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督师府上房书房
［深夜，孙承宗与鹿善继在书房，秉烛作疏，孙承宗将已经写好的奏疏征求鹿善继的意见。
鹿善继：（默读奏疏）“臣愿用袁崇焕之殚力瘁心以急公，而不愿用腰缠十万之逋臣，闭关诵经之孱（软弱）胆。臣愿用博大强毅之马世龙，少年英锐之尤世禄，王世钦，不愿用熟软通脱之奸滑。”
孙承宗：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潘云翼亲口说的，他和解学龙弹劾马世龙，全是张凤翼提供的材料。张凤翼居然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地骂潘云翼和解学龙，真是材鄙而怯，识暗而狡，工于投时，巧于避患，曾不知天下有忠义之肝胆！
鹿善继：下官以为，潘云翼弹章的出笼，辽镇以万有孚为主盟、蓟镇以万化孚为主盟，京城又以锦衣万邦孚时为含沙，时为拭秽，后台就是张凤翼。其押阖**，目的不仅是要赶走马世龙，更是从旁攻击枢辅庸愚，不应在关。
孙承宗：这个张凤翼是个误入封疆，专门挑拨是非的捣蛋鬼，边防大计，最讨厌的就是有这类人。
鹿善继：张凤翼在京城，是有一帮子人哪。他们反对出关恢复，主张画关固守，这股力量不可小看。
孫承宗：所以我在奏疏中专写了一段，分析出关恢复与画关固守的不同形势。
鹿善继：（又读奏疏）
“大约必争之地，我所据以为利者，贼得之必为害。天下恐有我谋之未及，敌或及之，决无我意之既至，而敌终不能至之。故拒贼于门庭之中，与拒贼于门庭之外，其势既辨。我促敌于二百里之外，与敌促我于二百里之中，其势又辨。不见宋之割地乎？与而又与，遂至于无可与。退而又退，遂至于无可退。假令一与一退，狼野可格。一埤一堄，蜗缩可保。则旁观者尚欲居平，当局者何敢冒险。唯占往察来，知夷狄之欲，必不可厌，则祖宗土宇，必不可失。臣请以群臣之所信者明之。
盖广宁，我远而敌近，宁远，我近而敌远。我不进逼敌，敌将进而逼我。今日即不能恢辽左，而宁远，觉华终不可弃。请敕廷臣杂议：主客之兵可否久戎，本折之饷可否久输，关外之土地人民可否捐弃，屯筑战守可否兴举，再察敌人情形果否坐待可以消灭？臣不敢为百年久计，只计及五年间究竟何如？倘臣言不当，立斥臣以定大计，无纡迴不决，使全躯保妻子之臣附合众喙，以杀臣一身而误天下也。”
（感慨地）皇上明白这些道理就好了。
孙承宗：我还向皇上反映了边臣们的辛苦，（从鹿善继手中取过奏疏读）
“然而边臣亦苦矣。镇不当一裨，道不当一倅。诸臣闻长衣大袖之雍容，未见裋褐短后之结体也。闻大酒肥肉之钦馔，未见野宿风餐之约腹也。倘谓富拟王候，贪如狼鼠，则臣抵关二年矣，紫塞之风霜，当加于丹庭之日月，金戈之抢攘，尤愈于车骑之容都。今天下推何以不来，来何以必去？”
鹿善继：张凤翼怎么办？
孫承宗：我向皇上建议，把他调走。
鹿善继：说不定这倒遂了他的意了？
孫承宗：总不能让他在山海关破坏封疆大业。
鹿善继：万有孚也该调走。
孫承宗：明日我再找马世龙谈一次，让他放下包袱，专心练兵，不要顾忌那些胡言乱语，不要影响车营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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