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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练成的挨打功夫?”
“是呀,还是一个老江湖教会我的哩。”
“你真是,什么功夫不学,去学这挨打的功夫?你就不怕别人打断了你的手脚,一世残废?”
“真的这样,我也不怨人,只怨老天爷没长眼睛,或者我命该如此。”
“好了,你现在能走动吗?”
“可以,我忍着痛,就可以走动。”
小婷说:“我来扶你走吧。”
“不不。你千万别过来。”小风子害怕得连连后退几步。
“你怎么怕了我了?”
“我当然怕你了。你碰了我,不不,是我碰了你,你的怪病又发作起来,我还有命吗?女侠,我多谢你,你走吧。我自己会慢慢走回去,用不了别人扶着。”
小婷一笑说:“我这个怪病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我去碰别人,怪病就不会发作。”
“不不,我还是离你远一点的好。再说,我身上这么脏,会弄脏了你的衣服。女侠的救命之恩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你叫我走?”
“不不,我不敢。我,我,我自己走。”
“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出来,就是专门来找你的,我会丢下你自己走吗?”
小风子愕然:“你找我干吗?我与你从不相识,似乎也没打过什么交道。”
“哦?你认不得我了?也听不出我的声音?”
“我——”小风子不由打量着小婷,最后摇摇头说,“女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的声音很好听,但我从来没有听过呵。我好像也从来没见过你。”
小婷一想也是,自己和小风子分别有五年了,小风子怎会认出自己来?就是他也不像五年前的小风子,已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头乱发,一脸脏兮兮的,嘴唇上似乎还长出了一些毛绒绒的胡子。要不是店小二说他是小风子,乍一看,真不敢相信这个混混,就是自己要寻找的小风子。
小婷想了一下问:“你是不是叫小风子?”
“是呀,我就叫小风子。”
“你有没有去过兰州、凉州一带?”
“我从小就四处浪荡,去过的地方可多了。东到过长安、华山,西到过沙州、西域。你问这些干吗?”
“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崆峒派的秦思思女侠和她身边的丫头小婷?”
小风子一下睁大了眼:“我,我,我见过,你问她们干吗?她们不会与你有仇吧?要是这样,尽管你救过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思思女侠的行踪,用不了你来告诉我,我知道她跟她的师兄弟回中原了。”
“那,那,那你还问我干吗?”
“我是要问小婷这丫头,她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的,真的,我半点也没有骗你。”
“那么,在大漠上、神仙湖畔上的事,你也不记得了?”
小风子不由打了一个冷战:“神仙湖?”
“你曾经和这小丫头在一起,你不会说,你也不知道吧?”
“你,你,你怎么知道了?女侠,你到底是什么人?是避祸崖的人?”
“你看呢,我像不像?”
“是不是小婷给你们捉去了?”
小婷想不到小风子不但误认为自己是避祸崖的人,更以为小婷为避祸崖的人捉了去,便有意说:“是呀。”
小风子说:“怪不得五年来,我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影。好,我跟你去。”
“你跟我去哪里?”
“去避祸崖。我要去见小婷。我会恳求你们的崖主放了小婷。我愿意代替她留在避祸崖,不论干任何粗活苦活我都愿意。”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混混进了避祸崖,一生一世就别想出来了。”
“只要小婷能出来,我哪怕就是死在避祸崖也心甘情愿,别说一生一世了。”
“你是小婷什么人,干吗这样为她牺牲?”
“我什么人也不是,但我将她当成是我的惟一亲人。”
“算了,你别去避祸崖了。”
“女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不想一想,要是小婷还在避祸崖,我会出来找你吗?”
“她不在?”
“她机灵地跑出来了。”
“什么,她机灵地跑出来了?那太好了。”
“她好是好了,你就不妙了。”
“你要对我怎样?”
“捉你回避祸崖呀,你不是说愿意为她牺牲一切吗?”
小风子一下怔住不能出声。小婷望着他,含笑地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才不后悔。”
“好,那我们走呀。捉了你回去,我也好向崖主有个交代。”
“走就走,难道我怕了不成?”小风子想了一下又说,“慢着,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小婷她真的跑出来了?”
“那你想怎样?”
