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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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魏熙洗干净扛回卧室,何年叫了外卖,魏熙吃了几口就一头扎进棉被堆里,无论怎么勾引就是不说话,结果半夜就发起烧来,脸烫得通红,嘴唇烧得红艳艳的。急得何年给他喂药,擦汗,敷冷毛巾。
魏熙那里出血了,何年翻遍了抽屉找外伤药,用手指沾着给他抹,魏熙疼得直哆嗦,一直推拒他的手,何年又是哄又是劝,半天才给他弄了进去。
伤处清凉了不少,魏熙身体仍不时抽搐,趴在床上,连动一下都不敢。
何年心疼的差点掉眼泪,一个劲的好言相劝,“咱们去医院吧。”
魏熙烧得眼睛都充了血,嘴唇也肿了,他的头在枕头里蹭了蹭,虚弱的说:“我不去,丢人!”
“可你那里流了不少血……啊!”魏熙拧得何年肚皮都青了。“闭嘴。”魏熙扭头狠狠的瞪他,“谁叫你一直做?”
何年嬉皮笑脸的笑,“可你后面也很舒服嘛……啊!”又被拧了。
魏熙的脸色比墙壁还白,目露凶光——姓何的你等着,等我**好了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其实他现在这样看起来特别楚楚可怜,可是何年不敢说。
“我也不知道你会疼成这样,我还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
“思想是一回事,身体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哪有经验?”魏熙的声音很闷,甚至有些别扭,“我后面,也是第一次。”
“什么?!”何年从床上直接蹦了起来,“你是说你跟我是、是……”
魏熙眼中寒光一闪,“那你以为我原先怎样?没节操,悦人无数,经验丰富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何年笑得脸都乐开了花,“嗯,我以为你和……咳。”
魏熙冷哼了一声,好半晌才说:“……他知道我怕疼。”
“你怎么不早说?”何年心里不是滋味了,知道他怕疼就不肯做,果然,那个人比他温柔体贴吗?靠,小爷又不爽了。
“早说怎么样?你肯趴下让我做?是谁挣扎的像要被褪毛的鸡?”魏熙耻笑。
何年猛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吭声了。
魏熙在心底臭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其实他前面也没做过,那个人的自尊怎么能允许,之前和陶然也就是用口用手相互抚慰,可这些话凭啥告诉何年这小子。
魏熙在被上蹭了蹭鼻子,扭头骂人,“姓何的,你小子别再偷着笑了。”
“我没啊。”何年说着,可嘴巴还是扯到耳朵后面去了。“魏熙,你更爱我吧,觉得我更好吧,要不然怎么会让我做?”
“那人家不做,你却让我疼,你比不上别人爱我吗?”魏熙冷着脸反击。
何年脸又垮了,“我靠,他连做都不敢,肯定是不爱你。”也不管魏熙是不是伤心,直接藐视情敌,“魏熙,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怎么可以替他说话。”
“谁是你的人?!你小子心里敢有一点这种想法,我马上废了你。”魏熙一拳揍上何年的肚子,就要起身,又扯动了伤处,痛得他闷哼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何年心头痒痒的,他叫得那么好听,他觉得自己又热了。嘿嘿,等你**好了,就可以做第二次了嘿嘿。
他的手抚摸着魏熙的臀部,赶紧说了两车好话,劝他睡了。魏熙喘了半天气,才趴了回去,迷迷糊糊的睡了几个小时。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魏熙睡眼惺忪的问:“几点了?”
“七点半。”何年正专心致志的给他上药呢,等他上好了药,把魏熙身上的汗都擦干净了,魏熙从床上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何年吓了一跳,“你干嘛?快躺下,你要什么我给你拿,你别乱动。”
“我要去上班。”魏熙的脸色雪白,他咬着牙,从床上挪了下来,每走一步都痛苦的皱一下眉头,他抓着衣服,五指用力搅在一起。
怎么会有人愿意做这种事?简直是自找罪受,太可怕了!
魏熙臭着脸想,仅此一次,下回姓何的给他磕头也别想再让他疼。
何年心疼得要命,眉头皱得死紧,“你现在这样怎么能去上班,请假不行吗?”
“烧都退了,没关系。”魏熙从衣柜里翻出毛衣,穿上,想穿裤子,可是腿根本抬不起来,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何年。
“怎么会没关系?”何年正弯着腰,帮他把裤子穿上。蹲着给他系裤带的时候,头在他的下腹晃来晃去,魏熙身体颤了颤,眼光游移去了别处。
“之前我请太多假了,现在过年期间正忙,主任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请假,我还想等着光荣退休呢,你别连累我丢饭碗。”
“那你早饭吃点什么?我去买去。”何年给他递眼镜,殷勤得很。
“随便吧,不是有昨天没吃的蛋糕吗。”魏熙挪进客厅,看了眼扔在桌上的蛋糕,耳根有些发热,“我还是吃鸡蛋羹好了,你会做吗?”

