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又是玉双!朱馥思冷哼一声,忍不住将一直握在掌中的玉佩又端详了个仔细!耳中,传来大悲和尚讶异之声:“钟玉双?没有?。”
苏小魂双眉一皱,也注视起眼前这片战场来?。
大悲和尚指指地上血迹道:“由这些血迹及位置看,显然有十一个人瞬间被人斩杀……。”
苏小魂点点头,道:“不错!这十一个人移动的时间都没有便叫人杀在当场……。”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是谁?出手这么可怕?”
亭在、酒在、花在、图在、宫灯依旧迎风……。
小榻琴心展,长樱剑胆舒!
他们注视眼前之物良久,天地,好像凝结成巨石。半晌,方各自长长叹一口气。
苏小魂低声道:“是他?”
大悲和尚点点头:“是他!”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接着,注视原先钟玉双的脚印,以及他前面的脚印。
“他们两人交过手!”大悲和尚道:“可惜A赢的不是玉双那丫头……。”
朱馥思此时突然插口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他又是谁?你又怎么知道赢的不是…不是钟姑娘……?”
“他不是谁C”大悲和尚道:“他就是第五先生……。”
朱馥思实在很想问他们怎么会知道。只是,自己不能显得太笨,所以只有忍了下来!
大悲和尚看了她一眼,又道:“你仔细看看这些足印,和斩杀那十一个人的足印一样。在这里,踱步环绕玉双丫头的足印。显然A是玉双那丫头被点了**动弹不得,而那个第五先生则正问她一些事……。”
“因为一个人在问话踱步的时候,”苏小魂补充道:“他脚上的施力是由足根部往外缘用力,所以A可以由足迹的深浅度上加以判别……。”
朱馥思有点傻了,原来还有这么多学问。
她犹不甘心的指着一大堆蹄印和零乱的足迹道:“这又是什么?”
大悲和尚道:“这是孤独灭绝四个鲨群留下的……。”
朱馥思道:“那…那结果是什么?”
苏小魂沉思半晌,道:“冷无恨不是叫鲨群带走的!他们只带走了钟玉双……。”
冷**不会做这种事!如果他想要回冷无恨,只要向苏小魂说一声就得了!
那么冷无恨是谁带走的?
“第五先生!”苏小魂对着东升的晨曦叹道:“只要冷无恨在他手上,他便可以要挟冷**……。”
人伦天性,自古无论英雄枭雄皆同!
所以冷**也带走了钟玉双!夫妇,亦是五常之一!
“他们只有四十四匹马!”大悲和尚道:“可是却有四十五个人加上十一具体……。”
所以,他们不会走的很快!
这是结论。
苏小魂看看朱馥思,再看看大悲和尚,突然出手点住了朱馥思的**道!
朱馥思无语,只是默默的看着苏小魂。
苏小魂一叹,朝大悲和尚道:“保重?!”
大悲和尚一点头,微微叹道:“保重?!”
苏小魂不再说话,一扬身上了快马,猛夹马肚而去!
大悲和尚注视苏小魂绝尘而去的身影,已然不可再见,方自回头朝向朱馥思道:“这回A可真要把你送回京才行!”
朱馥思不语。两行情泪滑下。
大悲和尚见景,一叹;“心不死于情结,烦恼自由生!”
大悲和尚念了一句佛号,便伸手要抱朱馥思上马。
谁知,竟然胁下一麻,着了眼前这位千金公主之手。
大悲和尚讶道:“你……。”
“我什么我?”朱馥思冷笑道:“那个苏小魂会干什么事姑娘我清楚的很…。哼!一听他那位钟姑娘有危,一定是要把我撇下的了……。”
朱馥思尽力装出得意的表情道:“我…我才没有那么笨!和尚A你就在这里站一会儿吧?!”
朱馥思说完,还仰天长笑了一声,翻身上了马,一策,经过大悲和尚的身旁,冷哼了一声,便急催而去!
大悲和尚一叹,扬声道:“心不死于情结,烦恼自由生!”
朱馥思耳中听那大悲和尚之声,心里未尝不知。早在初见唐羽仙之时,便得到她的苦心相劝!
无奈,情结已生,小枕烦恼,相思更番思量!
孤、独、灭、绝!四鲨群持意绕了路,果然避开了苏小魂!过了普源,便一路往赫赫岩山而去!
一行四十五个活人,十一个体,这阵仗不可谓不大。只是,体一定要带回去!
这些体是唯一可以研究第五先生武功造诣的资料!
