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一章 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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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下的人对雪山大都怀着感恩的心,这里的人们平时的生活都依靠着这座永远覆盖着白雪的山峰,从吃水,到打猎养活家小,雪山永远都是他们放不开的地方,所以,这里的人们在老的即将死去的时候,往往都会让自己的子女把自己安葬在雪山之中,即使是自己身在远方,也都希望自己能长眠在雪山之下,老人们说;这是习惯,生前在雪山上索取了那么多,死后便要还的。也有的说永远睡在雪山之下的人会得到雪山大神的保护。
然而,雪山被世人所称道的却不是它上面希奇古怪的动物,也不是它流传至今的传说,而是三十年前那场决斗,一场三人的决斗,当时的决斗原因和过程谁也说不清楚,因为有太多的版本,从青楼结怨到大漠恩仇,从三杯烧酒到两个女人,似乎大家都不知道该相信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是有那么几点是大家公认的,那就是当时雪山决斗的三人中,一个是天下第一的终结,一个是天下第三的明王,还有一个是天下第四的岩帝,其次就是大家都一致相信:绝对和女人有关!至于最后的结局,大都认为是终结败了,败在岩帝明王俩人的联手合击之下。尽管世上很多支持终结的人不承认这一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场决斗之后终结从此消失,而岩帝和明王却回到自己的地方养伤,这似乎是没的怀疑的了。
此时的雪山下的一个村落里,正围坐着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中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对他的小听众喋喋不休的重复着他爷爷讲给他的关于雪山的几个老掉牙的传说。“后来啊,一群被追杀的强盗来到这里,看着满山的雪,想出了办法,他们把自己身上都弄成雪,把鞋子放在山崖边上。追赶的人追到这里以为他们为了害怕被抓都跳了下去,也就没在仔细找,所以,那群强盗就躲过一次,从此以后,他们就隐居在雪山下,过着安逸的生活了。”老人说完用手轻轻捻着自己的胡须,看着周围小孩沉醉其中的样子,很满意的笑了。
但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看起来也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孩子问道:“拜托,老胡子,你能不能换个故事啊,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背你的故事了,”
老人转过脸来,道;“哦,原来是小宇浩啊,你不去上山打猎,到我这老家伙这里来干什么?”
被叫做宇浩的孩子长的高高瘦瘦,十三四岁的样子,笑嘻嘻地对老人说:“今天的事我早就做完了好不好,无聊来听你讲几个故事,谁知道你又在重复雪山村的故事,扫兴啊。”
其他孩子听他这么一说也都恩恩啊啊的符合着,老人一见有人来砸自己故事大王的招牌,顿时大怒,大叫够了够了,今天我就给你们说个新鲜的成不成?
宇浩忙道;“好啊,真不晓得你还能有什么新鲜的故事?”
老人瞪了他一眼,咕哝声臭小子,又捻了捻自己的胡须道;“这是发生在我四十岁的时候…”
宇浩打断他的话说;“不会又是大白狐狸勾引你的那个吧,你早说过不下十次了。”
老人又瞪了他一眼,道:“小子你听不听,不听我还不说了呢。”