“我要去寻找小婷,见到了她,我才能相信你的话。”
“这样更好,我跟随你去找。”
“这可不行,你不能跟着我。你跟着我,我找到了小婷,那你可就捉到她了。这样,不等于我害了小婷了?我可不上你的当。”
“你想一个人去找?我劝你别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了。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你跟我回避祸崖,一是你带我去找小婷。”
“你能不能对我发誓,小婷她真的从避祸崖逃出来了?”
“这个,我可以对天发誓。”
“好了,那我跟你回避祸崖。”
“你真的为她可以牺牲一切,也不愿意带我去找她?”
“我知道她平安逃了出来,已够了。”
小婷摇摇头说:“那你跟我走吧。”小婷从怀中掏出两颗药丸,对小风子说,“你服下,这对你身上的伤有好处。”
“多谢!”小风子接过药丸,想也不想便吞下了。
小婷瞧着他问:“你怎么连问也不问就吞了,你不怕是毒药吗?”
小风子狡黠地笑了笑:“女侠要想杀我,易如反掌,何必要用毒药?”
“想不到你有见识,也有胆量。”
“要不,我能够在江湖上混下去吗?”
“我不过夸了你一句,你就老鼠爬上天平了。走吧,跟着我。”
“是。”
“你别想从我身边逃走。要是你敢玩花样逃走,我就叫你像那两个光头番僧一样,让人抬着你走。”
“我一身是伤,连走也走不快,还敢逃走吗?我才没有这样傻。”
小风子跟随小婷到了客栈,小婷就在自己的隔壁房间开了一间房,让小风子住下,命令小风子从头到脚彻底洗个干净。又给了店小二一些银两,为小风子买两三套洗换衣服回来。店小二惊奇地看看小风子,应声而去。
小风子愕然:“你这不浪费吗?”
小婷问:“你不会这么一副脏相,跟着我上路吧?你不怕臭,我可怕臭哪。”
“其实我可以跑到河里,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用不着花这么多的银两呀。”
“因为我身上有的是银子呀。”
“有银两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花呵,叫人见了多心痛。”
“我都不心痛,你心痛干吗?你是不是借机去河边洗澡,找机会逃走?”
“你怎么这般的不相信我?”
“因为你是个混混,我能相信吗?”
小风子一时语塞,半晌才说:“好好,你有银两,就花吧,我才不去为你瞎操心。”
“快回你的房间洗干净,梳洗完毕,换好了衣服来见我。”
“好吧。”小风子无可奈何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风子走后,小婷凝神倾听他在房间里的一切动静。她先是听到了水声,随后又是一阵的响动,不久,就没有什么动静了。心想:不会是这个混混在浴桶里累得睡着了吧?蓦然,她似乎从小风子的气息中,听到了一种脚步的轻移声,似乎摸出房间下楼去了。小婷一怔:好呀,你这个小混混,竟敢在我眼皮下逃走。
小婷不动声色,身形轻闪,从窗口掠了出去。小风子根本没有洗澡,也没有换衣服。他刚走出客栈门口,迎面便看见所谓的怪病女侠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大吃一惊:“你,你,你不是在房间里吗?”
小婷问:“你是这样洗澡的吗?”
“我——”
“你不会说,你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要急着去办吧?”
“对对,正是这样。”小风子打蛇随棍上了。
“我看,那一伙恶人打得你还不够,仍可以溜得比兔子还快。我只好将你的一条腿打断了,那你就不能跑了。”
“不不,下次我不敢了,你千万别乱来。”
“给我滚回到你房间去。”
“是是。我这就去。”
“你干吗要逃走?”
“我——”
“你是不是想躲开我,自己偷偷去寻找逃出来的小婷?”
“你,你,你怎么知道了?我心中的事,你也看得出来,你不会是仙女吧?”
“我要是仙女就好了。要是你真的是去寻找小婷,我就不拦你,让你去。”
小风子愕然:“你让我去?”
