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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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是什么?
只不过是人体的一个必备的器官,没有它,人就会死。
冷魍是为鬼医,对心,他只有一个如此简单的概括。
天衣不同,她的心,不止是简简单单人体的一个必备器官而已,心,是感受一切人世间温暖的依托,纵使身体四肢再冰凉,只要心是温热的。
人,就不会冷。
冷魍的不开口,天衣很直接的当他是默认,于是,抓着店小二,找量衣绳,只是店小二很可惜的告诉她,他们这里是客栈,没才量衣绳。
天衣也不计较,交代小二等哲然醒来告诉他一声他们的去向,便拖着冷魍出去了。
她很喜欢货比三家,只是她觉得好看的布料就会放在冷魍上比划一阵,他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那双淡漠的黑眸至出客栈的那一刻就不曾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她从小无父无母,纵使幸运的有了养父养母生活也不尽人意,最后,她被迫嫁给一个老头子了不是吗?
从小生活在小小的村落当中,理所当然的,她该是个一无所知的村姑,可是,她似乎对人生有更精辟的想法和感触。
他发现,她甚至识字。
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代,大家小姐识字尚且少见,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村姑,实在很让人费解。
她说,是一个哑婆婆教她的,可是,村里人都不知道这个哑婆婆,哑婆婆住在村尾的小破屋里,她可以很长时间不吃饭也不会生病。
天衣口中的哑婆婆似乎是个世外高人。可是,三年前,哑婆婆便已经去世了。
天衣顾自拿着各色布料在冷魍身上比划。
“穿白色好看一些.银白好不好?”嘴里在询问,不过耳朵可没有时间听冷魍的回答,她已轻转过头去跟掌柜的交代拿两套了。
“玄色一套、竹色一套,暂时就这么多了”。
掌柜的立即进出拿出冷魍要穿的尺寸。
天衣推着他,一双明阵闪闪生辉,“进去试一试好不好?”。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小脸,他硬是说不出不好两个字来。
默默的进了内室,茫然看着手上的银白长衫,再看看自己从小穿到大的黑衫,要变了吗?
变?
黑眸一眯,曾几何时,自己的生命中也有一个男人,从衣着开始变更。
阴冥宫的宫主奥撒,就是被夫人谦雨将一袭黑衫换下白衫,从而改变了他冰冷的人生,冷魍冷了眼,他可不认为,有人能改变得了他。
仅是一袭白衫又如何。
几十年的冷漠的心,不会因为临时出现的太阳而变得火热,这颗心,已经提早进入无间地狱了不是吗?
换上白衫,他出了里间,天衣很小心的为他拉平每一处折痕,然后满意的颔首,偷偷又转过去跟掌柜的说些什么。
最后,他们也了布衣纺,她的手上,除了四套白色的长衫,没有别的。
(真的不是我打重了,底稿上就是这样…………)
以下纯属耳语。
“什么也没说”。
“那她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你可以去问她“。
“……”
“魍叔,你为什么要换衣服?”。
“……”
“她对你真的有影响是不是?”。
“……”
不回答,哼哼,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好了,他的问话到此结束,哲然再度抛弃冷魍回到天衣的怀抱。
“娘,爹跟你说了什么?”。
天衣的话最好套,不,完全不需要套,直接问就能得到最想要的答案。
果然——
“他说他没有妻子,他没有跟你娘成亲,就生下了你,所以你就成了私生子了”除了第一句,其余都是她自己理解的。
哲然怔然半会,然后,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既然魍叔都坦白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再说,越叫天衣娘,他叫得越习惯,要是他再不改口,回去铁定会被额客砍成七八段,被额赤格一掌拍得粉碎。
“呃,其实事实上这样的……”
扬起小脸,她很期待,期待多了解他们一些。
“事实是怎么样的?”。
“其实,我爹我娘都还在世”他决定慢慢解释。
“你娘还在世?”天衣觉得自己仿佛被丢进了云里雾里半会出不来,哲然的爹娘都还在世?可是,他的娘不是已径去世了吗?冷魍不是因为丧妻而变得如此冰冷的吗?
“是啊”不但在世,还有活力的很,八十岁之前一点也不担心有丝毫病痛,“他们就在我说的大都,还有,他不是我爹”一手指,正中冷魍。
又是惊吓。
冷魍不是他爹?