宇浩见他又拿出倚老卖老的老招,只好无奈的说;“好,好,你说你说,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老人嘿嘿笑了几声,继续道:“当时是个很冷很冷的一天,我正在家里喝酒,只听到山顶上传来一声很大很大的响动,我当时就直接飞出来啊,我可不是吹牛,全村的人都知道,当时我的飞身术是村里的第一,{“恩,所以村长让你当了四十年送信的”宇浩道}我第一个跑到山顶一看。只见到几条人影离开,他们的速度,是我见过的最快的了,当然,后来呢,我才知道啊,原来他们就是当今九天战神榜上的三大高手啊,这些人个个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你们晓的不晓得。”说到这里,老人又捻捻胡须,很享受地看着听的入迷的孩子们。
宇浩不屑地说;“这有什么意义呢?看到几个背影,就拿出来当一个故事。”老人说:“我本来打算讲他们之间的故事的,既然宇浩小子你不想听,那就算了吧。”宇浩知道他又来这套,只好认输道:“好了好你快继续讲他们的故事,我错了这下可以了吧。”
雪山下的孩子最喜欢的几个故事,排名最高的估计就是终结他们的故事了。三十年雪山一战之后,几乎所有人在都议论这件事,总是有些东西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比如高耸入云的雪山,比如雪山之颠那场谜一样的决战。
宇浩—如果可能的话,应该说是一个完全的……彻底的那场决战的故事的忠实听众。并且坚持地认为最后终结以一敌二且大获全胜。每天除了干完必要的活{砍柴,中菜和照顾好自己家的白马}就是来听上几段终结的故事。无论这个故事被老人讲多少遍。然后就是叫上他最要好的两个伙计,他的弟弟宇哲,邻居昆,三人来到雪山一片空阔的地方,重复当年终结三人决战的情景……
“那说好了,还是我来当终结,弟弟你做明王,昆呢你就做岩帝。”宇浩迫不及待地说完,抄起自己手中的宝剑。走到两人的对面。
昆看着宇浩手中的武器,有点沮丧地说:“恐怕我不能玩了今天。我的宝剑昨天用完放在厨房被我妈烧掉了。”
宇哲看着地上的许多树干说:“没关系的,那可以再找一个。”
昆站在那里想了想说:“也对,那我就再找一把吧,你们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欢我原来的那把剑。”他检起一根比较光华的长长的树干开心地说;“好吧,我就用它了。”
宇浩看到他的新武器比自己的长上近乎一倍,忙阻止道:“不行不行,我一个人对付你们两个已经很吃亏了,现在你的武器又那么长,那我还有什么意思。”但是昆对他的这个说法显的很不屑。他看着宇浩手中的武器说;“你的只比我的短那么一点点,你以为我很想换啊,我刚刚和我原来的那把剑有了人剑和一的感觉现在就被我妈拿去烧米饭了。“宇哲眼看这场决战要泡汤。对两个正在为武器长短而怒目相向的人说;“那我们都从新换一把吧,记得找差不多长的,带刺的不可以用啊。“两人感觉也是,于是三人又用去十分钟的时间寻找自己的武器,终于,好不容易个自都找到自己满意对方也同意的武器后,那场传说中的决战也开始了。不需要任何台词{三个人坚持认为像终结明王那样的高手是很低调的。低调到杀人都不用说理由的地步。}打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宇浩所扮演的终结累计被挂四十八次。而宇哲和昆{应该说是明王和岩帝。}分别以五次和三次的阵亡次数结束了今天的雪山决战。
雪山的孩子们是不怕黑夜的,因为这里的黑夜从来就不是很黑,所谓的晚上到了在他们看来充其量只是大人们为了强迫他们去睡觉而编造的一个代名词而已。每到月亮站到太阳的位子上的时候。雪山上满山的雪就会反射出一片白光,这时候的大人们喜欢吃完饭就睡觉,而那些二十左右的英俊小伙子会带上自己心仪的姑娘一起在雪山上手牵手的漫步。此时的宇浩则通常会带着自己的弟弟一起悄悄叫醒假装睡着的昆,三人便开始了几乎每个不下雪的夜晚必做的一件事:寻找雪山上的宝物。因为按照老人们的说法,雪山上会留着很多以前的东西,比如在雪山上永眠的人们的遗物。但他们最希望找到的并不是村子里第几代村长的家书或古董。事实上,他们一直寻找着的是终结手中的那把剑。因为在雪山决战众多的故事版本里,有好几个都发生了终结把他的剑留在雪山上的情节,尽管这几个情节有着天壤之别,有的说是他用飞剑把明王岩帝打败,最后却找不到剑飞那了,有的说他在决战之前用剑切西瓜吃,没切完明王岩帝就来了,只好不切西瓜了剑也没来得及拿就去打架了,还有的呢?说是终结有两把剑打完以后自己忘记一把,只带着手里拿着的那把走了—这些是广为流传的版本。宇浩三人一直认为尽管故事不同,但其结果都是有把剑被终结放到雪山上了,这一点是不用怀疑的,因为那么多版本都指向了这里。

