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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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佳佳也发现了,惊叫一声,连忙抢起了地上的裙子,溜到后面去了。
她不再拼命,石安也不再找王英打架了。
不过,他的酒似乎还没醒,也没忘记那一击的恨,口中还是咕咕哝哝的骂着,一边自己找碗倒酒再喝,他的酒量似乎大起来了,又喝了将近有两碗,才醉得趴在桌上。
王英开了两个房间,把他扶到屋子里安排他上床躺下了,才低声问道:“石老大,你的酒醒了没有?”
石安突然在他的胸前结结实实的揍了一下,痛得王英直皱眉头。
这时石安才低声道:“王八蛋,这是回报你刚才的那一击,妈的,你就不能轻一点,我们是在演戏耶。”
王英皱着眉头轻叹道:“老哥,你可真小心眼儿,我那一下已经尽量放轻了。”
“妈的,你用的是钢剑,敲的是血肉长成的手背,那天你也让我轻轻敲一下试试。”
王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才道:“好!好!算我不对,不过现在你可得注意点。那三个女妖怪已经注意上我们了,伊拉加汗必然也知道有我们两个人,回头那个小妖精一定会来找你盘我们的底,你可千万小心点!”
“知道,老子又不是刚出道的雏儿,再说,咱们的底子也没什么,怕什么盘的,你的官号叫王英,王英这两个字谁也没听过,更没人认识你。老子就叫石安,完全是真名实姓,货真价实。”
王英道:“身世不怕盘查,怕就怕你泄出我武功底子!”
石安道:“小子,你的武功有个鸟的底子,东拼西凑,连老子都弄不清是那一家的,还能怕我把你卖了,何况老子是沙漠上出了名的独脚大盗,跟我在一起的朋友,怎么样都不会是个当捕快的。”
王英这才点点头,放心地走了。
店里一共只剩下两栋空屋子,却是一南一北,隔得远远的,显然是有意的安排。
王英含笑的离开了石安的房间,然后故意装着小解,躲在一边的草檐下看着陶佳佳端了一盘茶,悄悄地走向了石安的屋子,王英满意地笑了。
一切都在预料中,一切也都是如他所计划的,要打进伊拉加汗的宫中。王英相信自己的剑技是够的,伊拉加汗用人虽不问来历,但却在暗中对每一个人都作了严密的调查,自己一切的掩饰工作都作得很好。
那是老早就安排好了的,王英是个浪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跟着驼背的叔叔长大,住在长安城郊,长年在外流浪。东混混、西混混,人极度聪明,所以学了不少名家的招式,有些是偷招看来的,有些是混到人家家里去做长工掏来的。
有的则是跟人家的女儿或妹妹搭上交情骗来的,在长安,提起这个小王还算个名人呢!
他的叔叔王驼子的确有其人,早岁也是江湖人,被人砍瘸了一条腿,又杀死了兄嫂,他携了这个侄子避仇隐居,因此不免过于溺爱,这是王英的全篇身世。
到长安骊山脚下的大王村去问,有一半的大姑娘和少妇都会当着人咬牙切齿骂几句杀千刀,然后却又会偷偷地背着人打听他的消息。

王驼子还孤独地住在那间平房中,每天把一间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期待着那离家的浪子能倦游归来。
第二天清早,陶佳佳从石安的屋子里满脸倦容地出来,就打听到这消息。
陪着石安折腾了一夜,她实在是够累的,但显然也十分满意。
这个汉子供给了她一切所需要的,在某些地方,似乎比她贪得无厌的胃口还要大。
王英牵来了马,跟石安两个人一起上马,向着伊拉加汗的王宫进发。
陶佳佳还情意绵绵地在石安的马包里塞了一包卤味,水壶里给灌满了酒。
两个人都没付店钱,是陶佳佳关照的,她说凡到伊拉加汗王宫去参加竞技的人都由伊拉招待食宿。
马走得很远,陶佳佳还在招手送别,不像昨天要拼命的样子。
王英笑道:“石老大,看来昨天晚上你一定过得很愉快,我可替你担了一夜的心!”
石安大笑道:“小子,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老子是个爷们,难道还怕被人吃了不成!”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你可别忘了,她们可是喜欢……对了,你那……还在吧?”
“你说呢?昨夜那个小么娘子可人极了,我还没见都那样对劲儿的娘儿们,可累坏我了!”
王英笑道:“这个不用你说,看今天早上的样子也知道了.石老大,真想不到你还有这套降妖伏怪的本事,当初唐僧就该收你做徒弟,这降妖除魔的本事你比那孙悟空强多了。”
石安也得意地道:“老子的本事多着呢,除了耍滑头不如你小子,那一样都比你强。”
头上飒飒风响,是两头健鸽飞了过去,直奔王宫的方向。
王英微微一笑:“咱们的底细已经送到伊拉加那儿去了,你可得记性好一点,昨夜在床上告诉了人家什么,今夜也得照样说,别一不小心穿了帮,那可要掉脑袋的。”
石安不高兴地道:“忘不了,你小子的祖宗八代,老子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王英道:“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自己的,我在长安有底子可查。你虽是生在大漠上,却像株没根的树,你的身世也是由着你高兴,信口胡说,我听了有七八遍了,居然没有一次是相同的。”
石安一怔道:“你听了七八遍?我一次都没对你说过!”
“不是由你这儿听的,是听别人说的。”
石安大笑道:“听别人说的,那就难怪了,老实告诉你一句,老子的身世,自己都不清楚,从小就是莫名其妙地长大,莫名奇妙地活下去。,但现在老子多少也有点名气了,可不能有个平平淡淡的身世,那太不够气派,所以老子没事就编故事,为自己造身世,想到一个说一个,下次想到了更有趣、更好的,就换一个……。”
说到后来,他的神色渐渐转为苍凉。
王英轻轻一叹,他知道这个汉子心中的隐痛,他的童年不是平淡而悲惨,使他不愿意留在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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