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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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急匆匆地赶到太庙,但见庙里大火熊熊,把四下里照得如同白昼。庙外围着一帮村民,手里都拿着武器,可是没一个人敢进去,他们似乎被什么吓着了,几个胆大的人躲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瞧,一惊一乍地又躲又叫。庙里头传出‘噼噼啪啪’地打斗声。
大牛看见巫贤来了,喝开人群,走到他面前说:“贤少,你可算来了,你去哪了,我派人找了你好几趟都不见你。”
“大牛,先别说这个,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都没人进去救火?”
“可不得了了,贤少!里头有两个很凶的怪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把屋子都烧了。我有几个弟兄想进去瞧瞧什么事,不是被打倒了,就是吓得逃出来了。”大牛凑近来,咬着巫贤耳朵神秘地说,“贤少,我看这两个人和之前死的那人怕是有些关系,他们是妖人,会法术,很厉害的!石呆子那家伙正带着他兄弟在里面跟那两人打呢,也不知道死了没死?”
巫贤微微一笑,问:“石贯宗都进去了,你为什么不进去?”
大牛脸不觉一红,又笑道:“贤少,恕我直言,这件事怕是非你不行,人会妖术,我们根本不是对手,进去了只会白白送死。”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哦,大牛,世伯呢?他可有逃出来?”
“贤少,你放心,老巫头他很好,我让他找你去了。”
正说着,巫贤听到叶知秋一迭声叫着:“让开,让开!”巫贤跟上他,挤到大门口。巫贤本想看看情形再说,哪知叶知秋急火攻心,不作多想,早飞跑进去。
巫贤摇头叹道:“叶兄性子还真是急。”
进门去一看,只见院里石贯宗和刘成正同那两个怪人捉对儿厮杀,其中一个怪人身着黑衣,脸蒙黑纱,身材纤细,凹凸有致,应该是个女的;另一个人,巫贤看见他便吃了一惊,他就是那个木匠公孙师傅。
叶知秋见他就火冒三丈,破口大骂:“公孙鉴,你个贱人,孙子,龟公!总算被我找着你了,快把书还给我!”
公孙鉴正躲着石贯宗的拳打脚踢,略望了叶知秋一眼说:“叶老弟,你追得倒快呀。”
他边说,边一脚踹中石贯宗胸膛,借力往后一翻,石贯宗蹬蹬地退了几步,却没受伤,看他样子,倒是真有些看家本事的人,他袒露上身,肌肉块块隆起,色如铜铁,硬如石头,单看他一身的好肌肉,就能知道他练得多半是铁布衫一类的硬气功。
石贯宗拍去胸膛上的脚印,啐道:“呸,就你那点拔腿毛的力,给我挠痒都不够!有种你就别躲,来呀,来呀!”
石贯宗把胸口拍得光光响,大步流星逼近公孙鉴。
叶知秋脾气暴,按捺不下火气,举剑朝公孙鉴飞跑上去,大吼道:“公孙贱人,还我书来,不然我砍死你!”
石贯宗抄手抓住叶知秋手腕,把他丢了回去,怒目而视,朝后比划大拇指道:“他是我的,你少掺和,要打,你也得等我跟他打完了再说。”
可怜叶知秋为救巫贤,真气耗尽,手软脚软,推一推就倒了,哪有力气真跟他们打呢?他犹不服气,跳起来,骂骂咧咧又想上去。
巫贤拉住他,好言相劝:“叶兄,稍安毋躁,凭你现在的实力恐怕不是他们对手,倒不如静观其变得好。”
“妈的,那还不是你害的!”叶知秋把一肚子火全倾泄在了巫贤头上。
巫贤只当没听见,由着他骂。看火势已经很大,靠人力救火恐怕无济于事,得用法术才行,可惜他没学过致雨术,转念忽想起前次为花姑娘的事,毛师傅曾临场教了他一个缚龙术,当时只求兴云闭月,未曾召雨,不过眼下倒可以拿来试试,或许真能缚得龙来兴云致雨。他跑门口,冲大牛吩咐道:“大牛,快端盆水进来,再找些草木灰来。”
大牛一迭声应着,喝命几个跟班快去寻草木灰,他亲自端了盆水送到巫贤面前,问:“贤少,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这你别管,一会就知道了。草木灰赶紧啊,急等着用!迟一会,太庙可就要烧完了。”
“哦,哦。”大牛应道,一面回头大声喝叫:“都他妈愣着干什么?看火还是救火呢?快去给我找草木灰,能找多少就多少,越快越好,别他妈傻站着,还不快去,想我打人呢,啊!”
