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明轮船出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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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要妙兮十二神,乘光明兮威武陈,七变动兮上应天,气仿佛兮如浮云”呤呤呤,几个道士手持铜铃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饶着大船。周兴明眉头紧邹,怎么船出闸都这么麻烦呢?仔细想想现在的航海技术还不像后世那么发达,航船危险极大。不管是东方西方的船下海有些祭祀活动,要请祭风,还有祭祀海神,祭祀妈祖等活动,以保佑自己行船的安全。
刚想起妈祖,只见船厂里一老人又抬出了一小尊妈祖的神像。众人表情凝重,一副谦卑的模样。老人喃喃祈祷,祈祷完毕,对着周兴明说道:“这尊妈祖神像是湄州岛妈祖阁开过光的,放在船上可保船上的人平安。”说罢,手捧妈祖神像向大船的船艉走去了。
周兴明一些人随着那老人走向船去,走到船艉的船舱里。周兴明还没上船去,船艉的房间专门辟一间来作为神堂,里面供奉着妈祖。神堂,在周兴明的意料之中,这在漫长的航船旅行之中可以让水手们有个心灵上的安慰。
待到老人把妈祖摆上神位,众人点香祈福。“妈祖保佑”“妈祖保佑”众水手虔诚祈祷着。祈祷完毕,船厂的船匠们又给周兴明介绍起各个船舱。
祈祷完毕,就是出闸了,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
这船厂离大海约有几公里远,要把这大船拖到海里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所以从海边到船厂挖掘着几道狭长的水道,通向船坞。这船坞里的船槽和水道都是因船的吃水量而定。当船主体造好之后,拉到成船船坞的船槽里进行拼接。而船槽下边铺设一些硬木,以供拖船之用。
“拖船咯——”船厂一个工头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一声号令。“嘿——”一群在船厂工作的人涌了上来,周兴明的水手们也上来帮忙。没有比这个时候更令人心动了,顿时耳边响起阵阵喇叭、唢呐、铜锣、大鼓的声音,人群中充满一阵欢呼声。
此次造的船装上了浆轮,给拖船带来不少的难度,所幸原先在船槽里特别挖出了可供浆轮通过的两道沟渠。
“嘿--嘿”船之下放了几个圆木,船上安着绳子,在工头一声声的吆喝之下,船厂的人员和水手们使出浑身力气,拖动着这一庞然大物。大船缓步从船槽之上滑动,在前面有人不断在船前添加着圆木。周兴明兴致勃勃看这人们拖船,一边随他们走着。
终于,大伙拖动大船三十多分钟,船槽的深度也随之增深。渐渐地有了水漫入船槽里,这已经是水道了。水道前方被一道大闸给挡住了。问了下旁边的人才知道这是水闸门。船厂的水闸做得非常有特色,周兴明看得真是啧啧称奇,真佩服咱中国古人的智慧。走道前边只见水道中间挖得非常深,中间凹陷下去,足有四五米。这水道由两道闸门所隔开,这两座水闸修得非常大。
“开第一闸——”第一道水闸门打开,大船在众人的拖动下进入第一道水闸与第二道水闸的水道里,第一道闸门便关了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前方的水位还非常浅了,现在的这船根本不能航行啊。”周兴明自言自语道,心里战战惶惶看在水道里的船。
“现在还没完了,这船就要进海了,你接着看就是了,等一下就会有惊奇的一幕出现了。”旁边一个热心的船匠对着周兴明笑呵呵得说道。
“开第二闸——”此时,船便在水道里停下了,而靠近海边的那一道水闸打开了。
此时下午正是涨潮时间,海水在潮汐的推动下源源不断地涌入水道里。周兴明看到这里便明白了,这是想让水位上涨让这大船驶进海里嘛。太了不起了,中国古人真是太厉害了,真有创造性啊。
(水闸这一段如果看不懂的话可以去网上看下“discovery的《中国古代发明》”,有动画演示。笔者注)
该怎么让船进入大海里呢?现在那船上的绳子还在了,难道又要用绳子把船拉到海里。“有了,这明轮船不是有浆轮吗,现在的水位也够让浆轮运转了。原先用脚踏的浆轮现在已经改为用畜力驱动了,这可比以前省力得多了。”
周兴明走道一个米店伙计面前说到:“你快去找几头牛来,要快一点。让这牛来拖动这一大船。”
“好的”听完吩咐便要转身去找牛,这时一旁观看拖船的蔡友说道:“找牛干嘛,这前面得沙滩柔软不堪,地面可不结识啊。若是用牛拉船的话那些牛的双蹄很容易陷入沙滩里,就很难拔出来了。这样的话反而要用更多的时间。”
一旁的水手们听到大老板要用牛拉船来代替他们,不让他们受更大的力气。如此仁义的老板是在不多,感动了一大把。几个水手说道:“大老板,这活我们还干得过来,不用牛了。”
“是啊,是啊”
周兴明无语:“你们想哪里去了,我不过是想来看看这明轮船上的浆轮的驱动罢了。不然安装这些轮子干嘛,只是个摆设吗?”
