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婚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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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政也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激怒了,回头找方掌光等人,却见方掌光和王守仁正聊得投机,见林政望来,也只是回应一笑。正在这时,把儿孙牵过了林政的红云,示意他上马去追,那向个拔剑的将军却被王守仁叫走。求人不如求已,林政一咬牙,骑上红云追了出去。好在那几个大汉挟持着脱而不花并未远走,而在宽阔的草原上绕弯,不过令林政奇怪的是,脱而不花并未被捆绑,那她这何不反抗呢?
林政的红云脚力奇快,片刻间便追上“劫匪”,可林政一摸腰间,坏了,佩刀没带,于是只好挥起马鞭向蒙古大汉们抽去,更奇怪的是,林政一抬手,马鞭并未沾着那些大汉的身子,他们便像中招一般,有的掉下马去,有的倒在马背上,待林政越过他们的马,他们又轻巧地翻上马背四散“逃”开,这时草原四处传来喝采声。林政伸手拢住脱而不花的马头,看着林政迷糊的样子,脱而不花笑道:“这是我们草原上抢亲的风俗。”此时林政才知被大家耍了,怪不得方掌光等人不肯替自己出头。
接下来婚礼宴席开始了,无论地位高低,无论民族的不同,数万人喝着同样的酒,吃着一样的肉,中原大地上的房客门此时仿佛融合成了一体。
喝酒永远是草原上宴会的主旋律,各族的领队带着最美的姑娘献上最圣洁的哈达,纷纷前来给林政敬酒,草原上的规矩是酒到必干,只到倒下为止,而且蒙古酒极烈,所以林政十几杯下肚,便被人抬到了一座豪华大帐他的临时洞房内休息,陪伴他的当然只有脱而不花。
等其他人退出大帐,脱而不花捏了一把林政的脸笑道:“别装了,起来吧。”原来林政是装醉,没想到却被细心的脱而不花看了出来。
林政坐起来,拿掉脖子上的各色哈达,笑道:“今天我怎么能喝醉呢?喝醉了谁替我入洞房。”
脱而不花脸是下红,在林政身边的地毯上坐下来,将头埋入林政怀里,草原上闻名的女罗刹此时方显出温柔女孩本色。
草原酒烈,能饮者却甚多,蒙、汉、辽等各部首领先后退出,下属们更是放开了量,大喝起来,好在花当准备的酒肉甚多,饮之不竭,食之不尽。战士们放开了量,各部头领却不敢多喝,因为此行不单单是贺喜,还有各自的任务。福余卫的大将乌仁其木格和泰宁卫的谋臣哈斯乌拉便借机拜见了花当大汗。
花当在自己的大帐中接见了两位使者,乌仁其木格和哈斯乌拉与花当见过礼后,乌仁其木格道:“大汗与我们约好共灭鞑靼,现在为何又与鞑靼罢兵签订了盟约。”
哈斯乌拉也附和道:“不错,大汗竟如此不守信,枉为三卫之首。”
花当早知二人的来意,笑道:“并非我不想灭了鞑靼,而是形势所迫,我与鞑靼苦战数月,精兵尽亡,物资枯竭,若于鞑靼作生死之拼,则敌虽灭,我朵颜也将亡。再则,我们若灭了鞑靼,瓦刺势必起,又将威胁我三卫,与鞑靼何异。所以,我才与之签订盟约,以解我朵颜之危。”
哈斯乌拉道:“大汗此话也不尽对,若我三卫合力灭了鞑靼,占了鞑靼的草场,抢了鞑靼人的牛马,壮大只是朝夕之事,何惧瓦刺。”

花当摇头道:“我朵颜经此战,兵不足二千,人不满万户,要草场、牛马何用?”
乌仁其木格听花当此言,怒道:“那你让我们如何,是战,是和?”
花当哈哈一笑,道:“乌仁其木格将军莫怒,你们是战是合需要听我安排么?若是你们听我安排,与朵颜共进退,在哈喇沁草原上便可擒住巴秃猛可。”
花当说完见二人无语,又道:“瓦刺已经出兵鞑靼,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你们若想趁机壮大,便不可退兵,如若坐山观虎斗,眼下倒是可以退兵,不过,以后鞑靼不死,是否会找你们的麻烦,那就不得而知了。”
花当的话确实说到了二人心里,现在二卫的确是战也不是,退也不是,打蛇不死,必遭反噬,这个道理是谁都懂的。所以,二卫现在只能打下去,让朵颜、大明从中渔利。
哈斯乌拉毕竟是文臣,心眼转得快,他见花当摆出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也笑道:“大汗的意思我们只能打下去,但我们便不能与鞑靼签盟约么?”
“只有握住棒子,才能与豺狼谈条件,这个道理不用我说吧?”花当打了个哈欠,笑呵呵地道:“你们现在提什么条件,巴秃猛可都会答应得,他们的使者就在南边的帐中,你们可以与他们谈谈。”
乌仁其木格见花当出言取笑,大怒道:“去便去,我们从鞑靼退兵,回头便讨伐朵颜,看你那两千人马如何抵挡。”
这话说得一点不留情面,花当却并不生气,微笑道:“不知这是乌仁其木格将军自己的意思,还是你们大头领的意思?原来你们不是来贺喜的,而是来下战书的,我朵颜虽然势危,却也不怕威胁。”
“大汗息怒”哈斯乌拉见乌仁其木格话说得有点过,急忙替他解释道:“乌仁其木格今日有点喝多了酒,大汗莫怪,现在我二卫骑虎难下,还请大汗帮忙拿个主意。”乌仁其木格也是自己说错了话,表情也很尴尬,连忙向花当道歉。
正在这时,林政与脱而不花走了进来,原来乌仁其木格和哈斯乌拉求见花当时,花当便使人告知了林政。花当一见林政来了,笑着对哈斯乌拉道:“林侯来了,你去求他帮忙,你的主意最多。”
哈斯乌拉知花当不怕威胁,全因依赖于大明,泰宁卫如果也能握紧这根“棒子”,便也不用怕鞑靼的报复,于是给林政见礼后,十分恭敬地向林政求教。
正是收复福余、泰宁二卫的时机,林政便帮他们分析了草原局势。现在鞑靼虽然势力减弱,但仍不可小看,所以瓦刺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福、泰二卫如果撤兵,估计瓦刺也不敢独自作战,瓦刺不战鞑靼自不会勉强,如此有三五年时间,鞑靼又会兴旺,那时最先灭的便是弱小的福、泰二卫。所以林政告诉哈斯乌拉,千万不可撤兵,要一直咬住鞑靼,直到鞑靼势衰,无力反扑才可。但是也不要与鞑靼精兵对抗,还是把重力气活交给瓦刺,福、泰二卫应该以消来鞑靼人口为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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