天衣的小嘴张得大大,半晌合不上。
“我们是骗你的”。最后宣布重点。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她?天衣困难的眨眨眼,心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揪得好痛,她一直都好相信他们,也很庆幸自己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了。
她甚至……甚至以为,她会一直一直跟他们这样过下去。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骗她?
在她身上是不可能讨到任何好处的啊,再说,他们为了她,花费了好多的银子不是吗?
她想释怀,她想笑,她想无事的摇摇头。
可是——
她更想哭。
抱紧怀中的衣物,那是她眼下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娘……你没事吧?”她的脸色让哲然开始担心了。
她用力的摇头。
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抢你是要你做魍叔的新娘”。
惊讶成了错鄂,双目不敢置信的盯着从头到尾没有开过口的冷魍,为什么他要抢新娘?只要他愿意,她相信他可以拥有更好的新娘不是吗?
“可是他……”
知道她想说什么,哲然摇摇头,“魍叔长得很帅对不对?”。
她无言的点头,这是事实。
见她点头,哲然接着说。
“可是帅归帅,他冰冷的表情没有多少人敢接近,再说了,他也无去接近别人,所以,我才想到这个法子”。
法子?
“就是抢新娘吗?”
“是”。
“那……你们之前……”
“只有你一个,我们就抢了你一个”这就是缘份了。
心里似乎好过了些。
“你们为什么不明说?”
明说?那多没意思。
不过,哲然可不敢真说出口。
“你……不愿意吗?”他可是看出来,魍叔没有怨言也没有冷眼,他接受了,什么都好说,可是,要他们改一直习惯的东西,可是有一定难度的。
不愿意吗?
天衣不确定,至少,她已轻开始喜欢上跟他们一起生活的日子,哲然很开朗,很善解人意,也很聪明,她相信任何人跟哲然在一起,都会喜欢上他的。
而冷魍——
双眸注视着那个高大的身躯,他冷漠,他淡然,但是,他肯改变,他不为难人,她甚至可以看出他黑眸之中隐隐也有太阳的昧道。
只是藏得太深,太沉。
深沉到连他自己也忘了其实他的心中有一颗温暖的小太阳。
她突然好想知道,在莫虚有的“妻子伤害”之外,到底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淡漠,如此冷情。
“娘……”哲然担心的叫着她。
她——是在发呆吗?
飞远的神魂归了体,天衣回过神,轻轻的摇头,“你娘还在世,所以,以后不可以再叫我娘了”。
“哦”那要叫什么?
“叫姐姐吧”她提供意见。
姐姐?那怎么行。
“你可是魍叔未来的新娘子,我怎么可以叫姐姐”这样子辈份岂不是出了乱子。
冷魍未来的新娘子?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天衣的小脸便红通通的,轻咬着嘴唇,她低着小脑袋。不敢看冷魍的表情。
他——真的要娶她吗?
冷魍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生气。不,她生气了,可是,仅只是一瞬之间。
她只是气了一会。
为什么?这种事不该让她更为生气吗?不该让她气恼的怒骂他们吗?不该让她摔东西走人吗?
她为何能如此轻易的原谅别人对她所做的一切。
她为何能有如此宽大的胸怀。
事情好像无需再解释什么,抱着衣物,拉着哲然的手,望着冷魍,然后,他们一起上楼。
收拾妥东西,哲然和天衣决定回大都。
而冷魍,没有第二个选择。
“大都是个什么地方?”。
“比任何地方都热闹的地方”。
“你娘跟你一样吗?”。
“不,我和大哥长得跟我爹一样”只不过他的性格比较像娘而已。
“你还有哥哥?”。
“是啊,他叫拓雷,现在在墨尔赫族”。
“墨尔赫族是哪里?……”
“墨尔赫族在……”
一路上,两只小鸟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冷面的男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他身上穿的始终是白衫。
因为,所有的黑衫都被天衣和哲然丢掉了。
像丢破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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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之眼卷:第三十七章撩拨
除了瞠大眼之外,谦雨的嘴巴也忘了合上,若不是奥撒伸出手将妻子的窘样给扯入怀中全数埋没,谦雨还不知道要表现出多么大的讶异。
堂堂的倚纳王妃,阴冥宫主夫人,墨尔赫族族长夫人,尽有如此惊讶的表情。
“你你你……”就算是缩在奥撒怀里,谦雨还是忍不住要开口,止不住心里冒出来的泡泡。
哲然在谦雨和奥撒忘记理会他的时候,悄悄的闪身进了内室,额客气得快,忘得也快,只要过了这个时间段,额客一定不会找他算帐的,一定不会。
天衣茫然的看着离开的哲然,然后,是眼前过份优秀的俊男美女,老天,她从来没有看过一对夫妻如此相配,而且,他们——
可以不顾场合如此相拥,一定是情感坚定。
然后,就是冷魍,从踢进这座叫阴冥宫的地方之后,他就一直笑着,虽然,他的笑并不真心,并不开怀,可是,他真真正正的在笑哎。
而且,没有停过——
这里有什么值得他如此高兴的事吗?
