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冬天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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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的教皇是不需要人们每天朝拜的,即便是圣斗士,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也不能任意地进出神圣的教皇大厅。平日里大厅的门口都会站着一两名战士,负责教皇的日常生活和对外联系。
圣域早晨的空气总是清新的,鸟爱语花撒香――大峡谷优越的地理环境决定了每日的现在,都是勤奋的圣域人民修行锻炼的黄金时段,所以除非发生什么大事,不然在这种时候一般是没有人无聊到前来这教皇大厅的门口叩候教皇的。
特里斯坦当然有事,而且还是大事,可是他从天色微亮开始就一直单腿跪到现在,教皇也没有见他。
“这和教皇往日里的平易近人可不太一样啊……”厅口的两名战士看在眼里,疑在心头。
太阳在缓慢地移动,投射到特里斯坦身下的影子也在一点一点地缩短……直到它几乎就要和对方的身体重合了,在厅前的阴影里站立了整个上午的战士甲终于忍不住出声劝道:“特里斯坦大人,既然教皇大人不愿意见您,那您就先回去吧,等段时间再来不好么?”
“泰德,不该你负责的事情是不能随便对人建议的,这是圣域的规矩,以后不要再犯了。”
一个威严但又不失和蔼的声音忽然从教皇大厅内远远传出,那个名叫泰德的战士赶紧跪下认错。
“不用紧张,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呵呵。不过我这里有些事情要向特里斯坦交代,你们暂时都下去吧!”
“是!”
两名战士对望一眼,带着惭愧和不解退了下去。今天上午的事情还真是古怪――他们随从一年有多,还从没遇到过教皇不愿意接见别人的情形,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名前圣斗士。
尽管那个期盼已久的声音再次出现,特里斯坦仍旧没有抬起头来,甚至没有改变他保持了数小时之久的姿势。他那张低垂着的脸上一片漠然,竟没有半分表情。
四周悄无一人,气氛沉寂。
半响,教皇的声音又再次响起:“特里斯坦!”
“是的,教皇!”
“你这次的选择有携报私仇之嫌,如果同意你的行为,圣斗士的良性竞争气氛就将受到极大的破坏,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教皇!特里斯坦原意为圣域做任何事情,只求教皇答应我的请求,我发誓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天马座的圣斗士为您效力!”
“……”
那声音又沉默了一会,终于叹息道:“我也相信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可是此种选择的的确确存在着一些不良的影响,为了你的名声,为了圣域的威望,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回去吧!唉……”
声音渐渐变小变弱,显然话语的主人已经离开了教皇大厅。特里斯坦的脸上终于浮起一片绝望的死灰色――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和家族的名誉,厚着脸皮前来恳求,没想到却换来了如今的结果。
又踌躇了半天,西班牙人终于灰心丧气地离开了这个努力了整个上午之久的教皇大厅。
远远瞧着特里斯坦的背影,泰德喃喃道:“特里斯坦大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能让教皇大人如此责备呢?”
“谁知道呢,不该我们管的事情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就好了!泰德,教皇大人的行事当然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所能揣摩的!正午了,再等一会吃饭时间就到了,我们还是认真地思考一下中午想吃些什么吧!”
“好主意!洛维,你这样一说,我的肚子也饿了……”
距离两名饥饿的战士几十米外的一处岩山背后,一个人影一闪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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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饿了吗,魔铃姐姐,我现在就去帮你做饭吧,做你最喜欢吃的那些怎么样?”罗罗热情地向几米外的师傅建议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将我篮子里剩下来的这些石块全部挡完后,你就去做吧!”
“……”
偷鸡不着还蚀把米,罗罗此刻的脸色绝不比之前的某个西班牙人好看半分――经过半月的养伤,魔铃又重新开始了对徒弟的魔鬼训练。罗罗的身体素质和基础格斗能力在她看来几近完美,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将这个顽皮的璞玉身体里面所潜藏的那股巨大的小宇宙能量給激发出来并让其能够灵活地运用了。
在成功得到天鹰圣衣后,魔铃再无心事,伤势一好就立刻站回到圣斗士教师这个伟大而神圣的岗位上。有一个得意弟子是天底下任何有理想有抱负的教师的共同心愿。罗罗那可怕的天份从一开始就激起了她巨大的训练热情,历经近四年的残酷训练,如今终于到了高考冲刺的阶段,魔铃脑中的饥渴感远远超过了肚子的饥渴感。
无比饥渴的老师左手挎着一大篮的石头,右手不断将之击向罗罗的身体――整个上午都保持着抖擞精神的魔铃用数千块夹带着小宇宙发出的石子将可怜的徒弟打得狼狈不堪。
眼看石子一块比一块快,一块比一块急,罗罗叫苦不迭,只能承受不能躲闪的训练对他来说绝对是最大的折磨――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固定在巨石上,要想防御住魔铃的飞石就得在瞬间判断出她所发来的石块是要击向自己的哪个部位,然后自己就得立马将小宇宙运转到该处部位进行防御,要是有一次来不及布防的话,那个下场就……
“啊呀!”
