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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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鬼王清清喉咙说,“瞧我这性子,几乎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由于我长年呆在师傅的身边,所以我对那时候发生的事儿也挺清楚的。那时候师傅和我途经这里。你也知道平日里我是呆在师傅的葫芦里的,只有夜里的时候才出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从葫芦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师傅的脸色非常不好,于是我忙问出了什么事。当时师傅顿了顿口气就说开了。原来在我们当时所呆的地方有两个极厉害的妖物。”
“就是那只大乌龟和蛇妖吗?”李小子着急地插口问。
“不是的。”鬼王回答说。
此言一出,瞎子和李小子都惊呆了,因为鬼王所说的与《云想退鬼录》上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于是都带着满脸的疑问望向鬼王。
“你们不用急,待我一一与你们细说。”鬼王压了压手接着说下去。
没错,当时师傅是这么说的。不过那两个妖物并不是你们口中所指的那两个而是两个蛇妖。据师傅说那两个蛇妖差不多都有三百多年的道行了,所以道行极是了得。之所以周围的村庄没有受到这两个妖物的祸害乃是因为蛇妖住的地方也有在只近五百年道行的神龟。平时都是那两只神龟牵制着两个蛇妖的。本来师傅只是偶然经过这里的,按先前的想法并不愿在此多作停留的,但悲天悯人的师傅想到如果那只神龟稍有疏忽,纵容了这两个蛇妖出去祸害人间,那还得了的?于是师傅决定出手除掉这两个祸害。
经过对此地的探查,师傅终于探清了妖物的巢**所在。由于在这过程中见识到了妖物的厉害,于是师傅找了一个隐秘的所在,在随身携带的云清玉上面下了一道戡魂符。看到这些我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所以我央求师傅也把我带上。但是师傅却安慰我说,没什么的,他老人家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再说了,他老人家灵体出窍后还得有人在身边护卫,所以死活不肯让我跟随。后来我时常想到,或许是那时候师傅就已经隐隐猜到自己羽化的时辰到了,所以那时候的师傅才会显得那么的执着和去意甚坚。
没办法,在师傅的灵体出去之后,我只得留守在师傅的**身边保护着他。我一直守在师傅的身边,第一二天倒没有什么,师傅的**一如既往地正常着,但是我不敢怠慢,时刻精神紧张地看守着师傅。但到了第三天的早晨,我就发现师傅的**不对劲了。前两天师傅的身体一直很正常的,呼吸也很平静,但是那天快要天亮的时候师傅的呼吸却突然急促了起来,而且面色也时红时白地变幻着。看着这一切我知道师傅出事了,急得团团转,这边想到想去救师傅,但那边又想到守护师傅的**也很重要,如果在我离开后,稍有什么动物过来惊扰了师傅,那么后果将变得不堪设想。那时我虽然思想斗争激烈,但是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留守师傅的身边。眼看着师傅身上的变化,而呆在一旁的我却束手无策,我不由得大是懊恼,直恨自己没有救师傅的能力。虽然我极不情愿去想那可怕的后果,但是情势却急转直下了。先前的时候师傅的呼吸就变得很不顺畅的了,这时却喘不过气了。我见师傅一口气憋得厉害,想上去帮他抚抚背,但师傅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我立时就惊呆了,可是我却清晰地看见师傅身旁的云清玉上的戡魂符一阵红芒闪起,跟着一暗。我的心都快蹦到嗓门上了,我赶紧抬起头看师傅,却发现师傅已经没有气息了。
后来我就呆呆地呆在师傅的遗体旁边,我不知道这样一直持续了多久。当我的意识重新回到我的脑袋,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地面上已经落满一层厚厚的灰尘了。本来我想把师傅的遗体找个好地方埋葬了的,但想起师傅生前的吩咐,叫我在他老人家死后不要动他的尸身,并且说这样的原因你以后就会了解的。所以我也不敢轻易去妄动师傅的遗体。奇怪的是师傅的遗体既没有腐烂也没有发出恶臭,而是想平常人睡着一般。我就想到师傅这样做必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的,所以也就留他在那个岩洞里的凹洞里面,再用石块封住。如今想想,师傅他老人家或许等的就是眼前师侄你的徒弟了。
当鬼王大致把当年的情况叙述完的时候,石洞里好一阵沉静。每个人都沉浸在回忆中,久久没有言语。