“冷魍,你实在是太强了吧,才几个月,就真的找回一个妻子”缓过情绪的谦雨总算可以清晰的表达自己的问题了,不过,她压根就没想过让冷魍回她的话,从奥撒的怀中挣开,牵着天衣的手便询问个没完。
“你叫什么名字?”
“天衣”
“呃,天衣,好名宇,连老天也要给你添衣,那么,天永,你告诉我,是不是被他强行带来的”纤手一指,目标正是冷魍。
强行?
虽然手段不是很光明正大,却跟强行扯不上半点关系,所以,天衣很诚实的摇摇头。
“不是的。”
不是的?谦雨眉开眼笑。
“那你就是自愿跟他回来的了?”
自愿?
是吗?
在天衣还来不及想,身体就已经先行做出了反应,她点了点头。
她一点头,谦雨更是开心的不得了,这下好了,阴冥宫的王老五又少了些,虽然冷魍还是很不讨人喜欢,不过,换下那身黑衫,已经顺眼很多了。
“很好,很好”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力的点头,然后,一手牵着天衣的手,一手牵着冷魍的手“来,我送你们回房,赶了一路也辛苦了,你们先休息休息,咱们明天再好好聊。”
回房?很好啊,她是累了。
可是,她要回哪里?
这里并没有她的房间哪?

“请问,我要住哪里?”天衣很小心的问。
谦雨很理所当然的将冷魍扯上前,“你是他的妻子当然是跟他住一块了。”
“不不不”天衣赶忙摇头,制止这个误会,“我不是……我不是他的妻手”可是一接触到冷魍蓦然阴冷的眼神,她乖乖的住了口。
不过,说出口的话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什么?你还不是他的妻子?”谦雨不敢置信的死瞪着冷魍,天衣乖乖点头。
这下好了,谦雨阴阴的笑开了,很轻柔很轻柔的放开冷魍的手,很轻柔很轻柔的将天衣拉至一旁,能离冷魍多远就离他多远。
然后——
“是他不愿意娶你吗?真是个笨男人对不对,没有关系,咱们阴冥宫别的没有,就是男人多,而且个个都比冷魍好,来来来,我带你去挑一挑.要是看中哪个,跟我说一声,我马上可以帮你们举办婚礼,十个月后就抱小娃娃……”叽哩呱啦,天衣只能呆呆的望着谦雨,一时之间无法消化她的话中意。
然后,她求助的看向冷魍。
只见他,隐了笑.只是很深沉很深沉的盯着她。
心,蓦然一揪,有丝疼痛。
为什么,他要这样看着她?
她做错了什么吗?