他们像是被铁棍打中似的,无锥伤,但裂开的破痕,力道劫极之惊人!
他们日夜赶路,到了第二天晚上,赫赫岩山已然遥遥在望!
过了赫赫岩山,便是关帝山!众人暗自嘘了一口气。陆上和海上到底不同,这回征战中原武林果然累人。
就在他们稍为舒缓的当儿,眼前,竟有一名顶戴斗笠的剑客当道而立!
四十四人,八十八道眼光投向那人!
惊叫的却是第四十五人,钟玉双!
“柳三剑!”
孤独灭绝四鲨群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注视眼前这位“三剑出手,摄魂夺魄”的柳三剑!
柳三剑取下斗笠,冷冷一笑,喝道:“杀?!”
四鲨群方觉不妙,四周已然奔出一**无尽的火箭来!
瞬时,如天女散花般的射至!
鲨群大喝,方纷纷隔开,忽然爆炸巨晌!
原来A柳三剑早已在此地地下埋了大量火药……。
众人方自大骇,闻得一人道:“好自为之吧!死是命,活是幸!”同时,身上**道立解。
钟玉双一笑,正想道谢;一排火箭至,那人竟以身挡!
钟玉双惊叫道:“为什么?”
那人苦笑,挣扎道:“冷…帮主…叫我们…不要…伤你…一根寒…毛……。”
钟玉双闻言一愕。
忽的,又一排火箭至!
钟玉双大惊,忽然有人递来了红玉双剑。
钟玉双又是一感动,执剑便御。无奈,敌,似是要赶尽杀绝,竟发全力将火箭齐出而至!
面对这排山倒海的箭阵,天下无人可躲!
钟玉双已准备死战!
忽然。一阵暴喝同起,四鲨群中,人竟全数扬身而起,以肉墙挡住了箭阵,没叫半根射及钟玉双!
钟玉双只觉心中一酸,嘶哑道:“你们……。”
已经无人可以回答她。因为所有的人都已变成刺。
钟玉双双目尽赤,大喝执红玉双剑冲出火堆;眼前,柳三剑执剑而立。
钟玉双大喝,双剑如自天外而来卷向柳三剑!
柳三剑不动,淡笑道:“多日奔波,加上**道被制过久,你A不用多费力气?!”
纵然是此,只是,无奈处,唯赌!
双剑已至,柳三剑倏忽出手。
钟玉双正要变招,只觉体内真气一滞,便叫柳三剑乘隙而入,点了七大**!
苏小魂注视眼前的景象发呆!
人命竟然如此脆弱?只是,此时并非感伤时。他找了找,没找到钟玉双的体,这点,已够一道呻吟,立部引动他奔了过去。
苏小魂抱起那人急声问道:“兄弟A振作点!钟玉双在那……?”
那人嘶哑挣扎道:“柳…柳三剑……。”
苏小魂脸色一变,道:“是不是柳三剑带走了?往那里去了…往那里去了……?”
那人双目已流血,血,滴到苏小魂手上,正如他心中的血!
那人勉强一笑,抬手指向北方……。
苏小魂上马前奔的同时,朱馥思也汗流夹背而至。
苏小魂讶道:“你…你……。”
朱馥思道:“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冷**的手下已经折损了一半?”
“是!孤、独、灭、绝、傲全数九十五人都灭亡!”
“很好!”庞虎莲站了起来,走出塞外常见的羊毛帐篷,遥望满天满地无垠的风沙。
他冷笑道:“在准噶尔旗的沙漠上,将冷知静、京十八、六臂法王的头颅摘下来……。”
“是!”
庞虎莲大笑。洞庭湖的势力已经被他完全掌握!
洞庭七十二寨主体内的“断魂散魄粉”,每个月便须他的解药来压抑。
况且,京十八中了“七断魂魄散”早已像废人一样,还有谁愿意赌自己的生命为一个废人效忠?
庞虎莲长吸了一口塞外干燥的空气,一切都满意极了!
柳三剑传来劫掳了钟玉双的消息,不日也将往塞外而来。届时双方力量一结合,正可以利用蒙古的力量,举兵南进,将大明江山括入掌中!
庞虎达一想及此,不禁大笑了起来?。
到了乌兰木伦河的下游,冷知静只觉全身疲惫不堪!
若非眼前这位大和尚,只怕自己和京十八早已死了十来次。冷知静一叹,终于问道:“大师A不知法号如何称呼?”
