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乱锤声，村里的村民几乎差不多都来了，有的甚至上房顶看，还有的人叫打的好，打的妙，有的小声议论，谢老大终于遭报应了。
此时，谢老大捂着脑袋躺在地上打滚，疼的嗷嗷直叫，嘴里还喊着，“快报警，快报警。”
但没有人理会他，有的只是一根钢管的回应。
古牧双手握着钢管狠狠的砸在谢老大的脑袋上，鲜血顿时溅了出来，周光与秃子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爬在地上动弹不得。
古牧练的泰拳原本就是凶狠著称，再加上他浑身怒火，周光三人躺在地上还能动这还算轻的。
“你、你要做什么，你……”周光捂着脖子后退着，他想逃，可大门早已经被古牧锁上。
古牧前走一步，周光后退一步，扬手拎着手中的钢管对准周光的脑袋就是一砸，周光一个踉跄瘫倒在地上。
父亲一直都是他的麟角，他曾发誓，谁敢动父亲，就一定要与他死磕到底。
回想起年迈的父亲在看守所受罪，家里的一切被砸的稀巴烂，古牧拎着钢管在周光身上一阵乱打，疼的周光嗷嗷直叫，到最后只剩下闷哼声。
“老二！”
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三个青年冲了进来。
“咦，那不是老古的小儿子吗？”
“是啊，戴眼镜的就是老古的儿子，老古进了看守所，他儿子……唉。”
站在人堆里的老谢说道，“老古的大儿子、二儿子都回来了，他们都回来了。”
“啊？难道他们是老古家的老大和老二？”
古杰上前一把抱住正在狂殴周光的古牧，他哭喊着紧紧抱着，“二哥不要打了，会出人命的，不要打了啊。”
古越冷静的望了一眼地上躺着三人，眉宇间怒气一瞬间凝重起来，抬起一脚，啪的一声，踢在谢老大的左肋上，谢老大好像飞了起来一样，砰的一下摔在对面的墙上，犹如一滩烂泥一样软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止古牧发过那样的誓，他的大哥古越也同样，他们的父亲，绝对是他们两兄弟的麟角，绝对是，不允许任何人犯乱。
这一脚能把两百斤的谢老大声声踢飞，可想力道该有多大，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断几根肋骨那么简单了，下半身能自理不能都是个问题。
“大哥，不要啊，会出人命的。”
古杰从后面死死抱着古牧，而古越又是一脚踢在秃子的的左肋，秃子同样是被踢飞，脑袋一歪，又是一脚，同样是踢在周光的左肋，这次听的真真的，卡啪啪，骨头断裂的声音。
“老二，走吧，这件事不会完。”
古越声音很轻，他前走，古牧、古杰、钱细伟等跟在后面，围观的群众此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纷纷给古家三兄弟让道，开玩笑，里面三个人不知是死是活，就冲刚才那血腥的场面，他们都害怕起来。
“古家的老大和老二下手可真够狠的，也不知道里面的谢老大怎么样了，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个屁，死了更好，像谢老大这样的人活着也是社会的败类，打个急救电话就不错了。”
回到家中古家三兄弟都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的钱细伟震惊不小，他没想到古牧竟然是越哥的弟弟，古牧？古越？钱细伟越想越觉得这事也太巧了，原本他以他的性格准会兴奋的开口，但他知道这种气氛实在不适合，所以也选择沉默。
“大哥，二哥，你们快逃吧，不然警察会把你们抓起来的。”老三古杰越想越难受，父亲被抓了，大哥、二哥好不容易回来，却又把谢老大打了一顿，看样子打的还不轻，如果大哥和二哥再被警察抓走，那……
“老三，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
“老三，你先去睡吧。”
古越和古牧同时说道。
长夜漫漫，古牧仰躺在以前自己的卧室里，缓缓抽着香烟，古越打了几个电话，而后走了进来。
“少抽点烟吧。”古越望着卧室里的一切，“这么多年，家里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
“但是我们变了，变得的太不孝了。”像似在自嘲，古牧掐灭香烟，询问，“这件事怎么处理？”
