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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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碧色的汹涌波涛,席卷天地,朝着他的两位师弟奔了过去眼见这种波涛的威势,他们也心知难以招架,因这种裹挟了天地威势的剑法,本就非常难以抵挡,况且还是在先期的准备之下。
如此他们各自掏出自身的法器,一个是一串念珠,往空中一抛,顿时化为十几颗的金色珠子,放出金色的光华,把他本人围绕在中间,另外一个干脆更绝,抛出了一个钵盂,那钵盂到了空中迎风一展,顿时有大小,他把自己往那钵盂之中一装,不管外界的风雨如何。
当下的和尚此时举着袈裟,往空中的迎了上去,他凭着一己之力,凭着这一间至宝袈裟,一道道无色的金色丝网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光壁,立于大丕山寺的上空,堪堪挡住了滔滔天河之水,让大丕山寺幸免于难。但他未曾想到宫寒烟竟然能发出第二剑,现在唯有期待同门能够凭借修为和法宝在她的剑下支撑片刻,他方有时间空出手来。
但等悉多挡住了第一剑的无穷波涛,就要出抽出手帮助师弟的时候,宫寒烟又发出了第三剑,这一剑的威势不是很大,但是无比的凝练,挥动之际一道玄白色的波涛涌出,奔腾如雷,直接往大雄宝殿而去。
大和尚耳闻雷动之声,当即大惊失色,若说大丕山寺是根本基业,那大雄宝殿便是根本的根本,这里不但是整个寺院的象征之所在,更是山门善法信徒拜揭之所,若毁了大雄宝殿,几乎等同于毁了大丕山寺一般的基业。
同时他也再无法维持平日里高僧那种庄严肃穆的淡定表情,要知道,以他身为大师兄的法力,适才挡下第一剑已经有些吃力。宫寒烟还有余力发出第二剑,虽然有些吃惊,但也还可以接受,但是宫寒烟竟然还能发出第三剑!
这简直就有点骇然听闻了,除非其实力在这一段时间突飞猛进。
隐藏在远处的金正天目睹战况,面色苍白,血色尽去。他此时才知晓,两人刚才的战斗宫寒烟并未倾尽全力,想必一方面顾忌手中的人质,另外一方面也是担心大丕山的和尚和他师傅等人。否则哪还有他在此旁观的份儿,怕是早就被斩成两段。
宫寒烟连发三剑,三个和尚几乎只剩下招架之功,无有一丝还手之力。寺中的其他僧人早就乱成一团,更是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光顾林正扬和高恪?眼见大丕山寺就要在宫寒烟的剑势之下成为过去。
当此情势危机之时,空中传来一声冷喝:“阿弥陀佛!我大丕山只是为故人提供了一个落脚之地而已,宫仙子便要毁我山门,未变太过霸道了吧!”
话音才落,金色的数个梵文大字飘起,形成一个金色的大日如来佛,金灿灿明晃晃虚浮在空中,只是单掌翻飞,金光乍起,滔天之水即已冲来,与金色的大手撞在一起。陡然间,那金色的大佛光华骤盛,势如奔雷的滔天之水顿时被挡住了,若退潮的海水一般。随后,水势逸散无踪。而金色的大佛也散了开来,仿佛从不存在过一般。
总归宫寒烟这一招,还是白挡住了。
这一手乍起,林正扬便猜出来人是谁,非是昙献那级数的高手,不可能如此从容就轻而易举化解掉宫寒烟这一招。
这次出击再次落空,宫寒烟仍然保持漠然冷淡的表情,持剑而立,其一身的风姿,让人直能感受到那种无双的风华,冷道:“好一个只是为故人提供落脚之地,昙献你也有脸这样说出来?”
宫寒烟之语,证实了林正扬的猜测。
空中传来一声大喝,听来如狮吼雷轰一般:“大胆妖女!毁我山门还有道理了。”

宫寒烟冷笑一声,定睛望去,见空中金光晃动处,四道身影缓缓落下。当中一位眉清目秀的中年僧人,身披大红描金袈裟,脖颈上挂着一串沉香宝珠,手中持一剑九环紫锡伏魔杖,秀美隽容,一身佛光暗隐,宝象庄严,果然是昙献和尚。其身后正是刚才先行赶到的悉多、悉用、悉达三人,是昙献的三位徒弟,其还有一位徒弟,悉明却早在长安大兴善寺时被林正扬连同凌霁雪一起做掉。
出言呵斥宫寒烟的正是悉多,他们几人也都是眉清目秀,若打扮成女人,绝对能让人难辨雌雄。
其时,林正扬环抱着高恪走到了宫寒烟的身旁,和她并肩而立。
只见宫寒烟淡然道:“你昙献身为大丕山寺主持,又为我大齐护国法师,却助纣为虐,给外贼提供藏身之处,已经护为仇敌,我灭你山门,你有何资格指责于我?”
昙献垂眉不语,只是轻声念着佛号,其身旁的悉多早就忍耐不住,上前一步,嗔目大怒道:“休得胡言乱语,我师和于振英有旧,仅是为他提供一个住宿之地而已,况且我师使尽解数劝慰他们回返塞外,不忍看两方交战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却也没有参与他们的行动,不然斛律光和高肃早就成了刀下亡魂,焉能快活到今日?”
宫寒烟又要答话,林正扬传音到来道:“咱们打的天翻地覆,于振英却没有出现,只遇到他的一个弟子,就连突厥的武士,也只有九人。”经林正扬一提醒,宫寒烟轻轻向他点了一下头,其后身上气势一直攀升,一道冲天的白色玄气直冲九天,无形的雪花缠绕如一道洁白的光柱,她突然一个微笑,却如春回大地一般,让人心神荡漾。
只见她柔声道:“按大师的说法,我不但不应该对大丕山有仇恨之心,相反的还要感谢大师的维护之意了?”
宫寒烟定睛看着悉多。以她的绝世之姿,手掌长剑微翘,这一凝神望去,只看得悉多心神浮动,不觉想起刚才在皇宫内的被翻红浪,只觉得心头血气翻涌,浮想联翩:“她这般看着我,倒是为何?难道她真要感谢我……”
悉多涨红了脸,道了一声:“这却不用仙子感谢,只是以小僧之姿,实在是生受不起仙子的垂青。”
宫寒烟双目仍然是充满了柔情媚意,轻笑道:“不若大师赐教一场如何?寒烟早已经神困身乏,但若在三剑之内斩不下大师的光头,我这一身就委于大师如何?”
悉多顿时绮念全消,怒气渐深,同时也明白自己刚才被人戏耍了。可是他断然不敢下场与宫寒烟独斗。适才他已亲眼目睹宫寒烟长剑之威,若不是昙师出手,不消说刚才就被超度了。好歹他也随着昙师在红尘中厮混了很多年,况且这一身的荣华富贵和红尘肉欲也还没有享受个够,怎会不自量力的上去送死。只是刚才一时的欲火攻心,让他此刻下不来台,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敢应声。
就在他异常尴尬之时,昙献发话了道:“如今高恪已入仙子之手,今日之事却是老衲理亏在先,也就罢了。不过仙子出手太过狠辣,想毁我山门,如此下次相见,就不要怪老衲不容情。”
说话间,一挥大手,金色的佛印顿时飞了出来,迎风便长,顿时有一种塌天之势,往宫寒烟和林正扬打了过来。
宫寒烟却是看也不看那金色的大手,手扯住林正扬的左臂,顿时两人各自脚下升起白色的云雾,包裹着二人的身躯,化为一道白色的光华,消失在夜空之中。
而那一个金色的佛门手印,却也在二人身躯消失的地方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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