六臂法王一笑,道:“哈!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冷知静看看背上忽冷忽热颤抖不已的京十八一眼,叹道:“大师莫怪冷某这些日子来的不理不采,只因……。”
六臂法王一笑,道:“我明白C因为你背上那个京十八京湖王不愿欠人人情是不是?”
冷知静一叹无言。
六臂法王笑道:“随缘在心!老衲若是计较,又何须千里相陪?”
冷知静激动一点头。
六臂法王含笑道:“老呐名号六臂法王……。”
冷知静闻言惊喜交集,道:“达延可汗的国师,六臂法王?”
六臂法王一笑,道:“莫叫名利二字害人?。”
冷知静一激动,噗通跪在六臂法王面前道:“请大师慈悲,到了蒙古能借用玉犀角……。”
六臂法王一笑,道:“这是当然!”
旋即一顿,又道:“这些日子你都不开口,老衲可以理解!为什么今日你……?”
冷知静一叹,解下背上的京十八,道:“湖王这两日的病情又似乎更重了……。”
六臂法王一叹,道:“这七断魂魄散当真霸道的很。每隔七日发作一回,经七七四十九日则必死无疑。其中过程,更是灭绝人性,便是铜身铁骨也难捱得住……。”
冷知静惊道:“那…那京……。”
六臂法王一笑,道:“别急!京施主内力深厚,外加曾用以毒攻毒之法达到某一阶段!痛苦增加是难免,只是这痛反将牵引本身气机流畅,反而可以用来对抗七断魂魄散的毒性……。”
冷知静嘘了一口气,点点头。
紧接着,他又急道:“那…那大师可有何种妙法可以减低毒性的嘛??”
六臂法王一笑,自怀中取出一檀木瓶,自其中倒出一颗深红丹药丸交给冷知静,道:“和尚身上本来不该有此物!”
冷知静拿在手上疑惑道:“这是……。”
六臂法王道:“奇毒的蟒珠!三年前和尚渡化一条银角巨蟒,那蟒通灵,便将身上毒气凝结成丹,送给了老衲!”
冷知静犹豫道:“这…这蟒珠……。”
“施主放心!”六臂法王一叹道:“为今之计,唯有如此,剧毒方能压抑京施主身上的七断魂魄散!让他服下吧!”
冷知静握住蟒珠的手颤抖,激动道:“多谢大师?。”
冷知静一捏药丸,将之纳入京十八口中!
约莫一柱香的工夫,京十八突然全身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冷知静见状大惊道:“大师?,这……。”
六臂法王摇摇头,只是将双目注视京十八的变化,缓缓道:“这是蟒珠的毒对抗七断魂魄散!也就是为什么到了今天老衲才要京施主服下……。”
冷知静紧张道:[为什么?“”毒性的周期循环不同!“六臂法王道:“必须在七断魂魄散最剧烈的时候下重药!所以,老衲选择了此时……。”
六臂法王依旧注视着京十八的变化,突然手上结成“不动明王”大手印,朝冷知静叫道:“请施主护法?。”
说着,随即将那手印印在京十八的百会**上!
不动明王大手印,是将右手中指、食指骈伸;以左手拇指、无名指、小指握住。同时,左手中指、食指亦骈伸所结成的大手印。
六臂法王一催动真言,立即陷入禅定之中。
他以本身的气机来导引京十八体内三种毒性的相互牵引!
冷知静紧张的戒备着,心中恳祈老天爷帮帮忙,千万别在此时叫庞虎莲的人出现!
远处,传来铃声!
铃声从东方来;然而,南方却是蹄声飞扬而至!
冷知静心中一紧!
铃声他不识的,但那蹄声,正是庞虎莲的手下!
南方的人先至,来的是七个人!
冷知静注视他们,迎身向前冷声道:“诸位难道完全不念昔日京湖王的恩情?”
为首的一名汉子,正是洞庭七十二寨正北统寨领舵吴江雄。
只见他一翻身下马道:“冷兄请勿误会C我们七人是来投靠京湖王的……。”
说完,人便要往前跨近。
冷知静右手一摆,冷喝道:“站住!”
吴江雄闻声,激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知静淡淡一笑,道:“诸位若是有心,何不退至一里外稍等片刻?”
此时,马上一名汉子叫道:“不知好歹……。”
冷知静反而微笑朝吴江雄道:“这位大哥贵姓?”
