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到战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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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多久,李想方悠悠醒来,只觉身处之地异常柔软,不似实地。李想暗想道:“难道这就是天堂?”他勉力睁开眼一看,却发现身下还压着那个从酒吧里**来,到现在都不知何名的女子。
李想奋力一翻身,从那女子身上滚落,落地只觉得浑身酸痛难忍,知道是被殴打所致。忽然间,李想觉得有点不对,但具体哪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当他目光扫向街边的房屋时,他终于知道哪不对了。眼前所见房屋鳞次栉比,多为木质结构,哪有半点现代气息?“难道天堂发展的比人间落后?”李想仍未清醒的大脑被眼前所见彻底搞糊涂了。
这时,只听“轱辘辘”车辙声响起,一辆不算富丽但看起来相当宽敞的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是一个皂衣小帽的小童,远望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
他驾车过来,忽然一愣,想是看到了李想。他扭头和车里的人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就跑过来,到了近前,那小童开口问道:“这位小哥,缘何坐在我主人家门口?”
李想继续发愣,想了半响才开口问道:“先生,咳……你们是在拍戏吗?这里是哪个影视城啊?我在这耽误你们拍戏了是吧?”
那小童听了面露不解之色,道:“这位小哥,……请问什么是拍戏啊?那‘影视城’又在何处?我赵国之内从未听说过有哪座城郭叫影视城的啊。”
赵国?李想啼笑皆非,他以为对方拍戏时入戏太深,又问道:“先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你们继续拍戏吧,我马上走,不打扰你们了。”
他说着用手撑地想站起来。谁知右手刚一用力,只觉一股剧痛,从手臂上直传入心窝。“嘶”,李想不觉倒抽了口冷气。
一旁站立的小童见状,上前把李想扶了起来,又道:“这位小哥,看你和你边上的这位姑娘服饰这么古怪,不像是我国人,但也不像是那蛮夷之人,你们是从哪来的呢?”说着朝李想身边的那个女子努了努头,眼泛惊艳神色。
李想苦笑道:“我自然是中国人嘛,我刚才说过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就到了这儿。”那小童闻言,思索着说:“中国,没听说过,原来倒是有个中山国,不过三十多年前就亡国了,你们祖上是中山国的吗?”
李想觉得和这小童说不清,便说:“先生,你们这管事的能带我见下吗?”那小童一愣,说:“你是要见我家主人吧?你等下,我过去帮你通报一声。”
说着,扶着李想靠墙站稳,转身向马车跑去。只见那小童掀开浅黄色车帘,往车里说了几句就缩头出来,拱手站在了车边。这时只见那浅黄色幕帘外分,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胖胖的男子。
李想从远处凝神望去,看这男子头戴古时生意人常戴的那种富贵帽,身着一件黄色绸缎长袍。他缓步走来,走到近处,李想方看清他的容貌身材。
这人人到中年,比李想大约矮半头,面白微须,留着两撇小八字胡,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形容富态,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
他走过来,站定在李想身前,笑问道:“这位小哥,缘何坐在我家门前?”此人笑容倒有几分真挚,但李想一听他的问话,又无奈起来,只能先问几个自己认为最现实最基础的问题:“先生,请问你此处是何地?”
“赵国都城邯郸。”
“……那今年是何年?”
“要按我赵国历算,乃是新王继位的第三年。要按周历算,乃是周王四十八年。”
“……那你又是什么人?”
“我家住邯郸城中,以贩卖织锦为业。”
这番对答,滴水不漏。看着对方那不似作假的目光,李想愈发糊涂起来,被雷劈下就会回到公元前?这也太扯了吧?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李想的认知水平,事关重大,他又不敢轻易确认。
正当李想彷徨无计时,他身后不远处一扇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两个小童,如那驾车小童一般打扮,那两小童抬眼看见了这胖子,急忙迎了过来,说道:“主子,你回来了。”
那胖子微一点头,对李想说:“这位小哥,我看你形色,仿佛身上有伤,与你同伴的这位姑娘又昏迷不醒,如不嫌我家家室窄陋,何不前往歇息一晚?”
