待上也没有人在。
刚想,算了,回头一看,刘秘书和接待小夥子提著盒饭过来了。刘秘书抬头看了眼Diore,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找小佑的话,他不在,他哥来电话说,昨天晚上他在家煤气中毒,今天住院了。虽然没什麽大碍,但是他哥还是决定让他多住院观察几天”
虽然说话似乎满不在意的口气,但是Diore还是看出,刘秘书表露出来的关心和工作上的疲倦。掩饰不了的劳累让这个女人无心再多顾其他了。
Diore听了这话,心事重重,考虑再三,还是做了决定,他来到经理室,和女经理请假。刚说要去探病,女经理脸色就一变,打断他的话说,现在工作量很大,还是不改天再去吧。就示意Diore出去工作。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Diore离开时故意说,广告公司老总中毒住院,我本来想代表公司表示一下问候的。
女经理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了,急忙叫Diore回来,然後同意他去,并且不算他请假。
於是,Diore提著由公司报销的慰问礼品来到市医院。
大叔进门时,我醒来不久。其实是我刚睡著不久,医院体检的护士将我又弄醒了。所以我有点难受。
“小佑”大叔进来,摸著我的额头问我:“好点了吗?怎麽这麽不小心啊?”
奇怪,我是中毒,不是发烧,为什麽大叔和哥哥都爱摸我的额头啊?
“好点了……大叔怎麽来了?”也许是我的有气无力让大叔感觉到了,大叔拿出苹果又拿出小刀为我削起来。
“听说你煤气中毒啊,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大叔温和的语气让我没由来的感动起来。
“大叔,你真好”我憨笑一下,拍拍床边,示意大叔坐过来。
“怎麽了?”大叔笑,坐在床边。
我也笑,笑著靠在大叔身上,头枕著大叔的肩膀。大叔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闻几次都不烦。
“你家里人呢?”大叔将削好的苹果切成牙,喂给我。我却因为大叔的问题有点黯然。
“他们有工作,忙,耽误不得”
可能是听出来我口气中少许带著的怨气,大叔搂了搂我的肩膀的,说:“乖,那大叔陪你聊天”
大叔的笑始终让我觉得温暖,刚才哥哥的离去的那种失落漫漫消散了。张嘴,咬下大叔喂给我的苹果,青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著。
病房门外,我不知道,此刻,哥哥就站在门口,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著我和大叔。哥哥刚才去公司交代分配了他手头的工作,就急忙返回医院。
佑炽站在那里,左手提著整箱的牛奶,而右手……握著拳头,手背上的牙印红的就像微微渗出了血丝。在被纂的发白的手背上,红肿而明显。
从他的角度,我就像靠躺在大叔的怀里,烂漫的笑容,是哥哥从来没见过的。佑炽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冲进病房里将那个男人揪出来,他只是愤怒的瞪著,看著陌生的男人喂他的弟弟吃苹果,看著弟弟因为苹果的酸涩吐著舌头俏皮的摸样,看著男人体贴温柔的让弟弟平躺下,盖著弟弟的眼睛哄他睡觉。气愤却……无所适从。终於,选择暂时离开。
佑炽决定,要调查清楚,常年在国外的精英式教育和身为财团高级干部位职总经理的他,明白的道理是,知己知彼,方能掌控全局。
他要查清楚,关於这个陌生男人的一切!为了他的弟弟!
哥哥的离开,我就像不知道他来一样的无知。但是,大叔似乎觉察到了什麽,扭头看著病房门,若有所思。我被大叔挡著眼睛,什麽都不知道,又慢慢的睡著了。
这次睡著,没人打搅我,睡的很香,一直睡到晚上肚子饿才醒。睁眼,病房没人,舒悦的心情慢慢低落起来。正当我还在自我哀怨中的时候,大叔提著水壶推门进来,见我醒了,笑了笑。放下壶,坐在我身边。
大叔又摸上了我的额头,这次,我撅著嘴抗议起来:“哎呀!我是中毒!不是发烧,干吗老摸我头啊!”
大叔闻言,嘴角挂著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对我说:“原来你还不傻呀?”
听听,这叫什麽话吗!“我抗议!我那傻了?!”
“不傻?烧著水去洗澡?洗完澡也不去看看炉子上的水?”
呜……大叔抓我的痛脚,低头,无声抗议。
“想吃什麽吗?”大叔柔和的说
“大叔”
“什麽?”
“大叔”
“叫大叔干什麽?”大叔好笑的声音,完全没注意到低著头偷笑的我的表情
“想吃……大叔~~哎呦!”我话音还没落,大叔就给了我一个暴栗,那笑著的表情就像在说:你再敢说,试试看?
“打成白痴了怎麽办?”我赶紧转移话题。
“放心”大叔无害的笑,但是只是看上去无害而已“已经很白痴了,再白也白不到那去了!”