吴江雄一愕,道:“吴!吴江雄!七十二寨正北统寨领舵就是我……。”
冷知静一笑,道:“好C那就麻烦请诸位大哥稍为后退,让吴兄一人……。”
“好啦意n啦C”吴江雄不耐烦的挥挥手,叫道:“你们后退一点!”
马上六名汉子互视一眼,纷纷后退十丈。
吴江雄朝冷知静冷笑道:“可以了吧!”
冷知静竖手道:“吴兄A请!”
吴江雄哼了一声,转身往京十八走去;手上,已然提起真气,便此一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京十八!
可惜了世界是人算人。
一个人若老是自以为最聪明,终究会发现,自己是天下第一号大笨蛋!
这句话,吴江雄终于明白了;可惜,人明白一件事的时候,往往就是后悔的时候!
吴江雄倒下,倒在冷知静的手臂上!
骑在马上的六名汉子不禁同时一愕,便要策马过来。
冷知静喝道:“你们不要他的命了嘛……。”
话声未落,六把暗器已然将吴江雄打成刺!
冷知静大惊道:“你们…好狠?。”
马上的汉子冷笑道:“别做出一付侠义脸来,自己照顾着点……。”
另一名汉子大笑道:“我们自己都活不了了,谁管他生死!杀?!”
杀声一起,六骑奋进,转眼便到了眼前。
冷知静大惊,转眼看那六臂法王正处于紧要关头,若叫这些人一打扰,只怕立时便要走火入魔!
只是,敌人已至,又岂能束手就缚?
无奈处,唯赌!
冷知静一咬牙,扬身而起扑向最先到达的汉子!
冷知静的身手绝对不差,可惜对方出手的是四把刀。
四把刀的目的要缠住冷知静,另外两把则杀向京十八和六臂法王。
冷知静双目尽赤,铁拳所及,已然打飞了一名汉子,撞下了另一名汉子。
可是还有两把刀阻挡了他的回身援救。
杀京十八约两把刀已至,高举过头!
冷知静只觉血脉贲张,冒着眼前双刀砍下,冲出直往高举的两把刀而去。
只是他自己眼前的刀,志不在伤己,只在阻揽;所以冷知静退了回来,虽然,他又踢下了一名汉子。
但是,那端已是无法顾及……。
铃当响!
就在铃当响声中,那两名举刀的汉子摔下了马来!
冷知静愕住,他的对手也愕住!
一道人影,缓缓自沙堆后走出来。
冷知静第一眼便看见他长发披肩的发梢上,那串结的铃当!
向十七!
冷知静突然之间像是醒了来,抱拳道:“多谢前辈相救……。”
向十七冷哼一声,随手一挥,只见一道黄光一闪而逝,打到最后一名汉子身上。
随着一声铃响,那汉子坠下了马。
看来,向十七的暗器便是铃当了!
“断魂铃!”冷知静惊叫道:“阴山断魂铃!前辈可是姓向……?”
向十七冷笑道:“不错?!”
冷知静的心往下沉。
昔年向十七和京十八一战,向十七败!
十七到底没有十八多;十七就是比十八少一点。
这是当年江湖上的笑谈。
然而,却是向十七所引以为奇耻大辱!
二十年前一战后,向十七立誓于洞庭湖前;二十年后必报此仇!
如今,二十年之期已至!
向十七果然找上了京十八!
冷知静的双拳捏紧,注视着向十七!
向十七一笑,道:“如果我要杀京十八,你是不是会阻挡我?”
冷知静用力的点头!
向十七又道:“你知不知道,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冷知静还是点头!
向十七叹道:“明知办不到的事情还是要去做,你说,你是不是呆子?”
冷知静双目盯住向十七,用力摇头!
天下有些事,不是办不办的到的问题,而是要不要,是不是该做!
这句话冷知静没说出来,他不用说。
自从娶了唐羽仙之后,他做的每件事都是凭着良心,用不着告诉别人!
向十七双目冷峻的注视冷知静。
良久,眼光温和了,声音也柔了起来:“好A很好C不愧是冷**的儿子!哈……。”
向十七长笑,竟自狂奔往无垠沙际而去。
冷知静一愕,目送向十七离去的背影。
遥远,传来向十七的声音:“叫京十八别死的太早!我们的事还没解决,别留我一个人在世上生闷气?。”
冷知静心中一暖,眼眶略湿了起来。

向十七在远方又道:“冷大先生要我代为问候,你听见了?”
冷知静闻声,一激动,泪水便自顺颊而下,同远方大叫道:“听见了?。你放心,京湖王一定会等你……。”
远方,传来向十七的长笑声,竟不绝耳!
