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唐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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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富、太史慈和周鼎轮番上阵,把张飞轰炸的头晕脑胀,稀里糊涂的就同意了搬家的事情
打铁要趁热!周鼎马上叫周富陪张飞回涿县,“协助”张飞处理搬家事宜。周家堡这边立即开工,为张飞准备宅子。
堡外,看着张飞和周富的身影渐行渐远,周鼎心花怒放,打个大大的响指——终于搞定了!
周鼎送过张飞回堡,迎面遇到周信带着庄丁出来。一问才知,原来是海船到了。周鼎忙拉上周全、周月一同跟去石岛看船。
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随船的水手从船上跳下来迎接众人。两艘船都是六百斛的“大船”,长十余丈,宽两丈有余。看着眼前怎么看也不算大的“大船”,周鼎只能感叹:这就是汉代的“大船”啊!难免有些失望。
在石岛住了一晚,第二天周鼎就回了周家堡。
盼望已久的海船让人大失所望。六百斛,在大汉的大小诸船中,当排在中上。由此推之,大汉最大的船大也大得有限。一想到这里,周鼎就没了兴致。
这样的船只,放在江河之中,确实是好船。若是用来航海,那就得看天吃饭了。风平浪静或是小风小浪的话,倒是没多大问题。可一旦遇到大风大浪,很可能会船毁人亡。天有不测风云。这船用来航海,风险太大!
周鼎回到堡中,开始寻思怎么造些能抗风浪的大船。可是船场在蓬莱,周鼎干着急,使不上劲。这时周鼎真希望自己快快长大,早些飞出去。可是想到周信与王氏都已年迈,又有几分犹豫。难怪人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巨鹿
夜深人静。只有星星在天上不知疲倦地眨着眼睛。
四更刚过,唐周就穿衣起床了。在张角的众弟子中,唐周一向起得最早。
起身洗漱已毕,唐周恋恋不舍地向屋内看了两眼。床上躺着一位女子,那是唐周昨晚得到的“战利品”。美人如玉,温柔乡暖,可是唐周不得不起身,不得不离开。这一切,都只为张角。
唐周是张角的第五十位弟子,也是张角的关门弟子。
最早跟随张角的八位弟子,最得张角的信任。尤其是大弟子马元义。张角待马元义如亲子一般,最为信任。教中机密,从不瞒他。对唐周等众弟子,也是信任有加,委以重任。
唐周是张角救回来的孤儿。张角行走青徐之间时,于路边遇到饿昏在地的唐周。张角叫人喂他水米,活他性命。后来又见他聪明伶俐,动了爱才的念头,收他做关门弟子。唐周脑子聪明,人也乖巧,甚得张角喜爱。
张角传教十余年,名声日隆。教徒十数万,信众数十万。八方百姓争相传诵大贤良师的美名。有人不惜卖了家产,不远千里,来投张角。有时来的人太多,道路被挤得水泄不通,不少人被挤压而死。
张角的地位一天高过一天。水涨船高,唐周等人也越发受人尊宠。
张角兄弟三人律已极严,待人却宽和。三人都早过而立之年,却仍未成家。唐周等人作为张角的弟子,被张角当作“已”的一部分,管束严厉。
想想师傅,又看看屋中的美人,唐周叹一口气,很是无奈。
这几年,来求唐周的人很多。张角的很多弟子都被派往四方发展教众,而作为张角的关门弟子,唐周得已留在张角身边,于教中诸事,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有人想在教中出人头地,又不愿苦费时日,就动起了歪心思。求到唐周时,唐周没有像他的师兄们那样一口回绝。唐周花上一些心思,不动声色中,就帮人达成了心愿。也因此被人高高捧起,得赠许多财物、美女。