何年摇脑袋,“你跟我说,我学。”
“把鸡蛋打了,加水和盐,放火上蒸,开锅五分锅,端火。”
何年一听挺简单,立刻屁颠屁颠去了,十分钟后端出一盆鸡蛋羹来,魏熙洗潄完毕出来,指指餐桌上的东西问:“这是啥?”
“鸡蛋羹啊。照你说的打鸡蛋,加水和盐,我想你快点吃上,就从暖壶里倒的水。”
怪不得都成鸡蛋花了,魏熙脸色越来越差,“这是蛋花汤。”
“我也觉得奇怪呢,平时的鸡蛋羹不长这样啊,我重新做去。”
“行了,撒点紫菜我直接喝就行了。”
结果汤太咸,喝得魏熙直皱眉头,吃过东西又吃了消炎药,何年把魏熙送到了邮局门口,依依不舍的抱着绿邮筒啃了半天,才开着车走了。
魏熙工作的站前邮局是全市主要几个邮局之一,人多得跟菜市场似的,一上班就开始忙,快递汤圆的,送鲜花,取包裹的,寄信的应接不暇。
十点半,柜台前排着好几串的人,他抬头,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何年,正傻乎乎的抱着两个包,排在他的柜台前面,魏熙的脸色瞬间惨白。
轮到他时,他口气不佳的小声问:“你来干什么?”
“我看看你。”穿制服的魏熙太帅了,何年立即眼冒绿光——不过他坐的是硬板凳啊,而且随时还起身取东西换零钱,看魏熙小脸白的像纸似的,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何年那个心疼,赶紧给他递东西,“这个是棉坐垫,你坐**底下。这个是药,早上忘你带着了,吃两颗。这个是桂圆莲子茶,你快点趁热喝……”
魏熙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怕他再纠缠,赶紧接了东西,“你快走吧,别影响我工作。”
“行。”看他把棉垫坐**底下了,何年乐呵呵的跑了。
中午十二点,工作人员开始换班吃饭,魏熙觉得胃里直翻,推说没胃口,一会再去。
他刚取了个包裹回来,远远看见何年拎了两个包又来了。
那个白痴!他把手里的笔握得死紧,“你怎么又来了?”
“你怎么不吃饭去啊,靠,小爷我刚才看到你们吃的,啧啧,真够差的,不吃更好。”他赶紧递上两个饭盒,“你光吃药不吃饭胃受不了,我去饭店刚买好的红烧排骨和炒蘑菇,这家米饭焖的也香,哎哎,你别拿牙咬筷子啊,别瞪我,我这就走,你好好吃饭啊……”
何年被砸了出来,身后有人窃窃私语:“要说现在中国邮政的服务态度,就是差啊。”
魏熙赶紧把脸埋进饭盒里,他丢不起那人。
下午三点,魏熙真有点做不住了。他借故上厕所,在里面待了好半天,腿都有点站不稳了,伤处隐隐做痛,腰杆像快折断了似的,恨不得直接躺地上,还有两个小时,怎么也得挺住。他咬咬牙,把额头上的汗擦了,赶紧回到桌位上。
“魏熙,魏熙……”柜台上有人叫他。
抬头,推眼镜,脸发青,“你怎么又来了?”
何年的眉毛皱的跟毛毛虫似的,脸上全是担忧,“你刚才跑哪去了,我等了你好半天,你没事吧?”看他忍耐的表情,何年也知道情况不太妙,魏熙坐着都不敢动,肯定腰和**都疼死了,看他苍白的脸和咬牙忍耐的样子,何年就觉得心酸,“我给你送药来了,那个,你去厕所,抹上吧。”
他小小声的趴在柜台上说,魏熙前后看了眼同事们的反应,好在今天人多,事情也杂,大家都顾不上好奇,他暗自松了口气,以接毒品般的心虚把药膏握在了手心。何年又悄声说:“据说这药最有效,那什么,你往里面抹抹。”
魏熙的信心全部用光,他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咬碎了他,“你可以滚了!”
“你别生气,我这就滚。”何年落荒而逃。
傍晚五点,窗外夜色渐沉,人越来越少了,临近下班,魏熙开始清点一天收取的现金和票据,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同事们的精神都十分松垮,所以何年再度飘进邮局大门时,有四个人同时看向了他,他还是站到魏熙眼前,魏熙咬紧牙关,眼光喷火,“这、位、先、生,你又要办理什么业务?!”
工作人员齐唰唰的看向何年……
察觉到魏熙眼光不善,怕被他直接踹出去,何年揪着头发一笑,心虚的说:“你别生气,邮、邮递员哥哥,我、我要邮东西……”
结果何年从邮局买了两盒代卖的名牌汤圆,以免EMS的优惠,寄到了魏熙的家。
五点半正式下班,邮局大门一拉,在暮色的掩护下,何年拉上魏熙,跑车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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