大牛两眼珠瞪如牛眼,大家互相推着跑回家找草木灰。

巫贤急着救火,也没心思看石贯宗他们打架,搬进水盆安放好。
叶知秋好奇问:“嗨,我说你这是要干什么呢?就这一盆水能救得了火吗?”
“救不救得了试了再说。叶兄,一会还得请你替你护坛。”
“你要施法吗?”叶知秋眨着眼睛,兴致勃勃地问,“喂,告诉我,你要施什么法?”
“缚龙术。”
“缚龙术?这我见过。”叶知秋一手抱剑,一手摸着下巴边想边说,“好像是要用到缚龙令的,听说缚龙令得用雷破木做的才行,而且还非得用柏木不可。这东西可不是很好找。你有吗?要有,给我一块怎样?我打算用它做个印,据说雷破柏木做的印威力很大。”
巫贤被叶知秋问傻了,他哪有什么缚龙令呀!平时他倒是收集了不少雷破木——就是遭雷劈过的树,柏木的也不知有没有,纵然有,眼下哪还有时间让他慢慢做成缚龙令呢。
叶知秋见他满脸沮丧,便知他没有了,拍拍他肩,安慰说:“别灰心,你不行,可我行啊。我可以教你一招,保证管用。”
巫贤大喜说:“既有办法,你倒是快用啊,也不用教我,直接你出手得了,又快又好,岂不省事,眼下火烧眉毛,哪有时间让我慢慢学。”
“可我没真气了,用不出来。”
“啊!——那你快教吧。”
“想得美,天底下哪有让你白学的好事。”
叶知秋这王八蛋居然趁火打劫,讲起条件来了。巫贤气了个半死,说:“好,好,你开个价吧,多少我都答应你。”
“去你妈的吧!”叶知秋可是火了。“上你一次当还不够呢?你他娘还敢骗我,当我不知道你是个穷鬼呢?欠了一**债,你还得起吗你,前债我都不知道要不要的回呢?”
巫贤惭愧无地,陪笑道:“那你说怎么办,总还有得谈吧?”
“当然有得谈,要不我跟你说这些干吗?”
“你想要什么?”
叶知秋招手让巫贤挨近,神秘地说:“那个——我说你被僵尸咬了,也活不过几天了,你能不能——”
叶知秋吞吞吐吐,言不由衷,他心里觉着怪臊的。
“叶兄!别吞吞吐吐,快说吧你!只要我有的,一定给你还不成吗?哦,我知道了,你想要我的行神术是不是?——回家我就给你。”
“我呸!谁他妈要你的破东西!我是想——我是想——”叶知秋‘想’了半天没说出口,脸涨得通红,好一会,才难为情地扁着嘴,低眉臊眼地说了出来:“我想你把冯小姐让给我。”
“啊!”巫贤惊愕万分,半晌才回过神来,方知叶知秋对冯小姐一见钟情了,不禁捧腹大笑。
叶知秋还当巫贤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恼羞成怒,戳着巫贤胸口说:“你啊什么啊?难道我配不上她吗?你反正都是要死的人,把她让给我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你还想让她为你守节不成,可她又没嫁给你,凭什么要给你守寡呢!”
叶知秋先前听巫贤叫冯小姐,便以为他们没成婚,只是相恋而已。
巫贤笑得肚子疼,说:“叶兄别误会,你喜欢冯小姐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不过她的事由不得我做主,你要真喜欢她,就放心大胆地去追求她好了,又何必先来问我呢?”
“你懂什么,”叶知秋口气老成的说,“没听人说男追女隔堵墙,女追男隔层纸嘛,我是想你帮我搓合搓合。她不是喜欢你嘛,你说得话她准信,有你在她耳边吹风,这事就容易多了。”
巫贤伤脑筋啊,他就想不明白叶知秋究竟从哪里看出冯小姐喜欢他的,他可一点也不这么认为,不过,眼下事急,且先答应他,救了火再说。
“好吧,我答应你。”
叶知秋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心花怒放,乐得跟醉酒的猴子一样手舞足蹈。
巫贤咳嗽两声,提醒他先别忙着高兴,救火的要紧。
叶知秋会意,催着外头人拿赤油麻,赤豆,赤炭,檀木香及一个瓮(窄口大肚的陶罐)来,他摘下背上剑盒,打开盖子,拿出五行旗交给巫贤,又从剑盒里拉出一串小竹筒,每个不到一指长,和食指差不多粗,上面都刻着字。叶知秋对着火,一个个找着,说:“赤驴血,找到了。”
他摘下那个小竹筒,交给巫贤,巫贤看了看,上面还真刻着‘赤驴血’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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