“大叔……”哀怨,过分啊……
“大叔是你能想吃的吗?能被你吃才怪”大叔嚣张的语气对我说,我却抓到了问题。
“那是谁能想吃的?大叔能被谁吃啊?!”好奇宝宝般的发问,换来的还是一个暴栗……算了,谁让我都学不乖……好痛哦……
晚上,医院清淡的夥食到是满符合我的口味的。大叔呆到我吃完饭才说要走了,我有点失落,可是大叔也要回去吃饭的啊,何况又不可能一直陪著我。我心里小小的希望,大叔走後,哥哥就能来。
Diore走出病房,朝著走廊尽头过去,准备坐电梯。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走廊中间,瞪著他。Diore奇怪的多看了一眼,也没说什麽。年轻男子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说了句:“谢谢你陪哉哉一下午”
Diore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停下脚步友好的问:“既然回来了,干吗不进去?难道你在外面等了一下午?”
年轻男子没有带答话,掐灭了手中的烟,默默的朝病房走去。Diore自讨了个没趣,束束肩膀,无所谓的离开了。
病房里,正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寂寞的时候,哥哥推门进来,我一乐,高兴的欢呼起来。哥哥笑笑,问我,这麽高兴啊?
我觉得哥哥的话有点怪怪得到,却也没在意,回答,当然高兴啦~紧接著又问哥哥,我什麽时候能出院啊?
哥哥笑,说,不急,多观察几天。哥哥说,他会一直陪著我的,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哥哥又问我,下午都作什麽了?
不知道为何,我沈默了下,和哥哥说,没做什麽。心里总是下意识的不想告诉哥哥,大叔这个人。不知道为何,从一开始认识大叔,我也从来没在家里提过他。此时,也不想让哥哥知道。
哥哥没说话,看著我。我有点心虚,刚准备问哥哥看什麽的时候,哥哥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我听见哥哥的心跳声,很沈也很有力……
其後,我在医院里整整住了一周。倒也不是因为我中毒有多严重,主要是哥哥对我很不放心,一再要求我多住院观察几天。
哥哥在我住院期间,时时刻刻都陪伴著我,这让我很高兴。不过大叔就再没来看过我了,但是我知道,大叔是忙,相当的繁忙,所以我理解大叔。只是有点失落而已。。。。
爸妈也只来过一次,看我没什麽大碍了,就劝哥哥,要麽让我出院,要麽让我在医院被看护就可以了,总之是想让哥哥去上班。哥哥说,他请了一周的假。
一周来,是我和哥哥长时间相处最久的一次了。平时哥哥工作忙,只有晚上或周日早上能和哥哥坐一起聊聊天说说话什麽的。这周我还是感觉很因祸得福的。嘻嘻
我神气清爽的出现在公司,刘姐看著我,微笑,和悦的给我倒了杯果汁,然後就去忙了。轩姐眼神里透出掩饰不掉的疲惫,懒散的看了我一眼,表示关心式的朝我微笑一下,又埋头苦忙起来。公司里的大家眼睛都有些浮肿,甚至有几个同事,眼睛上的黑眼圈很明显。我一看,不敢打搅大家了。
现在的大家都很疲惫也很烦躁,如果我学不乖的话,会被每个让我烦到的人给掐一遍的。恐怖……
於是我在办公室里,安静的只坐了一个半小时,坐不住了,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其实现在我是超想去大叔那里啦,已经有五六天没有看到大叔了,实在好想大叔啊!可是……看看外面我们公司紧张忙碌的同事,不难想象,此刻大叔一定也是很忙的。我现在过去,大叔会讨厌的吧?我想。
绕来绕去的在办公室里转圈,转的我头都有点晕的。不自觉的,焦躁起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掏口袋,没有烟。
自从和大叔认识以後,因为大叔不喜欢烟味,我不自觉的就将烟戒了。一方面是怕大叔讨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认识大叔後,焦躁的时候可以看著大叔的脸慢慢平静下来,比烟要快捷方便的多。
叹气,自己有多久没抽过烟了?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口袋里又怎麽可能还装著烟呢。更加的焦躁起来,这种焦躁感,有的时候,多来自於那段失去的记忆。那段空白的记忆时时让我感觉无助以及不安。而每每焦躁起来,让自己更加痛苦的是因为总是不自觉的回想那始终想不起过去,焦躁犹如气球,无限膨胀起来。
开始气愤难耐,说不出的原因开始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将柜子里的文件全部拉出来,散乱丢弃在地上,听著纸张文件夹‘啪啪’的落地声,让办公室里显得空旷而寂静异常,好象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一样。桌子上的笔筒挂历报纸等等物品,通通被我给扫落在地;抽屉被拉出,疯狂的开始翻找著什麽东西一样,找不到,就将抽屉里的纸啊本子的,全部撕扯起来。越翻,越烦。
渐渐的,办公室里变的一片狼藉後,我颓废的坐倒在沙发上,茶几上刘姐刚开始帮我倒的果汁还有小半杯子,那是办公室里目前为止,唯一还安然无恙的留在原地的物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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