“谢老大和秃子还好说，无非就是花点钱的问题，只是周家那边有点难办，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今年过年回家过。”
古越点点头，“好。”
往年两人也曾试过回家过年，但都被父亲赶了出去，但这一年两兄弟决定无论父亲怎么赶，他们都不会走了。
在这里看到钱细伟，古牧也很惊讶，不过他却已经猜到大哥在做什么，钱细伟是黑翼成员，而大哥在小时的时候多次向父亲提起什么全球共享的理想，黑翼又是一个以全球共享为目标的组织，从而断定大哥也必定是黑翼的人。
次日，两辆轿车停在西岭看守所的大门前，老三古杰呆在在家里等着，古越、古牧从车里出来，从另外一辆车里，沙天霖与另外一个矮个胖子走出来。
“中山叔，一年没见了吧？”古越笑着向这矮个胖子打招呼。
“你小子是越长越能干了，都等着你娶媳妇呢。”
中山在鹤山市属于一个传奇人物，据说黑白两道通吃，不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会给几分面子，能让他出面办事的人不多，能请动他的人更少，但他这次却来了。
“你应该就是古牧吧。”中山笑起来就像一个弥勒佛，伸出手，古牧与他握手，点头示意，“中山叔，这次谢谢你。”
“要谢我的话过几天等我们见了面再谢吧。”
中山的一句话让古牧兄弟俩都陷入茫然，不过也没多想，旁边的沙天霖调侃道，“你们两个小子出手也够狠的，谢老大和秃子目前还在昏迷中，初步判断，脑部严重积血，腰上的肋骨全部断了，即便醒来以后不是植物人也是一个傻子，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啊。”
“是啊，你们两个出手也忒狠了点，天霖啊，像咱们以前，即便拿着砍刀上街砍人也只敢砍**，时代不同啊。”中山又说道，“谢老大和秃子那边我已经摆平了，出些钱，警方就不会追求了，至于周家那小子，情况和谢老大差不多，不过半夜的时候被周家的人接走了出国治疗了。”
沙天霖接话说，“周家在北海有一定的影响力，家底也很雄厚认识不少上面的人，上面施压，警局肯定会抓走，你们两个在这里待几天就走吧，我已经和白老联系过，白老会出面解决这件事。”
“阿越，你就放心吧，我虽然忌讳北海的周家，但周家在白老眼里，还只是一只蚂蚱，蹦达不起来。”
“白老？”古越知道白老这个人肯定不简单，但他听都没有听说过，“麻烦替我转告一声白老，改天一定登门拜谢。”
其实在古牧心里，他一直都觉得白老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至于多么了不起，他不知道，听中山这么一说，古牧更加肯定内心的猜测，他决定这件事过后，一定要重重的向白老道谢。
“好了，待会你们父子见面，我和天霖就不掺和了，我们就先走了。”
“小古啊，我会在这里待几天，你走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古越两人试图挽留一起吃个饭，但被沙天霖回绝了，说是先把家里的事情整理一下吧。
坐在车里，沙天霖询问，“中山，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
“白老看上的人一定不会错，只是不知道小古如果接手白老的位置，会将我们带到哪条路，不过我还是很期待这个年轻人。”
“年轻好啊，有冲劲，咱们都老了。”
“老？嘿嘿，天霖，前些天我弄了几个极品的泰国妞，你有没有兴趣？”
“泰国妞，我靠，中山，几年不见，你小子的品味怎么变成这样。”
……
当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从看守所的大门走出来时，古牧与古越两兄弟立即迎了上去，齐声喊了一句爸，与古刹一同出来的还有谢晋。
“金子，连累你了。”
“没有，是我没用，没能帮到伯父，还被……还被……”谢晋是老实人，一脸的歉意，暗暗责怪自己没用。
古刹长的很普通，下巴留着唏嘘的胡渣子，他的脸上永远都不会出现任何高兴的表情，至少古牧三兄弟就没有看到过，他狠狠瞪着古牧与古越，没有说一句话，快步离开。
“爸！”
“爸，先坐车走吧。”
两人追上去，劝说着，更多的是他们都不敢面对自己的父亲。
“滚，你们给我滚，我没有你们两个这样的儿子，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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