潜龙冲入冷默的房里,一把拉起了冷默便要往外走。
冷默讶道:“嘿恙B友A你吓人啊C好一阵子没见了就这么疯……。”
潜龙骂道:“疯?你现在还装病在床?有大事啦I”“大事?”钟梦双自门口走了进来,道:“什么大事让你由那潭里跑了来……?”
潜龙耸肩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冷默、钟梦双齐齐叫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就穷紧张……。”
“谁紧张?”潜龙没好气的道:“是万老爷子紧张……。”
“怎么了?”
“我不知道啦A反正快去就对了!俞傲和钟念玉已经先去了前面……。”
“苏小魂传信说玉双被捉?”
“不错!”
“他有没有说往那儿去了?”
“蒙古!达延可汗的塞外蒙古!”
“他奶奶的,是那个家伙干的?”
“柳三剑!”
“柳三剑?三剑出手,摄魂夺魄的柳三剑?”
“唉!我已经知道我们应该去那里了……。”
丐帮弟子遍天下!甚至塞外大漠也有丐帮的分舵在。
苏小魂一路赶到了红河和黄河交汇的白坑镇。
此处,已然进入了缓远境内,满目所及尽多荒凉。
自坑镇位于两河交上,自成行商聚集之处,无论是憩歇或是牲口打水,总是促成这镇繁华特别。
甚至,还有两三家像样的酒楼和一家看起来不错的迎春楼。
迎春楼是镇上唯一的青楼,却也是丐帮分舵所在!
江湖上的消息,往往是去青楼之中传的最多、最可靠。
这勿宁说是人类的悲哀,经常,许多内心的话不会告诉家里的老婆,却会告诉青楼的妓女。
另一个悲哀是,人往往喜欢炫耀。尤其当一个男人想征服一个女人时,便如雄纠纠的公鸡;把冠顶得极高,把颈子拉得老长,然后大大长长叫一声!
苏小魂要进入迎春楼,朱馥思当然不高兴极了!
什么意思!放着眼前宫中第一美女,千金公主的朱某人不要,却往那堆庸俗脂粉里钻?
生气归生气,奈何郎君却硬往里头去,而且,一副行家模样,那才真的气人呢!
苏小魂进迎春楼很正常,因为他是男人!
男人有某些方面的需要,往往这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朱馥思可不同了,不只她是女人,而且是她的美!美的是可让整个迎春楼的女人一头撞死!
就在苏小魂和朱馥思双双走进去没两步,里头的鸨母已然当先冲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可不是,眼前这位姑娘长的这份姿色,不管出了多少银子,来日总可回本百倍千倍的!
老鸨冲着苏小魂笑道:“这位相公A你手头上不方便是不是?行!五百两银子怎样?”
苏小魂一愕,立时明白了老鸨以为他来卖姑娘的,随即失笑了起来。
这一笑,更叫鸭母心里笃啦!暗想今晚收了这丫头可是来日大大发达。一想及此,便亲热伸手要握住朱馥思的一双柔荑。
那朱馥思尚不明白什么事,见眼前这老人伸手抓来,不禁怒火中烧!
以她堂堂当今圣上之妹,岂可叫一般平民百姓触摸!
朱馥思一想及此,手上一用力拍出,喝道:“大胆!”
按着,“拍”的一响,那老鸨竟被打退了三步。
这一举动,只惹的全场惊呼愕住。
这迎春楼既是丐帮分舵所在,眼前这鸨母手下必也有一番量力。别说一名女子,等闲五、六名大汉合攻也打不到她分毫。
谁知,竟不明不白的叫眼前这名女子摔了个干脆。
苏小魂本来见老鸨伸手已暗知不好,谁知未来得及解释,那朱馥思已先出了手。此际,后面立时涌出了数名大汉,看来是这迎春楼的打手了。
他苏小魂是来问事的,可不是来闹事。如果这一闹开,只怕不半日传遍了关外,自己行踪便得大大麻烦。
那老鸨被打了一愕,暗想这两人是来找梁子的了;当下冷笑道:“两位有什么指教,请到后头说吧!”
苏小魂含笑道:“请妈妈带路!”
那老鸨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心里是打量着,后面那根棍待会儿可要替自己好好修理这两个娃儿一顿!
那根棍的主人是个五旬老者,一身破烂,两袖清风。
棍子就平放在桌上,桌上有酒、有肉,迎风晚夕斜下,别有一番享受!