“是呀。我可以悄悄地跟在你身后。你要是找到了小婷,那我也可以捉到小婷了,那不好吗?现在你走吧,我不拦你了。”
“不不,我还是跟你回避祸崖的好。”小风不敢再说什么,慌忙转回房间去洗澡了。
小风子认真地在房间里洗澡,换过了一身衣服,梳好了零乱的头发,像换了另一个人似的,来见小婷。
小婷一见焕然一新的小风子,也怔住了,心想:这个小混混五年不见,却也长得不俗。而且她也看出,小风子的眼角眉梢中,隐藏着一种狡黠之色,跟以往的小风子一样,机灵古怪。要是不好好套住他,他不知几时,又像滑鱼似的溜掉了。
小婷含笑地问:“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你不是怪病女侠吗?又是谁了?”
“你想不想看清我的真面目?”
“想呀,你能让我看吗?”
小婷将自己蒙面的斗笠取了下来:“现在你看呀。”
小风子顿时感到眼前一亮。对小风子来说,这几乎是一个绝尘脱俗的女子,在边关大漠上极少见到这样美丽的女子。小风子惊讶地说:“原来你长得这么漂亮呀。”
小婷问:“你以前是不是认为我长得很丑了?”
“是是,我以为你是一个丑女,要不,干吗戴上这么一顶飘垂纱巾的斗笠遮面?”
“你再看看,我像什么人?”
“你像魔鬼,也像一位天仙。”
“你怎么这样说的?”
“你除下斗笠,是一个天仙;但你戴上斗笠,怪病发作起来,就像一个魔鬼了。不不,比魔鬼更为可怕。”
小婷笑了:“你再仔细认真看看,我是什么人?”
小风子惊疑、困惑地再打量小婷,心想:她干吗要我再看看她的?难道还嫌我说她不够漂亮吗?这位避祸崖的女杀手,不但有怪病,还有一种怪性格。我得好好地说,千万别招惹了她。小婷问:“你看清楚了吧?”
小风子应道:“看清楚了。你比天仙更漂亮,是天上少有,人间全无,令人一见,敬若神明。”
小婷更笑了:“你怎么这样说的?难道你一点也看不出我来?”
“我,我,我看出来了。”
“我是谁?”
“你是武功超绝、江湖少有的一位怪女侠呀。”

“难道我不像你要寻找的小婷姑娘?”
小风子一怔:“你像小婷?”
“你看清楚一点,像不像?”
小风子不由认真地看着小婷了。他看了一阵后说:“是有一点像,尤其是一双眼睛,更像。你不可能是小婷吧?”
“我怎么不是小婷了?”
“你真的是小婷?你,你,你千万别捉弄我了。小婷没有你这样漂亮,武功更不及你。这,这,这不可能。”
“小风哥,我们有五年不见了,难道我不会变?就是你,也比以前变得多了。”
一声小风哥,小风子不由一怔。的确,五年了,小婷当时是一个天真的黄毛小丫头,到了现在,当然是一个大姑娘了。小风子不由半信半疑地问:“你真的是我要寻找的小婷?”
“是呀。在疏林里,你机智冒险救了我和思思小姐,才令我们杀了黑狼谷那一伙山贼,打跑了虬髯汉这个贼头。在红柳园我受重伤时,思思小姐都离开我了,是你陪伴着我。以后,我们又去了神仙湖找宝剑宝藏,从而又救了吐鲁番的人。这些不是假冒小婷的人能说得出来的吧?”
小风子惊喜得一下跳了起来:“你真的是小婷了。你让我好好仔细地瞧瞧。”小风子看了一阵后说,“我,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小婷说:“你咬咬自己的手指头呀,看痛不痛,不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对对,我咬咬看,因为我不时发到这样的梦,在梦中找到你了,叫我空高兴空欢喜一场。”小风子真的去咬自己的手指头,“呵哎”一声,叫起痛来,跟着又忘情地说,“这一次不是做梦了,是真的了。小婷。你知不知道,在这五年里,我找得你好苦呀。先是找遍了神仙湖一带的村村落落,随后又回去红柳园找你。在以后的日子,我东去了崆峒山,北上了鞑靼、瓦刺国,西去了以往的大宛、娄兰等地方,都找不到你半点的踪影。我以为这一生一世都找不到你了,无缘能再见到你了。想不到居然在肃州城里,让我找到了。五年来,我为了找你,不知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打骂,我都咬着牙关挨了过来。找不到你,我死都不瞑目。”
“你干吗不去避祸崖找我?”
