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魏忠贤值房
[魏忠贤召集亲信密谋杀害东林六君子。新进内阁的大学士冯铨先到。
冯铨：晚辈参见老祖爷！
魏忠贤：怎么样，小冯儿，这回乐了吧，进了内阁，成了大学士，你怎么谢我？
冯铨：（跪下磕头）老祖爷对我冯振鹭，大恩大德，山高海深，我是怎么谢也报答不完哪！
魏忠贤：你小冯儿甭尽耍嘴儿，以后啊听话就行。你可别学魏广微，他妈的吃里爬外给杨涟他们说好话，真是个混账小子！早晚我让他回他老家南乐县抱
孙子去。
冯铨：瞧老祖爷说的，我不听您的听谁的？老祖爷您只管发话，咱小冯儿操戈前驱，决无二话！魏中堂是上了崔景荣的当，后悔死了。
魏忠贤：他后悔，他早干什么来着，晚了！我非免了他不行。
[正说着，大学士顾秉谦、刑部尚书李养正、锦衣卫许显纯、田尔耕以及王
体乾、李永贞等一一进来参见。
魏忠贤：今儿个找你们来，是想把杨涟他们这个案子结了。快入秋了，趁着秋决，啊，解决了就完了。李大人你是刑部尚书，你说怎么结好？
李养正：回千岁爷，这个案子都是锦衣卫办的，人是他们抓的，一直关在镇抚司狱里头，审也是诏狱审的……
魏忠贤：（打断李养正）这还用你说，我还不知道？审归他们审，爰书（判决书）
总得由刑部出吧，
李养正：那是那是，可是，按照大明律……
魏忠贤：你甭给我搬什么大明律，咱家是内官，就知道效忠皇上。这六个人可
都是皇上钦点的要犯。你要是有难处，咱家就让许显纯办吧。许显纯，你也
有难处？
许显纯：听老祖爷吩咐。
李养正：（急忙辩解）千岁爷，下官不是那意思，下官是说，怎么着刑部也得
审一审，哪怕是做个样子呢。不然怕激起公愤，外头不服闹事儿。
魏忠贤：那倒是。我看这么着吧，许显纯你在诏狱解决五个，留下一个，转到
刑部去审，审完了还送回到诏狱去。爰书都由刑部下，你们看怎么样？
李养正：这样好这样好！
魏忠贤：哎对了，许显纯，追赃怎么样了？
许显纯：差不多了，有的人家也是真穷，硬是挤不出钱来。那个杨涟，整个一
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分钱不交。
魏忠贤：那就真没交？
许显纯：（得意地）不交我能饶了他？后来是他们湖北应山县县令在全县敛钱交够了数。整整二万两。
顾秉谦：我怎么听说，还有人在北京搞募捐，替左光斗交脏？
冯铨：我也听说了。直隶容城县有个举人叫孙奇峰，大概是跟定兴县的鹿善
继家有点交情，先到鹿家找钱，没找够，就跑到北京来募捐，影响极坏。鹿
善继和左光斗也是一伙儿的。
魏忠贤：就是那个在山海关孙承宗那儿赞划军务的那个鹿善继？
冯铨：就是那个鹿善继，他父亲叫鹿正，他爷爷叫鹿久征，在河南息县当过
县令的。鹿家在京南保北很有名，大户人家呀。
魏忠贤：（对许显纯）鹿善继是定兴人，你老乡啊！
许显纯：是是，鹿善继、奉圣夫人跟咱都是老乡。不过，只要老祖爷下令，什么鹿善继、孙奇峰，咱都敢抓。
魏忠贤：眼下咱还顾不上他们，先把这几个东林头头解决了再说。
许显纯：是是，老祖爷英明。
魏忠贤：那咱就这么定了。没别的了？
冯铨：等等等等，还有件大事哪？老祖爷，不先杀熊廷弼，杀杨涟等人师出
无名啊！
李养正：是啊，如果熊廷弼不死，接受熊廷弼的贿赂怎么能判死罪呀？
魏忠贤：可不，差点忘了这个茬儿！得先杀熊廷弼。熊廷弼倒是早就判了死罪了，只是最近皇上听了孙承宗的求情，答应饶熊廷弼不死了。咱们得让他死才行
啊。你们谁有办法？
[众人相互看看，都不说话。
魏忠贤：那就照我说的办。明儿个，是个开讲筵的日子，完了之后，小冯儿，顾中堂，就……（几个人凑过去，听魏忠贤秘授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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