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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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安又岂会甘心失败,今天这场比赛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看台上两名钟爱蹴鞠的美女正在盯着呢,姐姐千辛万苦给自己创造出表现机会,今天如果输掉比赛也意味着自己输掉了打动芳心的机会,为了家族利益为了美女,他输不起。
孟君安怒发冲冠般咆哮着指挥孟府队员进行反攻,由那矮子控球前进,矮子胜在身体灵活,速度奇快,范青过去拦截竟然被他突破过去。矮子脚尖一挑将球传到身处镖局腹地的孟君安,孟君安将球停住,朝场边沙漏一望,上面的沙子只剩下一点点了,不能犹豫,要赶紧射门,就在他转头思索的电光火石之间,孟君安突然感到脚下一轻。心中一惊,一阵风过,只见一人已经将自己脚下之球断去,快速的向己方半场跑去,留给孟君安的只有背影,此人正是杜阿牛。
“快拦住他”,孟君安心中着急,大吼一声,指挥队员前面拦截。
杜阿牛娴熟的带球左右晃动,高速中变换着步法直冲对方鞠室,自从练过《抱扑诀》后,如今身体相当灵敏,脚的灵活度已经远超从前,带球的过程中丝毫不感到不适,感觉蹴鞠似乎粘在自己脚下一般,随心所欲,想玩什么动作就能玩出什么动作,前世的一些花俏技巧现在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矮子不愧是孟府的头号球星,早就及时地回防,他见队员靠个人技术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杜阿牛的进攻,马上指挥剩下的几个后卫队员全部挡在鞠室门前,配合守门员把鞠室挡得密不透风,似乎准备用身体挡住杜阿牛的这次射门。
场上观众发出一阵嘘声,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东面看台上两位神秘美女亦是暗皱眉头。
杜阿牛嘴角微微一翘,冷笑道,这样就想挡住我,没那么简单,你们没看过《少林足球》吗。在门前二十丈处抬腿怒射,只见一道残影快速朝球门飞去,没有任何角度取巧,正对门将而去。
难道他因为己方已经领先,不想让孟府输得太没脸面,准备放弃最后的这次进攻机会了?场下众人心中寻思道。
不,随即场下众人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场上已经发生变化了,只见那孟府门将轻轻一跃,很轻松就将球抱在怀里,只是他的身体并没有象平常一样落在鞠室门前的地上,而是连人带球一起朝后飞去,并没有改变球的运行方向,然后狠狠的砸进鞠室网兜,支撑球门的竹竿也被网兜拉的几欲贴地,幸好韧性足够才未折断。
全场瞬间寂静无声,只剩下孟府那名守门员在网中痛呼,显得特别凄厉特别突兀。
太不可思议了,竟然可以连人带球一起踢进鞠室,这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神了。
沙漏已经漏完,“当”的一声锣响,场边裁判敲响了比赛结束的锣声,高声唱道:“比赛完毕,威武镖局队五比三胜孟府队”。
这一声也震醒了场下场上的众人,西面看台上百姓掌声雷动,口中发出了潮水般的欢呼声,山海呼啸,声浪震天。今天就是这个人打败了平时不可一世的孟府,替他们出了心中一口怨气,他们没有别的,只能送上掌声和欢呼表达心中的敬意。
王二狗早已热泪盈眶,他没欢呼,只是放肆的鼓着掌,今天是他几十年来最开心的一天,看着场上沮丧的孟府众人,他觉得太解气了。
东面看台上的公子小姐们也被这人精湛的球技所征服,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场上神采飞扬、玉树临风的杜阿牛似乎也打动了一些花痴妹妹脆弱的心灵。
王大人兴奋得老脸发红,转向沈总镖头大笑道:“原来沈兄手下有如此高手,赢得这次比赛也是情理之中,恭喜恭喜”。他更多的却是在暗地恭喜自己挣了一百两金子,这赌场有时候看起来也没那么扎眼啊。
