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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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败了
钟老收回了刀,后退几步端立。双手躇刀支撑着身体,额头上豆大汗珠儿不断的溢出滚落下来,打湿了衣襟。气喘如风箱般,呼哧声不断传出。头顶上淡淡雾气从银丝中冒出,袅袅淡去。
刚才那一击,钟老蓄积了全部的力气,所以过后才会如此脱力。当时泄力之时,精神处于高度亢奋状态他还不觉得,此时停下来后,身体里的极度疲乏之感才反馈表现出来。
大脑中一阵眩晕,钟老头微微一偏,他使劲的摇了摇头才稍微清醒了些。
程飞见钟老体乏,便要过来扶他,却被钟老摆手制止了。
“我没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休息下就好了。”钟老对程飞笑了笑。
此时他的脸上虽然笑意荧荧,极力掩饰着那份战败的失落。但那萧肃的神态中,还是不觉间尽显出一种英雄落幕之色。
这些程飞都看在眼里。
“钟老!我们坐下休息下吧!运动了这么久,我累的都想爬到地上了。”程飞说完话就自顾走进了凉亭坐下,大声的喘着粗气。
钟老见程飞坐下,也慢慢的走进了凉亭坐了下来。“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正当是壮硕之年,体力就这么不堪,连我个老头子都比不过,看来身体还要多加锻炼才行啊!”
“是!是!现在我也感觉到了,所以天天才会起这么早。”听到钟老的话,程飞赶紧委诺道。
“恩!”钟老见程飞谦虚诚恳的样很是满意。刚才程飞故意道自己体弱给他台阶下,钟老岂能不知。人老了图地就是个面子,程飞才短短一个月就将他击败,而他练刀也有十载,这之间的差距何其之大,这个距离也间接的表现出他和程飞的资质差距。刚才他战败后,一时间真的有种颜面扫地下不来台的感觉。而程飞的话就给了他台阶下,在面子上不至于太难堪。
仅这一点,钟老就对程飞的好感就大大提高了一个档次。谦虚,胜而不傲的性子更是令钟老不憾传授程飞刀经。
“小飞!你的进步真的可以用神速来形容,从接触刀来始至今还不足三月就到如此地步,你以后的境界我都想不到可以成长到何等的地步,说不定你可以成长为一名刀法宗师都不定。开宗立派,传于后世。”钟老见程飞性子沉稳、持重,胜败谦骄有度,心胸阔达且锋芒内敛隐而不发,是个做大事的人,很对他的口味,赞美的话他自然不会吝啬。
听到钟老的话,程飞缅点的笑了笑道:“这还不都是钟老您教导有方,不藏私,倾尽所有后才有我的今天。”程飞见种老面露微笑后又道:“一直以来我都想认钟老您做我的师傅,可钟老您始终不肯,当然!我知道这肯定有您的道理,但在程飞的心里,无论钟老您答不答应,我始终都把您当作师傅来对待的。”
“呵呵!小子油嘴滑舌,尽说让我高兴的话。我不答应你认我做师,这里面那有什么道理。我是觉得我根本就没有教过你什么,所以师傅一说有些过了。当然你心里有此想法也不枉我传授你刀经一场,将来等你名声大放时不要忘了我就行了。到时候我也可以粘粘你的光,哈哈哈!”说到此处钟老大笑了起来。
“那会呢!钟老之恩如同再造,我定会铭记于心,不会忘却的。”程飞说道。
“恩!现在你的刀路走式,我完全琢磨不透了,刀技也初显雏形。我观你临场出刀时的状态,凝而不发,处静而思动,对战态的控制度颇具火候,总是每每后发而先至,观明其态而出其式。不说对运刀的领悟,单说你临场的应变能力就已经很高了。而就你的刀路走式来将,杂而多变,不拘泥一格,以式变式,更是深应战法之道。如今以来,我再不是你的对手。”
“钟老!”