三人一边一如既往地寻找那把传说中的剑,一边谈论已经谈论过很多次的话题:如果你找到那把剑你会干什么?每次的回答都完全一样,但是三人仍旧喜欢再讨论一次,似乎说的次数越多得到那把剑的几率就越大。对于拥有了那把剑到底干什么用,三人一致认为拿它来代替自己手中的斧头去砍柴是再适合不过了,因为本身就没多少力气的小孩拿着用过很多年的生了锈的斧头去砍大树真的不能算是一件快乐的事。所以三人约定,不管三人中的哪个找到那把剑,其他两人要求借用一下去砍柴的时候他必须答应,要是不答应呢,那他就得帮其他两人砍柴。至于那把剑用在砍柴上到底怎么样这件事上,他们更是对此很有信心。在所有的故事版本—确切地说是所有的有着那把剑的故事版本里,不管是终结还是任何拿着这把剑的人,都可以一剑砍倒至少十棵大树。一剑!至少十棵!这对他们来说当真算是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天文数字了。
当然,拿着世界上最好的剑只用来砍柴的确是浪费了点。所以,在自己拥有剑且砍完柴后他们还为那把剑找到了其他工作—劈柴。
对于怎么找到那把剑,是三人唯一在关于剑的话题上有冲突的地方。开始宇浩认为要去人少的地方找。因为那把剑很可能就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等着三个人让它重见天日且拿它去砍柴。而昆的立场却是人少的地方之所以人少肯定是人都去那找过了所以才没人再去。宇浩一想也是。于是三人就采纳了宇哲的办法—抛砖引玉。宇哲很神秘地告诉他们这是来源于西方御阅国的古老方法,此法在寻人方面屁事不管,但用在找物方面却的确是百试不爽。宇哲为证明此法的百试不爽还列举了许多绝对货真价实的的事情,比如村东头张寡妇寻找被风吹走的衣服。村西头刘家老爷子寻找自己丢掉的钱包。说到这里。宇哲便给予总结性的一句;“所以呢,这是绝对灵验的,但是要记住,这办法只能找东西,找人是不行的。”两人听得很认真,一贯喜欢反狡别人的昆也表示这是真的,因为村子里确实有张寡妇和刘家老爷子这两个人。
“这办法其实很简单;”宇哲说完这句两人就泄气了,在他们看来,简单的办法往往都是不管用的。但宇哲则告诉他们。这毕竟只是找东西的办法又不是砍柴的办法。如果这个办法很复杂那谁还用呢?大家不如老老实实地找呢是吧。两人一听也对。于是三人就开始商量这个御阅国传过来的办法。而且他们认为:外国传过来的肯定比自己国家的好用。由此可见,绝大多人都喜欢进口东西的。
这个办法还真的很简单。宇哲找来一根树木,{一定要好看的。本来是该用剑做寻找器的。但是没剑呢我们只能拿树木了。宇哲说。}三人手忙脚乱地用一根绳子把这个树枝绑上。用它代替那把剑。宇哲道:“现在我们把它丢掉。一定要往上使劲扔。这样它就能看到和自己像的东西了。然后它就会跑去找它。”昆提议爬到树上扔。那样会更高些。但宇哲很认真地说那不行。你在树上扔的它就只找那棵树上的东西了。必须在地上扔。
于是这个宝剑中的赝品带着三个人的愿望被宇浩狠狠地扔了上去。结果只听到树枝与物体撞在一起的砰的一声。它就这么砸到了把它扔上去的人的头上。“还好不是用的真的剑,对吧。“宇哲小心翼翼地说。
宇浩想想也对。还好自己的弟弟没拿真的剑来做诱饵。否则他一定要成为杀兄罪人了。于是他一边捂着被砸的脑袋一边对自己的弟弟道谢。说还好你没有剑只有树枝。
第二次决定树枝飞的多高的人是昆。只见他使出吃多了大豆拉不出大便时的那种脸憋的通红的样子。把手中的树枝当**里的大便狠狠扔了出去。然后一身轻松地告诉其他两位伙伴;“怎么样。可以吧。“问完才发现自己不是往上扔而是往北扔了。三人无比郁闷地慢慢走着回去。今天还是没能找到那把剑。这意味着明天还是得拿斧头砍柴。
