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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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
就这么老了?岁月,你就为给
乌黑的森林落一层黄叶,
就使雪山坦露不再光洁。
那一轮清水中闪亮的明月,
难道也要永在浓云中隐藏?
啊,永不再有美丽的皮肤,秀发,
还有眼睛,我们葱绿可爱的途程,
匆匆就走到了荒漠的边缘。
可是热情的心啊,为了什么,
你还对苍白的希望所假扮的
一切如此急跳?为了吃饭?
为了睡眠,就为了可怜的生存?
只好忍受,忍受着岁月的折磨,
等年岁最终将我们的一切剥夺。
农民工:
我们盖房,我们垒砖,
我们流血,我们流汗,
我们苦啊,毫无怨言。
可是黑了良心的老板,
已过分榨取我们的血汗,
已迫使我们毫无平安,
为什么还不给我们工钱?
我们干活,我们忍耐,
起早贪晚,浑身是泥,
牛马不及,累得喘气;
可是无所用心的城里人,
我们给你们种地织衣,
我们给你们把房子盖,
为什么还对我们冷眼相待?
旅行者:
那就是最底层人们的呼唤,
那就是为最起码的温饱奔劳。
唉,无法可想那工作的艰辛,
唉,无法可想他们处境的低贱。
如果你也去那生产的第一线,
如果你也感同身受干上一天,
你就知道生活对于人生的磨难,
是怎样在贫苦人身上体现!
命运用社会的大机器运转,
已经太过分地使用它的资源,
却不懂得为零件进行维养,
却不能使他们实现劳逸结合,
啊,就是眼前这些栉风沐雨的人,
他们就分布在工地,厂房,田间,
他们是你所遇见的最多的一群,
正是他们,这些可爱的工人农民,
在真正身负着所有时代的重担!
学者:
经济的利刃最无情地在他们身上运行,
市场最终却只成就了少数奸商老板,
也许还带着些少数的骗子和贪官,
以及投机者,暴发户,甚至流氓混混,
劳苦大众依然要为剩余价值辛苦劳动,
为太多的有钱人所不知,得不到感谢。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这一路上走来,
我走过许多的高楼大厦,走过商店,
工厂,股市,走过许多的学校,医院,
走遍了这个国家的南方北方山河大江,
总看见有些人趾高气扬,衣冠楚楚,

却并不知道他们正享受那些不易的幸福
是怎样在另一大群人的身上建立着痛苦。
鹏:
我曾看见有一对老夫妇,
那时正是冬季数九严寒,
他们在闹市里风餐露宿。
啊,冰冷的风像刀子割,
为什么他们要在街上坐?
也许因为投机破了产,
也许因为失业没了钱,
抵了家财无靠无依,或许,
就被不孝的儿女所抛弃。
(我听说许多这样的事;
也不为别的,就是为钱,
丧了良心的人连老人都不管)
但他们没了生产资料,无奈,
只能在街头零下十度的冬天,
穿着破布烂袄,向人乞讨。
可是更冷心的人啊不想
办法用社会的力量来救济,
竟然满心里计较城市形象,
狠心地禁止他们讨饭,
啊,那简直是逼他们去死!
每当想起我就忍不住想哭,
因为世界对人真的太残酷!
因为我也穷苦只是没到这地步!
我才觉得自己的什么也不算,
虽然命运对我的爱情注入磨难,
却给了我最好最好的父母,
他们爱我,他们很苦地干活,
我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我,
不管怎样这一切我都知足!
可是啊,还有多少人风餐露宿,
还有多少孤儿,多少老夫老妇,
或是被突然的灾难多了手脚,
眼睛瞎,或是天生智障的人,
谁来给他们救济,谁来帮助?
靠那些投机商,或是小市民,
小职员整天为点小利益奔忙,
只计较着存款住房几斤几两?
靠几个明星引领媒体的导向?
如果可以,除非人人重新对
我们的道德文化重视起来。
不必劳神费思想什么新文章,
就在古代的圣人书里已很清楚,
那些至理名言,就像《论语》,
只要人人都做到有那么几句,
只要能稍稍作用于他们那
浅陋的,糟糕的价值取向……
合唱:
到底多少色彩和在生活里?
谁的巧手绘制这图画?
红的,蓝的调成无数的欢悲,
苍白的希望图成灰色的后悔,
明亮的阳光叫墨云掩住,
浓绿的夏天不久就枯黄。
相爱的人啊生活在一处,
为什么要气得青筋暴起?
到底多少重量压在人身上?
什么建筑师在悄悄设计,
让我们屋顶承受万吨水泥?
为什么窗子挤得视线不透气,
我们呼吸不得不费好大力?
天上的云彩重了要下雨,
地上的人们啊,住在一起,
为什么要彼此压迫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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