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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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别说,这帮死翘翘的泼皮旗人虽然差一点坏了大事,但却也帮了雷震涛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忙,户部国库的银子存放地点原本属于国家的机密,外人只知道银子在户部放着,却不一定知道到底存放在哪一井院落里。
如果不是先前那帮泼皮给指明了方向和路径,雷震涛他们一时还真发现不了那个隐密的出入口。
在出入口,看守银库的几名官差已经被泼皮们给打死了,堡垒总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那些泼皮小子在户部里面一定有内应,不然的话绝不会这么轻轻松松的开了户部大门往外搬银子。
这下倒好,便宜了雷震涛他们。
进入秘密的地下银库,一股子檀香味沁入鼻孔,雷震涛知道这是为了防止发霉、潮湿特意燃点的香料。
“看,封条已经给撕开了!”
一个又一个铁门打开着,里面是凌乱的箱子,还有册薄,以及从箱子里跌落出来的印有大清国库专用章的银锭。
“哇,这么多的银子,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小子,发什么呆,你加上下辈子也见不了这么多,快搬!”
取了枪枝出来的棺木这回又派上了用场,白花花的银子一堆又一堆的从贴着封条的国库里搬出来,然后哗啦啦的倒进木头棺材里,这响声是如此的悦耳动听。
可惜,正陶醉在大发横财的美妙意境中的雷震涛并没有高兴多久,宋占标就喘着粗气,从地下室的国库里跑上来。
“总办,这么多的银子全部装的话,我们这十来口棺材装不下,你看怎么办?”
“嗯,再找些箱子,能装多少就装多少,剩下的我们带不走的,临走时全部泼洒到大街上,让人去抢,让人拾了去好了,总好过给洋人抢了去。”看着那几口已经装得满满的棺木,雷震涛心中也是起伏难平。
就靠自己这三、四百人,就完成了这么大的一个创举,这实在不可思议。
“还有,这棺木满载银子实在太重了,四个膀大腰圆的兄弟抬着都吃不消,我看最好找几辆马车拉着比较好。”
马车,这时候到什么地方去找马车,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雷震涛脸色由睛转阴,靠人力扛着这么多的银子跑路,确实负担太沉重了,要知道在这个时候留在城里多一时就是多一分危险。
在事先设想的方案中,他倒是有预想要置备几辆马车以供急需的,但到了北京才发现,这根本就不现实。
城里风传洋人进攻北京城已经有些时日了,但凡是有钱有车的主,都已经被人给预定了,这年头钱和命相比,当然是命比较重要,所以,你要想到马行买一辆车,对不住,没了,请你下回再赏光。
马行没有车子,那又该把主意往哪里去打?
雷震涛终于体味到乐极生悲的痛苦了。
装满了银子的棺木和箱子实在太沉重了,重的四个膀大腰圆的队员扛着都显得吃力得很,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快速的出城根本没有可能。
“总办,我抓了一个探头探脑的泼皮,你看怎么处置?”就在雷震涛愁眉不展之时,一个负责在外放风的队员拎着一个反穿着绸褂拖着长辫子的混混跑了过来。

“你是满人?”雷震涛瞥了这白皙脸孔的小子一眼,冷声问道。
“这位爷,小的是端王爷家的奴才,名字叫纳兰啸,你有什么吩咐?”听到雷震涛这一问,这个刚才还象死狗一样赖皮的家伙立即活泛起来,他支着一条腿,连忙行大礼请安道。
纳兰啸,好名字呀,瞧着眼前这个眼睛溜溜乱转的小子,雷震涛不禁生出了些许的好感:“纳兰啸,你家王府里有没有马车,嗯,就是能拉货的那种?”
“爷,你这可问对人了,这北京城上下的情况,还没有我纳兰啸不知道的,至于端王府内的情况嘛,那更是了如直掌了,爷要用车,包在我身上好了。”纳兰啸神气活现的说道。
“你小子吹牛皮是不是,要是说了话没本事弄来车,可别怪宋爷爷的枪子不认人?”宋占标说罢,一拉毛瑟枪的枪栓,对着纳兰啸的裤档处就是一枪。
“砰!”
枪声清脆,射在青石地砖上,子弹头随即又蹦跳着飞出老远。
纳兰啸被这一枪吓得脸色刹白,身体抖栗着连声道:“爷别开枪,别开枪,我这就带你们去王府将马车赶过来?”
“你,在前面带路,记着别耍什么花样,老宋,你在这里看守着,我去去就来?”事关紧急,宋占标又是一个粗人,雷震涛怕让他跟着纳兰啸去发生口角冲突,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己亲往一趟了。
唉,地位不高,口袋里又没钞票,就是想招贤纳士也没有人才来投奔,真是郁闷呀。
雷震涛带着一个小队跟着纳兰啸穿过几条胡同,几处小巷子,前面就到了端王府的后门,只见纳兰啸从腰间摸出一件象铁丝一样的东西,朝着锁孔里捅了那么几下,就把挂门的锁也弄开了。
“看不出,这家伙还是一个多面手呐!”雷震涛不禁对纳兰啸这个家伙感兴趣起来,按照后世的选材观点来分析,这家伙也算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里面的人才。
“爷,你请进!”
纳兰啸开了门之后,识趣的弯下腰,将雷震涛等人先让到里面,然后才虚掩上了侧门。
堂堂满清国的端王府,究竟是什么样子?
在未瞧见之前,雷震涛确实有所期待,在后世,这位端王爷的故事可是名满网络,被一群好事的弄笔人士编成了若干个版本,而端王府的富庶更是传得沸沸扬扬,然而,今日雷震涛亲眼所见,却是大失所望。
眼前的院落,和京城的其它官宦人家也没有什么不同,青砖灰瓦的屋檐,有些被磨得光滑了的台阶,还有院内的几簇花草,都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看来,传言不可信,这端王府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雷震涛这么一想,便忍不住出声感叹起来。
“端王府怎么就徒有虚名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王府内放肆!”未等他回过神来,一个凶巴巴的年轻女子的声音就从走廊的一头传了过来,很明显,雷震涛刚才的感叹被人家给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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