“哎呀!”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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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厅的背后有个教皇专用的巨大浴池,正午的阳光从石窗外投射进来,照耀到池中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上。
这是一具高大强壮的身躯,举手投足间那完美的肌肉轻轻蠕动,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协调感,任何资历丰富的圣斗士见到这一幕都能立刻得出一个结论――身体的主人一定是名力量强大到可怕的非凡人物。不过目前……
“哎哟……”
**的教皇目前的情况好像很不好,此刻的他正在用那巨大的双手紧紧箍住自己的头,修长的手指深深地嵌入到其头发下面的头皮中。
表情痛苦,嘴里又呻吟不断,晶莹的水滴顺着教皇那头闪蓝色的长发不断滴到浴池中,再溅起一小朵一小朵的水珠花儿来。

“滴答、滴答……”
随着接连不断的落水声,让人诡异的一幕忽然出现了:原本反射着教皇发色的水珠,其闪烁的美丽蓝色慢慢地变成了另一种深沉的灰色,同时……
“你为什么不答应特里斯坦的请求?用一个小小的青铜圣衣换取他,甚至他身后整个西班牙王族的投效,那才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可以让我们统治世界的脚步大大向前迈进!”教皇用一种低沉沙哑的声音质问道。
“他的要求分明就是针对魔铃的徒弟,想要报复让自己失去天鹰圣衣的魔铃,为了圣斗士的名誉,我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请求?更何况我绝不想去统治世界,接回失踪的女神,然后诚心地赎罪才是我的愿望!”教皇又用一种清脆激昂的声音愤怒地回答。
“哼哼,笑话,一个小小的徒弟有什么值得他去报复的?圣域修行的圣斗士候补不下万人,就算魔铃的徒弟也是日本人,那也没有什么报复的价值吧?圣域剩余的白银圣衣不多,也没有适合他的,这才让他选择了青铜圣衣中的天马座,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罢了,是你多心了!”
“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不会允许这种可能制造有损圣域声誉的误会存在!”
“呵呵呵,这几年,我们做的有损圣域老旧传统的事情还少了吗?”
“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两个声音交替回响在空荡荡的浴室之中,情景诡异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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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地处巴尔干半岛南端,13万国土拥有极长的海岸线。这里四季分明,物产丰富,最低温度从未有下降到零下的时候,故是国际上著名的旅游胜地。这里的冬季平均温度为6到12摄氏度,较之武当又或东京的冬天,算是十分的暖和了。
不过冷暖交替也好,冬夏变迁也罢,对于坐落于大峡谷内的圣域,还有生活在圣域中的圣斗士,特别是对于他们的日常生活而言,外界的种种变化显然是无法产生任何的影响――身上的衣服仍然轻便,床上的被子依旧单薄。
“好了,小鬼,别拿那么多袋子了!你每次前去都是大包小包的,而且什么食物都要领,也不怕别人笑话!”倚在门边的魔铃忍不住出声道。
“那可不行,魔铃姐姐,我们都还在长身体呢,要保证充足的营养当然得尽可能地多摄取各种食物了!更何况还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几句干脆变成了嘀咕,但也让听得分明的师傅对这个爱贪小便宜的徒弟翻了翻白眼。
又花了一刻钟时间,全身塞满布袋的罗罗这才心满意足地跟随满额黑线的师傅一起向市集走去。
不过这一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才走了一小会,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远远出现在了师徒视野的尽头。
“啊哈,艾欧里亚大哥,又是来蹭饭的吗?可是今天你来得太早了吧?这么心急干嘛……”隔着老远罗罗就大声招呼,自从半年前艾欧里亚来看望在圣衣争夺战中受伤的魔铃而无意中吃到罗罗的饭后,这段日子前者过来的借口也就稍微地多了一点,而且基本上都是在晚饭之前。
“魔铃,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艾欧里亚满脸严肃,没有理会罗罗的“招呼”,径直走到魔铃面前。
“难道教皇有任务安排給我了吗?”魔铃问了句,对方没有回答,显然是不想要罗罗知道。
“那么……”
魔铃扭头看看罗罗,迟疑了一下,才对他道:“小鬼,艾欧大哥有正事,你就一个人去市集吧,我在家里等你。”
“噢……”
罗罗很不满意地应了声,再向两人打个招呼便独自离开,心里却是忍不住嘀咕起来:“这家伙不会是想要表白了吧?唔……有可能!照理他都十八岁了,正是青春躁动的时候,但是看看近几年大家相处的情形,魔铃姐姐对他好像又不怎么感冒了呢!可是……万一这家伙求婚失败后乱来的话,魔铃会有危险吗?”
想着想着便停下脚步犹豫起来,再度沉吟:“应该不会吧?这家伙虽然粗鲁了点,但还算是一个好人,应该不会做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吧?我觉得他在求婚失败后,羞愧得掩着脸夺路而逃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市集。
粮食中转站的人还是很多,每个仓库门口都排了长长的队伍。罗罗没奈何地瘪瘪嘴,随便选了个队伍――反正这里几乎所有的食物他都准备去领,先排到哪里无所谓了。
站了没多久,忽觉身后有丝凉意……
“啊哈,这不是莎尔娜姐姐吗?真巧啊,在这里碰到您,女士优先,我的位置就让給您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哈哈!”罗罗绅士地让出位子,转身就逃。
“……小鬼,你等一下!”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那冰冷的语气倒是和冬天的温度趋于一致。
虽然口气还是命令式的,不过毕竟只限于嘴巴,人却没有追上来,罗罗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回去,笑嘻嘻地道:“莎尔娜姐姐,怎么一个人来取食物啊,您家那个苦力呢?”
“……”莎尔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前者看了一会,面具下的表情似乎阴晴不定。
“这妞儿今天怎么有些不正常啊,莫非她喜欢上越来越英俊潇洒的我了?可是我真的没有看过她的脸啊?”
一想起原来莎尔娜对星矢的苦恋,罗罗心里顿时没底了:虽然没有看过她的脸,但我有充足的自信比原来那个星矢要帅气百倍啊!其它的先不说,光论身高:十一岁的我现在已经长到一米七多的个了,比那个十三岁才一米六五的小矮子有男人气概多了吧……
越想越有道理,于是在罗罗的眼里,对方那原本阴冷的语气,原本冰凉的眼神也就渐渐变成了一种含蓄和害羞的另类妩媚来――也许她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吧?罗罗如是分析,不由得挺了挺那自觉健壮性感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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