由于昆的重大失误导致他们在以后的几天还是要老老实实地拿斧头砍柴。这足足让三人连续不高兴两天。在这两天里。他们很不客气地回绝了其他几个好友提出的邀请。{与村北的那群人打架。}而且三人中谁也没去听送信的老头讲故事。他们一致认为,如果昆没把那根树枝丢到北边去。他们现在已经能拿着那把传说中剑砍柴了,连昆都是这么想的。
终于有一天,宇哲的爸爸告诉宇哲,你哥哥要先离开你了,去上学。
这话听的宇浩和宇哲都很奇怪。于是他们的爸爸就耐心的给他们两讲上学的事。你也不小了。一定要去学那么点东西是不是?现在两国的战争经常发生。至少也要学点保命的东西嘛。如果你混好了当然最好。总之。你们都必须去。现在哲呢你的年龄还小要等到明年去,浩呢你再过三天就要去了。十四岁了。是要上学的时候了啊。
听完大人的解释,宇浩才明白过来,他要和自己的弟弟还有昆分开一年。听爸爸那口气,不分开一年的话自己以后就没命了。
“在那里我能学到什么东西呢?”宇浩很纳闷学校有什么可以教的,他唯一想学的大概就是地道的可以寻找那把剑的办法吧。
“那有很多东西可以学。武技,魔法,兵法,锻造,总之是有很多东西了,学会随便哪样就可以了,像我和你妈妈就是学的魔法。”
“那有什么用?”宇浩问。
“当然有用了,我是主修风系的。可以释放出风的魔法。可以进攻别人也能保护自己。”
“我们怎么没见你用过?”宇哲问。
“我们平时也用的,只是你们没注意,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走。我带你们去看。”
宇浩宇哲跟着他们的爸爸来到雪山上。他们的爸爸对他们说道:“你们看好了。这就是在学校能学到的东西。”说完双手开始不停地变化各种手印。几乎在他说‘破’的刹那,手中出现一道不停旋转的旋风。他把那小旋风冲着最近的一棵树打了过去。轰然一声。粗大的大树顿时倒地。宇浩张着自己的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宇哲呢。他似乎刚才也挨了那个旋风的打击。站在那一动不动了。
“看到了吧。”他们的爸爸满意地看着兄弟俩的反应。半天宇浩才开口道:”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砍柴还叫我们砍。”宇哲听完这句话似乎醒了过来。也跟着说有道理有道理。他们的爸爸对两个儿子道:”我们之所以让你们砍柴。主要也是为了锻炼你们。”宇浩虽然对他这个说法不怎么满意。但是也不敢顶嘴了。因为在他看来。世界上没什么事比被那旋风打一下更糟糕的了。
直到跟弟弟走回家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如果去了学校。也能有那样的魔法了。心里顿时有种无法说出来的感觉。仿佛他现在已经看到自己不停的用魔法砍大树。宇哲和昆就在旁边羡慕地看着。
那天晚上他们兄弟两找到昆。把他们爸爸的话也告诉了他。昆似乎不怎么高兴宇浩离开。但宇浩保证自己学好魔法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他们两人砍柴。并且告诉昆他们在一年后也会去的。昆这才勉强露出点笑容。9像宇浩这么小的孩子是完全不能理解分别的含义的。直到宇浩要跟爸爸去镇上等候明天的船的时候他们三个才意识的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是能在那学到可以不挥动斧头就能砍到大树的魔法。宇浩甚至都不想离开他的两个朋友了。终于,在太阳又一次落的雪山后面的时候。又一个将要成为历史的人告别了自己的童年时代,踏上了最终成为一代战神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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