“雨儿,够了”奥撒一把轻巧的将妻子拥入怀中,还给天衣自由之身。
谦雨不依,挣扎着要离开,“哪里够嘛,还剩最后一脚呢”她就是要无理取闹,瞧瞧冷魍在阴冥宫中多久不曾露出这种表情了。
都嘛是那种要笑不笑,称之为笑实际上又不是笑的笑。
看的她恨不得上前去揪下他的脸皮,可惜,阴冥宫带着这样笑的人太多了,若是真要揪就算揪到手酸也揪不完。
所以,她聪明的任其发展了。
不过,在任其发展的同时,还要小小的施上一点点压力。
“冷魍,你再不发话,我就把你的女人推给别人了”
冷魍黑眸轻抬,没有看谦雨,反倒更细看天衣,然后,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便在眨眼之间把人带走了。
如风一般。
片刻之间,连影儿也看不见。
依在奥撒怀中的谦雨皱了皱俏鼻,虽然身为三个孩子的母亲,她还是孩子气十足。
“真是小气的男人。”
说得再轻她也听到了,“不劳费心”真是天杀的不劳费心,他也不想想,如今能带回天衣还不是她的功劳,若不是她死逼活逼,这个冷得要死的冷魍怎么也不可能因为任务以外的事而多踏出阴冥宫一步。
“雨儿,别逼得太紧”奥撒轻喃,拿自己的妻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显而易见,下一个拿妻子没办法的男人就在不远处,此刻的冷魍怕是心中气恼急了,这股气自然是无声无息,却又能让身边的人强烈感应到的。
不过,到头来,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是的,我要慢慢来”眯了眼儿,谦雨很慎重的点点头,既然冷魍和天衣都在阴冥宫,没有理由她不慢慢来。
哼哼,还是先教训教训那个臭小子。
“哲然呢?”。气呼呼转了方向。
奥撒轻声叹息,轻松的扯回妻子冲动的身影。
“雨儿,乖乖呆着”呆在他的怀里“哲然也累了,看来这一路上,他使的力不少”否则以冷魍的性子,真要把女人带回阴冥宫或许他真的一辈子也回不了阴冥宫了。
谦雨不甘心的低咒了一声。
心里怨的并不是儿子的离家出走,而是没有带上她,害她少看了不少的热闹。
“奥撒”
“嗯?”
“什么时候你才有时间带人家出去溜达溜达嘛。”
“……”
溜达溜达?
他们不是一个月前才从墨尔赫回到大都吗?难道这一路上还不够她“溜达”的?
薄唇轻轻锁住她多话的红唇。
有很多事情不需要做的太明显,有太多的人不需要逼得太紧,适当的压力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于他的顽皮儿子,如今正值这样的年龄,心性全遗传自雨儿,自然停不下来。
他宠妻子,所以,爱乌及乌的也宠着妻子为他辛苦产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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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之眼卷:第三十八章同住冷居
冷魍的魍居,清冷的连太阳也不愿意晒进来。
还未进入房中,天衣便感受到四面八方而至的寒意,老天,现在才几月份,怎么会有这样的寒意呢?
“这里?真的是你住的地方吗?”她小心翼翼的询问,身后的男人,脸色显然极为不佳,比这冰冷的房屋好不到哪里去。
见他不言不语也知道他是默认了。
也是,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养出这样的人,她有些心痛,习惯固然是一件难以改变的事,但是,要养成这件习惯又何尝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她轻轻叹息,很轻,很轻,轻得让她以为,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然而,他听到了。
不言不语往里走,天衣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双眼忙碌的打量四周,越看,她就越寒,刚刚在外头的“夫人”明明就不是这般寒冷的人,在她的眼皮底下,能容许这种地方的存在吗?
不知道他介不介意换个地方住一下。
“呃……我要住哪里?”魍居不似一般的院落,事实上,它只是一间大的离了谱的房间,从头到尾大概就有一个院落般大小,看起来却大得吓人,因为里面的东西实是少得可怜,一张床,一张桌,四张椅,仅此而已,没有再多的东西。
冷魍轻扫她一眼,然后,不冷不热的开口。
“这里。”
这里?
这里是哪里?
天衣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否听错,这里的空间是有够大的,但是所有的东西也仅够他一个人用不是吗?而且,房里居然连水都没有,这要怎么住人?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
“除了这里,你哪都不许去。”
呃?
天衣再次眨了眨眼,她是不是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了?这可一点也不像她认识的冷魍,她以为,无论发生任何事,也不可能挑起他这种表情。
“你……生气了吗?”
“没有。”
没有?睁着眼说瞎话,明明就有,瞧瞧他的头顶都快冒烟了,真是不可爱的男人,口是心非得很。
“那我住这里,你要住哪里?”她还是有必要问清楚,否则的话岂不是有鸠占鹊巢之嫌!
“……”无语。
“你口渴吗?”
“你渴了?”
“不是,不是,我是看你的火气好像很大,要不要来杯凉水降降火?”