“你别说了!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钟老见程飞开口就知道他要是替自己辩解,所以赶紧打断了他。“我又不是迂腐之人,败了就败了,而且是败在我亲手教出的你手上,你我虽不是师徒,感情却胜似师徒。徒弟胜过师傅,做师傅的当然该为徒弟高兴。以后我两再对翼,我知道这对你的进步肯定有所限制了。我有个好友,他才是真正的刀法大师,明天我就把你介绍到他那里去观摩学习。呵呵!虽然你还不值得他出手,但他的弟子之中有几人可非常的厉害,我敢说,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凭我跟他们师傅的交情,他们肯定会指导你的。”

“哦!真的吗!”程飞听到钟老的话,不敢相信,他现在真的是迫切和高手过招,来锻炼自己。
“当然!我的话有儿戏吗?”钟老不满了,他瞪了程飞一眼。
“呵呵!不是,我是太高兴了,”
“呵呵!你对刀的执迷程度,是我没有想到的,‘成就在于细节和兴趣,’你的刀法进展这么快,从你现在的脸色中我找到了答案。”
“恩!”钟老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就到此吧!你也回去吧!”
“哦!”程飞意犹未尽,不舍之下把刀递给了钟老。
“呵呵!看你的样子,好似离开刀就掉了魂一样,明天来时我会送你一把刀。现在的你有资格拥有它了。”
“刀!给我!”程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现在程飞是多么渴望自己拥有一把刀,在餐厅里的时候,他为了应证灵光一显的刀路,有时候他便拿着菜刀比划,现在听到钟老要给他刀,他此刻的心情真的是狂到了毫巅。
“对!我为你准备的。”钟老说道。
“!”
“……”
“陈姨!你怎么了?”程飞见陈红林侧躺着身子,面对墙壁,一手捂着嘴不断的咳嗽,利马关心的问道。
陈红林就是一个月前,程飞在地底通道遇到的中年女人。她还有个十岁的女儿,叫小桐。
程飞自那次认识陈红林之后,每次往返经过都会看看她,巧的是她的女儿,程飞以前还见过,就是那个程飞经常在公园里碰到那脸上有疤的小女孩。
小桐脸上的疤和她母亲的腿都是在一次车祸中留下的,她的父亲也葬生之那次车祸之中。
车祸之后,父亲惨死,而母亲的双腿介断。一家人本是幸福的,一场不可预料的车祸夺走了一切。
小桐的父亲李佳鸿本是建筑工程师,有不扉的收入,仅以这份收入支撑着整个家庭的开支,还要买房,买车。天降横祸夺去了李佳鸿的生命,同样夺走了支撑着一家人支柱。
李佳鸿死后,家里的开支截断,房子每月的定期款同样截断。
车祸后警察局里为小桐的父亲办了后事。而陈红林一直躺在医院里。可怜的小桐,她当时仅仅九岁,母亲昏迷不醒,身边又没有值得依靠的亲人。父母同遭横祸这对于一个九岁的女孩来说,这是怎样一种打击,偏偏此时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供她依靠的肩膀,宣泄痛失亲人之苦,反而要强振着精神为母亲筹备医药费。
如今的社会物欲横流,充满了竞争,搏斗,为事业拼搏,为钱拼搏。它是冷漠的,它没有丝毫的感情。‘钱!’没有钱都没有办法谈,没钱那只有请你出去了。小桐四求无方后,不得已后,她便变卖家具。而这个时候左右邻居就来了,‘趁火打劫’一番。
勉强治好伤后,陈红林和小桐就离开了医院,此时她们的钱已经用完了。
最后两人不得不露宿街头,以检检破烂为生,而母亲的双腿已断,行动不便,两人的生活负担落到年仅九岁女孩身上。
这些信息都是陈红林对程飞将的,她经常在程飞面前夸赞自己的女儿,懂事、乖巧。
虽然母女落魄到如斯地步,可程飞依然可以从陈红林眼神中看到幸福。程飞亦是悲惨落魄之人,父母被仇人杀死,妹妹被迫分离,一个本该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分崩离析。如今他看到这两母女,小女儿以拾破烂的微薄收入供养着母亲,为母亲梳头,为母亲擦身子。母亲没有腿,她就是母亲的腿,抗着她走风闯雨。
程飞感动了,他从她们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同是天涯沦落人。”程飞觉得他该做点什么,可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到,他什么也没有。
他能做到的就是天天来看看两人,带一份早餐。
“咳!咳!是小飞来了,”陈红林听到程飞的声音后,又把脸往身下的衣服上蹭了噌才转过头来。
“啊!陈姨你脸上怎么有血?”程飞惊讶道。
“血!那有什么血?”陈红林用手抹了抹嘴边,“你一定是看错了!咳!咳!咳!”
“陈姨你就不要骗我了,你一定是咳出血了。你为什么要隐瞒呢?走!赶紧跟我到医院去。”程飞拉起陈红林就要背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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