说着,看了李想身边女子一眼,但并未显出色相,眼中只露出赞赏神色,眼光也是一扫而回。

旁边的小童看见李想和那姑娘衣着古怪,虽然有些诧异,但也帮腔道:“小哥,我家主人,最是爱结交朋友,乐善好施的,你如果身体不便,可进来歇息。”
李想此刻心里已有些信了,想着:“总不成一个人入戏了,所有人,除了自己以外,都入戏了吧?再说,他们都入戏了来骗我,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我这么一个没有几年命的人。再说我此刻却又无处可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于是他也不推辞,向那胖男子道了声:“那就给你添麻烦了。”那男子笑道:“没什么可麻烦的。”而后招呼两小童,一个去搀着李想,一个过去扶起了仍酒醉未醒的女子,自己在前面带路。
李想本来想自己去扶那女子,但身体剧痛,右手又使不上力气,只得作罢。
李想一边被小童搀着往里走,一边抬眼看着四周布置摆设,只见进门是一条长长的青砖路,直通到内院门口,路旁左侧假石嶙峋,仍遮不住后面大片的空旷。右边一个小巧的池塘,荷花还在盛开,虽看不见那粉白的花瓣,翠绿的荷叶,但香气却不受阻隔,袅袅娜娜的传来。
李想虽然刚经历了一场恶斗,此刻也不禁心旷神怡。
沿着青砖路刚走到内院门口,就听里面一女声响起:“好啊!今天回来的这么晚,说,干什么去了!”声音凶恶,难以形容。
李想抬眼往里屋看去,只见一中年女子身着红衣,双手叉腰,一脚踩在门槛上,眼睛瞪着前头那胖男。
只听那胖子陪笑道:“夫人,今天是晚了一点,是因为我在家门口碰到了这个小哥,和他……夫人。看那小哥身上有伤,他夫人又昏迷不醒,我就让他们进家里来歇息一晚。”
那妇人闻言抬头向李想看来,李想勉强一笑,道:“这位大嫂,你好。”举目间也看清了这女子的相貌。只见这女子眼大口大鼻翻,真是人如其声。
那女子点头道:“既是身上有伤,那就在此休息一晚吧。”话刚说完,便看见了李想身边另一小童搀着的酒吧女子,虽然那女子低着头,只露出一段洁白的脖子,但依稀可见其眉目如画,况且气质天生,难以掩饰。
屋里那女人便又醋意大发,对她丈夫说:“我告诉你,那边那个姑娘是有夫君的人,不许看她漂亮就乱打人家的主意,听见没有!?”他男子忙不迭点头应道:“记下了,记下了。”
李想对他自作主张将那酒吧女子说成自己老婆自然没异议,又想起方才在门口这胖男不多瞧那酒吧女郎,还道他为人异常正经,这时才明白,原来是家中有悍妻,只怕是其积威久矣,即使她不在身边,他都不敢有丝毫异动。
想到这,李想不由得微微有些同情那男人。
河东狮吼,绝对可以列为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之一。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因为对她,始终有爱。论理更论不得,女人对自己的男人,往往最不讲理。
且说李想二人被搀着进到内院客厅中,那女子招呼一声,转身回屋去了。
那胖子看老婆走了,一脸尴尬的干笑道:“这位小兄弟,让你看笑话了,我夫人其实是个好人,就是管我严了点。对了,你身边的姑娘是你夫人吗?”
李想怎么能说不是,张口道:“这姑娘确实是我夫人。”接着还安慰那胖子:“没事,俗话说怕老婆是因为爱老婆嘛!”
话音刚落,那胖男人就好奇的问道:“小兄弟,老婆是什么啊?”李想这才想到,战国这时代貌似还没有老婆这个称谓。
这么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李想对自己回到了战国这一事实已是差不多相信了——反正他一个快要死的人,在哪不一样?当下便笑着解释道:“老婆就是夫人,老婆是我给我夫人起的绰号。”
“啊,小兄弟,你这句话真是至理明言啊!”那胖子激动地搓着手,仿佛终于遇到了知音。李想幸亏是个男人,要是个女人的话,看他那架势,肯定要扑过来亲一口才罢。
其实这也难怪,因为战国时期虽然不像宋以降儒家一统天下,把女人搞的不像人那么恐怖,但是仍然有朴素原始的男尊女卑思想存在。
而怕老婆可谓是男人精神上自认的一种隐疾,古今同一。像李想这样,以现代人的这样一种价值观来解释为什么怕老婆,这胖子肯定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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