“我怎么没去?我北上鞑靼、瓦刺,就是想去避祸崖找你。可是在茫茫的大草原上,在漫无边际的大漠中,没任何人知道避祸崖在什么地方,问武林人士也不知。我找了两年,不得不失望地转回来。又去了一次崆峒山,随后又转辗去了祁连山。想不到在加州一带,碰上了一伙马贼。”
小婷说:“你给这一伙马贼捉去了,成了马贼的养马人。”
小风子惊讶地问:“这,这,这事你怎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是一位蒙面刀客救了你,对不对?”
“别说了,这个蒙面刀客好凶恶,他几乎将我当成马贼砍了。我大喊饶命,说是给马贼捉回来养马的。他才放了我,叫我赶快走。”
“你走时,还带走了马贼的三匹马,是不是?”
小风子一怔:“这事你也知道了?你,你,不会是那个蒙面刀客吧?”
“我要是蒙面刀客,干吗不当时认了你,拖到一年后才来找你?”
“不错,不错,我真是一个糊涂虫,你怎会是那个凶恶的蒙面刀客呵。”
“不过,你应该感谢他才是。”
“我感谢他什么?感谢他不杀之恩?我可不是马贼呵!他要是杀了我,那是滥杀无辜。”
“你应该感谢他,是他将你在肃州的事告诉了我,我才找到你的。”
“真的?你什么时候见到他了?”
“前天夜里。”
“那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他找我比试武功,他赢了,我得跟他走;我赢了,他就将你的下落告诉我。”
“你战胜了他?”
“我要不是胜了,他会将你的下落告诉我吗?”
小风子惊愕地望着小婷。小婷问:“你怎么啦?不相信?”
“你的武功太厉害了。你这一身武功,是不是避祸崖崖主无畏居士传给你的?”
“你怎么想到是无畏居士传给我的了?”
“只有无畏居士,才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惊人武功。”
“我告诉你吧,不是他。”
“不是他,谁有这么好的武功了?你不是从避祸崖逃出来的吗?”
“哎,那是我骗你的。”
“什么,你在骗我?”
“是呀,要不,我怎么知道你这般的关心我、这般的记挂我?为了我,你可以牺牲一切呀。”
小风子不由坐了下来:“你怎么这般的不相信我?五年来,我为了四处打听寻找你,不知受了多少的苦呀。”
“我也在这五年中,不时在想念你呀。这一段日子里,我同样也找得你好辛苦。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打听你的下落,几乎上了一些流氓、恶人的当,险些落到了他们的魔爪中了。”小婷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遭到的风险一一说了出来。最后说,“好了,这一次总算找到你了,我再也不让你从我身边走开了。”
小风子也说:“你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走了,我死活都要跟在你身边,永远不分开。”
小婷也说:“好呀,我们就永远在一起,我去哪里,你也要去哪里。”
“是。”小风子随后又想到了一件事,问,“你几时得了这种别人碰不得的怪病?要是我以后不小心碰了你怎么办?”
小婷一笑:“你碰我没事。”
“真的?万一你怪病发作起来,会认出我来,不打我杀我?”
小婷四下看看,又倾听附近有没有人偷听,然后轻轻说:“我这个怪病是骗人的。”
“什么?骗人?”
“嗨,你别大声嚷嚷叫人听见了。要是不说我有这种怪病,我一个单身女子怎能在江湖上行走?我这样一说,就会令一些好色之徒不敢接近我了。”
“你有这么好的武功,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怕当然不怕,但我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我总不能将好色之徒或对我起歹念的人都杀了吧,这不太过分了?”
“你说的也是。何况有些人会对你起仰慕之心,他们与那些好色之徒不同。”
“现在,你不害怕接近我了吧?”
小风子说:“你这怪病是假的,我还害怕干吗?”
“话虽然这样,你可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尤其在茶楼酒馆,你千万别碰我。”
“为什么?”
“不为什么。要是你碰了我,我这怪病发作好还是不发作好?要是不发作,让江湖中人看见了,不认为我这怪病是假的吗?发作了,我将你扔不扔出去的好?”
