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大宁城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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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大草原还是一片黄色,但覃根部已经泛出了点点绿意,充满了盎然生机。不过,大宁城里的朵颜汗花当生机却几乎断绝,大宁城已被达延汗三儿子博罗特率军围了二十六天。开始的时候,花当也曾率军出城迎敌,但败多胜少,还折了两万多精兵,所以只好据城坚守,等候明军救援。城中的粮食已经不多了,最多还能对付十天,这还全靠大明支援的二十万石粮食,否则他一天也坚持不下去。
右都督朵**是个亲鞑靼派,如今见明军迟迟未到,便劝花当道:“明军迟迟不到,这大宁城看样子也守不了几日了,大汗莫不如降了鞑靼,顶多我们取消汗位,像瓦刺那样房舍不称殿宇,冠缨不过四指。”
花当默不作声,大王子把儿孙却不满地道:“鞑靼人毁我家园,杀我无数族人,抢我朵颜女子为奴,此仇岂可不报,请父汗下令与博罗特作最后决战。”
这时千户西林克道:“大汗,雄鹰也有折了翅膀的时候,不如我们今夜向东突围,回脑温河(嫩江),待养好了伤痛,再重返哈喇沁草原。”
花当深思片刻,道:“明军是不会不管我们的,再说还有脱而不花在大明活动,我们还是再等几日,若是五日后明军还未到,我们再突围。”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报:“大汗,鞑靼人又开始攻城了。”众人神色一紧,耳边已传来了喊杀声。
花当率诸人来到城头,城外鞑靼军队已经杀了上来。大宁城城墙不高,花当能坚持数日不被破城,主要是因为鞑靼人习惯马上作战,并不善于攻城,没有大炮,攻城器材也不完备。
第一波攻击很快到来,城下鞑靼的箭向雨一样飞上城头,一个五千人队在弓箭掩护下,驾着云梯向前冲来。城上朵颜的弓箭手赶紧还击,蒙古人的骑射工夫都很了得,双方士兵不断倒下。相比之下,鞑靼人更是凶悍,一大部分士兵竟然冒着箭雨冲到城下,架起了云梯,向上爬去。
城头朵颜士兵将石块、砖头不住扔下,鞑靼不时有人受伤摔下城去,但前面的摔下去,后面的还照样向上爬。城里的石头和砖头也不多了,花当已经下令拆了不少房屋,可依然不够用。
已经有鞑靼士兵冲了上来,形成了短兵相接,把儿孙帅亲兵杀了过去,把儿孙手持一把长刀,气势很凶,挥手间便有二个鞑靼人毙命于刀下,一柱香的功夫,终于将冲上来的鞑靼人杀光。
第一波攻击终于结束了,鞑靼扔下了二千具尸体撤了回去,朵颜也好不哪去,失去战斗能力者有一千六百多。朵颜人知道第二波攻击会更猛烈,所以赶紧抓住时间休息,不少士兵就地躺倒,闭上眼睛,嘴里却喘着粗气。
鞑靼的第二波攻击由博罗特亲自督战,由爱将达遥率领一个万人队,又冲了上来,这达遥身高体壮,悍不畏死,大冬天里竟然脱了上衣,上身不着一片盔甲地带头冲了上来。博罗特让人在阵前高喊:“抓住花当赏万户,杀了花当赏千户。”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间鞑靼人士气高涨,转眼就冲到了大宁城下。

城上守军已不足万人,花当只好把城中健壮一些妇女和孩子也动员了起来,连年的战乱也让他们对死亡毫不恐惧,所以这些妇女和孩子二个便能顶上一个蒙古大汉,用石头砸,用刀砍,竟然丝毫不手软,此役过后,那些幸存下来的孩子就成了朵颜的猛将。
两军的弓箭手疯狂地互射,尤其是朵颜的弓箭手,根本不用瞄准,因为倒处都是鞑靼兵,他们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箭射出去,而箭矢是用不完的,因为专门有人将鞑靼射上来的箭收集起来送给弓箭手,一个弓箭手倒下,很快就会有人顶上他们的位置,因为朵颜几乎人人会射箭。
但敌人的力量太强大了,守城的朵颜人感觉敌人总是杀不完,杀了一个又上来两个,而朵颜战士却越来越少,倾刻间四面城墙纷纷告急。把儿孙率一队人马负责接应,但明显力不从心,杀退了东面的,西面的鞑靼人又攻了上来,好不容易将攻上墙头的敌人杀死,还没等歇一会,达遥率领一小队人又从南面攻上了城头,把儿孙得讯又急忙赶到城南,见父亲花当正指挥着几十名亲兵与达遥战在一处,达遥将一把加长的大刀抡圆了,十步之内竟无人能靠近,达遥第一招必将一名朵颜士兵砍翻,眼看就要逼近了花当。
把儿孙大叫一声赶快加入了战团,达遥一刀砍来,速度奇快,把儿孙不敢硬接,侧身躲过,挥腰刀向达遥身上砍去,达遥一刀砍空很是诧异,抬刀杆将把儿孙刀口封住,地人战在了一处。达遥的刀法全无招式可言,都是在实战中摸索出来的实用招数,专门针对把儿孙的破绽下手,这让把儿孙很难招架,几个回合下来,岌岌可危。
这时,又有不少鞑靼人冲上南城,将守城的朵颜士兵赶离了城墙垛口,这样下去,很快南城就会失手,花当十分焦急,一面指挥人抵抗,一面思考退路。
就在这时,突然从南面飞来数支火箭带着呼啸声落在城下,顿时爆炸声此起彼伏,攻城的鞑靼士兵一阵大乱,花当定睛向南观看,只见一大队人马从南面杀了过来,士兵穿的正是明朝服装,花当大喜,高声叫道:“来援军了,鞑靼人就要完蛋了,杀呀。”
朵颜士兵都看见了城下的爆炸,又听花当一喊,顿时军心振奋,几波冲击便将冲上城头的鞑靼人杀得所剩无几。达遥听了爆炸声也是一愣,又听了花当呼喊心中更慌,手下一慢,却被把儿孙抢了先机,抢入怀中,没办法只好扔了大刀,空着手与把儿孙相斗。斗了几合,突听弓弦一响,背后一阵凉风,下意识向旁一躲,躲过了后心要害,却被一支利箭钉在了右臂,发箭者正是花当本人。把儿孙本已占了上风,达遥一受伤就更不是对手,又被把儿孙一脚踹倒,使人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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