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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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政与王守仁等已经率领明军撤入第二道防线,大宁城外二十里,这是一个比较狭长的地带,右侧是座小山,左侧是老哈母林河的支流。王寒舍二早已命人在此构筑了军事防线,最外面一道防线是拒马、鹿角木、铁蒺藜等物,用来阻挡鞑靼骑兵的进攻,林政的火枪兵和张永的神机营则躲在拒马后面,伺机以火器伤敌。拒马的后面是地雷阵,工兵严阵以待,只要第一道防线守不住,工兵便点燃导火线,让鞑靼人尸骨无存。
王守仁则布置好防线,脱而不花便率队归来,队伍变一排,刚从最左侧河边进入阵地,身后就传来马蹄声和阵阵沙尘,巴秃猛可已经攻上来了。
鞑靼离拒马还有四百步,火枪兵便开了火,可鞑靼人像杀红了眼一般,数百人落马竟丝毫无法阻挡他们的进攻,进到二百步内,神机营开火,火铳虽然精确度不高,但对鞑靼骑兵的杀伤力却不小,能冲到百步内不足一半。这时火枪兵改变了战术,专门打击最前面的骑兵。鞑靼骑兵虽然一边前进,一边利用弓箭还击,但大多射在拒马上,对大明士兵伤害不大。
又折了三千余骑,巴秃猛可止住了攻势,他也知道这么打下去,鞑靼的精锐就会损失殆尽,只好用绝招了,巴秃猛可终于派上了铁甲骑兵,铁甲骑兵人马都是一身重甲,是蒙古军队精锐中的精锐,忽必烈曾经靠此打遍欧洲无敌手。
铁甲骑兵果然与众不同,站成一列齐头并进,虽然行动不快,但火器对他们的伤害力不大,铁丸、铁弹打在铁甲上,只能留下一道凹痕。铁甲兵背后,跟着鞑靼的弓箭手,隐藏在铁甲兵背后偷施冷箭,明军一时无计可施。只能用霹雳弹了,当铁甲骑兵冲到百步以内,林政示意工兵动手,数百霹雳弹出手,在鞑靼人面前爆炸,鞑靼骑这才乱了阵脚,但后面的弓箭兵却借机冲了上来,一轮攒射,工兵损失不少。
这时,突然从旁边小山上又冲下来一队鞑靼军,全都没骑马,而是挥着钢刀杀入明军中,明军一乱,正面的鞑靼骑兵得空搬开了拒马、鹿角木、铁蒺藜等物,巴秃猛可一见,挥大军杀了过来。
近战,火器全无优势,王守仁急忙将火器兵后撤,骑兵和步兵一起冲了上来,这回可是真刀真枪的杀戮。好在地带狭长,鞑靼大军施展不开,两军混在一起,只能靠个人的战斗能力。个人的战斗能力,明军是远远不如鞑靼兵的,杀了近半个时辰,士气已是大落,被鞑靼兵击退了两百多步,王守仁一见战局不利,急忙吩咐后撤。
好在大明军队的后撤比较有章法,火枪兵押阵,将鞑靼大军阻于百步之外,骑兵步兵从容撤回第二道防线。鞑靼人见明军后撤,十分兴奋,大声高喊着“明军败了”,一起向明军第二道防线进攻,哪知前面的鞑靼兵刚冲到五十步内,身后却响起爆炸声,原来林政的工兵引爆了地雷。鞑靼兵在巨响中,再次受到了火器的摧残,数千人去见了腾格里,伤者更是无数,侥幸冲过地雷阵的,也在一阵火器的突射下倒地身亡。

巴秃猛可暂时停止了攻击,让部队稍做休整,明军也借此机会喘了口气。两军纷纷将死亡将士抬走,对伤者进行救治。林政与王守仁、杨一清粗略计算了一下双方剩余实力,鞑靼可战人数不足五万,已方伤亡虽然比鞑靼小,但人数上本来就少,可战之兵已已经不足两万。
“看来只能撤回大宁城了,利用城池再与之周旋,实在不行还可向边军求救。”王守仁沉重地道。
林政也知道再战下去,自己这点人马就会打光,只好同意王守仁的建议。
三人商定了撤退方案,可还没等实施,就听脱而不花指着大宁方向高喊“你们看!”
众人一回头,只见大宁城里冒起几股黑烟,王守仁惊道:“不好,大宁有难。”
他说得一点也没错,此时大宁城内只有两千朵颜兵把守,虽然都严阵以待,但毕竟人数太少。亦里马带领着五千鞑靼兵已经杀入了大宁城。那么他是如何杀入的城中呢?这还要从林政遇刺说起。
哈密儿刺杀林政未成,却被花当押入了死牢,朵**求情不成,便生了反意。其实朵**一直是心向鞑靼,而且与鞑靼探子一直保持联系。
儿子被抓,在鞑靼人怂恿下,朵**终于下定决心,背叛了朵颜。当林政率军离开大宁去阻击巴秃猛可之机,朵**领人骗开南门,引鞑靼骑兵入城,花当得报大怒,便与亦里马展开了巷战。
朵**没有参与战斗,他先救出儿子和鞑靼王子博罗特,然后他一边按照事先的约定到处放火给巴秃猛可报信,一边领人杀向了花当的临时住所。
住所里的男人全被花当带上了城头,只剩下花当的夫人楚星月与一群侍女,所以朵**毫不费力地冲进了住所。楚星月并未向其它人一样慌张,毕竟朵**这三五十人根本伤不了她,只不过她的功夫只有花当和女儿脱而不花了解。
朵**看着眼前这汉人美女,口水都快流到了地上,当年,本来是自己先看上的楚星月,却不曾想被花当抢了先,这口恶气终于可以出了。他**着走近楚星月,道:“夫人莫要害怕,鞑靼的兵马虽然杀进了城,但你只要从了我,我一定保平安的。”
楚星月笑了笑道:“鞑靼人杀进了城?大汗无恙吧?你怎么不去保护大汗?”
朵**大笑道:“我为花当老贼卖命二十多年,如今竟敢要取我儿性命,我为何要去保护他,让他自己去面对鞑靼的铁骑吧。等花当一死,鞑靼的巴秃猛可大汗就会封我为朵颜之王,美人不如嫁了我,让脱而不花嫁了哈密儿,我们一家好好享受这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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