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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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岛的轮廓图已经绘制完毕,在妈祖庙拜祭了一番,众人返回到船上,此时已是早上九时。乘现在无风之际,周兴明又与书生们在海图上画起岛周围的暗礁、珊瑚礁、暗流以及一些标志物体。
十点钟,季风东北风又刮起来了,停靠科罗湾的三艘大船起锚,扬帆,船继续航行,离开了金门岛。
周兴明站在船头,海风时不时的改变着方向从后边吹过。这可累坏了甲板上操帆的水手了,他们时不时的转动船帆,以捕捉来海风达到最大的航速。大船已经驶离了金门岛附近的海域,离开的礁石密布的地区。
船头上面摆着张桌子,李贽与书生们围着桌子坐下,桌子上放着几张绘制完的金门岛海域海图。周兴明在桌子旁走了一圈,操起一张海图,观摩了一番。说道:“这图轮廓清晰,标志明显。这图出自何人之手,果然有绘图的天分啊。”周兴明看了看这图,和自己脑海里印象中的金门岛上的形状与地形,很是满意。
“船长,这乃是我所绘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众人转头看了看他。
周兴明闻声转头过去望了望他,只见那人年纪与周兴明差不多,一身儒袍方巾,模样清秀。说道:“嗯,你绘图方面很有天分,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书生说道:“小生何青书,家里也是做海上买卖的。自小就非常向往着大海,看过非常多前人的游记”
周兴明靠在椅子上,拿起杯子,品尝着安溪美茶,又拿出六分仪说道:“这个叫六分仪,有了这个就可确定咱们所在的位置。现在我来教你们怎么使用。”
可以确定在海上的位置,众人好奇,把头靠了过来,周兴明说道:“咱们所在的这世界叫地球,为圆球形状。”周兴明说着,在图上画出一个球状物体,在中间画上一条线,说道:“这条线叫做赤道,长约八万余里。”边说边在图上画着,在图上的地球之上画着横竖几条线,而后又停下来,说道:“若是用这线把地球分成三百六十分,每一份即是一度。横线既是纬度线,经线既是经度线。这个六分仪就是可以测量出现在所在的经纬度,从而知道咱们所在的地方。我之所以找你们来,我想诸位皆是博学之人,大伙应该学过算术吧。”
今人因为偏见,往往认为古代的儒生连算术都不会。其实是中国古代,便是到明清八股横行的时代,许多儒生对于天文地理,算术植物都是颇为精通的,更何况是这些拥有先进思想的心学儒生。书生们说道:“这算术当然会啊!”
周兴明闻之颇为高兴,起身操起对着太阳,转动六分仪上的指标镜。使之在望远镜里视视野同时出现的太阳和海平线重合,并把这观测方法告诉他们。六分仪下边有刻度,根据指标镜的转角可以读出太阳的高度角。测出偏角之后,周兴明把计算方法以及经纬的概念告诉给了他们。众人很快就了解了,开始埋头计算起来。
“哈,我算出来了,目前咱们所在的位置是北纬118度,东经24度吧。”何青书拿着计算出来的结果,兴奋得手舞足蹈。
这人果然有测量的天分,周兴明说道:“算得没错,这海上精彩着呢。在这大海之上有着无尽的财富和惊心动魄的冒险,不如你留在我们的船上,随同我们的船一起,如何。”
“好是好,不过我还要请教下父母的意见才能决定。”何青书说道。
周兴明对着李贽说道:“李兄,你呢?你是否也有意留在船上?”
李贽摇了摇头,说道:“周兄,多谢你的好意了。虽然船上航行是好,但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恐怕不能长期留在船上。”
周兴明有点失望:“也好,那我也不勉强了。李兄,若是你以后想再上船,尽管来找我吧,诸位也是。”

周兴明与书生们在船头品着美茶,与书生们交谈着。谈得最多的还是不离天文和地理。
七月初七天气情转多云,东北风,离开金门,只过一小时就到了厦门。东北季风越来越大,船上的帆鼓得满满的,全速前进当中。明轮船装了轮子,阻力增大,比前方的福船和神舟船的船速落后了不少。海上风势非常强劲,浪头也越来越大。幸好这明轮船是由尖底海船所改造,若是此时坐的是车轮舸或是平底沙船,船已经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把船低的轮子去掉果然是明智之举,尖底船身,船的坡度很大缓解了大浪的冲击。船舷之上增加了两排轮子,多少增加点船的平衡性。
与后世所乘坐的船相比,颠簸还是挺大的。大船摇晃得厉害,周兴明也想要呕吐了。
经过一日航行,转眼天就黑了。船停靠在厦门捎做歇息。夜空,星光灿烂,在空旷的沙滩之上天上的星星显得格外闪亮。镰刀般的月亮挂在天空,一条银河划过天穹,牛郎星与织女星隔河相望。
“蓉儿,你这几日怎么不和我坐同一艘船啊?以前我可说过来让你坐上我的船。”乘着下船之际,周兴明与李婉蓉靠在一起,看着星星。
李婉蓉一声娇笑,说道:“上你的船?你船上皆是男子,这多不方便啊,还是算了。”
“不打紧,船上皆是知礼之人。你此番下海,想必也有丫鬟与你在一起照顾你吧?我船上可没那么多规矩,男女皆可上船。”
“好的,明日我便到你船上。我也想试试看那船上开动轮子是怎么样的。”
周兴明指了指银河说道:“今日是七夕了。你看那两颗星星,多漂亮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李婉蓉掩口一笑:“嘻嘻,这牛朗织女的故事我都听腻了。”
周兴明说道:“在欧洲国家中,这牛朗星和织女星也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听?”
好奇心袭上心头,“还有什么故事,也一并说来听听吧。”
周兴明指了指蓝白色织女星说道:“你看,那织女星,她与周边的那三颗明亮的星星连在一起。欧洲有个叫希腊的国家,便把这四颗星星叫做天琴座。把这想象为一方七弦宝琴,一种希腊的琴。他们就把这织女星叫做天琴座阿尔法。织女星大着呢,比牛朗星大上一倍,也比太阳还大。而牛朗星与周边的星星构成的是天鹰座。”
李婉蓉简直无法置信,惊道:“比太阳还大?”
周兴明说道:“是比太阳还大,织女星离咱们所在的地球有25光年了,也就是咱们现在所看到的织女星是25年的。”
拿来双筒望远镜,观测着星空。在望远镜观测的星空之下,李婉蓉惊奇连连。
周兴明指着星空之中的白色的一等星,说道:“你看,在黄道之中有十二个星座,与生肖一样是大家的本命星座。出生的月份不同就星座也就不同了。那轩辕十四就是我的本命之星,这可非皇帝一人专有的。你看那轩辕十四与周边的几颗星星连接起来是不是像一头狮子,轩辕十四位于狮子座的心脏……”
看着满天灿烂的星星,聊到深夜,两人才会到营帐里去睡觉。
……
第二日一早,李婉蓉带着几个丫鬟登上周兴明的船,一路航行着,经过一日的航行,船行驶到了漳州海域。又过三日,船离开了福建的范围,到了广东范围之内。
七月十一,多云,东北风,周兴明每一日都写着航海日志。海上的风力越来越强劲,浪头也越高了,天空中阴沉沉着。周兴明站在船头,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中变得沉闷起来了。
天空中闷雷滚滚。一个航海士跑了过来,大喊着:“船长,台风,台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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