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挣脱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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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莎莎乖~下次再尿尿告诉姐姐先哦。”
安葬了一众不幸的死者,托莉雅坐在马背上,任由坐骑沿着大道向前走,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怀里的小婴儿身上。
前生专注于魔法研究与封神计划,今世因为大剑的身份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于是,她已经不记得一共活了多少年了,但养孩子还是头一遭。按照托莉雅一贯的行事作风,她应该在捡到这个孩子时,立刻将其送回佛伦萨岛给爱丽丝抚养,或让爱丽丝代为找人抚养。
但,天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在看到这个孩子第一眼,托莉雅心中从未被碰触到的柔软,突然被震动了,一种被称为“母爱”的感情油然而生,触使她决定:由自己来抚养这个孩子!
于是,托莉雅的“灾难”开始了。
首先,小迪妮莎的食物成了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看过猪走路——这个比喻,似乎有些不恰当啊——虽然没生养过孩子,但托莉雅也见过别人怎么养孩子,一些常识还是知道的:婴儿的食物只有母乳。
“母乳啊……”这种东西,托莉雅只吃过,却从来没生产过。看了眼因肚子饿而哭闹不停的小迪妮莎,又看了眼自己高耸、坚挺的胸部,托莉雅愁眉苦脸地哀求道:“我的小乖乖,你要吃的东西,姐姐没有啊!”回应她的,是婴儿更加响亮的啼哭声。
无法可想的托莉雅,最先想到的念头,就是逃回佛伦萨向爱丽丝求救。不过想到一定会被爱丽丝嘲笑,马上就丢掉了这个念头。求救行不通,只好找其它东西代替母乳了。
咖啡?这是能给婴儿喝的东西吗?!
果汁?这东西,婴儿喝了不会坏肚子吧?
水果?婴儿有牙齿咀嚼吗?
……
把能从半位面找到的食物想了一边后,托莉雅无奈地发现,自己能找到的食物,都不适合喂这个小小的生命。
最后实在想不出办法,托莉雅抱着哭闹的迪妮莎跑到树林中掏了几个鸟窝,找到几颗鸟蛋喂给她吃。当然在这之前托莉雅自己先尝了一个,虽然有点儿腥,味道还过得去,至少小迪妮莎吃得还挺开心。
母乳的替代品找到了,托莉雅终于松了口气,小婴儿也不用再饿肚子了,但一路上道边的鸟窝却遭了无妄之灾了,全部都受到了洗劫,虽然一窝只被抢走一只蛋。
食物解决了,迪妮莎的个人卫生又成了托莉雅忙碌的焦点。
婴儿嘛,生理问题无法自制,这就需要托莉雅经常性的换尿布了。好在安葬死者时,托莉雅将一些装衣物的行李、包裹都收进了半位面,现在这些都成了制做一次性尿布的材料。虽然舒适性可能差了些,不过小迪妮莎似乎并不介意,托莉雅也就不需要再多费脑筋了。
最后一个问题,小迪妮莎的睡觉问题。相对前两个,这个问题最简单、轻松了。
每次小迪妮莎开始打哈欠、揉眼睛时,托莉雅就直接将她送回半位面,由小猫分身看护着她睡觉。什么时候醒了,再把她抱回来,连婴儿床都省了,顺便还免去了睡眠环境问题,没有比半位面更安静的睡眠环境了。
————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云密布不见一丝阳光,就像托莉雅此刻的心情。
眺望着远处的大山,托莉雅的心一阵阵刺痛,即使怀中迪妮莎可爱、纯真的笑容,也无法抹去自记忆深处浮起的哀伤。
思琪亚…芙罗拉……我来看你们了……
“咿…哑…咿呀……”
低头看着怀里可爱的宝宝,托莉雅抚摸着她娇嫩的小脸,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迪妮莎乖,先和猫猫玩一会儿,姐姐有事要做。”说完,打开空间门,不理会婴儿向自己抓挠的小手,连同分身一起送进了半位面。

控制分身将宝宝送进特制的婴儿房后,托莉雅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大山,双腿用力飞奔而去。
这里是一个无名的山峰,山下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总共不过一百多户人家,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小小的村子里。村子和这山峰一样,没有名字。正是这个无名的小村子,为托莉雅指明了方向。踩着房顶轻松地几个跳跃,托莉雅就通过了小小的村子,留下一片惊叫声,直向山上奔去。
依照脑海中模糊的记忆,托莉雅在山林中寻找了良久,才找到当年那个隐蔽的山洞。拨开将山洞完全遮蔽住的藤蔓和杂草,托莉雅走进了思琪亚最后的安息之所。
站在土堆前,托莉雅轻轻抚摸着依然挺立的大剑。及时几十年过去,它依然坚守着自己的职责,做为主人曾经存在过的证明,默默地竖立在这里。
“思琪亚……对不起,这么多年了,我才回来看你。”两滴晶莹顺着托莉雅美丽的脸庞,悄悄地滑下,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佳娜还好吧?是呢,只要有你陪着,她总会很开心的。虽然知道会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但我还是决定来到这里,对你说一句话。”
深深吸了口气,托莉雅尽情呼喊道:“我仍然恨你,思琪亚!不论过了多少年,我依然恨你!”喊完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奔出山洞。
站在洞外,托莉雅面向天空,静立良久,背对着山洞挥挥手,“永别了,思琪亚!给我在记忆里,幸福地和佳娜在一起生活吧。”
……
后山向阳面,一片色彩斑斓的野花,迎着阳光,尽情地盛开着。
在花丛的中央,有两棵大树紧紧依靠在一起,骄傲地挺立着。树下一处微微的突起上,两柄双手斩剑交叉而立。
托莉雅背靠着树身坐在树下,眼神朦胧地仰望着天空,低声呢喃着:“呐,芙罗拉,这么多年没见了,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怪我,一直不来看你?”
“……呐,芙罗拉,我们当初最向往的,就是自由吧。如今,我真的自由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束缚我了,但我并没有感到多快乐。因为,我寂寞啊!……”
“……呐,芙罗拉,我……”
陪在芙罗拉的身边,托莉雅将一切都忘记了,教会、佛伦萨、组织……只是不停地喃喃低语着,讲述着一直压抑在心中,无人倾诉的苦痛。直到……
“哇~~”
沉溺在悲伤中的托莉雅,被突然响起的哭声惊得一激灵,无神的眼睛慢慢转动着扫视着四周,却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在。正奇怪时,心中一动,惊讶的发现刚刚的哭声,却是通过分离出的一丝精神力直接传到精神海中的。那是附着在分身上,当小迪妮莎哭闹起来时,用来通知自己的精神力。
从悲伤中回过神的托莉雅,赶忙将迪妮莎从半位面取出抱在怀里,又摇又晃好一阵忙活,才哄得她又露出了笑脸。
默默看着迪妮莎单纯的笑脸良久,托莉雅突然站了起来,看着身边竖立着的两柄大剑,温柔地笑道:“对不起,芙罗拉,因为我的思念,你一直都无法安眠吧。现在,我要走了,你可以放心的睡了。”
“安息吧,我曾经的爱,芙罗拉。”抱着怀中的迪妮莎,托莉雅迈着轻快的脚步,大步离开。
来时,带着一颗悲痛、沉重的心
去时,只有一缕淡淡的爱恋,和斩去羁绊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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