“对对。我以后不敢乱碰你了。原来你这个怪病女侠的绰号是这么得来的。我还十分奇异,怎么世上有这么一种男人碰不得的怪病?那她今后怎么嫁人?还有哪一位男子敢娶她为妻?”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我问你,你在这一带行走,大概碰上了不少的马贼吧?”
“是碰上不少,不过都给我躲开了。可是我在加州,还是给一伙马贼捉了去。他们初初叫我当马贼,我说我胆小怕死,又不会玩刀。最后,他们就叫我看马了。”
“你有没有看见一位左脸上长着一颗朱砂痣的马贼?”
“没有呵。”
“那右臂长有一块青疤的马贼,你也没有看见过?”
“没有。”
“将你捉去的那伙马贼中,也没有?”
“没有。其实,我也知道他们是杀害你父母的仇人,我也在打听他们的下落,希望找到你时告诉你。在那一伙马贼中没朱砂痣和青疤手,要是有,你也不必去找他们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几乎给蒙面刀客杀光了。能逃出劫难的只有两个马贼,他们也不知逃去什么地方了。”
小婷想了一下说:“既然没有,我就去寻找他们。只要他们还没有死,我非要找到他们不可。”
“要是他们死了呢?”
“那我也要知道他们的确切死讯。我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我怎么也不死心。”小婷说到这里,转问小风子,“你怎么也说起他们了,是不是你听到了他们的音讯?”
“我是想,事隔已有十年了,而马贼都是以掠劫为生,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自己杀人,也会被人杀。要是他们在抢劫时,碰上了武林高手,或者遇上了商队中的能人,经过一番厮杀,难免有伤亡,作为马贼,随时都会掉脑袋。就像五年前,你在神仙湖畔杀了不少的马贼一样。我这么久在玉门关一带寻找你,也打听他们的下落,都没人知道。所以我想他们多半已死了;要不就是金盆洗手,再不干马贼的生涯,在一处地方隐姓埋名隐居下来,要不就是遁入空门,出家做和尚了。何况你连这两个马贼的姓名都不知道。”
“你是说,叫我别再去寻找他们了?”
“去找找也可以,但别抱太大的希望。”
“好吧,那我们在肃州多住两天,然后出嘉峪关去寻找他们。”
“我们干吗在肃州多住两天,明天不走?”
“你给人毒打了一顿,浑身青一块紫一片的,难道不需要住下来好好医治?”
“不不,我这身上的伤不要紧。我们明天就走。要是能在今夜里离开就更好。”
“干吗你这么急着走?”
“因为我有点担心。”
“你担心什么了?”
“今天你打断了冷面君鲍公子的一只手,恐怕他不会放过你,会很快派人前来寻仇。”
小婷扬了扬眉说:“他敢?惹恼了我,我不但要了他的脑袋,连他的狗窝也一把火烧了。”
“冷面君还不可怕,主要是他的亲叔叔鲍公公,那才是十分可怕的人物。只要他动怒跺一下脚,整个肃州地皮都会震动。”
“哦?鲍公公的武功这么厉害?”
“鲍公公的武功并不可怕,他顶多和那两个番僧差不多。可怕的是他手中掌握了大权,又是朝廷西北屏障的一个红人。得罪了他,不远走高飞,恐怕谁也别想活。”
“好呀,我就看他怎么来对付我。”
“不不。小婷,婷女侠,当我求求你了,我们还是早早离开的好。幸好这里离嘉峪关不远,只要我们一出了关,鲍公公就是有再大的权力,也奈何不了我们。”
“哦?这为什么?”
“因为嘉峪关以外的地方,再也不归朝廷的管辖。那是吐鲁番的地方,他不敢调动军马来捉我们。”
小婷想了一下,也知道武林中人,一般不去招惹官府,不与朝廷作对。便说:“好吧,那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肃州。”
正说着,店小二拍门了小风子怔了怔:“不会是鲍公公的人,这么早就找到这里吧?”
小婷说:“那你快避开,让我来见见他们。”小婷打开房门,只见店小二带了一个陌生的汉子来见自己,便问:“什么事?”
这汉子看了看左右,一下闪身进来。小婷一怔:“你这是干吗?”
那汉子连忙示意,轻轻地说:“女侠请别误会,小人有要事前来告诉女侠。”
“哦?你有什么要事要告诉我了?我可不认识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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