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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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安自认是个十分正直的侠客,他也希望在别人心目中造成这个印象。
只不过,有这种看法的人并不多,因为这位大侠客的所行所为,并不是能使所有的人都尊敬的,即便在普通的道德标准上,他也不能算是一个君子。
石安毕竟是个强盗。
但无疑的,他是一个可爱的人,他粗暴无礼,但是有正义感,他偷窃行劫,但不取弱小商贾。他蛮勇好斗,但只向强者挑战。
他杀过人,但是他也有伟大的同情心,他只杀那些他认为该死的人,而这些人,也绝对该死的。
王英的马比石安的差多了,所以跑起来也慢得多,但王英也似乎没有存心要赶快,他任由他的坐骑慢条斯理的溜达着,他只要把握着方向就可以了。
石安往往跑出了一大截后,又兜转马头来找他。
如此再三,他终于忍不住了。
“小王,你能不能快一点,我们要赶好几天的路呢!”
“我知道,但我们用不着那么急的,距离竞技的日子还有整整的十天呢!”
“你是去比剑和轻功,哪怕一到就比赛也没关系,而我却是赛马和骑术,我和马匹需要充分的休息,养足体力,才能作全力的冲刺。”
王英笑道:“老哥,论骑术我不如你精,但也说不上是外行,我这种速度正是赛马前最好的训练。慢慢培养它的耐力和火性,到那天放辔一冲,才能有最好的发挥。你总不会指望一匹门在马厩里的马给你拿给第一名吧?我算好了,在第九天赶到地头,第二天参加竞赛,正是马力最佳的状态。不过像你这样来回不断地跑,那可难说了。很可能在半路上就把马累垮了。”
石安当然不外行,他知道王英说的话绝对正确,他急的是另外的事。
王英好象也看透他的心里,笑笑道:“我知道你急着赶路的原因,你怕被依嗒娜再追了上来。”
石安有点不好意思,但嘴里却不承认:“笑话,老子才不怕那婆娘,我是为你着想,因为你抢走了她的项链。”
王英一笑道:“是吗?是我还是那个小鬼啊?她可找不到我,除非你去告诉她,我想你老哥总不至于没出息到出卖我这救命的恩人吧!”
他笑得那么可恶,石安恨不得在他的鼻子上捧上一拳,但是石安也无法不承认,这小子的笑脸的确潇洒,也使人生好感。
勉强地咽了口气道:“好!就算老子怕她好了,我并不在乎再拚一次命,不过那对你的工作也不好吧?”
王英道:“当然!我也不希望再碰上她,至少不要在竞技以前碰上她,引起许多无谓的麻烦!”
“那你就别这样慢吞吞的,此去且末城,路只有一条,要是被她追上了……”
“你放心好了,我这么走就是避免碰上她,因为她走在我们前面。”
“胡说,那怎么可能,我看见她的车队都还在?”
“这次她没跟她的骆驼队走,只带了那三名侍女。坐了一乘驮轿,半夜上路急急地赶回去了。可能是你老哥下手太重,把她的**打肿了,骑不得马,而她又怕误了竞技的会期,所以才赶急了上路!”
“你怎么知道的?”
“有人日夜盯牢那间客栈,一切的事情我都知道!”
石安这才开心地道:“好小子,你还真行,神不知鬼不觉地居然布下了眼线,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王英笑了一笑:“我也没发现,他们都是家父的手下,只是按时把消息通知我,并不与我照面。”
“这么说,一路上都是你们的人了!”
“我想可能是有的,不过他们最多只会给我递个消息,不会现身跟我相见的,所以这件事还是要靠咱们两个人,你可别指望还有别人来帮忙啊。”
石安道:“老子才不稀罕要人帮忙呢?这些年来,老子一个人,还不都是挺了过来。”
王英笑了一笑,看了他一眼道:“石老哥,我说句话不怕你生气,虽然你在大漠上的名声很响亮,可是手底下实在不怎么样。像那天你对付三个小姑娘,她们的剑法固然厉害,但也算不上是绝顶高手,怎么就吃定了你呢?”

石质低下头生气道:“你嫌老子差劲,就别找老子合作,这可是你来求老子的……”
王英道:“是家父特别推荐你的,家父不轻易许人,他老人家说你行,你一定不错,可是那天你的表现可不怎么样。我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混的,据我所知,你遇到的比那几个小姑娘强多了的也不在少数啊。”
石安怨声道:“老子不会武功,只会杀入,因为老子是从杀戮拚命中练出来的,杀人管用,比武就不行了。”
“原来是这档子事,这么说那天你是跟她们比武。”
“比个屁武,老子那天是保命,她们要杀我,我努力保住自己不被杀,这方面老子差一点,以前老子只会拚命,用不着保命,因为一拚就把对方的命拚掉了。”
“你为什么不跟她们拚命呢?”
“臭小于,别以为你自己是差官,就把所有的人都看成了坏蛋,老子并不是见了任何人都要拚命的。”
王英笑道:“原来你拚命还要看对象的,是那种人才被你认为值得拚命呢?”
“两种人,一种是要杀我的人,一种是我要杀的人。”
“那天那三个小姑娘却是真心要杀死你呀!”
石安道:“她们的确有杀我的理由,而我却没有杀她们的理由,此其一,再者,她们是女孩子。”
“你从来也不杀女孩子的?”
“当然!一个年轻而又漂亮的女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至少不会坏的该死。”
王英忍不住摇摇头,叹了口气:“那也不一定啊!”
石安挺了挺胸膛道:“就算有例外,我相信那也是有特殊原因的。防止老子不愿杀女人。”
王英摇头道:“总有一天你会破例的。你要知道,那天你可就差一点就没命了。难道你宁愿死去也不杀女人吗?”
“那倒不会,不过那天也没那么紧急的时候。如果情非得已,我还是会下很手的。”
“那你为什么没下很手啊?”
“这不出了状况嘛!”
王英叹了口气道:“早知这样我就不出手了,还以为你老哥挺不住了呢。看来我是多此一举啊!”
石安笑道:“是啊!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了。那时候我只是在逗人家玩呢。谁知道你横插一杠啊!”
王英看着说大话的石安,心想,这家伙怎么就不脸红呢?
想归想,说是说不得的,他可不想再把人家给说跑了。
王英又问道:“那你是不是和女人打架都喜欢逗人家啊?”
石安道:“那倒不是。三十岁以后的女人的我都小心的。”
王英奇怪的看着石安说道:“哦?那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是三十岁啊?”
“那是因为我觉得三十岁以后的女人都特别狡猾,一不留神就……”
“就像依嗒娜,是吗”
石安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脸,可不是吗,他就是依嗒娜身上吃的亏。
王英也不继续玩笑下去,又说道:“不过我认为二十五岁以后,有些女人就开始变得十分邪恶了。”
“是吗?那么年轻啊?你遇上过?”
王英道:“有三个女的,以姐妹相称,最大的今年大概快四十了,最小的却只有二十五岁而已。在这三姐妹手下已经死了七八十个男人了,她们杀人既不为财,也不为仇,只为了她们喜欢上了男人身上一样东西。”
“什么,你说她们杀人只为了要男人身上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自然是男人特有的东西,所以她们才专杀男人,若是男女都有的东西,她们就男女兼收了。”
石安总算明白了是什么东西,不禁摇头苦笑道:“我的妈呀,这玩意儿要了有什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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