沈总镖头惶恐着赶紧起身,拱手微笑道:“王大人过奖了,雕虫小计何足挂齿,此次比赛鄙局乃是承蒙孟兄相让,这才侥幸取胜,沈某在此多谢了。”说完还特地向孟无极作揖,只是嘴角微翘,似在讥讽。

贵妇人孟君愉脸色尴尬,讪讪地朝宇文娉婷和那名白衣女子笑道:“君安平时沉迷诗画歌赋,这蹴鞠却是不太擅长,这等奇技淫巧之术只不过是贩夫走卒所爱,终究难登大雅之堂。”说到一半,发现两位妹妹脸色不善,心里一惊,刚刚急于为弟弟辩护,却忘了这二位小姐平时就喜爱蹴鞠,自己说蹴鞠难登大雅之堂,不正是在贬低她们。
公公宇文述生有二个儿子,宇文化及、宇文智及,直到将近五十知天命时,才有一个小妾给他生了个女儿,也就是旁边的宇文娉婷。老来得女,宇文述对这个女儿可是疼爱有加,加上二位哥哥年纪比她大了许多,平时什么事情都宠着她,宇文娉婷慢慢被养出了叼蛮的性子,平时她也不怎么把孟君愉放在眼里。这次她为了孟家今后的发展,费劲心思说了余杭很多有趣的事情,才把宇文娉婷吸引到余杭来,目的就是想给她和孟君安拉拉红线,要是能够成功联姻,那就是亲上加亲,宇文家族朝中势力庞大,乱世中对孟家自是大有助益。而且这次与宇文娉婷同行的那位闺中密友更是皇室中人,这两人自然都是得罪不起的。
孟君愉连忙解释道:“我自不是说两位妹妹,妹妹们平时蹴鞠乃是陶冶情操,可场下除了君安外均是低贱之人,他们只知争强好胜,自是难登大雅之堂。”
“蹴鞠场上无身份贵贱之说,只较球技人品。”只听那白衣女冷冷说道。
阿牛绕场一周,向观众挥手致谢,犹如刚刚冠军杯决赛进球的梅西。到了西面看台时,还特地朝看台上的百姓鞠了一躬,上面那些人虽然身份跟自己一样低贱,却是一直在支持他,值得他鞠躬。
孟君安听到锣响后,一直瘫坐在地,懊恼不已,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今日竟然被这么一个低贱之人戏耍。
东面看台上那些朋友、女人都在看着,尤其是京城来的二位,本来是想好好表现打动她们的芳心,现在却只让她们看到自己灰头灰脸的一幕,这口气叫他如何能忍。此时望见杜阿牛神采飞扬的绕场庆祝,经过自己面前时更是冷笑连连,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不顾众目睽睽之下,用劲全力飞身朝杜阿牛后背踢去,势必要让这小子今天躺着出去。
杜阿牛早就等着他了,他要是不动还好,今天算是放过他了,以后再找机会报仇。刚刚故意挑衅他就是要激他先出手,见他飞身而来,正中下怀。
孟君安在空中左脚踢中杜阿牛左背,见他被自己踢得身体趔趄,双腿一弯,侧身双手张开,发出痛苦大叫,心中一喜,准备再用右脚凌空去踢杜阿牛头部,废了这小子。
就在右脚要踢到杜阿牛头部时,突然看见杜阿牛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笑容,耳边听见一句:“我就是两个月前西湖边被你撞倒的杜阿牛”,孟君安心知不妙,就要收脚下落,只是已经等不到他作出这些反应,只见杜阿牛右手屈着挥过来,瞬间下身遭受重击,重要部位痛如骨髓,然后“砰”的一声身体摔在地上,疼得翻来覆去。杜阿牛亦被他踢得飞出三丈外扑倒在地,在地上疼得凄厉着大呼小叫,只是杜阿牛的疼是装出来的,孟君安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
杜阿牛装出被孟君安踢得立身不稳,侧身双手乱张,随即快速用右手肘部重重的砸在孟君安下体上,然后身体借孟君安脚势飞出。暗地道,孟君安这小子平时嚣张跋扈,沉溺女色风流不羁。这次企图收买我,就是为了在美人面前表现。今天我就废了他做男人的家伙,让他这辈子对女人只能看不能动,估计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这也算是给真正的杜阿牛报仇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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