时间久了,被张角知道,免不了一顿斥责。唐周只得把财物美女退回,心却早已野了。后来唐周想了个法子,把财物美女“寄存”在别人家中,自己再去找人喝酒“联络”感情。从此日子逍遥自在,神仙一般。

昨天,又有多户教众千里来投。唐周见有位女子极为出色,便热心招呼。后来又鼓动如簧之舌,说动那女子的一家人恨不得马上就为教献身。最终,唐周非常勉强地收下那户人家献上的女子。那女子很有献身的觉悟,极尽温柔之能事。唐周得偿所愿,一夜风流,快活赛过神仙。
只是,美人如玉,温柔乡暖,唐周却不得不尽早起身。
今日之事,若是被师傅知道了,小命或许能保住,这弟子却是别想再做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早一些起身,却能换得长久的风流快活,这笔账,唐周算得明明白白。
对于张角,唐周的感情很复杂。张角对他有再造之恩,唐周是感激的。张角一心传教,势力日涨,唐周是欣喜的。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张角其心不小。身为张角的弟子,唐周更明白,张角志在天下。对于张角的律已,唐周是不解加痛恨。
唐周想不明白,取天下,不就是为了享尽天下富贵,阅遍世间美女吗?可是张角却连妻子也不曾娶。唐周想不明白。更加想不明白的是,张角对外人极是宽和,对他自己,和他的众弟子,却管束的极为严厉。唐周最恨的就是这一点。若非如此,自己何必偷偷摸摸?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上十个八个漂亮女子,日夜享那齐人之福。
唐周回到自己住处,练过一遍拳,换过衣服,来给张角请安。
见过礼之后,张角取过一个木匣,交与唐周,吩咐道:“周儿,你前往洛阳,通知你大师兄组织荆、杨教众北上邺城。不必太多,三到五万人就可以。为免官府查觉,要分批北上。速去速回!”
唐周领命,飞马赶往洛阳。
昌阳
张飞十分利索的处理了庄园、酒铺、肉铺和桃园。差不多是半卖半送。
买他庄园店铺的人名叫张宝,世居涿县。家中有一个很大的猪场。张飞肉铺的猪,都是从他家进的。桃园中桃树皆是张飞父亲在世时亲手种下,张飞不忍被人毁坏,因此与张宝讲了条件:若是张宝不毁坏桃园,张飞的庄园店铺便半价卖与他。
这样的好事,求也求不来。张宝当即应下。张飞三下两下处理了家产,便同周富赶回周家堡。
周家堡这边,周鼎早为张飞准备好了宅子。便在桃园的西边,新起了两座宅子,开了小门直通桃园。一座给张飞,一座给太史慈。宅中各式家俱,都是周鼎亲自设计,指挥木匠打造。桌椅床柜,全是现代的式样。周鼎如愿以偿,心中高兴,在这两座宅子上花了许多心思。宅子建好,周信看了之后,直道儿子偏心,逼着周鼎把自家的房子重修了一遍。
夏去秋来,周家收获了比去年多得多的粮食和棉花。周鼎最早植下的乌桕树也已结果,待到冬天,便可以采集乌桕子来制蜡了。给张让的礼物也已准备好。自然发酵的葡萄酒味道很不错,周全、周月和九个小家伙都喜欢喝,周信更喜欢。若不是周鼎护着,只怕早被他们喝光了。周鼎赶紧让周贵给张让送过去,家贼难防啊。
秋日的乌桕树分外美丽。阳光下,叶红如火,摇曳多姿,成为周家堡的一景。
秋天过去,冬季来临。一场严寒袭击了东莱——光和六年冬,东海、东莱、琅邪井中冰厚尺余。
周鼎从不知道昌阳竟会这般冷。吐气为霜,滴水成冰。秋天收获的棉花一部分被织成布,另一部分被用来赶做棉衣棉被。围着熊熊的火堆,奴仆们连夜劳作。制成的衣被迅速发给庄中奴仆和佃户。他们换下的衣物洗过烤干之后,被周信送给周围的村庄。
杯水车薪,周家也只能保得自身和周围的几个村庄无事。东莱各处,都有人被冻死冻伤。路上不见了行人,家家关门闭户。
萧杀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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