啪!的一声,似乎是某根脑中的弦断掉的声音。
冷淡的黑眸燃起点点火花,眯着眼,直瞅着她不放。
天衣用力的吞了吞口水,本能的想往后退,不过,显然,她再怎么退也不可能有他的速度快,所以,她放弃了,用力的吸了吸口气,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自然一些。
刚才在外头,夫人的话,她虽然听得不完全明白,至少,她明白一点,就是,她们认为,她是冷魍的妻子不是吗?
而冷魍亦没有解释,所以,他不否认,所以……
“你也住在这儿是吗?”
这一次,他点了点头。
这下好了,一个问题解决,另一个问题紧接着上来。
她虽然上过花轿,成过亲,可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没有与男人共处一室过,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明白冷魍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心里小小的希望,夫人说的是事实。
她是他的妻。
这……只是,她小小的期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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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冥宫从不养吃闲饭的人。
当然,宫主夫人及少主除外!
冷魍第二天便因任务外出,他不知道这是夫人的安排,而非宫主,谦雨努力说服奥撒将冷魍调出去执行无关紧要的任务,真正目的是想看看天衣在此期间会有哪些举动。
尽管,她很用力,很努力的催促他们娶个老婆好过年,可是,也没有不讲理的让他们随便娶一个,两个全然不相爱的人堆在一起,是不会有任何的幸福可言。
所以,在确认冷魍稍稍有些改变的同时,她要确认天衣是否一心一意。
早上睁开眼,床上的男人已经起床,天衣松了一口气,昨晚,他们同床而眠,虽然中间有条楚河汉界,却也是同床。
她的身子因为他的靠近而僵硬,直到几近天亮,才稍稍合眼睡去。
梳洗过后,与健谈的夫人一同用早膳,夫人讲的都是冷魍生平所做的事,她听得入神。
用过早膳之后,她请求夫人能帮助她。
帮她整理冷魍的房间,不,那不该说是整理,因为,在少得不能再少东西的情况下,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整理的。
她向谦雨要了不少东西,换了床单、帐子,添了两张书桌,用隔帘分成里面双间,外间以待客之用,房内置上不少她喜爱的花草,不知道从哪里搜索来的名家字画遍布房中,翠玉屏风门前三尺做点缀,房门洞开,以期日阳光临。
阴冥宫的办事效率很高,所有的东西都不需要她亲自去打理,只要在房中布置便可,然后,她跟谦雨一同上街,为冷魍及自己采买了些衣物,还有,画像。
一张是他,一张是她。
画师根据她的描述很精准的将冷魍勾勒出来,很传神,很像。
两张画像并排贴在房内。
依天衣的说法,那叫长长人气,有人在,就有人气。
一天下来,她没有稍稍的喘过一口气,连谦雨都忍不住要她停下来休息一会,贤妻也不是这个当法。
当所有的一切打理得差不多时,天已近黑,谦雨终于抽得时间可以停下来好好的问问天衣。
“你觉得冷魍怎么样?”喝着茶,她随意的问。
“他?”一说到他,天衣的脸儿不禁通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香味四溢。
谦雨看在眼里,明了在心,“放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告诉他的哦。”
嗫嚅了半会,天衣终于点点头。
“他的性情很冷淡,那是因为他的情感藏得很深,或许已经深到让人无以为没有的地步,甚至连他自己也一样,这些都是因为环境造就的,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冷淡,习惯了以往的生活模式,但是,那样的生活他过得并不开心,甚至可以说,心会很累,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改变,或许已经无法改变了……”是悲哀吗?
或许是。
谦雨点点头,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一路上,他很纵容哲然,呃,之前,我一直以为,那是以为,哲然是他的儿子,可是……”
“等会,等会,哲然什么时候成他的儿子了?”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一下她这个做娘的。
“那不是真的,他们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她说的云淡风轻,不过谦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暗暗发誓少不了跟哲然好好的算上一账。
见谦雨不再开口,天衣接着说道。
“他潜意识里就很纵容哲然,甚至,我也觉得他在纵容我”是的,有时,她会这么认为着。
“所以……”
“我想,让他过得开心一些,至少,能感受到温暖。”
至少,能感受到温暖?
是啊,有了温暖就不会再恋上冰冷。
谦雨双眼晶亮,她知道该如何再为冷魍做“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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