老鸨气忡忡的冲到后花园,便对那老乞儿叫道:“要饭的?,有人来结梁子啦?。”
棍是打狗棍,人是老乞儿。
那老乞儿叫做林吃天,一听有人竟敢到太岁爷头上动土,当先便冷哼一声,抓棍跃身往前大喝:“是那个兔……。”
人在半空,已然见到了苏小魂。
林吃天大吃一惊,去势不变,身子落下时竟用的是参见帮主大礼!口里恭敬道:“苏大侠远来…,少的……。”
苏小魂笑道:“林舵主请起!”
老鸨和随后那些汉子可傻住了。
老鸨急道:“喂A要饭的,你没搞错吧?!”
“错你的娘娘A还不参见视同帮主的苏大侠!”林吃天额冒冷汗,又道:“苏大侠身旁的姑娘你当是谁?”
老鸨这时也觉得不对了。这苏大侠莫非帮主雷齐亲自通谕视同帮主的苏小魂?
老鸭颤声道:“那…那这位姑娘是…是钟姑娘了……?”
这话一出口,又“拍”的吃了朱馥思一巴掌!
林吃天急惊道:“你不要命啦C她可是当今皇上的妹子……。”
当朝皇上的妹子?
一听这几个字,老鸨和那些汉子的腿都软了!便就大呼千岁要跪了下去。
这下,朱馥思可大大风光,冷哼一声。
苏小魂见状,手上暗暗使劲托住了众人,道:“请起吧!苏某还有要事请诸位帮忙!”
林吃天闻言,恭敬道:“是!请苏大侠吩咐……。”
河口镇在准噶尔旗之东,在沿黄河上算是不小的镇。
柳三剑的排场倒也不小,随身带着的六十七个好汉,个个是绿林上一等的好手。尤其六大坛主中仅存的包斩和贺魁,更是足以独当一面的人物。
柳三剑在离开中原前,便早已下令绿盟弟子各自扩充实力,以应将来大举之事。
他笑的很开心,钟玉双在自己掌握中,无疑已经牵制住了苏小魂那方的力量。
至于冷**,明天夜晚庞虎莲将斩杀冷知静于准噶尔旗的荒漠上。
冷**自东海所带来的势力已经损失一半,再经此打击必然会孤此一掷!使这一战,于心于力,使然叫那冷**葬身于此!
柳三剑满意极了!
然后,他看见了包斩进来。
柳三剑皱眉道:“有事?”
包斩恭敬道:“诸位弟兄长途跋涉,在白坑镇上又没有做适当的调剂,所以……。”
男人适当的调剂有很多种!柳三剑明白。
柳三剑道:“河口镇最大的青楼是那一家?”
“迎春楼!”包斩肩飞色舞的道“白坑镇迎春楼的分馆!”
柳三剑闻言,失笑道:“这鸨母、龟公倒挺会做生意,难道他们把黄河沿岸包了下来……。”
柳三剑说完大笑,包斩也笑。
一个人积压的事情可以解决的时候,总是会轻松的多。
河口镇的迎春楼可大大的热闹了!
一口气六十八个人,外加一个女人包下了迎春楼,怎么算都是一笔大生意。
绿林的钱是没本的,用的是刀,是血换来;所以用的时候,也够的上是相当豪放!
迎春楼的女人不少,可是也没多的足够容纳六十七个男人的需要!
只有六十七个,因为柳三剑不要。
柳三剑也是个男人,他不是不需要,而是他必须看紧钟玉双!
女人,是男人所需要的众多事情之一;但是权势,却是男人所需要的大部份!
他柳三剑的往后半生,有一半便决定在钟玉双身上;所以,他可以放纵他的属下寻乐,因为这是收买人心,领导统御的方法之一。
可是,他不能放纵自己!
一个人放纵自己,就是死!
白坑镇的迎春楼适时送来一批新货。
真的巧,算起来正好有二十一个!加上原先的四十七个,六十八金钗。
这等事,把绿林好汉全笑歪了嘴。原先,他们每个人还担心自己要轮第二番呢!那多没情趣!可是贺魁不这么想。
巧合,就不是常理!
而阴谋,便常常隐身在非常理中!
所以,贺魁立刻去找柳三剑,这事一定要向他报告。
贺魁穿过庭园,回首望向笙歌前院,只觉其中含着无比杀机!
狂欢的背后住着死亡。
贺魁一吸气,回头,便要急步前行。
突然间,他停了下来,因为眼前的一个人!