蔡友闻之说道:“我们船厂就有几头牛,平时拉几木头用的,”指了指旁边一船厂的人,吩咐道:“快,你快去把牛牵来。”
过了一两个小时,不断涌现的海水使得水道水位上涨,便把明轮船托浮起了了。就在这时,从岸边也拉来了二十头老黄牛,周兴明便以每头十两的价格把这几头牛买下了。几个水手登上了大船,然后在船上把木板伸下来。这船非常高,把木板钉在一起弄了一阵子才伸到地上,形成一个大约30°的斜坡。在陆地上,则人有站在这些牛的后边,把牛赶上了大船,随之,这些人把这二十头牛赶进船下层的浆室里。

“套具装上完毕——”浆室里一个水手大声喊道。声音传到甲板之上,甲板之上上面船员又大声喊道。
终于,可以看看这历史上最早的轮船是怎么驱动的了。额,是改造过的原始轮船。“好,启动——”随着周兴明一声令下,在浆室里的水手顿时拿起鞭子,抽打着牛。这浆轮舱就像动力室一样,把原来划桨的座位改造成一个类似磨盘状的装置。当抽打牛时,牛便只会在这磨盘状的装置里转动,而这装置连接这浆轮,浆轮便转动起来了。
浆轮室里的牛不断沿着原地转着圈圈,而船舷的轮子却转动起来了。只见船舷上边的浆轮开始转动,越来越快,船顿时动起来了。
“太了不起了,这船上的帆没鼓起来竟然行得如此之快!”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船舷上的浆轮飞速地旋转着,拍击这水面。转眼便把人们抛在后面,这足足比原先划桨的速度快上几十倍!周兴明与一群人都在岸边追赶着大船,跑得气喘吁吁。大船非常快速把人群抛在后边。这明轮船用了一分钟多便驶出了水道,驶进了大海。
这大海距离船厂的水道足有三四公里,用人力拉也要一两个钟头,若是以前有船桨的话用划桨的最少也要一二十分钟。
众人看得真是目瞪口呆,张大嘴巴看着周兴明。快,真是太快了,不可思议啊。
周兴明看着这船远去的身影,还是有点不满意。这船嘛,浆轮的划动的步调还是有点不协调。算了,第一次嘛,操作多了技术便会成熟了。如今没有蒸汽机,也没内燃机,动力方面暂时只能用畜力来代替了。若是有蒸汽机或内燃机,而且效率特别高的话,那么船帆就可以光荣退休了,取而代之就是浆轮了,直到浆轮再被螺旋桨所代替。
看着水道上尚未散去的道道浆轮划过产生的波纹,周兴明哈哈大笑,随即向大海的方向跑去了。
到达岸边,太阳已经降落至大海了。夕阳的光芒照耀着拿波光粼粼的海面,红黄交映闪烁,显得格外美丽。
“呼,总算到了”周兴明连续跑了三四公里,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后边有上百个水手在后边跟着,也跟着跑来了。手擦了擦汗,看见前方有艘大船,甲板上的人正向周兴明人群中招手欢呼示意。
太兴奋了,周兴明一众快步攀上软梯,登上了这大船。早知道就一起登上这大船了,不知道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是怎么样的,高兴之余又有些遗憾。周兴明身后一众水手看这船上的水手也满是羡慕。
“大老板,驾这船感觉真是太棒了,不如以后咱们都用这轮子吧!”一之队的一个水手手舞足蹈地说道,满脸欣喜。
“不行,有浆轮驱动虽然很快,但这泉州离海上各个城市足有千里万里,路途遥远,谁有这般体力和耐力啊。本来我看在用人的脚踏来驱动浆轮不方便,就改为用牛马之力来驱动,这已经为大家省下很多力了,牛马也比人来得有耐力。但这么长的距离,牛马吃得消吗?恐怕还没到达目的地,这些牛马已经累死掉大半了。若是从泉州到达台湾,这几百里的路程还可以,但是到海上各地去可不能完全靠这轮子啊。以后还是顺风使帆,逆风使轮吧。”周兴明也很想都用浆轮,只可惜现在的技术条件有限。
“哦,知道了”那水手听了周兴明这话,垂头丧气的。
此时天气晴朗,风力很小,只是微风。周兴明也很想来感受下这浆轮速度,于是吩咐水手道:“诸位,以后无风的时候也可使轮,现在就来感受一下这浆轮带来的感觉吧。”
“噢——太好了——”水手们高声欢呼。原先那些坐上大船开进大海的水手也很高兴,才一分钟就到达大海了,是在是太不爽了。
“启动浆轮——”一声令下,水手们便忙开了,两个月来的训练可不是白费的。很快的水手们便走到自己的岗位,有十几个跑到船艏部转动绞盘,拉起铁锚。也有的跑到桅杆处,在周兴明的吩咐下,并不展开风帆。
浆轮越转越快,船速也越来越快。此时是无风,但周兴明站在船头,可以感受到迎面吹来的阵阵凉风。大船在海里时起时伏的,犁开海浪。船沿着泉州湾航行,只过十几分钟,便从泉州沙滩开到了泉州湾另一边的石湖港了。也不敢走得太远,在周兴明的吩咐下又开到了泉州湾,开道原先的那个沙滩之上。
“爽快,真是爽快。前些日子咱坐李光头借咱们训练的大船,也没这么快啊!这船速真是快得多了。”周兴明哈哈大笑道。
“是啊,这船性能真不错,比我以前的小渔船可坚固得多了,坐上这船真是过瘾。”一原来的渔民说道。
“你们这几天可要忙了,明天可要出海了。”周兴明指了指一个水手,说道:“船就停泊在这边了,你这队的今日留下看船。”现在是海禁时期,有着优良的泉州港不用真是可惜。那港口还经常有人巡逻,看这几天也不会有什么坏天气,就停泊在这里。周兴明又说道:“明日你们就把那两万斤茶叶搬来这船之上吧!”
“好——”
此时天渐渐黑了,只留下一队看船的,水手们也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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