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东京巡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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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刚刚逝去,在晨曦的沐浴下,天柱峰顶云雾缭绕,低头不见大地,空气中滋润着一股淡淡的湿意。
罗罗整个人浸醉在金黄色的云雾中,一双小腿如同胎弓般柔和舒展。微闭着眼,罗罗左手捏着太极印,右手木剑斜斜伸出,旋即轻轻点止,动作轻缓,说停就停。瞬间,那原本欢快地围绕着他身体游动的雾气也略有一丝的僵直,片刻,又回归自然,再次盈盈缭绕。浓雾中,罗罗那仿若化身为天地一角的幼小身形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中飞来一只乳雀,飘飘然落到罗罗斜伸出的木剑的剑尖。剑尖微微颤动,幼雀却也不惊,似乎将那木剑当作了枯枝一般,不紧不忙地梳理着自身的羽毛。
奇妙的景观过了大约半炷香时间,渐渐地,罗罗只觉四肢酸软,手上劲道开始不足,原本三吸两出的吐纳呼吸也随之淆乱起来。不久,剑尖终是一震,同一时刻乳雀惊起,噗嗤噗嗤挣扎着斜划开去,抛下几片细绒的羽毛,自身却没入林中不见了。
“唉……第五层的新呼吸方式练习了一年了,还是无法让身体适应过来……”
雾气中,一片土色的雏毛轻飘飘降落到罗罗摊开的左掌上,手掌旋即合起,再而分开。罗罗皱了皱小眉头,想要再试一次,但又觉得浑身酸软,却是有心无力。一炷香后,终于叹了口气,罗罗颓废地坐到地上,放弃了继续的念头。
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大学外语专业毕业的前途无量的新青年,转生回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重新附着在了一个刚刚因车祸死去了亲生父母的婴孩身上,罗罗的无奈就不用说了,更郁闷的是,这还是一个和原本历史截然不同的似是而非的新世界。从目前罗罗得到的信息来看,在这个全新世界里的国家还是原本世界的那些国家,科技的发展也和原来的世界相差无几。可是长久以来,西方人所信仰的宗教却不是天主教基督教等以上帝为中心的宗教,而是以希腊神灵为信仰的奥林匹斯众神教,特别崇信给予人类智慧的战争与智慧之女神雅典娜。宗教的改变也决定了西方人的思想不再是上帝文明的那种咄咄逼人、喜好侵犯它国文明的野蛮作风,却是变得稍微的温和起来。这也间接影响到了中国,如今罗罗所处的中国,是由改良为君主立宪制的大明帝国统治着。另外一点很重要的变化就是,现在的世界公历的由来,竟是因为将近2000年前的一天,在爱琴海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一座庞大巍峨的圣山影像。这宏伟的景象维持了足足一天之久,震惊了整个欧洲。二十年后,希腊首任教皇认为那是传说中的奥林匹斯山显灵世间,于是便将那一天规定为世纪元年。巧合的是,这一时间和原本世界耶酥诞生的时间一模一样。
最初从照顾他的武当师兄们身边偷偷了解到这一切时,罗罗足足发了三天的愣,幸好当时的他还是婴孩,也不怕别人奇怪。失去了一般起点穿越人士赖以生存的知晓未来或者拥有先进技术等等优势,再加上附身到一个父母车祸双亡,被路过当场的武当掌门收养的孤儿身上,没能落到什么有钱有势的家族豪门大宅里,生活上也就失去了品位和追求,罗罗唯一还有点兴趣的,就是没事练练太极等武功了。
这世界的武艺似乎比较神奇,前世罗罗从未见识过的传说中的气功在这个世界中却是十分确凿地感受到了。自半岁能够比较自如地控制身体时起,罗罗便开始偷偷地修炼武当的入门武学太极气功。此功据传是武当入门弟子最初打基础的内功。不过,对于那些七八岁甚至十多岁才开始入门的弟子来说,似乎并没起到什么有效的作用。一般来说,入门弟子们勤练个三年五载,亦可练到太极气功第二层,让人强身健体,起到初步调整内气的效果。有了一定的气功基础,在这之后,便可以开始修行武当的其它比较高深的武艺了。
而罗罗呢,自从半岁时无意中听到一边照顾他的清字辈师兄忙里偷闲地一边教授自己的徒弟这门气功口诀并详细指导后,也开始偷偷地修炼起来。这一练啊,没想到效果惊人,从半岁练到七岁,居然将整个太极气功总共五层的前四层全部练完,身子也变得越来越耳聪目明,不但不像其它小孩那样大小便需人照顾,而且睡眠时间也只有普通儿童每天十个多小时的三分之一。甚至,如今罗罗小肚子里的丹田部位,时刻能感觉到一股清气在旋转,气团生生不息,在小腹自我循环,那种奇妙的感觉,经常使他在不知不觉中和自然融为一体。每到那时,罗罗便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与鸟兽山水和谐地交融着,难分彼此。