人,是女人!
女人并不奇怪,只是这女人美的出乎想像之外!
绫罗轻纱,月下凌波;这女人当真称得上是月里嫦娥下凡。
眼前的美女冷若冰霜,轻哼一声转身便走。
这下,可引得贺魁男性雄风大发。
如果这女人一照面便极尽媚态,只怕他贺魁戒心更深。
粉红骷髅最是杀人利器!
问题是,人家理都不理他。这叫贺魁情何以堪?
贺魁真想大步过去,摔这女人两个耳括子,然后抱入花丛中就地好事。
只是,他贺魁不是武夫;最少,他会权衡轻重!迎春楼的异常比一个女人还重要的多!
就算是一百个不舍,他贺魁还是得忍下。
贺魁肚里咬牙,依旧往前走!
谁知,那美女竟然回头嗔道:“你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废话!贺魁强抑下去的“雄风”又被撩拨了起来。
他只觉喉乾舌燥的看着眼前这女人!
那女人冷笑道:“还是姑娘我不美?”,美!一等一的货色怎么会不美!
他贺魁敢打赌,就算是瞎子看了眼前这女人,只要听她声音,闻她味道也会说美!
那女人冷笑,又道:“你如果是男人,我又很不错!那你还犹豫什么?”
贺魁当然不犹豫,立刻飞身上前。只是,他伸出的手,手上有五成功力在。
不合常理的事,阴谋在其中!
贺魁的想法没错,做法没错!错只错在于他太低估了眼前这女子。
贺魁没见过宁心公主朱馥思,江湖上也没传说有这个人。
所以,贺魁的想法里,这是敌人的美人计。
他心里在冷笑,对方实在应派个丑一点、手上功夫好一点的人来?。
人一漂亮,往往会以为许多东西可以不用用心去学!
贺魁的想法正确极了,只是他忘了亿U没有绝对的事!
朱馥思笑了,而且笑的很愉快。
因为,她看见贺魁的冷笑,慢慢变成苦笑!
朱馥思很愉快的伸手正反打了贺魁十来巴掌。
贺魁能怎样?身上最少被制了八处**道的人,你说,他除了苦笑还能怎样?
柳三剑看着钟玉双,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随手,把藏在怀中的红玉双剑拿了出来!
柳三剑笑道:“红玉双剑,一想一思,果然大非凡品!”
钟玉双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柳三剑一笑,举步向前,狞笑道:“剑非凡品,人也非凡品啊?!”
钟玉双淡淡道:“柳不要脸,看到你我才知道孙震也算是一条汉子……。”
柳三剑脸色一变,冷哼道:“是吗H”说着,手上红玉及剑便扬出;两道红光将钟玉双腰上丝带割穿!
钟玉双脸色一变,道:“无耻就是无耻。狗改不了吃屎……。”
柳三剑大笑道:“是又怎样?”
柳三剑一步、一步往前踱来。
钟玉双的脸色一变,她已想到眼前这家伙想干什么事!最可恨,苏小魂那小子在那里?
钟玉双忍不住大叫:“苏小魂A你这混蛋在那里?”
“在这里!”窗外有声:“我正想怎样让狗能不吃屎……。”
柳三剑脸色大变!
声音是苏小魂的声音!
柳三剑一转身,提起桌上的剑,大喝破窗而出!
小魂对三剑!
青楼明月下,笙歌伴杀机!
苏小魂冲着柳三剑一笑,道:“柳副盟主春风得意啊!”
柳三剑双皱微微一跳,沉声嘿嘿道:“那比得上苏大侠左拥右抱!前有唐羽仙,后有皇妹子……。”
苏小魂淡笑道:“未若权势二字惊人!”
柳三剑大笑道:“小心红粉淹没英雄。”
“好说A好说!”苏小魂大笑道:“多承指教?。”
“彼此、彼此!”柳三剑笑的也很愉快。
条忽间,两人都止了对话,四目咬接处,似极山雨欲来。
柳三剑左手握剑如山,苏小魂右手微抬似龙,便此凝视半晌,正待双方要出手的瞬间,柳三剑脚下的房间有了异动!
有人劫钟玉双!
柳三剑冷哼一声,足下千斤坠之力已然破顶内陷而下。
苏小魂见状,喝道:“君何须走的太匆匆……。”
声到蚕丝及,一抹银辉已当柳三剑盘至。
此际,柳三剑身已半沉,拔剑已是不及;突变中,柳三剑将右腿一弯一撞,飞撞起几片屋瓦。不但阻止了天蚕丝的攻击,更乘这反作用力加速下沉!
