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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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大年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别神气,你只看出了我剑中藏剑,却不知道我剑中藏的是双剑,刺在你身上的那支,跟我手中的这一支是鸳鸯剑……”
他伸出了手中的剑,翻转了两下,让对方看清了,剑的一面是微凸,另一面却是扁平,连握手处都是一样。
这正是鸳鸯剑的特征,两支剑合起来,可以成为一柄剑,分开来却又各能单独使用……
乌里怔了一怔道:“我还是不相信剑是你发出的,因为位置不对,而且我也没看见你出手,回旋射法的手势一定要在特定的部位下才能出手的。”
骆大年笑了一下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正如你射中我的两支短剑,人家都以为你是用那柄断剑化的。我却知道是从你袖口中,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所发,那柄断剑却被你收到袖子里去了!”
乌里神色一变,座上的观众却为之一震,他们对乌里的神奇法术正充满了玄奇之感,那知道乌里只是玩了一下手法而已!
乌里却满不甘心地道:“你看出本师的手法,但还是伤在本师的飞剑之下,但本师却不相信刺本师的那支剑是你本人发出的,你一定另有帮手。”
骆大年道:“你不信我可以再施一次。”
乌里道:“可以,本师就站在此地,你再发一次好了,只要你的剑能再从后面射来,本师就承认你手法高明。”
骆大年道:“再证明一次不难,你躲得了吗?”
骆大年冷冷又道:“好!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他挣扎着站起来,把手中的剑往空中一拋,一道光华扶摇直上半空,乌里很注意那支剑,却只见在空中顿了一顿,很快就落了下来。
但乌里却大叫一声,一跳丈高,落地时连脚步都站不稳了,腰间原来插着一支剑的地方,血如泉涌,已经成为一道大裂口。
骆大年接住了空中的落剑,然后又把另一柄剑拖了回来,原来他的两柄剑之间,还连着一根极细的银丝。
那根银丝极细,若非他特意展示是很难发现的。
骆大年冷冷地道:“这可以证明剑是在我手中发出了吧,我这两柄剑是用天蛛丝相连的,你踢断了我的母剑,两柄子剑就脱鞘而出。一柄在我的掌握中,一柄却飞入空中,等到连附的细丝拉直后,就能控制它的行动了!”
说着,抖抖手,使那柄剑又凌空飞舞,笑笑道:“这虽非什么了不起,但也费了我十多年的苦练,才能运用自如。而且那天蛛丝也极为不易觅取,所以我这对飞剑也不是人人可练的,现在你可认输了吧。”
乌里本来被飞剑刺中,虽在腰上,却没有伤及要害,情况不算严重。
但是骆大年第二次施展,却是横里使劲,使**体内的剑锋横割而出,不但拉破了一条大口子,而且也割伤了他的肾脏,血如涌泉而告不治。
骆大年说完了话,乌里已经不能动了。
骆大年又冷笑道:“这一场我们虽是两败俱伤,但我还能站起来,你却不能动了,胜负谁属,已经很明显了。”
他一拐一拐地走前几步,朝伊拉加汗躬身道:“大汗,这一场可以算敝人得胜吗?”
伊拉加汗忙道:“当然!当然!只是胜利者仍须跟别的胜利者一决,骆先生还能作战吗?”
骆大年拔下了脚上的短剑,拿在手边,笑道:“大汗,我本来不想杀死对方的,可是他太恶毒了,除了弄些障眼法掩护他施放暗器外,更还在兵器上淬毒……”
伊拉加汗一怔道:“这上面有毒吗?”
骆大年道:“是的,这剑身色泛金黄,是天竺一种极厉害的毒药,沾上血肉、立刻就会溃烂。一个时辰内,毒药攻心而死,除非是中毒后立刻将患部血肉割掉,否则无药可救,因为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

伊拉加汗惊道:“那先生的小腿上中了毒……”
骆大年一笑道:“敝人早年也曾到过天竺,就是被人用这种淬毒暗器打在小腿上,没有办法,将双脚齐膝切断,保全了性命。以后为了行动,仍装了一对木脚,这对木脚虽然不如真的方便,却不怕刀伤火烧了。”
他用小剑敲敲腿骨,果然发出了叮叮之声,伊拉加汗道:“先生高明,那就请你休息一下,回头再请参赛。”
骆大年退了下去,乌里的尸体也被抬了下去,他所代表的龟兹王公苏拉塞国王感到十分泄气,带着一批从人起身离席而去。
由于他的随员不少,这下子将走近了四分之一的人,使得伊拉加汗也感到很没面子。
决赛开始,石安首场对阿不都拉木义,石安挺箭急攻,猛袭对方,一口气使木义连连退后,几乎无法招架。
好不容易,慢慢扭转了颓势,准备展开反击。
那知石安却虚晃一剑,退了下来道:“算了,真要拚起来,老子未必怕你,但是老子的朋友却是个绝顶高手,比老子强多了,老子胜了你也胜不了他,反正第一无望,还拚个什么劲儿。”
他居然认输下来了,木义气的两眼冒火,却也无可奈何,他被石安一阵猛砍滥杀,搞得狼狈不堪。
他正想施展两手杀看,把对方摆平下来,一雪耻辱。
那知石安居然弃权认输而去,这一场虽然算他胜了,却没有什么光采,倒是他的东家,库车的王公莫沙德汗十分高兴,用热烈的采声把他接了下去。
现在他已是坐二望一的资格,自从伊拉加汗成为大漠王之后,各项竞技的前三名,很少有别人的份。
所以他们几个王公才很不服气,大家重金礼聘高手前来代表,现在他这一方面已经捞足了面子了。
再下来该是王英与骆大年交手了,这两个人先前都没被看好,但此刻身价都不同了。
王英的光采有一半是石安造成的,石安在出尽风头之后,弃权认输退去,替他吹嘘了一阵。
而骆大年则因为杀死了乌里那一战十分精彩,迭演**,使人对他观感为之大变,这两个人对手时,想必又紧张万分。
这一次,骆大年就持着那一对半长不短的剑出来,由于构造怪异,使大家都伸首翘望,企盼能出现另一**。
那知却令人十分失望,他们交手的经过一点都不刺激,只听见叮然几响,一阵剑光飞舞,骆大年就飘身退出,用手一拱道:“王朋友剑技高明,多承手下留情!”
王英也还他一礼道:“那里,在下只是取巧,因为在下知道骆兄技艺非凡,精招连连。只有在一开始,骆兄尚未来得及施展全力进攻,若是二十招内不得手,则在下必败无疑,论技艺经验,骆兄高明多了!”
伊拉加汗道:“怎么你们已经分出胜负了?”
所有观战的人都有同感。
他们只看见兵器交接了几招,然后人就分开了,根本无所谓胜负。
尤其是有几位金衣剑士,骆大年是他们力邀来的,郑重推荐给伊拉加汗的,故而有一个人道:“骆兄!你可千万客气不得,竞技的名次,影响到你日后的地位……”
骆大年道:“这有什么好客气的,王兄出手十七招,却在我身上刺中四剑,刺中了咽喉了。若非王兄剑下留情,我早已饮刃而亡了,人家已经放足了交情,我难道还好意思再赖着打下去!”
他指出身上有三处小小的破孔,那都是王英的剑尖造成的,最后抬起头,咽喉处有一条红红的细线是利器轻轻擦过造成的。
那当然不能算伤,但如若剑刀再推前一寸,喉管就割断了。
究竟是王英手下留了分寸,还是他自己避得巧,却只有他们心中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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