五岁的某一天,罗罗在大人面前表演了一番太极拳,却被掌门自妙真人评价为打出了武当太极拳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后发先至的真髓。这种拳意据说只有苦修二十年以上的清字辈弟子才能勉强掌握。神童的横空出世立马震惊了全武当,并被好事者誉为在武当历史上可与三丰祖师相提并论的绝世天才。罗罗更被欣喜若狂的当代掌门,本已不管教务,年过八旬的自妙真人亲自收为关门弟子进行重点培养。

可惜太极气功自从一年前练到第四层后,便再无进展,虽然罗罗的丹田之气平日里不停运转,但却无法将气渗透到四肢去,达到第五层所说的先天之气全身通贯的境界。无法气透全身,自然也就无法随心所欲,所以现在的罗罗就像一个坐拥亿万的财主,只能享受高档次的住宅,却不能去商店购物胡花海销般,着实憋得他难受。郁闷之下,只能暂时放下,改练清字辈弟子才能修行的太乙乾坤劲和太极剑等。有了太极气功做基础,学起其他武功来竟是轻松自如,于是闲暇之时,罗罗更是苦练太极气功,力求有所突破,圆满完功。
“剑道之道,全凭乎神,神足而道成。所以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还虚合道,剑神合一,才是近道矣!小罗罗,如今你还太小,身体内部阴阳调和不足,筋骨也还没有经过彻底的锻炼,无法达到练精化气的要求,底气所以不足,大周天所以不能循环,这是很正常的。又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啊…咳咳咳,错了错了,总之,即便你天赋颇高,也不可能超越天地人三界的规律去修行啊,呵呵呵,回来吃饭吧,今晨吃你喜欢的糯米包呢!”自妙真人的声音忽然在罗罗耳边轻轻响起。
“臭老头,大清早又在看小说书,还把咳嗽声也传音过来……”
罗罗腹诽几句,也不回头,只是举手示意。他知道师傅能在金殿后院的阁楼上远眺着自己呢。自妙真人修行七十余载,内功炉火纯青,这一手传音的功夫虽不说能一线千里,但直达个七八百米远却是问题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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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罗闷闷不乐地咬着平日爱吃的糯米包,忽地问道:“师傅爷爷,您说罗罗非得等到十二三岁,身子进一步发育,才能继续修炼练精化气的内功么?清冲师兄说只要他帮我强行打通经脉,也可以修炼呢!”
“呸!你别听那浑人瞎说!强行用气帮人打通经脉,是饮鸩止渴的做法,嗯……想必小罗罗你不懂什么是饮鸩止渴吧,就是说喝毒药解渴的意思啦!”自妙啐了一口,放下筷子,吹胡子瞪眼地继续道:“成年人经脉都是经过长年累月的吐纳运气修炼后,才能一点点壮大变粗的,经脉内所能疏通的气量只能逐渐增多。要是强行用外气去冲击使之变粗的话,更大的可能是将没经过逐渐锻炼的经脉一下子挤破胀断。而且,就算输气人能力高强,就像你师傅我这样牛比的,能将对方经脉情况把握细致入微,不致失手,但被强行打通的经脉却因身体不能适应,能量长期供给不足,锻炼也不能匹配实际身体的极限,在运气至极时,更加容易磨损,甚至落得拉撑断裂,进而不能恢复的地步。而小罗罗你呢,努力上进的精神值得表扬,但是武功一道,讲究循序渐进,不可心急火燎,急于求成。以你的资质,我观招式劲气十足,收发有余,显示出后天修行的稳固,这已是千百人中难觅其一的天赋了,更为难得的是你体内有股先天灵气蕴含其中,虽未浸润全身,但偶感天地自然之道,这一境界,老道我十五年前才堪堪领悟啊……”
感叹着,自妙自捋长须,神情唏嘘不已。
“噢,罗罗知道了,师傅爷爷,那罗罗接下来这几年应该做些什么呢?”这番话虽长又难懂,但毕竟难不倒实际是成年人思维的罗罗,不过总不能接下来六七年白白等待吧,想着,罗罗不甘地问道。
“呵呵,小家伙,不用急啊!”自妙理理罗罗那已长到五寸长的黑发,笑道:“以你年仅七岁的资质,虽然不能强行锻炼身体,也不能勉强修炼最上乘的太乙玄功,但继续感悟天地之道,努力将你体内难得的先天灵气增多增厚,为以后将基础打得越发扎实岂不是更好?”
“噢……那不就是书上说的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么?”罗罗迅速领悟了精神,眨眨眼睛道。
“呵呵,臭小子,又偷看老道的小说!”口中责备,自妙脸上却是一付得意的表情,笑得眉毛胡子都一抖一抖的,显然为关门弟子的聪慧相当满意。
最初的烦恼一扫而空,罗罗心情转好,改口笑道:“那师慧师侄哥哥昨晚说什么咱们武当下周受邀去那个日本巡回表演太极拳,好玩吧?罗罗也要去!”
“去去去,小孩子爱玩是应该的,我看你这病已经无大碍了,去吧去吧,给小日本看看真正的中国太极功夫也好,哈哈哈!”对于这得意弟子,聪明伶俐的关门徒弟,自妙宠溺得很,当然不会反对。而且,他也早有这心思带罗罗出门长长见识一下,一直窝在山上对于儿童的成长也不全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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