“那么师叔祖,你所说的太师祖当时所在的岩洞就是我找到《云想退鬼录》的那个了?”李小子打破了石洞内的沉静。
“是的。”鬼王点点头说。
“那么太师祖为什么选了我呢?”李小子不解地问。

鬼王看了看瞎子,笑吟吟地说:“太师祖心中的想法,我哪知道呢?不过太叔祖选了你自有他老人家的深意的,到时候你慢慢领会就是了。”
“是,师叔祖。”李小子站起来恭敬地说了一声。
瞎子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说:“照师叔刚才这么说,师祖他老人家可能在妖物的巢**中遇到了极大的危险,或者说是非常棘手的事情。只是事隔百年,不知道师祖他老人家在妖物的巢**里具体遇到了一些什么棘手的事情。如果我们能知道,那么对于我们这次的成功是有很大帮助的。唉,可惜啊!”说罢,不由得长叹一声。
“那也不见得。”鬼王笑了笑说。
“哦?敢问师叔,此话怎讲?”瞎子发现有转机,忙出言相询。
鬼王摘了个石桌子上摆的蔬果上的一个圆润鲜红的果子,丢进口里,边嚼边说:“这些果蔬也不太适合你们,所以你们也不要见怪我没有招呼你们。”说着颇歉意地对瞎子和李小子笑笑。
这边厢瞎子和李小子当然深知其中的原因,所以也一副了解的神情,冲着鬼王点点头。那边厢鬼王又继续说了下去。于是瞎子和李小子遂凝神静听。
自师傅羽化之后,我整天浑浑噩噩的,似乎失去了目标。我也曾经试图想过去死,以一了自己的残生,但是想到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死了的人,不由得觉得好笑起来。但是这一笑却唤起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了。由于自从我跟了师傅之后,就跟着师傅四处云游,自由悠闲惯了,也懒得去投胎转世再世为人什么的,于是我就在师傅所在的岩洞里住了下来。每天就按师傅为我找来的修真法门修习,我当时想这样就算是为师傅守灵吧。由于那个岩洞挺隐秘的,而且我也没有出去打扰当地人的生活,所以也没有招来什么高人来找我的麻烦。岩洞里的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三年。三年后我的道法有了新的飞跃。说句实话,当师傅还在生时,我的道法就挺高的了。之所以那时师傅没有让我跟着,那是因为,一来我得守护着师傅灵体出窍后的凡胎**,另一方面,由于我是个阴灵,虽有极高的道法,但是却于斩妖除魔方面没有什么用处。因为做那些工作得要阳气盛的人才最有效力。三年后的一天凌晨时候,具体是什么时辰,我记不清了,我蓦然感到一阵异常强悍的妖气从身后的大山深处迸发而出。而那地方就是三年前师傅一去不复返的所在。我留了个心眼,于是循着那股强悍的妖气来到这个当地人叫做瓮山的地方。你们猜猜,我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是的,你们绝对猜不到我当时所看到的情景的。由于确定了妖气是从瓮山山体的里面迸发而出的,所以我并不急着去探查,而是仔细留心起周围的一切来。瓮山是一座挺高的山,我想这你们大概也知道了。虽然瓮山并没有高到高耸入云那么夸张,但是在周围连绵低矮的群山上有这么一座高耸的山确实来得很特别。但那时在我看来它的特别并不在这儿,而是我一来到瓮山就闻到了符的味道。于是我立即上到瓮山的山顶,在一块大石头的下面我发现上面贴了一张“引雷符”,发现这点之后,我继续仔细寻找终于在瓮山山体的四个方向的岩壁上各贴着不同的符,但是这些不同的符却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这些符俱是引来四方天地灵气的“引灵符”。综合一下,可以得知这些符的作用是为了引来各方的灵气和天上的雷来压制从山腹中迸发而出的妖气的。而且我很快发现这些符俱来自师傅的手笔。可以想见,师傅为了除掉山体里面的妖物确实是花了不少的心思的。
由于确定了妖气是从山腹里面迸发出来的,那么妖物也绝对藏身在山腹里。但是怎么进入山腹里面却着实让我犯愁了不少时间。后来我想到如果那妖物要出来祸害人间的话,那么它们绝对得有进出的地方才行。想到这一层,我就在周围仔细寻找起可疑之处来。瓮山脚下可以说是一个盆地,四周是低矮的群山——当然是相对瓮山而言——群山环绕着的则是一个巨大的水池子。水池子的源头在瓮山里面,从水池子到瓮山之间是一大段距离,上面生满了灌木丛,透过茂密的林丛可以看见溪流明亮的水光和潺潺的流水声。我从地面上寻了一遍,毫无结果,于是弯下身子钻进溪流边的灌木丛中,沿着溪流逆流而上。终于在靠近瓮山山脚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灌木丛繁密的根须掩盖着的巨大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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