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菩提欢喜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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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政醒来,发现落雪已经不在身边,只有床上几滩秽物格外醒目,这可是林政昨夜胜利的果实。林政刚想起床,落雪便已回屋,手里还端了盆洗脸水,口中道:“老爷,快起身吧,夫人唤你好几记遍了。”
林政在落雪的侍候下梳洗穿戴完毕,便起身去了胡氏房里,胡氏正在打座,见林政来了,起身让他坐,又伸手拿了他脉门,定神细细查看,良久,道:“政儿,你这些日子忙了不停,这功夫却扔下了,有空还得多加习练,我才好教你拳脚。”
查完了功夫,胡氏却不放手,还拉着林政道:“如今我儿已是忠义伯,锦衣卫同知,三品大官,可要仔细应对皇上差遣,正所谓伴君如伴虎。”
林政笑道:“儿如今已不是三品,已领了吏部侍郎职,还加了少保。”
胡氏听了却并不开心,皱眉道:“那是一品了?那更要小心行事,朝堂馅阱甚多,一不小心便受人暗算。”
林政道:“母亲放心,我会万分小心的。”
胡氏放开林政的手,又道:“你最好莫要现将来历不明的人领来家里,防人之心不可无。”
林政道:“母亲是说那美代子?那女子,儿有大用,暂时放在母亲身边,由母亲保护她,我最是放心。”
胡氏道:“我不是说美代子,而是说阿兰,我前日替她把脉,诊知其体内似有一股真气隐藏,她又不像是练过功夫之人,我估算可能是某位高人将真气输入她体内,却又用了特殊手法禁制起来,不让她运用,而且这个高人的武功实是深不可测,竟比为娘高了许多,甚至快赶上吾师妙妙仙子了。我套阿兰口风,却没探出什么缘由,也不知她是装得太像,还是真的不知,不过,这股真气恐怕在她体内藏了也有大约十年了。”
“那如果解开禁制呢?”林政不太关心真气的来源,却很关心真气的用处,如果禁制解开,阿纳兰成了武林高手,自己岂不又多了一个帮手。
胡氏的回答与林政的设想是一样的,“如果解开禁制,她就能运用这种真气,估计应该和我们金掌神功第四重相当。”
“那母亲能否将它解开?”林政急问。
“恐怕不行,一是不知手法,二是我的功力不够,就算功力够了,也不敢轻易下手。”
“那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等以后查清楚了再说吧。”没有解决的办法,林政只好如此嘱咐胡氏,阿纳兰以后在处理与蒙古人的关系时,可能还有大用,因此林政决定以后碰上武林高手一定请他们帮忙。
吃了早饭,林政先去了趟会英楼,趁早上人不多,林政从边门溜了进去,来到后院自己的房间,然后差人去将唐寅请来,果不出林政所料,昨天会英楼访客暴满,仅下午就又有200多人缴费入会,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朝廷官员,都是来见林政的。林政心道,看来自己这几日是不能再来会英楼了,不然叫东厂和西厂的密探看见自己接触朝廷官员,到时有嘴也说不清了。布置了一些具体工作,林政刚想离开,唐寅却告诉他,王守仁昨夜回来了。王守仁这三个多月都干了些什么呢?林政决定去摸摸底。
偷偷来到王守仁住处,王守仁早已起床,依然穿着那身半旧的道袍正在写东西,见林政进来,急忙放下笔,起身相迎,还没等林政说话,王守仁抢先道:“政儿功劳不小呀。”林政自然知道他是指刘瑾一事,只是他如何知道是自己所为呢,这老头真不简单。

林政向师傅问好之后,二人重新落座,守仁道:“前次从你柜上支了五千两银子,没跟你打招呼,政儿莫怪。”
听王守仁如此说,林政反倒不好意思,急道:“师傅说哪里话,怎么一家人说出了两家话,我的钱便是你的钱,只管使就是了,何必客气,再说师傅用钱必是有大用,看师傅连袍子也不肯换件新的。”
守仁笑道:“你能如此说,我已经很是宽慰了,我这个师傅没教给你什么功夫,却总是让你费心照顾,此次还诛了刘瑾,替为师了却了一桩心愿,为师一定给你点赏赐。”
说着王守仁从怀里掏出一本旧书,递给林政,道:“这功夫么,我是不能教给你什么,你母亲的功夫远在我之上,看你身形便知已学了金掌门的精妙武功,只好送你一本练功的速成法门,希望对你成就大业有所帮助。”
林政这时方知,原来王守仁早已看破胡氏会武功的密秘,还知道金掌门,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他。接过书卷一看,只见封面上画了一个欢喜佛,上写“菩提欢喜功”,原来是阴阳交合之法,翻开书页,每一页都是一种奇怪的交合姿势,且写有运功的法门。
守仁又道:“此书虽淫,但用正了便不邪。此功法长功甚快,还能增加房事之乐趣,你这孩子心性不错,现在又纳了妾侍,现在传给你正好有用。不过能领略几成,就看你的本事了,不要来问我,师傅我是没练过的,不过你放心,此功决没有什么走火之害。”
林政口中相谢,心中却道,你不练,却让我练,恐没那么简单,得拿回去给母亲看看。王守仁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你若还不放心,可交与你母亲观看也是无妨,此功法是我无意中得来,不怕外传的。”
话说明了,使林政心有愧意,觉得自己对王守仁是不是有点过于偏见了,于是道:“师傅如此厚待于我,又岂能害我,师傅多心了。”
守仁抚髯微笑,又道:“还有这个也一并送给你。”说着将刚写就的那几张纸递给林政,道:“这三个多月,我一直在外奔忙,主要是为了建立我们共同社的联络据点,这是我在北直隶、山东、山西、河南、五省区建立的十二个联络点,联络地点和接头暗语都在此,你背下来后速毁。以后各地消息便会由这五省联络点传至京城,我们足不出户,就可知天下事。”
这可是份大礼,林政细看那名单,联络点主要是一些茶楼、店辅和车马行,在这五省的大城市几乎都有分布,王守仁竟对自己如此慷慨,心中一热,道:“多谢师傅,昨日,我侦知刘瑾还有一处外宅,可能会有些收获,我想不如将此处瞒下,留作已用。”
守仁想了想道:“这个主意不错,但要注意保密,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去查的时候,不要带锦衣卫,以免走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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