柳三剑一落入屋内,只见朱馥思已然左臂挟起钟玉双往门外而去!
柳三剑大喝出剑,一道剑光如魅,卷往朱馥思身背,眼见那朱馥思已是万难躲过。
窗外,喝声至,天蚕丝随之卷来,便缠向柳三剑手上兵刃。
柳三剑身子一折,身子左撞,竟又破墙而出,正好掠到朱馥思面前。
朱馥思左臂一紧抱钟玉双,身子一摆便使出了“柳摆十三技”来。
那柳三剑不防眼前这位宫中公主竟有如此身手,待惊觉,那朱馥思早已挟着钟玉双退出数丈外。
柳三剑方自暴喝,空中苏小魂飘下截在他们之间。
柳三剑双眉一挑,冷冷道:“好手段?。”
苏小魂笑道:“没什么?。”
忽然,前院青楼中传来阵阵呼声,中间夹着杀伐之音。
柳三剑脸色一变,道:“想来这迎春楼是你的暗伏了……。”
“这点你聪明!”苏小魂道:“不过,笨的是到现在才明白,太晚了?!”
柳三剑只觉一股气上冲,口里大喝,身随之反转往外而去!
苏小魂一愕,点头。
这柳三剑果然是利害的角色,不在自己心情不定,没十分把握的时候出手!
苏小魂含笑回首,骇然不见朱馥思和钟玉双的身影。
准噶尔旗是个不小的市集。
它的西方、南方都是漠地,唯因此处临于黄河支流上,所以称得上是极大的绿洲。
朱馥思挟着钟玉双奔驰了一天一夜终于赶到了准噶尔旗上。
她不能往南回中原,那必然叫苏小魂查知;也不能东进,察哈尔那鬼地方两个女人遇起来实在不是滋味。
至于往北,只怕会和苏小魂撞上。所以,她只有往西!保持和苏小魂不近不远的距离,如此,才可以用钟玉双来要挟苏小魂。
准噶尔旗上当然有客栈,可是她故意挑间其貌不扬的,如此好避人耳目。
一切打点好!,她注视坐在床沿的钟玉双,拍开了她的哑**。
钟玉双嘘了一口气,也凝目看向朱馥思;心里不觉赞叹了几分,好个美人!
“苏小魂那个臭小子到底有什么魅力?”钟玉双叹道:“能叫你这位千金公主、绝世美女到江湖上千里流浪?”
朱馥思一笑,道:“你说呢?据我所知,你也曾为他吃了不少苦头!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男人!虽然有不少的缺点,却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钟玉双没有说出来,只是笑意自心中涌上脸上、眼中、眉间。
朱馥思观察钟玉双的变化,不觉叹道:“你是不是一想到苏小魂就是这种表情?”
钟玉双坦白道:“是C因为他值得……。”
朱馥思一阵醋意涌上心头,哼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一不高兴就可以杀了你?”
“我不喜欢听废话!”钟玉双冷笑道:“你为什么不动手?我保证你现在绝对不会高兴……。”
朱馥思双眉一挑,怒声道:“我不杀你,不过…,倒是可以好好折磨你一番,叫你以后见不得苏小魂……。”
“是吗H”钟玉双竟然自床上站了起来,笑道:“那你还不动手试试看?”
朱馥思脸色一变,道…“你…你**道……。”
钟玉双笑道:“这些日子我早已解的差不多,本来想乘柳三剑不备时杀了他。没想到被你挟到这里来。这一天一夜的急奔,反而引得我血气上冲,将**道撞开。再加上方才你解我哑**一掌……,结果你看到啦?。”
朱馥思全身颤抖,恨声道:“好!这个还你!”
朱馥思自怀中取出红玉双剑扔给钟玉双,不意,连昔日第五先生给她的紫凤佩也掉了出来。
钟玉双接过红玉双剑,同时见到那紫凤佩,身子不由得一颤。
朱馥思也发觉了,将那玉佩拾取,在钟玉双面前幌了幌。
朱馥思道:“这块玉佩你可记得?”
钟玉双讶道:“第五先生果然给了你……。”
“第五先生?”朱馥思冷笑道:“我不管那中年文士是谁,反正,这玉佩的功效你是知道的了……。”
钟玉双一愕,想起昔日诺言,叹的是自己不是不遵守诺言的人。不得已,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便往窗外而去!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